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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年的生活果然幸福美满,随着女儿橙橙的出生,一切更加成定局。她想,即便他恢复记忆,可是毕竟有了女儿,他到底会原谅自己。她没有想到,他还是会说出离婚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其实早上起床一切都好好的,如同往常一般,他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上班,她坐在梳妆台前描眉,他走过来叫她“甜甜”,她以为他有话对她说,微笑着抬起头,结果他却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我们离婚吧。”
她脑袋有一瞬间的放空,以为自己听错,她说,“什么?”
“我希望我们好合好散,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你。”
她心里隐约知道是为什么,可是还是问,“为什么?”
“我记起了一切。”他坦白的说,“所以我不能再和你共同生活下去。”
“可是这两年我们不幸福不快乐吗?我们还有橙橙。”
“这两年的幸福快乐不过是假象,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你知道我不爱你,何苦绑在一起?”他语气淡漠,“我希望你能把橙橙给我,若你不愿意,我也同意归你。”
她脸色煞白,紧紧的拽着手中的眉笔,像似要折断去一般,“女儿你也不要?”她绝望至极反笑,“为了和关永心在一起,你不惜抛妻弃子?”
“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
“可我爱你!”
他不再看她,径直朝门外走去,她站起来扑过去,双臂牢牢圈了他,“家恩,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死的。”
他松开她的手去,“可是我不爱你!”
他竟然如此冷漠决绝,她的手死死的抓着欧式床尾的雕花扶手,大声说,“沈家恩,橙橙不到一岁,法律规定这一年之内你都没有权利和我离婚!”
“所以我希望我们好和好散,若你非坚持不离,我就搬出去住,一年后我们再办手续。”
何甜甜伤心欲绝,哭趴在床上。
沈家恩和何甜甜正式分居,何甜甜不愿他一个人搬出去住,干脆带了女儿回娘家。闹的这样明显,两家大人都出面干涉,他们都不愿看到他们两个人离婚。
可是永心并不肯再见家恩,自从那日以后,她总是躲着他,她今年的年假还没有休,干脆告假。沈家恩打电话给她,她不接,找到她办公室去,她并不在,同事只说她休长假,去到别墅,佣人只说她出门旅游,也不知何时才回?
一连多日他都未见着她,他只觉度日如年。一面又要应付两方大人的轮番轰炸,他们都苦口婆心的劝他回归家庭,软硬兼施,沈珀承和何政/委皆大发雷霆,两方的母亲又好言相劝,但是沈家恩态度异常坚定,只说宁愿放弃所有也要离婚,言语里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他睡不好,眼睛布满血丝,憔悴不堪,但是也没有问沈逸承永心在哪?他心里气不过,并不愿和多说话,叔侄两个年龄相差并不大,从小又是一起玩着长大,感情一直很好,但如今却生出间隙来。
何甜甜并没有比他好多少,不过一个多星期,整个人瘦的厉害,因连日来流泪,眼睛又红又肿,但是到底家教很好,并没有不可理喻的大吵大闹。
沈家恩每天还是坚持到公司上班,他如今的职位是副总经理,在沈逸承之下,一人单独一个办公室,他本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一向不计较虚名权利,即便只是普通职员,没有任何头衔,他也根本不在乎,只是一味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可是因着永心的离开,他们联手的欺骗,如今心境却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站在窗边,凭窗而立,外面高楼大厦恢弘雄伟,高架上车水马龙,一派的繁华似锦热闹非凡,但他心底却升起无限苍凉。父亲的勃然大怒,甚至不惜以断绝父子关系相威胁,只是不允许他离婚,他只觉得愤怒,更多的是心冷心寒。自己过往的淡薄名利与世无争,到今天不过是使他处处被掣肘牵制。他暗下决心,他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定要保护她给她幸福。
沈逸承和刘大伟在办公室讨论事情,沈家恩推门进来。
刘大伟站起来,“沈总,我先出去了。”
沈逸承走到沙发边,示意沈家恩,“坐。”
他搓了一点茶叶在壶里,是上好的碧螺春,葺毫密披,银绿隐翠,滚烫的开水浇下去,浓郁甘醇芳香扑鼻,他把第一泡茶水倒去,又浇了开水下去,银澄碧绿的茶水盛在上好的白瓷茶盅里,清澈明亮,如一汪碧盈盈的清泉。
他推一杯到他跟前,“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
沈家恩默默的呷一口,他想起小时候他总带了自己玩,那时候他胆小怕事,有次在学校被高年级同学欺负,也不敢告诉父母。可是后来被他知道了,他为他出头,狠狠的修理了那个小霸王,其实他的年纪不过和那学生一般大,但是家恩记得当时他把那同学的门牙都打落了,自从那次后,小霸王看到他总是绕路走的,知道他有一个很能打架的叔叔。
后来他去英国留学,圣诞节的时候,他从美国飞去看他,两个人在寒冷的冬天,一人手上握一杯热咖啡,沿着学校操场一圈圈的走,聊了许多事情,小时候的种种,将来的工作,天气那样冷,每一次呼吸,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雾气,可是并不觉得冷,两个人说了很多的话。在他心里,他甚至是比自己父母还亲切的人,他很多话从来不会和父母说,可是都会絮絮叨叨的和他说。他以为两个人可以这么一直下去,直到彼此都老老垂已,儿孙围绕,还可以心不设防的促膝长谈。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从他身边夺走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会背叛他。被战友背叛,被最亲的人背叛,远比被敌人的打击来的更猛烈更穷凶极恶,这样冷不防、激灵灵的击在他的面孔上,除了刺激的痛,更多的是无法置信的惊愕。
“昨天甜甜来找过我。”沈逸承放下茶杯。
沈家恩不作声。
“她一直哭。。。你非得离婚吗?闹成这样。”他微微皱眉,“我劝你再好好考虑清楚,三思而后行,毕竟你们之间还有孩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沈家恩脸色阴郁,“她说些什么?”
“没有说什么,只是哭,然后让我劝劝你,她是个好女人!”
沈家恩讥诮,“没有抱怨我?没有让你看着永心?”
“永心不是小孩子,她无需我看管,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冷下脸来。
“她在哪里?”
“她想见你自然会见你,你以为是我禁锢了她?她行动完全自由,她只是不希望你打扰她。”
“我一直以为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会来做说客,但是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你。别口口声声的说为我好,为甜甜好,你完全是为了你自己!”
“沈家恩!是你自己忘了她!别觉得全家人都欠你的,作为一个妻子,何甜甜哪里做的不好?你不该为她负责吗?当初结婚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迫你!是你自己自愿的,你清醒点好不好?”
“若你没有私心,两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永心的存在?我结婚,最高兴的人是你吧?”
“即便我告诉你又怎样?你不记得她,在你眼里,她不过是个陌生人!我不想她因你再次受到伤害!不想她被大哥大嫂视为眼中钉!她在床上躺了半年,你知道她受了多大的痛苦?那些痛苦都是你带给她的!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已经和何甜甜在一起了。”他语气缓和下来,“这些年,一直是大哥抚养我,我也无法违背他的意愿。”
“所以你们就牺牲我,牺牲我和永心的感情。”他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这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沈家和何家两家的事,大哥不会允许你胡作非为,甜甜的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更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爱永心,就不应该把她卷入这些是非之中,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一连多日都未休息好,沈家恩的声音里透露着疲惫,“你说的我都知道,你们每个人都以为我着了心魔失了理智,可是。。。我不过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有多爱永心?”他笑容苦涩,“想必你也深有体会,比我更了解!我也明白,前面的路有多难多崎岖,可是我只要和她在一起,其它的我都管不了。”他停一下,又说,“小叔,从小你对我最好,我一直没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你一次,把永心还给我。”
“恕我无能为力!事情该怎么处理,永心自有决断,不是我们两个人可以决定的。我劝你还是不要一意孤行,别把事情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沈家恩的心一阵阵的冷下来,而后平静的说,“该怎么做,我自有打算。”他摩挲着茶杯,沉默片刻,说,“龙吟山度假村的项目交给我做?”
“这个项目一直是陈经理在负责,他已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现在把他调任怕是不好。”
“无论谁负责,归根到底不过是我们沈家的生意,他做也是为沈家做,若你觉得直接调离他不妥,那么让他留下来协助我好了,我不介意。”他看他犹疑,“怎么?因为陈经理是你的人?”
沈逸承没有再犹豫,“好,我下午就让陈经理和你交接。”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永心整个人陷在甜品店柔软的大沙发中,阳光窗过玻璃,无数细碎的光晕洒落下来,缓慢柔和的音乐弥漫在甜腻芳香的空气中,她微眯着眼睛,看到何甜甜推门而入。
她坐正起来,何甜甜已是看到,走过来坐下,取了墨镜放在一边。
“要点什么?”永心问她,“这家店的芒果西米露不错。”
“不用了。”何甜甜对服务生说,“给我来杯开水就好。”
她整个人很憔悴,眼睛有点红肿,一张脸因消瘦下来,显得清秀不少,但是却没有半点血色,苍白的让人怜惜。
永心想起几个月前见到她的模样,娇美可人,一双大眼乌黑晶亮,她对她说“对不起”,其实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她。这世上,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傻瓜,深爱着别人的那个人是傻瓜,她不过是因为爱他,永心心里低低叹气。
“这样约你出来,实在是有点冒昧。”何甜甜略为抱歉。
永心笑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和家恩在一起的,我们。。。早已经结束了。”
“我听说你现在不肯见他。”她声音有些缥缈,眼睛也并不没有看她,而是凝视了窗外的花圃,里面团团簇簇的开着一些叫不上名来的鲜花,几只蜜蜂在上面来回飞舞着,那样艳丽夺目繁花似锦,她心里更是有种刺激的疼痛。她回转过头来,“我知道这样说很无理,但若是你见到他,请你帮我劝劝他,他现在谁的话都不听,我想着他必是肯听你的。”
永心抱着杯子,没有说话。
“我也不是完全为着我自己,你不知道我爸爸的脾气,家恩若非和我离婚,他以后。。。我不想他有麻烦。。。”
“好,我答应你。”
“真的很谢谢你。”停顿下又说,“永心,我真希望将来我们会是一家人,你会是我的婶子。”她拿起座位上的手袋,“我该走了,我是趁橙橙午睡才出来的,等下她就该醒了,现在没有爸爸陪她,她突然变的很黏我,你是回家还是要去哪里?我送你。”她今天驾了车过来。
“不用,我还要等个朋友。”
“那回头见。”她重新架了墨镜出去。
叶兰兰正从门外进来,和何甜甜打个照面。
她走过来问,“那不是沈家恩的老婆吗?怎么,她找你麻烦?”
“你想到哪里去了?”永心嗔怪的看她一眼,“她没那么低格好吧?”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像你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哪斗的过她们,听说豪门世家中的女人最爱玩宫心计,我怕你吃亏。”
“你电视剧看多了?”关永心啼笑皆非,“她不过是想我帮着劝劝家恩。”
叶兰兰蹙眉,“这可真难办,当初个个都消失不见,如今倒又全都冒出来争抢,你今年肯定是流年不利,犯桃花,而且还是烂桃花!你打算怎么办?”
“我和他没可能的,他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伤心难过的不知怎样,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他刚消失的那会,我绝望痛苦,只觉得支撑不下去,心里那样不舍,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后来有了逸承,我没有办法辜负他,他对太好了。。。我一开始不过是感激他,可是越到后面,我才发现,其实不仅仅是感激,也有爱情的成份。我曾经那么爱家恩,可是也只是曾经了,如今他已有家庭,我更不想插足进去,不管是因为我对逸承的感情,还是因为我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是小三,但是我只知道一点,我和他都不可能了。也许以后想到他,我还是会伤心难过,失去他我会很遗憾,在我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是留给他的,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叶兰兰握了她的手,“你听从你自己的心就好了,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支持你,我只希望你幸福。”
世纪地产的几个元老聚集在沈逸承办公室。
“这次沈家恩真的是太过分了,他插手龙吟山度假村的项目就算了,现在还把手伸到我这里来!陈经理能忍,我可忍不了!”
。。。。。
“新京写字楼他也要做,也不怕贪多嚼不烂!”
。。。。
“臻翠圆别墅区的公关费用一向是按公司流程走的,他昨天竟然驳回说超出预算,难不成他打算让我们几个项目负责人自己垫?”
。。。。。。
“他摆明了要架空我们!他才到公司多久,就一副继承人的架势,公司将来真交到他手上,还有我们说话的份吗?!沈总,这些事你最好和董事长反应一下!”
。。。。。。
沈逸承眉头深锁,“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你们暂时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毕竟他也是公司副总,回头我和他好好谈谈。”
几个人退出房间去,黄振华看陈经理和其他一同事前面先行离开,在后面拉住庄士贤,压低了声音说,“若再这样下去,以后公司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从董事长手上开始,我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公司,沈家恩想把我们几个一脚踹开,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已经跟了沈总这些年,重新站队是不可能了,况且我也不想做那没志气的墙头草,沈家恩想掌权,视我们为眼中钉也正常。你有什么好计策?”
“哼!”黄振华冷笑一声,“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那件事当众宣布出来!沈家恩想做公司一把手,也要先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庄士贤连忙劝阻,“那件事真抖落出来,只怕要大动干戈,必定会伤公司元气。”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只要沈家恩不要太过分,不到万不得已,我必不会说,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两个人一起偕同离开。
公司最近好几个项目同时进行,又有新楼盘要发售,大家都是连轴转,都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又生出四只手来赶工,沈逸承接连几天也是加班加点。
永心缩在沙发上看怀旧电影《蝴蝶梦》,电影中响起背景音乐:
thoughwegottasaygoodbye
forthesummer
darling;ipromiseyouthis
i’llsendyouallmylove
everydayinaletter
sealedwithakiss
。。。。。。
一部电影都结束了,沈逸承还没到家,她取过手机给他挂电话,那边有好些说话声。
“你还在公司?”
沈逸承边说边往会议室门外走,“是,还在开会,你先睡,我们今天有可能通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早上,永心睁开眼睛,外面天色已亮,但太阳还未升起来。她伸手摸去,身边空着,他果然一夜未归。她抓过床头的手表,才六点而已,可心里记挂着他,再也睡不着,爬起来梳洗过后,提了手袋出门。到那家小店打包了豆浆油条,打个的士往他公司去。
沈逸承和一众员工一整晚的通宵,到凌晨时分大家才散了,他干脆在沙发上合了衣服小憩。睡梦中有只温热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他睁开眼睛,只见永心含笑着半蹲在地上。
“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外卖啊!”她指指茶几上的豆浆油条,“你的最爱!”又伸手拉他,“快起来,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也没吃呢,特地来找你作陪。”
沈逸承并未起身,手上反而一用力,永心趴倒在他身上,他顺势揽了她的腰,“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
永心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这是在公司,小心给你员工看到了,失了老板的威严。”
“哈,除了你,有谁会不请自入!”他的脸在她竞窝间磨蹭着,她身上是淡淡好闻的茉莉花香,他发现她喜欢一个牌子的东西,可以坚持很多年都不去换。
她只觉得阵阵麻痒,手抚上他的下巴,“赶紧去刮,扎人呢。”
他却故意匝了她的脑袋,下巴在她脸颊上磨蹭着,她躲闪着推开他去,眼睛笑的像弯月牙,“使坏啊你!”
他办公司是带洗手间的,他走进去梳洗,永心拿了换洗的衣服放在他旁边,“假都休完了,明天我要回去上班了。”
沈逸承正在刮胡子,听她这么说,微蹙着眉头,“怕是家恩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我已是下了决心,他过段时间也许就想明白了。”她倚在门边望着他,“只要你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他要一意孤行,我们也阻止不了。”
外面已是朝霞满天,大片大片的云朵柔柔的犹如棉花糖在天空中缓缓浮动,让人心旷神怡。
永心看他要一会才好,就说,“我上天台等你,快点上来哦!”
这栋大厦的顶楼是露天花园,郁郁葱葱的栽种着许多绿植花卉,又摆了供人休憩的桌椅。永心上去过几次,很喜欢那片绿色和宁静。她走到桌子边,把豆浆油条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她自己还在家中准备了一份水果,柚子苹果的都去皮切了,摆成可爱的卡通状,一并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露台一侧种着大片的美人蕉,碧油油的叶子上还有晶莹的露珠似坠未坠,衬着顶上红艳艳的花,美的就像一幅静态图画。
美人蕉花朵里有甜如蜜的甘汁,小时候,家门前也种着许多株,花开的时候,她就常常摘了来吃。如今看花红似火,便忍不住走过去,掐下一朵倒过来放进嘴里,顺势一吸,果然甜蜜芳香。后面传来脚步声,她又拔下一朵来,笑盈盈的转过身去,“真甜,你要不要?”
却是沈家恩,她笑容凝固在嘴边,手上还举着那朵红花。
沈家恩走过来,取过她手上的花,问,“为什么要躲着我?”
其实他已经在桌子边站了一会儿,看到上面的早餐,心里没来由的刺痛,他知她为谁而来。只见她站在绿叶红花旁,衬着一张侧脸,淡淡的阳光照在白净的脸庞上,人比花俏。
永心走回桌子边,“家恩,你不要这样子,这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那我呢?你就不怕我受伤?”
永心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希望你幸福!哪怕比我幸福。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离开逸承。”
“为什么?因为他能保护你,因为他能给你的我不能?”他抓着她的肩膀,看到她的眼里去,“小宝,没有你,我再也不会幸福了。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我会拿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给你压力,敢阻止我们在一起!”
永心惊恐,“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不用管,你只要等着我就好!”
“我不允许你伤害逸承!”
“是他先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
“不关他的事,你不明白吗?沈家恩,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了!”她推开他去,“哪怕你离婚,哪怕你把整个沈家都抓在你手里,我也不爱你了!”
“若是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还希望我幸福?!”他目光咄咄逼人,“你骗的过我,也骗不过你自己的心!”
她心里凄楚,他想要的幸福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给她了,她不能那么自私,不能那么贪心,什么都想要,她飞快的往楼梯口走去。
沈家恩爬上天台边沿,大声说,“关永心,你不爱我是吗?若你真不爱我,就让我从这里跳下去!”
永心转过身来,脸色煞白,只觉天旋地转,“沈家恩,你干什么!你疯了!你快下来!”
这栋大厦足有六十五层,她无法想像,他跳下去还会有生还的希望!
“你爱我吗?”
“你别逼我!”
沈家恩转过去,纵身一跃。
“家恩!”永心冲过去,扑倒在露台边沿,徒劳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
“不!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许你死!”她泪流满面,整个五脏六腑在一瞬间仿似都被掏空,疼的近乎失去知觉。
沈家恩站在一米下的露台,望着她笑,她呆呆的看着他,眼上还挂着泪珠,她有轻微的恐高,从来不敢走到边沿来,所以一直不知道下面还有个小露台。她反应过来,缓缓的起身,而后飞快的往出口跑去。
沈家恩已爬上来,追赶上她,紧紧的抱了她,“你还说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追过来?!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哭?!”
她手脚并用,捶他踢他,泪如雨下,可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他越抱紧她,她越伤心,“沈家恩!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他扳过她的脸,吻着她的发她的泪。
沈逸承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站在楼梯口,沈家恩无惧的看着他,周围的空气仿似凝固。
永心发现他身体紧绷,连忙回过身来,喃喃的喊,“逸承。”
沈逸承走过来,拥着永心就走。
沈家恩跟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沈逸承,你放过永心!她根本就不爱你!她不过是感激你!”
永心甩开他的手,“沈家恩,你别胡说!”
“若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两盆茉莉花?!若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在花园里种满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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