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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

回到家里时天都快黑了,今天第一天开业,店里客人多,赚的钱也不少。

宝宁看着伙计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打扫屋子,上窗板,锁门,一切都弄好了,她拎着下午时买的五斤棒骨走出门,裴原跨马在门口等着她。

“回家就一刻钟路,别坐马车了,带你骑马兜风。”

宝宁站在台阶上,新奇地看着赛风,她认识这匹马的时间也不短了,却是从来没骑过,有点害怕。

裴原将大腿拍的啪啪响,冲她勾手指:“站在那呆什么,快点上来,要不然那些差役又来罚你的钱了。”

又提被罚钱的事,宝宁瞪他一眼。

下午圆子走了后,宝宁难过了半晌,分神没看住店里客人,有人将马匹拴在了廊柱上,差役看见,罚了她三钱银子。一连串糟心事,宝宁之后的心情就没好过,裴原还非要多嘴提起,更憋屈了。

宝宁低头看看手上布兜中肥美的猪腿骨,想着晚上熬出骨汤的美味,心中好受一点。

“我坐前面还是后面?”

“上前面来。”裴原伸手拉她,“还想坐后头?你那点小力气,万一抱不紧我的腰掉下去,都没法救你。”

宝宁低头嘟囔:“话不能好好说,怎么就是学不会人家温言软语。”

“在那嘀咕什么呢。”裴原瞟她一眼,搂着宝宁的腰让她坐好。

晚上风凉,他把臂弯里挎着的披风拿出来,抖一抖盖她肩上:“骂我呢?”

宝宁目视前方:“我在骂猪。”

“哦。”裴原应了声,他催马让赛风跑起来,走两步,低头冲宝宁道,“我刚才一直思考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问问你。”

宝宁斜坐着,怀里抱着布兜子,感受第一次骑马的新奇,漫不经心道:“什么?”

“有一家农户,家里养了一只猪,和一头驴子,养了小半年,到过年的时候农夫犯愁了。他家穷,买不起肉,但孩子想吃,猪和驴都没长开,只能杀一只。农夫看着圈里的猪和驴,不知道是吃红烧肉好,还是吃驴肉火烧好。”裴原问,“你说杀哪只?”

宝宁蹙眉深思,过一会道:“还是吃猪肉,猪过了半年已经长得很大了,驴还小。而且驴可以拉磨,可以犁地,留下来比猪赚钱。”

裴原深表赞同地点头:“对,驴子就是这么想的。”

宝宁愣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讽她是驴,这人可真幼稚。

裴原大笑起来,宝宁哼哼两声,看他笑得高兴,也跟着笑起来。这笑话属实没什么意思,但这样一闹,圆子离开带给她的那点失落心情竟消散了许多。

庄子在城郊,出了溧湖的城门,要走一条山间小路。晚风拂面,飒爽宜人。旁边山上种着许多野石榴树,开出的花蓬松娇艳,很漂亮的橘红色。马儿跑的很快,石榴花的残影重叠在一起,像一道红色的光。

宝宁一路看过去,心想着,这就是真正的“走马观花”!

快到庄子门口的时候,宝宁忽的想起了苏明釉,问裴原:“大嫂什么时候回去的?”

中午时候,他们在二楼吵架,回来苏明釉就不见了,宝宁心里装着别的事,也忘了问。

裴原道:“不知道,许是累了就回去了,庄子里有人照顾看管她,不是新买了个叫喜儿的丫头。”

他收紧缰绳勒住马,稳稳停在庄子门口,自己先下去,再扶着宝宁下去,这才看见她怀里鼓囊囊的布袋子,一拎到手里,挺沉。

宝宁站在马旁边拍裙子,她心想着,苏明釉身边只有一个喜儿够不够?她原来高门出身,身边仆妾侍奉成群,现在只剩一个丫鬟,真的有点寒酸了。她晚上得吩咐刘嬷嬷,明日再给苏明釉买一个回来。

裴原解开袋子往里看:“这里头弄点什么玩意儿,让你提了一路。”

扑鼻一阵生猪肉的味道,又腥又难闻,裴原嫌弃地又系上:“你提着大骨头干什么,也不嫌麻烦,怎么不给陈珈?”

“让陈珈提还有什么意思。”宝宁挽靠着裴原手臂,笑眯眯道,“我提着棒骨,你骑马,我们一起回家,不觉得这样才像是甜蜜恩爱的两口子吗?”

裴原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挑眉不语。

他背手踱到门旁,拱手行个礼:“到家了,夫人,您先进。”

宝宁配合他,福身温声道:“夫君先进。”

“夫人先进。”裴原抖抖袖子,“举案齐眉,这样才显得咱们恩爱。”

阿黄和吉祥在院里疯跑疯闹,听见他们声音都冲过来,围在布兜子旁边转,跳着要舔。

宝宁没心思和他演了,焦急道:“护着我的骨头,不要被狗吃了!”

“还不是你养的两条好狗!”裴原嘶声将吉祥踢开,“看好你的狗!”

……

苏明釉手里捏着白日常喜交给她的纸条,手心里渗出的汗把字都浸湿了。她站在隐秘的墙角处,看门口宝宁与裴原的嬉闹,觉得羡慕,嘴里发苦。

他们的感情怎么可以那么好呢,那么真实,那么简单,充满烟火气。

不像是她和裴澈,面上笑着的,嘘寒问暖,知冷知热。对外如同模范,但内中的虚假只有自己知道。逢场作戏而已。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要端着自己的面孔,不敢大声,不敢掉饭粒,维持着自己高贵的样子。见到他就觉得累。

苏明釉又想起了赵前来。赵前是个瘦弱白净的少年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约莫就十五六岁,在太子府做一个普通的小侍卫,苏明釉第一眼就看中他。她大起胆子,勾引着赵前做了她的“外室”。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怕的,但是赵前那样主动,会给她送花,给她写信,她也是个女人,每日面对着冷冰冰的丈夫,再看着体贴的赵前,怎么能不动心呢?

苏明釉觉得自己不傻,赵前想要什么,她都知道,他图钱图权势,她馋他的身子。

男人可以养外室,裴澈可以有钟意的丑丫鬟,她凭什么就不可以,凭什么非得守着自己的清白?

后来颠鸾倒凤,一夜温情,她怀了孩子。是裴澈的,还是赵前的,苏明釉不知道。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到底是谁的孩子,她也不关心了。只是怕有人认出来,知道她端庄的外表下竟藏着这样的心。苏明釉是真的害怕,她鼓起勇气将这事告诉了娘家,但是父亲竟然将她赶出来了,就连父母都是如此,还有谁会真心的接纳她呢?只有赵前。

裴澈肯定也会怪罪她的,苏明釉庆幸那件投毒案的发生,让裴澈和那个丑丫鬟一起失踪了。他们最好再也不要回来!

其实,在溧湖住的这段时间,她隐隐约约是想开了点的。将孩子生下来,无风无浪地度过余生,寂寞了些,但也不算太差。

如果今天没有收到赵前的信的话……

赵前的信是裴霄身旁的大太监送来的,意味着什么,苏明釉当然明白。

苏明釉知道自己或许做的不对,但人都是自私的,有人爱钱财,有人爱权势,有人爱江山,她最爱自己。爱江山的人可以牺牲千万人的性命,只为了自己的周全,她怎么就不能为了自己,牺牲掉别人的利益呢?

况且,她也不算太坏。苏明釉想,如果裴霄想对裴原或宝宁不利,她是不会同意的,但如果是些无伤大雅的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决定去赴约了!

……

在离庄子不远的隐秘树林间,裴霄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少年。或者说是少女?

赵前被打扮成了个丫鬟的样子,他骨相优越,无论扮男扮女都很漂亮,穿一身淡黄色布衣襦裙,清秀的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花苞。

常喜暗自咂舌,怪不得前太子妃会对他青睐成这样,果真绝色。

裴霄打量着他,过很久,开口道:“我知道你的野心。”

赵前抬起头。

“你想要富贵对吗?”裴霄弯唇,“你可真是没有良心,苏明釉那样诚意待你,她失势后,你转眼就将她丢了,来我这里,还将与她曾经的那段情缘当作你的宏伟经历一样,盼着我因此对你高看一眼。”

赵前垂眼道:“我没良心,也不要脸,如果殿下给了我想要的,我便是殿下手中的枪头,您让我指向谁,我便指向谁。赵前没有出口成章的本领,也练不成好武艺,唯独一副好身子,能勾得女人心。男人或许会瞧不起我,但我相信,我这样的本领,总会有用武之地。”

常喜不忍听他的阔论,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太过不知廉耻!

裴霄却笑起来,抚掌道:“很好。我喜欢聪明的人,你很聪明。”

赵前问:“殿下让我入庄,是伺候前太子妃吗?”

“她有什么用处,不过一个废人而已。”裴霄收起笑,“我要你抓住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心。第一,勾住她,让她离开四皇子。第二,借她的力,我要知道裴原所有的最新动向。你听懂了吗?”

作者有话说:迟到了,前排发红包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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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膏

晚上没吃红烧肉,吃的红烧大棒骨,肉多,骨髓多,再熬一大碗白菜汤解腻,吃得心满意足。

民以食为天确实是不错的,吃得好了,心情自然就愉悦了。

窗户敞开着,门也开着,温吞吞的晚风送进来。宝宁洗漱好钻进床里,将蚊帐抖开,撩起裤腿往腿上抹香膏。

“阿原,阿原啊。”宝宁扬声唤,裴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叫也不听,她声音大了点,“裴原!”

外头传来狗叫,过一会,裴原撩起帘子进来,探个脑袋:“怎么了啊宝儿?”

“天都黑了,你不上床,在外头干什么呢?”宝宁拍拍皮肤让膏脂化得更快,放下左脚的裤腿,撩右脚的,“将我妆奁里那个青色荷叶纹的小瓶子递给我,待会你也上来,我给你抹。”

“我帮你喂狗呢。”裴原甩甩手,“骨头棒子不能浪费了,给你的狗吃,吉祥的牙可真厉害,骨头渣子都能嚼碎了。阿黄不行,它那牙还没有鸡的嘴利,我都怕它崩掉了后槽牙。”

他到处找布巾:“擦手的巾子放哪儿去了,我这一手都是油,没法儿碰你的东西。”

“你吃饭的时候不是用了巾子吗?”宝宁把抹腿的瓶子收起来,拿出抹手的,拍拍拍,“想想放哪儿了,别再弄丢了,一天丢三个,多败家。”

她说着说着就有点急躁:“赶快找!”

“这不是败不败家的问题。丢了就是丢了,要是能找回来,还能说它是丢了吗?”裴原把洗脸架拨弄得噼里啪啦,回头冲宝宁讲道理,“再说了,老子有钱,多糟践几块破布根本不算事儿,别因为这个和我叽叽歪歪。”

宝宁不高兴地瞟他一眼:“谁和你叽歪了,都是你自己在那说个不停,可把你喂饱了,有力气胡搅蛮缠。”

裴原“嘶”一声,手指点着她:“小女子,小女子难养!”

宝宁不理他了,转头唤:“阿绵,阿绵呀,刘嬷嬷说带你去相相公,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张大伯的羊场,定下来了吗?”

小羊颠颠地跑过来,用脑袋顶宝宁的腰眼,她们说起话来,裴原被冷落。他不知道宝宁和一只羊在用什么奇怪的方式交流,听也听不懂,在原地站一会,脸色更黑了。

他转身走出去,用肩膀撞开帘子,到外头喊刘嬷嬷给他拿新巾子来。

两只狗看他出来,以为他要夺食,冲他低吼两声,叼着骨头夹尾巴跑开。

裴原掐着腰气急败坏,等刘嬷嬷把巾子送进来,他擦擦手回屋里去,教训宝宁:“你养的好狗,像你一样,小白眼狼。再好的东西给你都没用,因为个一文两文的事,几块骨头的事,转眼就翻脸。”

“看你念念叨叨的样子,我祖母未过世的时候,就你这样,闲叨叨。”宝宁把拍手的罐子收起来,又去拿拍脸的,没找着,这才想起裴原还没给她拿过来,急忙撩了帘子唤他,“我的青瓷荷花纹罐子呢?”

“找着呢!”

小羊趴到一旁睡觉去了。

裴原在宝宁的妆台乱翻一通,终于认出了那个罐子,拿过去扔给宝宁:“这什么玩意儿?”

宝宁道:“擦脸的,芦荟汁,还加了玫瑰叶子和牛乳,能变白。”

“你坐过来。”宝宁屁股挪挪,给他让个地儿,“洗过脸了吗?我给你也弄弄,瞧你晒得,没比陈珈强多少。”

裴原脸沉着:“男人能弄这个吗,像什么样子!不成体统!”

“老古板,你该变通变通了。”宝宁拽着他袖子坐下来,舀一勺黏糊糊的膏脂,往裴原脸上抹,“我看话本,说以前的武林大侠也会弄的,你羞什么。我给你试试,若用的好,给魏将军也带一罐去,我不多要,收他二两银子就好。”

“做生意做上瘾了,想抢钱?”裴原瞥她一眼,僵硬地忍受着她的搓弄,“你从哪儿看的话本,往脸上抹香粉的大侠叫什么名字?”

宝宁跪坐在裴原面前,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脸,轻柔道:“平谷一点红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裴原没听过,他皱眉头:“那种胡扯的话本,以后少看!”

宝宁轻哼一声:“你脸太糙,得多挖点,等着。”

裴原表情极不自然,他看宝宁细细的手指头又舀一大坨,往他腮上蹭。

冰凉滑腻的触感让裴原一哆嗦,他实在忍受不了,挥开宝宁的手:“拿走拿走,什么古怪的东西,我不要了。”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好东西也无福消受。”裴原极为抗拒,宝宁失望摇摇头,把他脸上剩下的膏抹到自己脸上。

多香的膏啊,裴原怎么就不识货呢?

她擦完,视线落上裴原的腿,又来了兴趣:“看你这腿又黑又糙,不愿意擦脸,我给你擦擦腿!”

“季宝宁你今天是不是特别闲得慌?”裴原本盘着腿,被她盯上,急忙往后躲。

宝宁扑到他身上,裴原躲不开,大声呵斥:“别拿那种鬼东西往我身上蹭!别,别揪我的毛啊!”

……

苏明釉的院子里,她早早将门锁上,让喜儿在门口守着,她拉着赵前进去屋子。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苏明釉背靠在门上,她望向赵前,泪眼朦胧,“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看不到你……能再遇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娘娘,赵前来迟,让您受苦了!”赵前说着,解开自己丫鬟的外裳,去掉钗环,又变成男子样子。他一把抱住了苏明釉,嘴唇贴在她的耳根,轻声道,“幸而太子殿下宽厚仁德,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苏明釉咬着唇,泪潸潸而下。

赵前的眼神意味不明,他没什么感动的情绪,眼中都是算计,但在望向苏明釉的时候又满含柔情。

他搂着苏明釉的腰,带她坐到软塌上,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太子殿下如此厚恩隆德,我们定要做些什么回报的。四皇子妃将庄子守得太严,我们是安插在四皇子身边唯一的眼线,可千万不能让殿下失望啊。四皇子现在失势,但暗中谋划已久,他居心叵测,我们除掉他也是捍卫正道,待以后太子殿下登基,我们便是大功臣了。到时,我封侯拜爵,你便嫁给我,我们神仙眷侣,过美满日子。”

赵前倾身问她的红唇:“娘娘,您说,是不是?”

“不要叫我娘娘了。”苏明釉摇头道,“我不是娘娘了。”

赵前便温声唤她:“明釉。”

“我在。”苏明釉笑着应他,两人对视一会,她迟疑道,“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裴霄那会儿找到她,并没有说什么指使的话,好像真的就是为了成全她和赵前的缘分一样,苏明釉知道这是他的驭人之术,但还是难免心存感激。

苏明釉想,裴霄若明明白白地与她交换,她或许会逆反,但他这样温和的……她抗拒不了赵前的诱惑,内心仅存的良知又逼迫他要做点什么对裴霄作为回报。她知晓裴霄的野心,并不赞同,但愿意奉献。

她想和赵前在一起,想要不对不起宝宁的恩惠,又想报答裴霄的恩情。

苏明釉的内心自有一番平衡的法则,她觉得她可以做到。

赵前道:“我着女装与你生活在一起,明日你便禀明四皇子妃,说我是你新买的丫鬟,叫前儿。”

苏明釉点头说好。

赵前又道:“就像是两兵相交,打仗的时候,既要攻前线,又要捣后方。四皇子妃就是四皇子的后方,是他军队驻扎的营房,四皇子现在能够专心于事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的感情和睦,后院不起火,他不必分神。”

苏明釉眼皮一跳:“我们要干什么,是要挑拨他们的关系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赵前搂着她,气息暧昧呼在她的脸上,“只是考验而已,若是小风浪都无法经过,到以后,注定会是两个伤心人。就像是曹丕和甄宓一样,他们原先不甜蜜吗?可后来呢,曹丕有新欢,甄宓是怎样的可怜。”

“我们是在做好事。”赵前诱哄着她,“况且,你还有其他能报答殿下的东西吗?”

苏明釉想起了自己和裴霄,确实是的,两个伤心人。她为自己做的错事找到了理由。重重点了点头。

“明釉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赵前笑着,他站起来,慢慢解开了衣襟,苏明釉红了脸,他又慢慢褪下裤子。

“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和孩子,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苏明釉温声道:“好。”

赵前便上前,紧紧地拥抱她。他下巴枕在苏明釉的肩窝处,眼睛却看向窗外,寻找着四皇子妃所住的院落。

赵前在心中想,女人心真软,真好骗。

不知道明天的那个是不是也是这样。

……

第二日早上吃炸酱面,宝宁早早起来做。

手擀的面条筋道爽口,配上肥瘦相间的猪腿肉做的臊子,撒上碧绿的黄瓜丝,咸淡适宜,裴原转眼吃了一大碗。他要去营房点兵,中午回不来,宝宁给他装了一份茴香豆子,又带了两个咸鸭蛋,营房里午饭若不合口味,凑合着咸菜也能吃一口。

裴原现在的嘴越来越挑了。原先总听他吹嘘,说野菜树皮也能熬粥吃,但现在的菜只要咸一点或者淡一点他就要叫,要吵,肉放少了也要吵。

宝宁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心想着,像条难喂的大狗。

“小夫人,今天还要去如意楼吗?”刘嬷嬷扶着她回房间,轻声问,“早上时候苏夫人房里的喜儿来了,说苏夫人要见你,有事。”

宝宁蹲在窗底下摸月季:“听说她院里昨个多了个小丫鬟,许是来说这个的。”

庄子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宝宁都知道。

“小夫人,您别怪婢子多嘴。”刘嬷嬷蹙眉道,“苏夫人总是和咱们住在一起,个八天还好,时间长了,总是不方便的。她不自在,您也不自在。还有,听喂马的大林说,那个新来的小丫鬟长得……很狐媚!”

宝宁抬头,对上刘嬷嬷担忧的眼神。她知道刘嬷嬷在担心什么,怕裴原被人勾走。

她张张嘴,话还没出口,被身后吉祥的狂叫声打断。

一回头,苏明釉挽着那个据说长相狐媚的小丫鬟,亭亭款款站在院门口,都是美人,赏心悦目。

但宝宁看见,那小丫鬟分明地朝她抛了个媚眼。

宝宁莫名觉得有点恶心,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说:#小两口过日子日常#

“丢了就是丢了,要是能找回来,还能说它是丢了吗?”这句话真的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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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

吉祥一直在叫,它现在已经长得很雄壮,毛发也新生出一茬,瞧起来又丑又凶。

若不是刘嬷嬷及时扑过来制止了它,苏明釉毫不怀疑,这只比她膝盖还高的丑狗能立时扑过来撕了她。她害怕这只狗,怕得都不想来宝宁的院子了,但是……又不得不来。

她望了眼赵前,看见赵前面色僵硬,以为他也被吓到了,手伸到下方去,握了握他的手心。

赵前面色松缓一些,回她一个温和笑容。

宝宁古怪地看着她们,顿了顿,小声问身旁的陈珈:“你觉不觉得,苏夫人和这个新来的小丫鬟很奇怪,就一夜,怎么就生出这样浓厚的感情了呢?”

陈珈垂着脑袋挑菜籽,他现在每日除了练功,就是被宝宁支使着做活。挑菜籽,发豆芽,犁地,浇水,原先在乡下老家学的那些手艺,现在全派上了用场。

日子倒是过的不错的,很轻松惬意,感觉长胖了不少。

和宝宁生活在一起的人好像总会长胖,就像刘嬷嬷,原先是个丰腴的中年妇人,现在就是个和蔼的胖老太太,笑起来时脸颊两道沟。

陈珈又想到,还是四皇子心性坚韧,他就不胖,吃的也不少,但越来越壮实,肥肉不见多。

说到肥肉,陈珈又想到,他好像有点馋五花肉了。该怎么隐晦地向宝宁提起呢?

让她做一点,晚饭时赏他两口,就行。

那边,刘嬷嬷将苏明釉和赵前都迎进屋子,陈珈像是傻了一样,抓着一把香荽菜籽,不说话。

宝宁又叫他两声,问他:“陈珈,你觉得那个新来的小丫鬟有问题吗?”

陈珈这才反应过来,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回答道:“不知道,但我小时候听说,孀居的女人寂寞久了,也会生出些别的想法。我老家的邻居是个年轻的寡妇,她原先的夫家强势,不许她再嫁,她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就又寻了个娘家村中的寡妇,她们以姐妹相称住在一起。”

宝宁问:“然后呢?”

陈珈道:“后来有一天被人家发现,她们睡在一张床上,又没穿衣裳,不知道干些什么。”

宝宁的脸渐渐红了,她回头望了眼苏明釉和新来小丫鬟所坐的位置,不禁遐想。

不穿衣服睡在一张床上,是做点什么呢?

她从陈珈这里学到了新奇的东西。

宝宁又换上正经面色,吩咐道:“陈珈,你以后要留意一下那个丫鬟,她不知底细,我怕她做坏事。若她有什么动静,或者和苏夫人……你可要及时告诉我!”

陈珈道:“领命!”

……

宝宁心事重重地踏进了屋门,苏明釉在桌边喝茶,见她进来,神色奇怪一瞬,很快摆正。

吩咐道:“前儿,快去向夫人问安。”

赵前便扑通一声在宝宁面前跪下来,红着眼道:“奴婢前儿,恳请夫人收容。”

地面是理石的,他刚才狠命一跪,是为了博取宝宁的同情。赵前收到的裴霄的命令,是让他用女儿身接近宝宁,得到她的信任和宠爱,最好以后做她的贴身丫鬟,方便日后行事。

而最容易获取女人信任的方式,就是摆出自己可怜的样子,让她同情。

宝宁确实是有一点心软的,她急忙让刘嬷嬷扶起了她,笑道:“买你的人不是我,是苏夫人,她愿意收容你就够了,不必恳请我。”

赵前双目含泪,看了宝宁一眼,轻声道谢。

美人秋水凝眸,应是美景,但宝宁心中那种不适的感觉又涌上来。她是很清醒的,底层的人想往上爬,难免会耍些小心机,小手段,装可怜,可以理解。但这个叫前儿的,她装得未免有些过头了。

若是男人或许会心生怜爱,她又不是男人,就觉得虚伪得很。

赵前的眼里也在打量她。

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纤细美丽,淡白梨花面,柳叶弯眉,唇色朱红欲滴。还像是少女一样,有些纯雅味道,又添了几分已婚女子的娇媚。

说白了,就是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儿,没心机,空有美貌,又纯又好骗。看眼神就能看出来。

但,倒是怪惹人怜爱的。

赵前殷切地上前给宝宁斟茶,斟七分满,用指肚试了试杯温,口中道:“夫人请用,稍烫,还请慢慢喝。”

宝宁瞟了苏明釉一眼,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情绪,像是醋了。

她更坚定了刚才陈珈所说的猜想。苏明釉买下前儿是看中了她的美色,与她亲近,是为了缓解闺中寂寞。要不然怎么才能解释两人第二日相见就亲密地牵手这样的行为呢?

宝宁不确定该怎样处置这样的事,她等着裴原回来,这是他的嫂子,棒不棒打鸳鸯,要看裴原的意思。

但现在,宝宁不想看见她们了,可真碍眼啊!

她沉默地喝茶,不再说话,希望苏明釉识趣地自己走。

她却偏偏不肯走。

宝宁不情不愿地请苏明釉留下一同用了午膳。

吃过饭,苏明釉还是不肯走,她自顾自坐到了软塌上,要和宝宁一同切磋绣工。宝宁不想和她切磋,一切磋,就要说话,她不想和苏明釉说太多的话,便叫了阿绵来,又取了绣球,她们一起和小羊抛绣球。

小羊早就长成了大羊,站起来比苏明釉的腰还高,脑袋直顶她的肚子。

赵前目瞪口呆。

他见多了官宦贵胄家的姑娘主母,没见过一个在家里养这么多奇怪动物的。这个四皇子妃是怎么回事,觉得四皇子难以东山再起,所以在家里破罐子破摔了吗?

但是,怪可爱的。很不一样。让人觉得很有兴趣。

赵前挑了挑眉。

苏明釉心里想的是正事,她想的是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挑拨宝宁与裴原的关系。但宝宁根本不怎么和她说话,弄了一堆点心茶水,让她吃,让她喝,茅房去了三趟,什么有用的话都还没说过。苏明釉急的心头发慌。

阿绵顶绣球顶累了,趴在宝宁脚边休息。宝宁唤刘嬷嬷来拿了一碟子小狗虾,渤海里捞上来的,户部侍郎不知道哪里弄来了十几斤新鲜虾,差人当作礼物送给了裴原。小狗虾就半个小指那样长,但肉质厚实,味道又鲜又甜,很好吃。

宝宁心想着,裴原出息了,竟还有人给他送礼了。

她洗干净手,亲自剥一只放到苏明釉面前的小碟子里,笑道:“大嫂,吃点虾子,开开胃。”

“谢谢弟妹,已经饱了,就不吃了。”苏明釉脸色不太好。她在这待了小半天,旁的事没干,光开胃了。

她看了赵前一眼,见赵前直勾勾盯着宝宁的手瞧。苏明釉心中咯噔一下,她又想起赵前那会给宝宁斟茶的事,心中酸意涌动。

宝宁看她不吃虾,又问她:“大嫂,你还想吃的别的什么吗?”

“什么都不吃了!”苏明釉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她在这待不下去了,腰酸得很,胃脘也不舒服,赵前更让她不舒服,想回自己的院子,“宝宁,我就先……”

她往外走,正和宝宁道别,脚尖一歪,碰到了地上的绣球,绣球骨碌碌滚到不远处的柜子底下。小羊急忙过去追,它没刹住,嘭的一声撞到柜子上,几个小花瓶掉下摔碎了,最顶层的小匣子给撞到了地上。

精致的小匣子,围绕着一圈暗紫色的花纹。

苏明釉眼前一亮:“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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