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年我还算是左丞相的心腹,才会将这件事交由我,如今烟儿你嫁给太子,左丞相一直怀疑我早在暗中与右丞相交好,如今我顶着太子岳父的身份,你觉得右丞相他还会再将刺杀皇子这样绝密之事交给我吗?”
白若烟也是有耳闻的,自从她入了东宫成为太子妃后,父亲在朝中的位置便颇为难堪,左丞相视他为叛徒,又因他与右丞相常年作对,而被右丞相所不待见,只有这太子岳父这个身份还算能让他在朝堂上苦撑,可太子对太子妃甚好,对他却并不热情,如此他这些时日以来,也是活得颇难。
“小姐,殿下只给我咱们一会的时间,怕是要该走了。”
为了避免落人口舌,所以白若烟并没有想在这里停留很久,如此便是和珊桃提前说好了的。
“父亲,女儿就先走了。”
这件事父亲斩钉截铁的说不是他做的,白若烟心里大抵也是有些底的,但具体真相到底如何,她还要综合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所以眼下她也不能承诺些什么。
见着白若烟要走,白朝仁便是又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烟儿,为父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可一定要太子殿下为我做主啊。”
父亲的哭喊,白若烟自是连头也未回,她不想给父亲太多的幻想,但殿下曾承诺于她,若是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走出了天牢,白若烟并没有跟凌亦尘提起半句,想来方才她与父亲在牢里的对话,凌亦尘在旁都听到了,也无需她再多说什么。
皇上只给了三日的期限,可右丞相第二日就将凶手查了出来,白若烟得知此事本是开心的,可听到右丞相断定,凶手就是她父亲后,她有些不敢相信。
回想起那日在天牢里父亲的话,十分的真诚,根本不像是假的,可右丞相一向公正廉明,秉公办事,而这被怀疑对象又是太子的岳父,想来他作为太子的外祖父,若不是证据确凿,他是不会愿意在太子身上泼脏水的。
虽然这个结果和她心里所期望的结果不太一样,但她还是遵循了当初的想法,尊重最后判定的结果,既然这就是父亲的命,她也不好说什么。
太子妃父亲杀死了八皇子这样的事,被拍板确定后,在前朝后宫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知道太子十分宠爱太子妃,所以没人敢站出来质疑太子妃,但也免不了大家在私底下议论,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妃父亲这么凶狠,太子妃也不会是个省油的灯,更有甚者传出,日后太子若是纳妃诞下皇嗣,太子妃为保地位,定是会毫不犹豫的将皇嗣杀死。
白若烟听闻了这些传言,除了觉得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似乎也不能再做什么。
既然父亲做了错事,有句话叫父债子还,虽然她不是子是女,但也是该承受的。
白若烟不在意外面是如何议论她,背地里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她,如今她便是一门心思的都在想着如何为珊桃和凌梵操办好他们的婚礼。
这几日白若烟忙着筹备婚礼,而凌亦尘也是早出晚归的很,白若烟已经有三日没有见到凌亦尘了,也不知他最近都在忙什么,想来是朝中有什么棘手的事要处理。
这日白若烟正看着册子里婚礼上所需的一应物品,珊桃却是高兴的跑了进来。
“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这性子还是稳不下来。”
白若烟看着珊桃这几日面色红润的,大抵也是因为要嫁人了,心中欢喜才会这样。
“娘娘,奴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若烟看了看另一边的布料子,并未在意她说的话,只问她,“你看这料子给你做嫁衣怎么样?”
珊桃见着小姐根本没有关注她,她将她手中的册子合上,而后说。
“嫁衣用什么料子不重要,重要是的老爷他无罪释放了。”
“什么?”
珊桃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白若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白若烟才反应,“父亲被无罪释放了?那这么说父亲不是凶手了?”
珊桃开心的肯定回答,“当然不是了,不然刺杀皇子这样的重罪,皇上怎么肯放。”
“可不是明明已经认定了。”
前几日右丞相已经断了案,这怎么突然就转变了呢?
珊桃笑呵呵道:“那还要归功于小姐您的太子殿下啊,是殿下为老爷翻的案。”
“是殿下他?”
白若烟震惊,虽然凌亦尘曾承诺她,若不是父亲做的他不会坐视不理,可右丞相都定了案父亲是凶手,右丞相是殿下的外祖父,又是教他武功,领他去战场,教他如何统领三军之人,他一向敬重,白若烟从没有想过,凌亦尘会因为她的父亲,而推翻右丞相断的案。
“凌梵说,殿下他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老爷的事,最后他找出了证据,证明了老爷的清白。”
原来这几日凌亦尘忙碌,都是在为了她父亲,此刻白若烟心里只有深深的感动。
“这次殿下证明了老爷的清白,那些谣言也就可以不攻自破了,娘娘您也不用再被人议论了。”
“我从不怕别人的言论,只是……”
想着这几天都没见到凌亦尘的身影。
只是她不想让凌亦尘为了她,而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毕竟若不是因为她,在凌亦尘的眼里,父亲只是他的仇人。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凌亦尘赶着暮色回了东宫,白若烟知道今日他会早回,便是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膳,只等着这个细腻又深沉的男人回来。
几日没见这小人儿,凌亦尘回宫的路上都在想,这小人儿是否也因为没有见到他而同样思念。
来到合芳殿后,某人的心理便是有了答案,若是不思念,又怎会废了这么多心思的为他准备了这合口的饭菜。
“殿下回来了。”
见到这个身影跨进门槛,白若烟便是迎上前去。
大手不自觉的握住那只小手,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若烟拉着他走到桌旁,便是为他布菜,见着这小人儿忙碌,也顾不得自己,他拉住她忙碌的小手。
“这些事让宫人做就好,你身子弱要多吃些。”
凌亦尘拿起筷子,往白若烟的碗里夹了许多。
看着这个男人处处为她着想,替她考虑,其实他并非表面上的那般无情,他冰冷的背后是无微不至温柔的男人。
“你看你,怎么眼睛都红了。”
凌亦尘拿出帕子,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白若烟活了两世,她从未感受过这样浓厚的爱,他宠她,爱她,甚至宁愿为了他放下仇恨,他为了做了这么许多,可她却是不知她能为他做些什么。
凌亦尘看着这小人儿红了眼,心中是十分悸动的,他自也是活了两世,上一世他未能护她周全,这一世他是要用他的一生来爱她。
那晚两人都饮了酒,喝的微醉,醉酒之际,凌亦尘自是不敢忘了太后的旨意,势必是要在那小人的腹中种个小娃娃出来,才算罢休。
珊桃和凌梵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八,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这日子是凌亦尘定的,可白若烟却觉得太过仓促,一切准备只怕不能十分周全,珊桃是女儿家,不好参与这讨论。
白若烟便想将凌梵拉到自己这边的战线上来,可怎奈凌梵他急着娶媳妇,自是恨不得明日就将珊桃娶过门,所以这计划便也没成立起来,还险些又提前了些。
定了日子,又迫在眉睫,白若烟便是每日都在忙碌着婚礼上的事。
凌梵是个孤儿,是右丞相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因着看着他聪慧机灵,便让他跟在凌亦尘身边,这一跟就是十几年。
所以凌梵没有父母双亲,他的家就是凌亦尘在哪,他便就跟着在哪,如此白若烟就在东宫寻了一处宽敞明亮的院子作为他们的婚房,供他们日后居住。
这到也免去了珊桃嫁出东宫,白若烟时常不能见到她的相思之苦。
这一日的晚上,凌亦尘还未回东宫,白若烟有些乏了,便决定不等凌亦尘先睡下了。
可珊桃才要关殿门,顾邢却闯了进来。
珊桃见到顾邢出现在门前,惊的差点喊出了声音。
白若烟听门前有声响,以为是凌亦尘回来了,便问向门口的珊桃,“是殿下回来了吗?”
珊桃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白若烟便自己走了过去,见到门口的顾邢,白若烟便也是十分震惊。
“烟儿。”
见着顾邢衣袍上沾染了很多土,想来也是费尽心思的避开了许多守卫,才能到这里来。
若是旁人,白若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喊来人,将他带走。
可眼前这人是顾邢,又如此狼狈,白若烟便是没恨下心来去叫人,因为她知道,只要他被抓,那他的仕途就再无望了。
“你怕是喝醉了酒,不知这里是哪,先下这里无人,你还是赶快离开。”
她从不知这温文尔雅的人,竟然也会做出如此有失君子之事。
他本是豁出了性命来见她,却被冷冷对待,顾邢的心里极不是个滋味,可他自知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说。
“烟儿,我并非是醉酒而擅闯,是我有事要与你说。”
想起上次顾邢说了一半有关凌亦尘的话,如今她依然是更加的不想听了。
她不知凌亦尘会何时回宫,没准此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到底当初是凌亦尘抢了她,才会导致顾邢至今还耿耿于怀,如此她便是希望他能快些离开,若让凌亦尘看见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本宫与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你还是离开。”
白若烟说完转身离开,珊桃便要将门关上,千钧一发之际,凌梵向白若烟喊道。
“烟儿,太子娶你是另有目的!”
殿门被无情的关上,没有任何回应。
顾邢的话白若烟听见了,但凌亦尘娶她到底是否真的另有目的,她不会听旁人来说,她自己有眼睛,能看得清楚明白。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七月初八,东宫里热闹非常,到处张灯结彩的大红喜字,太子的随从和太子妃的陪嫁成亲,自也是东宫里人人津津乐道的一桩美事。
作为新娘子的珊桃,昨晚紧张的一晚都没有睡,白若烟一边为她盘发,一边取笑她心里装不下事。
珊桃便是回赠了白若烟,“是是是,娘娘心里能装得下事,大婚当天喝醉了酒,连与殿下的合巹酒都没喝。”
珊桃话落,一屋子的宫女们皆忍不住的笑,站在门口的凌亦尘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是走到他的小人儿身边。
为他的太子妃说话,“孤与太子妃大婚之时是冬日,饮些酒暖身是情理之中,怪不得太子妃,要怪只怪那酒太烈。”
面对太子殿下这个护妻狂魔,珊桃忙点头赞同,“是是是,殿下说的都是对的。”
自小珊桃便伺候白若烟,自是给她梳了十几年的头发,而今日,珊桃身为新娘,白若烟亲自为她盘发带簪,为她穿上火红的嫁衣,盖上盖头,这也是她们之间超越主仆以外,姐妹间的情分了。
而白若烟为珊桃准备的嫁妆也是十分丰厚的,凌亦尘为凌梵准备的聘礼也并不亚于珊桃的嫁妆,如此有了太子和太子妃两人的扶持下,珊桃和凌梵这两人的小日子定是会蒸蒸日上的。
珊桃和凌梵的婚礼,迎亲路程之短,只怕是整个京国之最短的距离了,不过是从东宫的角院到合芳殿,而后来到前殿拜天地,而后再回到角院里,因着他们两个都没有高堂,白若烟和凌亦尘便是充当了他们的高堂。
看着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最终有了好归宿,白若烟不仅忍不住落下了开心的泪。
拜了天地后便是送入了洞房,因为也没有什么宾客,只不过是东宫里的宫人们在一起庆祝一下,所以凌梵并没有喝很多酒,凌亦尘便是让他回去陪新娘子去了。
今日珊桃结婚,白若烟自是高兴的喝了好几杯的,凌亦尘也有些醉了,平日里白若烟醉了,珊桃都会给她拿来解酒茶,而今日她的身边只有凌亦尘了,而凌亦尘也只有她。
第二日小夫妻一早来给白若烟和凌亦尘敬茶,在他们的心里,自是已经把他们的主子当成了最最重要的人。
白若烟和凌亦尘自是十分欣慰的接了这茶,喝了这茶,白若烟便是嘱咐了他们许多语重心长地话,大抵是将她出嫁后,母亲说与她的话,她都与珊桃和凌梵两人说了一遍。
之后便是照常的凌梵跟随凌亦尘入宫上朝,而珊桃便是跟在白若烟身边伺候她。
凌亦尘前脚刚走,后脚皇后就召见她入宫,因为上一次太后寿宴的事她办的很好,皇后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刁难了。
入宫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跪拜行礼,皇后给白若烟赐了坐。
她本以为今日的召见,不过是皇后的日常闲叙,可没想到并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本宫今日宣你来是有事要通知于你。”
白若烟自是恭敬回道,“母后有何事要通知臣媳?”
皇后开口,“我与尘儿已经商讨过了,因你迟迟没有子嗣,但东宫处理的却甚是妥当,前些日子又筹办太后寿宴立了功,所以你依旧是太子妃,而顾国公府家的小姐,要入东宫为侧妃位置,以来为我皇室绵延血脉。”
“殿下可知此事?”
白若烟没有想到,皇后这次召她入宫,是要将顾卿卿嫁入东宫,她听到后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太子可答应了?但并未仔细听皇后开口后第一句话,她与尘儿已经商议过了。
“尘儿自是同意了,我才会通知与你。”
白若烟有些不信,“可殿下从未与我提过这事。”
她日日与凌亦尘在一起,她从未听闻,更何况他说过这辈子只她一人,怎会再娶别人。
“尘儿就是不知如何向你开口,才会让我来说的。”
见着白若烟还是不信,皇后有些不耐烦了,“太子妃,你不要忘了,你本不该嫁入东宫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这位置本就是属于顾家小姐的,如今你太子妃的位置并未改变,顾家小姐入东宫为妾,难道你还不该觉得知足吗?”
是啊,上一世的太子妃就是顾卿卿,这一世是她走了不知什么运到,才会被凌亦尘脑袋一热娶了回来,她一个二品户部侍郎的庶女,若不是她走了狗屎运,这等好事怎么砸在她的头上?
她本是该知足的,可她偏偏就是不知足,她爱凌亦尘,不想与别人分享她的丈夫,即便她深深的知道他是太子,他本就该拥有三妻四妾,可她还是不愿。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一个人,想将其占有本就没错。
阿锦都万更了,难道就没有宝宝想夸夸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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