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打发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不敢置信地问,“你说,她会喜欢这些吗?”
白菲正在涂最后一个趾甲,用嘴小心地吹干,嗤笑着,“问我有什么用?你不是最会讨好她吗,连这个都不知道?”
刘野一甩袖子,冷着脸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的事不用你管!”
“哼!我也懒得管你。”
她拎起包,踩着高跟鞋,“好了,可以走了。”
一头俏丽的红发张扬着,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走在前面,声音远远地飘来,“我喜欢的她未必喜欢,我们不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刘野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白菲心情很糟糕。
想到她折磨人的手段,头皮不由得一紧,赶紧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停车场。
刘野熄了火,对身边照镜子的人说,“你去逛吧,我在这里等你。”
白菲“啪”地合上镜子,眼神讥诮,“怎么?这么讨厌我,连逛个街都不愿意?”
“不是……”,刘野辩解着,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辩解。
“不是就跟我走!这可是你老妈的命令。”
她解开安全带,不等他来开车门,径自下了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扬了扬下巴,“还是你怕,被她看到?”
刘野的脸色一冷,他的确是怕这个。
要知道,他什么都没告诉她,若是真的撞见,以她的性子,他说不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若是说了,估计他也留不住她吧?
他不禁苦笑,“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
白菲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清丽的脸上划过一抹落寞。
不过片刻,她又恢复正常,手伸出来,“你的卡,拿来。”
刘野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卡扔给她,“你可悠着点,那都是血汗钱。”
白菲撇撇嘴,表示不信,“都知道你炒股赚了,别在这装穷了。”
说着把那张卡放进手袋里,扭着腰走了。
季海棠面试完已经六点多了,她拖着疲累的身体,随便找了一家正在营业的店,要了一份炒饭,就坐在那揉脚。
今天面试的人很多,她去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只能站着等,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站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刚准备进去又被告知面试官临时有事,让他们再等等。
吃饭的人不是很多,饭很快就上来了,她埋头吃着,并没有注意门边打闹着的两个人。
白菲逛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大手一挥说要吃饭,刘野苦哈哈地跟在后面付钱提东西,拎着大包小包说什么也不走了,白菲无奈,只好选了一间比较近环境又还可以的。
“才多少东西,你至于这副衰样么?”
白菲昂着头像个战士,在菜单上划拉了一番就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瞅了一眼在座位上喘气的刘野,嘲笑道,“我就不明白,你这样的男人,你的小慢怎么会喜欢?”
薄荷色年华第101章巧遇
刘野刚要反唇相讥,一抬头看到她呆愣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远处靠窗的位子,季海棠正在低着头吃饭,颊边的发丝掉下来,盖住了她的脸,周围有孩子跑动吵闹的声音,她连头都不曾抬起,仿佛眼前的盘子才是她最重要的事。
白菲戳戳他,“过去打个招呼?”
他摇摇头,急切地扯过她的胳膊,逃亡般拉着她就往外走,玻璃门开了一扇,他站在外面,她还是那个动作,机械地挥着勺子,那一刻灯光刺眼,他感觉眨眼的那一瞬,她似乎看了过来,再看去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动作,根本不曾动过。
白菲跟在他后面出来,不满地指责,“我付了钱的,干嘛不去吃。”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子坐着,期期艾艾地等着上菜,放在桌下的手,摆弄着一只小巧的手机,片刻,季海棠放在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联想到之前面试官说的,让她回去等通知,心里一个激灵,顾不得手上的油腻,翻开包找手机。
屏幕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些反光,她要用手挡住一部分光亮才看得清上面的字: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抬眸,对上一双示威的眼神,下巴微微扬起,举了举手里盛着清水的杯子,季海棠垂下眼,微笑。
然后低着头继续盘子里的饭,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藏在桌下,手里被硬硬的外壳硌得微微颤抖,手腕因为用力折出僵硬的线条。
她吃完最后一口饭,拿出纸巾大力地擦着嘴,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生生抹去一般。
她站起身,椅子发出很大的声响,顾不得店里众多探寻的目光,她压住心里的酸涩,快步向门口走去。
路过白菲的桌子时,她明显感到自己的脚步一滞,窗外的树下,拿着大包小包的男人来不及收回视线,就这么直直地装进她的眼里。
季海棠只是扫过一眼,稳了稳步子,推开玻璃门时,那道身影已经闪了过来,怀里各色的logo耀花了她的眼,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是乞求。
对,她没有看错,他又一次露出那样的神情。
离开他吧,他该是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却窝在你身边小心翼翼看你的脸色,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这话已经印在了脑子里,以至于看到他的表情时,第一秒就蹦出来这句话。
不由得看向那个位置,女生手里拿着筷子,轻轻抵着下巴,甚至在她看过去时,还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她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有事回去再说吧。”
说完也不等他的反应,连公交也不等了,随便坐进刚停到路边的车里,说了地址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她心里一慌,往前座一看,才发现何然正笑**地望着她,此刻适时递上一瓶水,“你很累?”
季海棠也不客气,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才想起来,“我坐了你的车子?”
司机目不斜视地开车,何然探过来的视线因为被护栏挡去了些,她只隐约觉得他的笑,很刺眼,“我一直在等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没有离开过季海棠半秒,只可惜,她垂着的发挡住了脸,只有一句客气而生疏的“谢谢”。
何然没有说话,早在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为了不吓到她,让司机在这周围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子,才等到一个时机,在她刚好需要的时候,等在她身边。
铺天盖地的疲倦席卷而来,到了学校还是何然叫醒她的,他已经付过了车资,拉开了车门等着她。
她揉揉眼睛,尴尬地起身,无视司机暧昧的眼神,一溜烟跑出很远才停下,何然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护送着她到楼下。
她抬起手表,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道过谢就要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温热的指尖触到敏感的皮肤,她倏地回头,他的眸子明亮,并不躲闪,伸手递上手机,“给我你的号码。”
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认识的也会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她不自在地轻轻挣扎,他即刻放开,递上的手机却没有拿回去,就那样固执地伸着,似乎只要她不点头,他就会站成永远。
她叹口气,慢慢地输进去自己的号码,然后把手机交还给他,疲惫地扯出个笑,“好了吧,我可以先走了吗?”
何然依旧笑得灿烂,不顾她话中的不悦,轻轻点头,“去吧,别让我担心。”
不满他语气里的熟稔,她皱了皱眉头,最终什么都没说,一转身消失在楼洞里。
月似乎格外地圆,她把手机充好电,洗完衣服,再收拾完衣柜,手机一直是静静的,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她终于熬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宿舍楼下的某处,粗壮的树干后,走出来一个人,望着已经熄了灯的某个房间,长久地凝望着。
又是一阵忙碌过后,季海棠终于敲定了实习的单位,就在离学校有五六站路的一家小公司,和萧紫丁小跳出去吃了一顿,接着又去通宵ktv,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第二天一早三个人顶着熊猫眼,配着沙哑的嗓子回到床上躺尸,就连不断飘着的细雨也变得可爱起来。
尽管说好了是暑假实习,可是她一有时间也会过去看看,惹得同事老说她要抢他们饭碗,她也笑笑,很快融入到他们的圈子里,有时候吃饭也会跟他们一起。
下了课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她把书拿给丁小跳带回去,想着之前同事讨论说要去试一家新开的火锅店,便加快了步子。
低着头走路的坏处之一就是很容易撞到别人,她捂着发疼的额角,看着眼前的人。
像是等在这里很久了,刘野拉着她的胳膊,“你要去哪?”
她停下,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视线看向别处,“约了人吃饭。”
“谁?”
他的嘴唇紧抿着,黑亮的眸子里有潜藏的暴风雨,她不由得一愣,木木地回答,“你不认识的。”
刘野眼光一闪,随即弯起嘴角,眼神也温和起来,“我送你去吧,刚好认识认识。”
不适应他突然的转变,她甩开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才说,“下次吧,我很急,先走了。”
“站住!”
她鬼使神差地抖了一下,被他眼里阴寒的气息伤到,“你想怎么样?”
刘野弯下腰跟她平视,手撑在膝盖上,妥协般地问,“这句话该我问你吧。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见到我就跑,网上也屏蔽我,你想怎么样呢?不要闹了好不好?”
季海棠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呼吸,怒极反笑,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你认为我是在闹脾气?那就是吧,我无话可说。”
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伤感,她飞快地掩去,仍是笑着,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在关键时刻被理智拦截住,她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下来,不再看他,步子坚毅地走开。
他矮下身子,索性蹲在地上,她变得陌生了,眼神也不再如清水般透彻,像是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季海棠一口气走出好远才敢回头看,见他并没有追上来,心里涌起淡淡的失望,被她生生地压下,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倒退,因为急速奔跑着,风大力地涌进肺里,火辣辣的疼。
眼前有人影晃动,一抹白色的影子转瞬就在眼前,她生生停住了步子,看向来人。
仍是一头俏丽的短发,抱着胳膊,像是早就等在那里。
她突然烦躁起来,“想说什么一次说清楚就好,不用费这么多心思。”
她指的是那些短信。
白菲呵呵笑着,“你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我不想婚前就被老公当成坏女人,我要他心甘情愿娶我,所以,就拜托你咯。”
她的眼里全是势在必得,季海棠叹一口气,“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如你所愿?”
白菲伸手帮她理了理衣服,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你会的,因为你输不起。”
那串银铃般的笑声渐远,季海棠抬起步子,却发现犹如千斤重,一个声音劝着,别逃避了,面对现实一次吧。
薄荷色年华第102章一起面对
春天悄无声息地来了,好像就是一转呀的工夫,花都开了,柳都绿了,小鸟成群地飞来飞去,不时落在树梢,叽叽喳喳叫上几声。
季海棠擦掉桌上的灰尘,起身打开窗户,让阳光进来。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刘野对面。
他的头垂着,声音从未有过的挫败,“你都知道了?”
“嗯。”
“什么时候?”
“没有多久吧,好像也是去年的事了。”
他突然想起她过年的反常,夜里孤寂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他只当她是想家了心里难过,想着慢慢就会好的,一时疏忽,却不想,从那时,她就知道了。
他眯着眼睛,嘴唇紧抿,眼睛里飓风大作,像是随时都会把人吞噬,“那你现在,是要跟我摊牌?或者,说分手?”
季海棠揪着手指,脑子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说真爱难求,她却总是为了可笑的自尊说走就走,另一个人冷笑,说她不能栽倒在同一个地方,谢安的事就是个教训了。
她摇晃着头,想要把那两个人赶出去,不管是哪一种,让她做出决定都需要很大的力气。
刘野身子前倾,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吓了她一跳,“你想干嘛?”
她下意识地防备激怒了他,一直以来的谨小慎微,努力把伤害减到最小,可是,她还是残忍地要走。
他顾不得两人中间隔着桌子,大手箍住她的肩膀,唇狠狠地吻上去,感受到她的气息,心里才踏实一些。
季海棠闭着眼睛,任他撬开牙齿,灵活的舌占领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手指紧紧捏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挣扎也不回应,良久,才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睁开眼,颊边有些微的凉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手心干燥,她倏地瞪大眼睛,看着别过脸去的刘野。
他竟然,哭了。
她垂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眼睛看向窗外,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此刻激烈波动的情绪,她犹豫了下,伸手抚上他的肩膀。
刘野的背瞬间僵硬,冷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走吧,我不拦你。你家里的事,不会有人再找麻烦,放心。”
他没有看她,一头扎进卧室,沉闷的响声回响在耳边,季海棠怔了一下,抬起手,那里刚刚还有他的温度,不过是一瞬间,就变得空虚而冰冷。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是她错了吗?
可是那日简峥狰狞的笑,咬牙切齿地恨,再分明不过地告诉她,她们都是输家,简氏比不过白氏,所以,刘书记选择别的合作对象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她呢?辗转反侧的时候也会问自己,简峥是简氏的继承人,她算是什么,一个意外吗?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不受控制地扯痛着,她弯下腰,等待那段眩晕过去。
一双脚停在她面前,一只手伸了过来,白净修长,像很多个不眠之夜抱着她的那双手一样温暖。
她抬眼,甚至勾了勾嘴角,站起来的时候略微恍惚了下,以至于脑子不受支配,“我问,你会老实回答我吗?”
刘野盯着她,拉她起来之后就松开了手,仿佛刚才只是一个礼貌地搀扶而已。
她咽了咽口水,在理智回笼之前飞快地说,“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吗?”
她的脸微红,心跳很快,神经紧绷着,他半晌才回答,却是反问,“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重地点头。
“好。”
她还懵懂着,那片唇又覆了上来,软软的,温热的,像可口的果冻,肺里的空气急速地减少,她笨拙地调整着呼吸,踮起脚尖攀上他的脖子,头微仰着,身体因为这个动作更贴近了他。
刘野箍住她的后脑,唇缓缓下移,滑过她圆润的下巴,贴上白皙的颈,密密麻麻的吻如同雨点纷纷落下,她头晕乎乎的,只是抓紧他的衣服,不让自己滑下去。
良久,她才恢复了呼吸,眼里泛着水汽,嘴唇微肿,大口喘息着,像是被滞留在岸上的鱼。
刘野抱着她的头按在胸前,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别走,别离开。”
她闷在他怀里,听得到说话时胸膛微微起伏,还有砰砰的心跳,她抬眼,“你离开她,我就答应你。”
她想任性一次,单纯地为自己的感情赌上一次,他的眼里闪过挣扎,抱着她的手松开,无力地垂下,他的发已经长过眉毛,斜斜地垂下来,她听到他说,“再给我半年时间。半年,我就可以带你离开。”
季海棠颓然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终于滑落下来,她身子摇摇欲坠,嘴唇苍白,刘野几次去扶,都被她拂开。
她跌坐在沙发上,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刘野,我们都不小了,该承担的一样也逃不掉,我只要知道你喜欢我,这些,就够了吧,我们还是散了吧。”
“你说什么?”刘野大力地摇着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刚才的念头从她身体里摇出来,他双眼赤红,像是要吃人一般,手下的力道大得她龇牙咧嘴。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两个人都愣了,季海棠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嘴里喃喃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刘野的脸被打到一边,脸上顿时泛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手已经松开对她的潜质,他摸了摸脸,突然邪气一笑,勾起的唇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打的对,我的确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我不会永远受人支配的,你点醒我了!”
一记响亮的吻吻在她的颊上,他摸摸她的长发,郑重其事地说,“相信我,我们不会没有未来的。”
季海棠被这转变惊呆了,半晌回不过神来,被他揽在怀里狠狠吻了几下才清醒,“你刚才说什么?”
“你想知道?那要先给我点甜头才行。”
他又恢复了坏笑,戏谑地看她的脸由白变红,再变成紫色,悉数接收她打在身上的粉拳,放在唇边一吻,“那个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欺负过你的人,我通通不会让她们好过。”
她满是怀疑地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温柔的表情下,他可以说出这么狠决的话,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手盖上他的额头,颤颤巍巍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月亮悄悄爬上了树梢,躲在后面偷听。
他叹了口气,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手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良久,季海棠才听到他的声音,“我不想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可是我没想到白菲会找上你,我以为跟她达成了共识,我们骗过大家的视线,然后各走各的。”
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他只要一想起白菲做下的事,就恨不得把她踢到南太平洋去,再也回不来。
“这个死女人,竟然跟我玩这一套,你等着,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教训。”
季海棠有些担心,“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刘野斜睨了一眼她,收回眼里的狠决,目光深情款款,在她耳边低语,“在对付她之前,我先要对付你这只不乖的小麻雀。”
碎发掠过她的脸,软软的像是羽毛,他墨色的瞳眸里,不知名的光影闪烁,她怯怯地后退,手抵在他胸膛,“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摇着食指,慢慢欺近,“no,宝贝,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做了,就不后悔。”
季海棠躲避着他的触碰,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身下是柔软的沙发,她一头倒下去,避无可避。
只好使出杀手锏,“事情没解决之前,你不准靠近我!”
“啊?为什么啊,这是不平等条约!”
他不满地控诉,脸色并不十分好看。
季海棠见起了作用,逃开他的束缚,挪到一个离他足够远的地带,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守我的规矩。”
“你的什么规矩,唉?你答应了?”
刘野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就冲过去抱住她,头发不住地在她肩窝蹭着,仿佛没看到季海棠的杀人目光,自顾自地乐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的。太好了,太好了。”
看他孩子般的笑容,她的心有一处崩塌了,即便会有伤害,她也认了,谁让她也舍不得呢。
未来的风雨,她做好准备等着了。
薄荷色年华第103章谁是谁的幸福
早上的公车上挤满了人,只要稍微挪动一下就能听到或长或短的低叫声,季海棠侧了侧身子,努力穿过人群往后门移动着,刚刚到了春天的尾巴,薄薄的毛衣贴在身上,额头冒着细小的汗珠,她拿着电话,努力稳住身形。
“没有啊,你再找找,我放到左手边的第二个抽屉了……没有的话,我就不知道了……好,那回去再说吧,拜拜。”
一路小跑进了公司,大家已经按部就班地开了了一天的工作,她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打开电脑,立刻就有一堆跳动的头像,她一一点开,按照内容认真地回复。
桌子上的电话响个不停,她愣了半晌才发现是从自己的座位上发出的,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个电话自从她来基本就是个摆设,办公区很宽敞,有什么事喊两声就行,用不着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她放下手边的工作,拿起话筒,“喂,你好。”
清脆的笑声让季海棠愣了两秒,随即沉着声音问:“什么事?”
她没问简峥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电话,只是感叹怎么走到哪里都会碰到这个魔怔。
简峥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语气,笑了笑,“姐姐不用对我这么戒备,我们之间能有的,除了家人,就是学长了,他不喜欢我,强求也没有办法,再说有白菲这个强敌,我们更应该合作才是。”
季海棠愣了愣,想象着简峥妆容甜美的脸,跟眼前这个攻于心计的女人,一点也挂不上号。
她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公事公办地口吻,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工作。”
简峥又轻轻笑了一下,语气飘渺如羽毛,“姐姐,你说要是你的同事知道,你就是报纸上的……”
季海棠头皮一紧,连忙打断,“你想做什么?”
简峥得意地一笑,随口说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季海棠捧着手里的杯子,借由那里的温度带给自己一丝温暖,虽然已经是初夏,但是对着眼前这个女生,她不由得从脚底升起一丝凉意。
简峥穿着可爱的蕾丝小外套,微卷的头发上别了一个蝴蝶形的发卡,看起来格外可爱。
不过她可没有心思欣赏,敷衍地喝了一口奶茶,有些疲惫,“你还要怎么闹?”
简峥从包里摸出一个跟上次差不多的文件袋,推到她面前。
她颤着手打开,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惊天霹雳。
那是很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中的她靠着谢安,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风吹起他的白t恤,鼓鼓的,她把手放在上面,感受带着花朵芬芳的风。
照这张照片的人应该算是专业人士吧,因为她在那张照片里,看到了幸福。
翻过另一张,是他站在教室门口,安静地站着,人群从他身边涌过,单单只有他,让人觉得宁静安详。
她的手掠过打在他脸上的午后的光影,记忆似乎不需要搜索,她就可以想到,那一定是放学的时候,他站在教室门口等她,一起回家。
后面的几张明显是在**,有在食堂吃饭,也有在她家门前的,照片不是很清晰,像是翻拍的,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赫然愣住,她紧紧捏着一角,力气大得整张照片都要变形了。
那个场景她再清楚不过,她撞掉了一个女生的书,不巧教室刚打扫过,书就掉在了一片湿地上,她还记得那个女生不屑的表情,已经掉进垃圾桶的那一声沉闷的响声。
那张扬的脸,她同样也不会忘记,只是不想记起罢了。
简峥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看到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也没了底,有些心虚地说,“她当时转学,就是为了刘野,她们白家就这一个女儿,白老爷子疼她,这些年并没有为她物色丈夫,就是不想商业联姻毁了她的幸福,所以她要刘野,即便是不想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白老爷子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硬是亲自上门去提亲……”
季海棠的眉头拧着,多听一句心就多往下沉一分,简峥攥着手指,看她难过的表情,突然有种放肆的**,即使她也心痛如绞,但有个人陪着,似乎也能好过一些。
“所以呢?”
季海棠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厉害,忙喝了一口奶茶,感觉液体流进肺里,才好过一些。
简峥搅动着眼前的咖啡,头一次觉得那苦味似乎也没那么难喝了,“姐姐,你是在自欺欺人吗?他们要订婚了,就在这个月。”
勺子碰到杯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季海棠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奶茶杯里要放上一根勺子,她稳住身形,却觉得眼前的景物似乎变成了两个,不停地晃来晃去,她抓紧桌沿,勉强笑了一下,“你告诉我这些,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简峥的脸色一白,随即强笑着,“我有什么好处,呵呵,姐姐,你在说笑吗,这么强大的劲敌,你难道不会担心吗?”
她的手指紧握着,似乎很紧张,等不到季海棠的回答,她咽了咽口水,又补充道,“爸爸也说了,白氏现在正在开发一个项目,如果失败的话,那个刘书记肯定就会毁约,到时候,学长就不会跟她订婚了。”
“你想搞破坏?”
季海棠眯起眼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了,这个女人精明地时候跟什么似的,可是一旦犯起傻来,她也要逊色几分。
简峥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季海棠腾地站起来,马尾一甩,“我才没那个闲工夫陪你玩,你好自为之吧。”
简峥一跺脚,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之后气急败坏地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怎么办,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啊,她刚走了,我接下来要怎么做……什么?你要我去请她回家?你怎么竟出这种馊主意……哦,那我试试看吧。”
挂上电话,她好心情地结了帐,甚至还给收银员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惹得柜台后的小伙子一脸羞涩。
季海棠踩着并不合脚的高跟鞋,几次都差点摔倒,扶着路边的围栏才得以站稳,这里离公司并不远,可是她却不想进去。
想起几天前,他们才说过的话,她信心满满,他信誓旦旦,可是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呢?
胸腔里的那个器官隐隐有一丝痛楚,她觉得那里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慢慢回忆着简峥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扎在心上,动一下就撕裂般疼痛,她甩了甩头发,却发现只是多了些眩晕的感觉,对于疼痛的蔓延,起不到一点延缓的作用。
脚踝处传来的痛感告诉她,自己的脚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她慢慢蹲下来,用手按摩着,直到感觉腿有些酸了,才站起来继续走着。
路过一个巨大的橱窗时,她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映出的女生长发微乱,眼角微红,脚不自然地扭着,身子倾斜,与橱窗里漂亮的模特相去甚远。
进了电梯,她疲惫地靠在墙上,精神一松懈下来,感觉全身的器官都在叫嚣着,她不安地动了动,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电梯已经到了。
她刚抬脚出去,因为步子太急,鞋跟一下子卡在电梯门下面的凹槽里,她满头大汗,扶着墙小心地拿出来,脚踝处已是一片红肿。
她试着走了两步,钻心的疼。
同事大多在午休,这会一个人也没有。
她坐在地上,慢慢抚上脚踝,那钝痛摩擦着,比起心里尖锐的痛楚,更像是凌迟。
她不由悲从中来,泪像是不要钱地涌了出来,不多久就湿了衣襟,她也不擦,只是呆呆地坐着,期待这也许下一秒,就有人来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梦,她所拥有的,都还是她的,谁都不会夺走。
可是过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希望渐渐变冷,只剩现实无情地冷笑。
她扶着墙站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从容地从包里翻出镜子,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又掏出手机请了假,然后又一瘸一拐地进了电梯。
她回去的时候刘野并不在,不过冰箱里放着做好的晚饭,还有他压在杯子底下的留言。
她从冰箱里端出饭菜,盘子上还结着白霜,手捏地久了,竟也不能承受那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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