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来之不易（1 / 2）

李宗仁的定桂军钟祖培旅雷厉风行，到四月二十二日止，平定了桂西南七个县，队伍发展到八千五百余人。随后，留下韦肇龙团驻守战略要地凭祥镇南关，命令投诚的封高鹰团驻守靖西县，自己则带领归附的刘日福团和所部主力进入十万大山腹地上思县，以剿平广西最大的匪患杜敏熙部。

黄绍竑部沿着湘桂边境，从东向西一路剿杀收编，留下实力大增今非昔比的夏威三师一团曾少坤部两千六百余人的部队镇守全州，自己则率部驻扎于桂林周围，安顿完毕带着夏威进城汇合白崇禧。而梁铸部突然在桂北的土地上消失，于四月二十五日悄然无声来到郁林以南的博白县驻扎休整。

俞作柏一师留下参谋长李明R率领扩大了一倍的陈智均团和农朴嘉炮营镇守百色及田林一带，自己率主力沿着黔桂边境由西向东一路收编各地武装，直到黔、桂湘三省交界的三江少数民族地区才停下脚步，略作休整掉头南下，于四月二十八日回到柳州驻扎休整。

五月一日，刘存走进宽阔的军校教室，象往常一样给学员们上课。他痛惜地看着一张张坚毅的脸庞，心里非常难过：战役开始前，全部学员分散到全军各部观摩实习，尽管刘存命令所有学员只能下到营一级作战单位禁止直接参加战斗，仍然有十七名学员永远留在了战场上。刘存今天的课三分钟结束，只在黑板上留下一行字：一周内上交各人对相应战斗之记录及体会。

五月七日，广西国民军和定桂军几乎所有将领陆续来到桂林，参加八日举行的白崇禧的婚礼和出席九日的军事会议。一时间桂林城骏马长嘶将星云集，让国民军桂北情报处女处长曹嘉既兴奋又紧张，情报处一百多号人全体出动密切监视城里的各个目标和大街小巷，直到晚上九点曹嘉才在师兄兼上司孙逐良的带领下，进入桂林行营拜会从未谋面的人民军首领刘存。

刘存与李宗仁、黄绍竑、陈雄等一干将帅刚回到大营不久，正喝着清香四溢的绿茶以冲散满嘴酒气，意犹未尽地开着玩笑和相互打诨，看着快乐的众人刘存笑着对李宗仁说：“德邻兄可曾回家一探？”

李宗仁闻言笑容渐收颇为伤感的回答：“待后天会议结束再回去吧！唉——！转眼离家五年，一路戎马东征西伐，心中无时不在眷**家慈可否安康？自古忠孝难全可如今近在咫尺，若不归乡一望何时方能抚慰赤子情怀！”

刘存诚挚地看着陷入乡愁的李宗仁心中亦微微感伤，他点点头轻轻问了一句：“德邻兄若感方便，刘存届时一同前往拜叩如何？”

李宗仁闻言大为感动，对刘存高兴地说道：“伯庸深情厚义宗仁感激不尽！若能一同前往宗仁倍感荣光！”

刘存连忙谦逊地说：“德邻兄何以如此见外！你我肝胆相照情逾手足，刘存叩见令慈乃晚辈应尽之礼数，德邻兄再不可如此生分！”

李宗仁站起握紧刘存双手频频点头：“好！好！有伯庸这等兄弟我李宗仁不枉此生！”

众人齐声喝彩一时堂内欢声不绝，最后见天色已晚纷纷告罪回去休息，李宗仁和刘存肩并肩走出大营，一路殷切交谈到辕门外才告辞前往堂哥家里歇息。

回到行营大堂，刘存与等候多时的孙逐良打招呼，发现有个身穿翻领校官军服一头短发婷婷玉立的漂亮女军官，腼腆地微笑着向自己敬礼：“报告将军，情报局桂北处曹嘉向您报到！”

刘存回礼后笑着赞到：“好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曹中校频立军功领导有方，在军部早已传为佳话！桂北情报处可是全局的楚翘啊！”说完让大家坐下详谈勤务员即送上香茗。

曹嘉简要汇报了桂北目前的情况，着重介绍桂北情报处在湘南地区开展的工作和如今的进展。刘存聚精会神地听完曹嘉的情况汇报，对桂北情报处取得的成绩给予极高的评价，对曹嘉主动进取的工作态度和领导能力表示赞扬和钦佩，最后笑着对她说如果这样下去我军很快就出现第一个女将军了。

得到刘存的赞扬和鼓励，曹嘉心中充满了感激和骄傲，看到刘存英俊的笑脸不由自主脸色绯红，于是急忙告辞，没等刘存回答就匆匆而去。

望着远去的窈窕背影刘存笑了笑对孙逐良说道：“逐良，你也快三十了吧？”

孙逐良闻言会意连忙笑着解释说：“大哥你想哪去了！你是贵人事多怎能让你为琐碎之事操心！我刚从广州回桂北不久就奉父母之命结婚了，不久我还得请你喝满月酒呢！”

刘存听后有些见怪，随即又惊讶的问道：“还敢叫我做大哥？你结婚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对方是何方佳丽有此福气？”

“我不是见你太忙了吗！”孙逐良有些歉意的说：“几年前我家已搬到宜山居住。去年我抽空回家，家母对我说女方是杨世伯之长女，名叫杨盛美毕业于桂林女子师范，回乡后在江北的小学教书，也是父母之命听说女孩还不愿意呢，除了性子倔一点其他无可挑剔。我一听好奇心起也就前往查探，一见之下果然如此！于是在搭乘小舟过渡龙江之时，行至河心故意踩翻小船借机将她救起，时值盛夏衣衫单薄难免肌肤相亲，如此一来她也就顺水推舟不再异议，一个月后我们结婚了。呵呵！”

刘存听完大笑不已，指着孙逐良说阴谋诡计竟能用到这个地方真是个了不起的成绩！孙逐良讪讪而笑心中却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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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在桂林的新宅张灯结彩笑语欢声，白崇禧人逢喜事容光焕发，一身白色西礼服更加衬托出他过人的儒雅和英俊。刘存一早就以伴郎的身份穿着一身灰色西装陪伴左右，两人的身份和相貌吸引了桂林城无数闺秀碧玉如痴如醉的目光。

在一片鲜花和祝福声中新人礼成，随即就被一阵阵喝彩声和鲜花淹没！接下来的喜筵从中午一直延续到晚上，不善饮酒的白崇禧从长辈那一桌开始敬酒，在客人们的体谅下三四十桌倒也颇为顺利地绕了一圈，尚未喘上口气即被军中将校们拉入摆着五张大桌的雅厅。

军中诸将于喝酒一途鲜有善类，海量者大有人在！白崇禧连番告饶没走完两桌就落荒而逃，这下却苦了刘存这个替罪羊，每每手中酒杯刚刚放下，另几只满溢的酒杯又到眼前，若非众人担心他提前倒下少些乐趣，恐怕刘存早已钻入桌底。

到了傍晚，已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的刘存，与同等程度的黄绍竑和夏威搭肩搂背步履蹒跚地高歌而回，惹得前后左右一群侍卫欲笑不敢只能拼命强忍，一个个神色怪异憋得脸儿时红时绿。

刘存醒来已是朝霞满天，他艰难地坐起呻吟了很久才在勤务兵的搀扶下扑入热气腾腾的大浴缸，于迷迷糊糊中尽力回忆昨晚的点滴片段。一小时后，一身笔挺将军服的刘存来到大堂，孙逐良等一干情报和参谋人员已在紧张工作，刘存轻轻走到孙逐良身边小声问道：“逐良，我好像记得模糊中有人给我擦脸，但我知道决不是我身边之人！是谁你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