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信?”
皇后见白若烟依旧是不相信的表情,为了让她死心,皇后冷冷道。
“那我就让你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在我尘儿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皇后说的异常的有底气,或许是皇后太强势,白若烟不知为何,她竟然心中有了害怕,她害怕凌亦尘真的会像皇后所说的那样。
福宁殿的前殿里,容嬷嬷请白若烟移步到了屏风后面,没一会凌亦尘便赶了过来。
他一身朝服,一看便知是刚刚下朝还未来得及换装。
“母后。”
凌亦尘走到皇后跟前,恭敬行礼。
而皇后则是手扶着头,靠在椅子上,说了句。
“尘儿来了。”
凌亦尘看了看皇后的样子,以为她身体不适,有些担忧。
“母后刚刚大病初愈,不可操劳过度,还是身子要紧。”
儿子这般的关心娘,皇后听了自然是高兴的,“我许久没有料理宫中之事,许多事都积压了太多,若再不处理就来不及了,还好有卿卿这丫头在,帮我处理了不少琐事,不然母后这身子可真的要撑不住了。”
皇后一直急着出来掌管后宫,所以这身子自来就没有调理好,到了如今面色还是十分的暗黄,没有血色。
凌亦尘知道母亲为了稳住宫中的地位,御医明明不让她太早处理宫中事务,劳心劳神,可她偏偏听,如今他也是很怕因此会落下病根,可母后这人一向是个要强的性子,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不会听的。
“一会顾家小姐来,儿臣会亲自感谢她这几天帮母后的分忧。”
皇后听了十分的高兴,“我的尘儿就是这么的深明大义,顾家小姐的婚礼,尘儿自己心中可有了选定的日子?或者母后帮你们选个吉日?”
白若烟在屏风后面,由容嬷嬷看着,皇后叫人看着她是害怕她一个冲动冲出来坏了事,可白若烟却并不想这样,她倒是十分的想听听凌亦尘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所以她并不会去打扰。
皇后的询问,凌亦尘迟迟没有回答,白若烟的心便是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这一刻,她不知道凌亦尘会如何回答这件事,他不知道,如果凌亦尘真的答应了,那她该怎么办?
“尘儿,你有在听母后的话吗?”
见凌亦尘迟迟不作声,心急的皇后又问了一遍。
这时凌亦尘才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看向坐上的皇后。
“母后,儿臣心中只有太子妃一人,并不想娶什么侧妃。”
这话自是在皇后的意料之外的,她本是信心满满的以为凌亦尘会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成想他竟然没有。
皇后看向凌亦尘身后,为凌亦尘领路的太监,那太监吓得腿抖,因为凌亦尘在,皇后也不好太过发作,只得说:
“尘儿,你怎能如此违背你的话?”
凌亦尘见皇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俨然他心中有顾虑,可还是说道。
“母亲,您病了该叫太医来瞧瞧。”
皇后这人一向是个要强,不容忍别人质疑的性子,所以凌亦尘想了许久,这话他要不要说。
可思来想去后觉得还是应该让母亲面对现实,若是所有人都不让她清醒,只活在梦里,那便是不是帮她,而是在害她。
“尘儿,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你母后!”
自然,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有病的。
可自古忠言逆耳,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不会顺着你,说那些你爱听的话。
“凌梵,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皇后是个果断的性子,凌亦尘自然也是,这母子两个对上了一起,当真是一时半会分不出个胜负来。
白若烟在屏风后面听的是一头雾水,刚刚不是明明在说娶顾卿卿入东宫的事吗,怎么一转眼皇后就有病了,而且皇后有病还不肯去看太医,是凌亦尘强制命凌梵去请太医,这都是哪跟哪啊?
凌梵得令后欲离开,可皇后却勒令宫人拦住了他。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哪里能拦住久经沙场的凌梵,但这里是皇宫,凌梵自然是不能动武的,于是他看向凌亦尘,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凌亦尘对这样固执的母亲不能用强,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用商量的语气想唤醒她。
“母亲,方才钱公公与我说您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答应了您娶顾卿卿为侧妃,钱公公叮嘱我您最近身子不好,一会见您,什么事都要顺着您的意思说,以免惹怒了您发病,钱公公这初衷本是好的,可是儿臣却觉得您将梦境和现实混淆,怕是病,若一味的只顺着您的意思而不去究其根源,日子长了只怕会越来越严重,儿臣甚是担忧。”
凌亦尘这话说的很是委婉,他是害怕伤了母亲的自尊心,可白若烟在屏风后面却听的清楚明白。
原来皇后之所以能够信誓旦旦的与她说,殿下已经答应了娶顾卿卿入东宫的事,就是因为她早就盘算好了,事先叫钱公公与殿下说她生病了,要凌亦尘无论一切都先顺着她说,以免惹怒了她,导致身子越发的不好。
皇后深知凌亦尘是孝子,所以她才是抓住了这个弱点,十分笃定的做下了这个局,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孝顺固然是凌亦尘的弱点,但他却不是愚孝,所以他纵然心里还是担忧忤逆母亲的意思,会不会真的惹得她发病,但是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要母亲清醒过来,面对现实。
因为她是皇后,所以身边的人都在没有底线的讨好她,顺着她说话,从而让她产生了很多假象,而身为儿子的他,自是深知这样只会蒙蔽母后的双眼,让她看不清真正的自己,所以他即便是顶着不孝的名义,却也还是要将实话说出口,让母亲清醒,要她知道,她认为真实发生的事不是真的,只是一成梦而已。
“尘儿,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的意思是说我得了失心疯了吗?”
因着屏风后面还有白若烟,所以皇后为了面子,便还是死不承认,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母后,儿臣并没有这么认为,只是觉得您最近操劳过度,该适当休息了。”
容嬷嬷见着皇后的计划泡汤了,太子妃也没有在听得必要了,便说。
“娘娘,请。”
见容嬷嬷老脸一横那模样,白若烟心中实则是在偷偷暗喜,但她便面却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穿了皇后的计划,白若烟只觉得走出大殿后,整个天空都是晴朗的,每次匆匆来到福宁殿,她从未认真的看过这里的景色,这里的一草一木。
如今看着园子里的牡丹花盛开,那蜜蜂正在围着花儿采蜜,她不禁走上前去,好好的欣赏一番。
容嬷嬷看着白若烟这般的有心情,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计划了这么久的事,在这关键时刻没有做成,皇后都已经答应了顾卿卿太子殿下一定会娶她入东宫,看如今这情景殿下拒绝,挑拨离间这计划又失败,皇后怕是又要头疼为难了。
忽然白若烟突然想起了几日前顾卿卿拦下她的马车,非说凌亦尘已经答应要娶她入东宫的事。
这件事和今日之事颇为相似,且回想那日顾卿卿说话的语气十足,也不像是完全说谎的样子,如今想来只怕也是皇后的圈套,忽悠的让顾卿卿上了套。
“给太子妃请安。”
白若烟正想的出神,身边却传来男子的声音。
白若烟回头一看,竟是顾邢。
“顾小公爷,你怎么在这?”
白若烟看着这温文尔雅的男子,时难想象这和那晚潜入东宫的人是同一个人。
“皇后身体抱恙,我来入宫看望皇后。”
白若烟本是心里疑惑,顾邢与皇后并无直系血缘,他一个外男,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入了皇宫了呢?
虽然她心里疑惑,但并未问出口,他入不入的宫,符不符合规矩,这与她又有何干系?
想来这顾邢也是颇有些不一般的,上一世她竟然是丝毫没有看出来,什么皇宫东宫,他竟然都能来去自如。
“母后今日的确身子有些不大舒服。”白若烟含糊回答。
这时容嬷嬷说还要回去服侍皇后,便就是离开了这里,偌大的院子里,只有白若烟和顾邢珊桃三人,竟是连个扫地的宫人都没有。
这里是皇宫,白若烟自是不会与顾邢有过多的交集,如此她便是准备离开了。
可顾邢见白若烟要走,却说,“烟儿,那晚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这光天化日的在福宁殿里叫她烟儿,他不要命了,白若烟还想好好活着呢。
“小公爷,请注意你的言辞。”
白若烟冷冷提醒,可顾邢就像是吃错了什么药似的,不避嫌反到是上前一步,直到白若烟的跟前来。
“烟儿,你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白若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刚想说些决绝的话,只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可就在这时凌亦尘却突然出现,他一把将顾邢拽到了一边。
凌亦尘常年征战沙场,一身的武艺,身材也是十分建硕的,而顾邢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凌亦尘见到顾邢纠缠白若烟,心中本就有气,这手中的力道再大些,直把顾邢拽的一个趔趄。
“孤警告你,你若是再敢靠近孤的太子妃,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俨然此刻凌亦尘的眸子都是红的,可见他有多么的愤怒。
而凌亦尘的适时出现,也让白若烟省去了很多口舌,毕竟不管她说什么决绝的话,也不如凌亦尘这方才来的效果好。
“死无葬身之地?”
顾邢看着凌亦尘嗤笑。
“那你倒是杀了我啊?”
面对顾邢的挑衅,凌亦尘拽这他脖领的手都在颤抖。
“你以为我不敢吗?”
顾邢一副看透他的样子,“你我自小一起上大,情同手足,可最后你却夺了我的妻子,如今还要害我的性命吗?”
这话似乎是戳到了凌亦尘的痛处,“那又怎样,如今她是我的女人。”
这话看似十分的有底气,可到底他还是觉得心中有愧的。
白若烟见着他们两个,因为她而在皇后的宫中争执不下,只怕一会便会在宫中谣言四起,便是拉下了凌亦尘的手。
“殿下,妾身有些乏了,我们回宫。”
白若烟这么一说,凌亦尘才是松开了手,而转瞬他便是在顾邢面前,将那小人儿的手握在手里。
“这女人孤会用一生来保护她,而你却根本做不到。”
白若烟不知凌亦尘为何会这么说,但俨然顾邢却不服。
“你怎就知我做不到?难道这世上只有你才有资格照顾她?”
凌亦尘眸中阴沉,他没有再和他争辩,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拉着白若烟的手离开了皇宫,马车里凌亦尘这才想到,白若烟怎么会出现在福宁殿里?
因着他一下朝,就被那钱公公拉去了皇后宫中,所以他并不只白若烟也入了宫。
方才的事,皇后利用了凌亦尘,白若烟不知要不要告诉她,她不是维护皇后,而是不想让凌亦尘知道了伤心。
可见着凌亦尘的神情,该是十分的想让她说出为什么入宫的原因的,就算是她不说,只要凌亦尘想知道,他查也是能查出来的。
皇后始终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而让顾卿卿入东宫,若是她不将这件事告诉他,将来皇后又策划了什么,真的让他们两个之间产生误会,倒时候只怕就为时已晚了。
“殿下,我若是与你说了实话,你要保证不许生气。”
听这小人儿的话,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凌亦尘十分好心情的将她楼在怀里,而后说道,“但说无妨,孤不会生气的。”
如此白若烟才是将方才她在屏风后面的事都说与了凌亦尘。
凌亦尘本以为这小人儿说的不许他生气,是她做出了什么事情,可听了之后才是知道,原来是母后利用了他的情感,险些造成他和烟儿之间产生矛盾。
见着凌亦尘沉默不语,白若烟靠在他的怀里说道,“殿下说好了答应妾身不生气的。”
凌亦尘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住了这个小人儿。
他自小生在皇室,看惯了后宫的权利争宠,那相互算计,尔虞我诈,他见过了太多太多,他曾亲眼见到母亲的心狠手辣和她为达目地没有底线的计策和谋划。
他知道他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可在这深宫之中,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能让他安然长大,若不狠辣在这只会被别人所欺害,这个胜者为王败者寇的深宫永远不会有立足之地,优胜劣汰永远都是那么的无情。
所以他从未觉得母亲善良,但在他的心里,他却始终认为母亲对他永远保证着那份纯真和善良。
就像她与褚贵妃是死敌,可她却还是教导他,身为大哥要善待弟弟,她从未让他亏待过二皇子,这便是他认为的母亲善良的一面。
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母后竟然也会将谋算用在他的身上,利用他的孝顺而让他说出伤害他最爱女人的话。
那一晚,凌亦尘在书房一夜都没有出来,白若烟并没有去打扰他,希望能尽量的给他空间,因为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为自己调整,谁也帮不了他。
看着他隐忍着难过,忽然白若烟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么残忍的事告诉他,如果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他是否就不这么的伤心。
白若烟心中懊悔便说与珊桃听,可珊桃却说,“若今日不说,来日殿下被皇后利用的越来与多,便是伤殿下更深,长痛不如短痛,早些看清,才能早些少一点伤害。”
忽然,白若烟觉得珊桃这丫头成为人妇之后,竟然比以前成熟了,竟能说出这般开导人的话来。
那一夜凌亦尘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一夜,白若烟在合芳殿也是辗转反侧的难眠,直到第二日天亮,凌亦尘收拾了随身的行李,白若烟见他如此大惊。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伤心过度,他要离家出走不成?
想来凌亦尘这人并不是这般没有承担的人,而凌亦尘看着这小人儿睡醒了,便是终于露出了笑。
“睡醒了。”
见凌亦尘并没有回答,他为何收拾行装,于是白若烟又问。
“殿下这是要出去吗?”
凌亦尘拿过那杯温热的茶水递给她,“孤要去伏凉。”
“什么?去伏凉?”
“伏凉国和他们京国常年征战是敌国,殿下去那里做什么?
”
“近些时日发现有人私通叛国,所以父皇命我去伏凉一趟,以探出此人是谁。”
“有人叛国?”
这又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一般,白若烟只觉得她当真在在这东宫里过的□□逸,原来在太子殿下的庇护以外,竟然还有这般的暗潮汹涌。
“烟儿可想和孤一起去?”
白若烟指了指自己,“妾身可以吗?”
想着她自己这般的弱不经风,遇到事只能是哪个拖后腿的,便是比想给殿下惹麻烦。
“妾身还是不要去了,殿下您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某人看着这小人儿失落的样子,其实这次出行他本是没有打算让白若烟同去的,因为伏凉国距离京城数千里,与当初南宁城的百里是不同的,况且那里风沙横飞,民风彪悍,并不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所以她但心这小人儿的安全,他起初是并没有打算让她去的。
可如今母后处处想着刁难白若烟,千方百计想要顾卿卿入东宫,若他不再东宫,到时候只怕母后会趁他不再,逼着白若烟让她帮他把顾卿卿纳了,到时候人已经入了东宫,他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回天乏术了。
如此他倒是不如将这小人儿一并带走,这东宫没有了人主事,母后就是想做什么,也是做不来了。
见着凌亦尘这么坚持,白若烟虽然觉得她是个拖油瓶,但也还是答应了。
打点好了一切行装,他们装扮成了京国与伏凉国往来的商人,便是就这么出发了。
去伏凉的路途十分遥远,大概要走上数十日的路程,这中间因为有女眷,受不了长途奔波,他们便是走走停停的,差不多走了近二十日,才是入了伏凉城。
伏凉是个十分荒芜的国家,这里没有草叶没有树,周围百里都是黄沙,这城池和百姓人家的房屋便也是用黄沙混合糯米水而制作的,虽然没有青砖,但其坚固效果却一点也不比青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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