车到家门,道绝帆居然亲自来接。尽渊坐在车上,不露面不吭声,老大也像不知道似的,接了我直接进门。
然而道绝帆岂能为我纡尊?劳动宰辅大人躬身亲迎,尽渊这份明光,真叫我沾足了余辉。
我拔下顶冠往人手上一丢,转身就往棋帆居。一路外袍腰带被我扔了满地,仆从沿途样样去捡。道绝帆背手,也不问我,也不教训。
老道世故,皇帝都回宫了,他还跟着我耗什幺神?
我只当他不存在,拔下皇帝给的鲛绡靴子往后甩,命令:“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书房,今天开始我住那边。”
道绝帆说:“秦中书和柳尚书家长公子那边都来了帖子请你,襄王爷今天也来过,你怎幺打算?”
我回望,把另一只靴子也扔了,赤脚站定:“都回了。打今天起,我谁都不见!”
他点点头:“娘娘还好吧?”
“兄长大人不是昨天才觐见过?一日能有三秋?”
道绝帆一笑置之,彻底不再理我。
我赤脚走回棋帆居,进门一愣,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跟前的人已经跪下,扶了脚踝替我套上暖鞋。
“公子回来了。”碧空垂着头,说话小心翼翼:“热水已经预备好了,公子先沐浴暖暖身子。”
我怔怔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幺。他的伤……他起来了?
碧空见我不说话,鞋子穿好又拿件常衣给我披了,规规矩矩地:“天寒地冻怕公子着凉,厨房熬好了姜汤。公子请先沐浴,奴才这就端过来。”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迈步,心里一口气紧贴着嗓子眼儿,莫名发慌。
浴室早已预备妥当,碧空留在外间没进来。里面两个侍女,个子高挑的是苏琰,一字刘海的叫箫凝,年纪都比碧空大,是嫂夫人特意拨到棋帆居的。见我进去,一个伺候我宽衣,另一个端来浴盐和丝瓜瓤,又往水里撒了两把干茉莉。
我下了水,两个侍女挽了衣袖一左一右跟在身边,替我净身梳发。
不多时碧空过来,仍是不进门。苏琰擦手过去接了托盘,上面热气腾腾一只细口瓷盅,散着生姜的辣气。
“三公子,祛寒汤。”
我端起来喝了两口,一股液流沿着腔子滚下去,心底里感觉不到丝毫热气。
碧空还站在门口,应该是等着收碗。
我把着瓷盅瞄他,穿了件藏青叠领对襟棉袍,脖子遮住了,人更显得瘦小。
我从没见过他穿深色,这件衣裳也不像是他的,大约借了哪个下人的旧衣,袖口长出老大一截,挽起来遮了一半手背,现出的另一半看见纱布。
“碧空你过来。”
他顿了顿,轻手轻脚走到我身边。
“公子。”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他吓了一跳,胳膊回缩立刻又止住,任我把手抓起。
我沿着他手背往骨节上摸索,手当然是肿,透鼻子药酒味道。
我皱眉:“能动吗?”
“是……”他迟疑,把脸垂低。
“还很痛?”
“不……不是……”他紧张得夹舌,“只是关节脱臼……接、接回去……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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