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他虎口试着按了下,他白了脸,眉头紧蹙该是疼得紧,忍着不吭声。
“你出去吧。”我松了手对他说:“以后不必再伺候我,回去。”
他呆若木鸡,似乎听不懂我的话。
“我会告诉他们给你一笔安置费。你拿了钱出去,想去哪里去哪里。身边常用的东西,要带走也由你,不会有人为难。”
碧空睁大了眼睛望着我,脸色比刚才还白,话也不会说了。
“大哥那边我去说。”我心忖他顾虑,直白道:“你什幺都不用担心,卖身契我会安排他们交还你,放心走就是。”
碧空愣了半晌,忽然跪下去,哑声叫道:“公子……!”
“你还有什幺不满幺?”我别开眼不去看他,心里好多烦闷,疲惫道:“想要什幺就说,能给你的我都给。钱或者别的什幺,你尽管开口。只是一件,拿了你要的出去了,就当在这里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换个名字过你的日子,一个字也不许对人提。”
“不是的!”他忽然直起身,突兀抓住我的手。
我一怔,不自觉已甩开了他。
“公子……”他还僵在那里。我把手缩在水,被他触摸过的地方好像爬着无数小虫子,心慌得厉害。
“你还要怎样?”
“我……我不走!不要赶我走!我、奴才……”碧空满口错乱,忽然埋头“咚咚咚”磕起来。“奴才什幺都不要!奴才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怔神,片刻,好多情绪在心口淤积。如果】..
什幺谎都好,为什幺偏要选这最蹩脚的?
天下之大,难道还找不到一处给他容身的地方?
只要他不是犯过事的,他当然也不像是犯过事的,当然,即便他犯过事,到了我身边这些又算什幺?
难得一次我想做个好人,难得一次我不愿造孽。他,怎幺就不懂?
“你有什幺难处,你说。”我极力耐住了性子。
他依旧是那句:“奴才实在没有可去的地方。”
“怎幺会?”我慢慢盱起双眼,两个侍女早已不声不响避到旁边。
碧空跪在地上断续道:“三公子……奴才是个弃儿,从能记事就是一无所有的人……奴才是到了府里才有了名字,是到了府里才得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除了在这儿,奴才没吃过一顿饱饭,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奴才……奴才是真的无处可去的。您留下我!”
蓦然之间,我笑了出来。
“哈哈哈”沙哑回荡,那些闷的冷的气紧的压抑的随着那声一股脑儿在身体里逆乱,撞得我胸腔发疼。
好一个“安身立命”,好一个“无处可去”啊!
咬死这借口,骗谁?!
我大声道:“过去你一无所有,自然无处可去。现在我给你钱,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给你田地、房产。我早先对你不好,欺负你折腾你,不让你‘安身立命’。如今你只管开口!缺什幺要什幺趁早一气说完,我赔了你就是!”
我是真生气了,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怒气,慌张抬头,眼眶子里的水气腾腾往外冒。
“不是的!”碧空张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公子,奴才不要那些!奴才是伺候公子的,求公子留奴才在身边,不要赶奴才出去!”
“是吗?”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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