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笑,一直到坐上车,才同他讲:“我觉得茵茵的提议不错。”
他累得一脑门子汗,拿抽纸抹了把,才瞪她:“你尽管试试,到时候就天天自己去挤公交。”
“小气。”
从城西到机场有点距离,一路上他就像个老妈子,让雷允晴不堪其扰。
“上飞机下飞机都给我发个信息。到了酒店安顿好先打电话。”
“出差就别老加班了,外面容易水土不服,要好好休息。”
“闲下来没事可以往家打电话,让家里人放心也好。”
她终于忍不住,挠了挠耳朵:“陆子鸣,你说了半天就是让我给你打电话吧?”
他瞪她一眼:“你爱打不打。”
她觉得好笑:“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话这么多啊。”
“以前你出差需要我送吗?秦阿姨和雷伯伯的话不更多?”
她想想倒也是。
因为路上堵了一会,到机场时,广播已经开始催促登机。陆子鸣去帮她托运行李,她赶紧去换了登机牌,回头对他挥挥手:“那我走了啊。”
他也冲她挥挥手:“嗯,去吧。在外头小心点。”
没走两步,又听见他在背后喊她:“雷允晴。”
“啊?”
“没事,奶奶说的话,你别忘记了。”
“什么话?”
他有点崩溃:“就是你出差回来,办婚礼的事。”
“哦。”嘴上应着,却仍觉得有些遥远,从决定结婚到领证至今,一切仍然像过家家一样,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现在忽然提到婚礼,憧憬之余还是会茫然。
她一直走到安检口,回过头,看见他还站在那儿,瞧见她回头,他又冲她挥挥手,口型再说:快进去,别磨蹭。她突然觉得心里很暖很暖,原来有一个人在身后看着自己,是那样安心。
二十七、偶遇
到了候机大厅和同事们会合,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热烈的讨论什么,连张可都加入进去了。见到她,却纷纷缄口,个个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雷允晴也忍着不问,她和张可是邻座,上了飞机有的是时间审问。
果然,张可三两下就全招了:“judy说她周末开车经过民政局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男人……牵着手进去……”说完赶紧打量雷允晴的神色,瞧见她还算镇定,于是接着说:“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在一起打赌……还让我过来问,问……雷经理你是不是真的结婚了……”
雷允晴失笑。天下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想到这么低调的去领个证也会被同事看到。
她避而不答,只说:“我结婚的时候,一定会给你们都放大假,请你们来喝喜酒。”
“真嗒?”张可面露喜色,转眼又问:“那您到底有没有结婚啊?”
她弯了弯唇,没有再说话。等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再给组员们一个惊喜吧。最近为了这个合作案,大家的确都太辛苦了。
飞机起飞后没一会,就进入平稳飞行,空姐开始挨座发早餐和饮料。张可给她买的是头等舱,座位之间宽敞舒适,雷允晴借了眼罩只等发完饮料就再睡一会,不知为何,餐车却始终停在后面,隐约传来空姐既兴奋又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好帅哦,真的好像啊。”
“我想过去跟他合影,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雷允晴和张可不由自主都伸头朝后看去,经常听说有人坐头等舱偶遇大明星,没想到今天也让她们遇着了回。
等看清那人的脸,雷允晴彻底傻了。哪里是什么大明星,不就是陆子鸣的好友韩沐辰?
连张可也意外的捂着嘴:“那不是上回在听澜唱歌的……”话到一半又压下声音,恐怕连她自己也察觉这人衣冠楚楚,气质不凡,哪里像个酒吧驻唱歌手。
两人相视一眼,张可还是纳闷:“他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昨天,雷允晴也还纳闷。不过自从陆子鸣告诉她,听澜是韩沐辰的产业,她就一点也不惊讶了。大抵是无聊自恋的很,跑到自己开的酒吧里唱歌调酒。
拨了拨张可的脑袋:“睡觉。别人的事,少管这么说。”
好在北京飞日本的时间并不久,下机时,在行李处会合同事,远远的走来一行人,为首那人,正是韩沐辰。
他今天穿了件银灰色的修身衬衫,白皙的脸孔上戴了副巨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雷允晴在心里嘀咕:还真当自己大明星了。
他也看到她,大步向她走来,衬衫外面的马甲像是鸽子的羽翼,随着带起的风张开翅膀。
“哇……”张可小声感叹。一众同事都把目光投过来。
只见他镇定自若的摘下墨镜,笑眯眯指着她的行李:“这么巧,你也到日本来?”
她敷衍的笑了笑:“出差。”
他自己的行李交给助理拿着,却伸手来夺她的行李:“这么多东西不好拿吧,我帮你拿几样。”
“这怎么好意思……”
他一副不在乎:“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是子鸣的老婆,就是我嫂子。我帮你提是天经地义。”
一席话说得理所当然,却叫雷允晴身后一干同事全傻了眼。过了一会,才有人小声说:“我说结婚了吧?快点,给钱给钱。”
她只觉得欲哭无泪。
出了机场,有预约的酒店大巴。韩沐辰的私人接机车辆也到了。
她总算舒了口气,对他伸手:“可以把行李还给我了吧。”
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大大方方帮她把行李塞上车,才与她告别。隔着车窗,只看到一辆黑色路虎疾驰而去的背影,她拍拍胸口,突然对这次日本之行有些忐忑。
下榻的酒店位于东京市繁华市区。来的几个女同事一放下行李,就在酒店大堂里欢呼,已经兴致勃勃的开始计划下午的血拼路线。
张可拿了众人的护照和身份证去checkin,雷允晴就坐在沙发里,透过落地玻璃看着街道上的人流。纷纷扰扰的日语钻进耳朵里,像是小时候出了错的收音机,滋滋啦啦全是噪音。
这时,一辆黑色路虎戛的停在酒店门口,她睁大了眼睛,不出意料,韩沐辰果然从车上走下来。
甫一进酒店大堂,就好象格外惊讶似的同她打招呼:“这么巧,你们也住这里?”
她极度怀疑他是不是明知故问。他的那辆路虎明明先开走了,怎么会落到他们后面?
韩沐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摸着后脑勺解释:“哎呀,司机人生路不熟的,饶了好大圈子才找到这。早知道这么巧,就跟在你们的车后面开就好了嘛。”
他的助理去帮他办手续,他就坐到雷允晴对面继续和她闲侃。
“这次来日本有什么大案子?你们搞活动的,有时需要场地,偶尔也关照关照我们柏悦。”
雷允晴一本正经的婉拒:“韩先生是做大生意的人,我们怎么高攀的起。至于这次日本之行,对不起,属于商业机密,我无可奉告。”
他“啧啧”摇头:“你穿上套装,真没意思。还是那晚在听澜,有个性的多。”
她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掏出五千块要包下榻的事来,不由的就红了脸孔。
幸好张可已经办好入住,她赶忙起身:“对不起,韩先生,我们要先上去了。再会。”
*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同事们都出去逛街购物了,雷允晴作为这次合作的负责人和公司方案的主讲,责任重大,便一直留在酒店里修改演讲方案。
晚上有合作方的邀请酒会。以前每到年关,有合作过的客户都会邀请他们参加年会,但在异国出席酒会,还是头一遭。
下午出去血拼的同事们都有收货,连张可也换上了一条小女人味十足的粉红色礼服,敲开雷允晴的门,却看她还坐在床上敲打笔记本,不由皱眉:“雷经理,你晚饭还没吃吧?晚上酒会免不了要喝酒,就算您不注重身体,也不能在酒会上出岔子啊?”
被她说的一句也反驳不来。叫了酒店送餐,放下电脑和张可一起挑选晚宴的礼服。
张可看着她一身月白色淡雅长裙,忍不住说:“其实雷经理你也还年轻啊,就算结了婚也不用穿得这么素吧?”
雷允晴不由失笑。哪里是结婚的原因。
“我这是去和人谈生意,穿那么花哨做什么。女人在职场上有优势,也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懂得适当的收敛自己,才能在职场上真正的发挥能力。”她拍拍张可的肩,“以后你会懂的。”
*
今日有两更,另一更晚上发上来。加了小韩的戏。
二十八、沈思平(二更)
在酒会上,雷允晴见到了这次合作方森兰集团的亚太区总经理沈思平,由他来进行当晚的酒会开幕致辞。没想到他在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外,还用中文重新进行了一遍致辞,连翻译的工作都省去了。
旁边有人小声介绍说:“沈君二十岁留学来日,就一直留在了日本。如今三十七岁,就已经做到了亚太区总经理的位置。”
雷允晴听完,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台上的人。他今晚的穿着使他看起来更年轻,一点不像年近四十的人,其实做到他这个职位,三十七岁真的算很年轻了。
而他笑容又很亲和,毫不做作的与来宾干杯饮酒,森兰的员工们看他无不是一种崇敬加信仰的目光。她觉得做老总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一种实力。一想到明天提报要面对的评审中,有这样一个人,不由的压力倍增。
酒会开始后,双方公司的人都开始互相交换名片,攀谈起来。没想到沈思平会向她走来。
“雷小姐吧?”人群之中,他十分笃定的认出她来,“我一直很欣赏在职场中有所作为的女性,我很期待你在明天的提报会上的表现。”
他在日本这么多年,中文仍然说得流利,甚至还带了点江南的吴软口音。
她礼貌的举杯,回以一笑:“沈总的传奇事迹才是我辈的榜样。”
他笑了笑,毫不做作的一饮而尽:“别这么说,好像我很老。”
雷允晴怔了怔,没想到他这样的成功人士,还会在意年龄。
这位沈总很健谈,从森兰的开发方案说到国内这些年的发展变化,滔滔不绝。雷允晴出于对合作方的尊重,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热情倾听。幸好这酒会除了邀请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公司要员,趁着有人过来敬酒,她赶忙躲到了角落。
酒会结束时,同事里有几个不能喝的,已经东倒西歪,雷允晴一一叫车把他们送回酒店,轮到她自己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雷小姐?”
她回头,正是沈思平。他坐在自己的银灰色本田里,透过摇下的车窗注视着她。
她想拒绝,可是晚风一吹,露在礼服外头的细肩就瑟瑟的颤抖起来。
沈思平笑了:“不知道雷小姐有没有听说过日本的居酒屋,国内有一部很火的电影,叫《非诚勿扰》,你应该看过。刚才看雷小姐在酒会上也没喝两杯,不如我作东,一起去居酒屋喝两杯?”
他这是婉转的邀请她了。虽然来到日本的确应该体味一下当地的风俗,但是和这个人……
她正进退两难,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嫂子,你在这?”
她虽然极不愿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但这一声“嫂子”在这个时候,无疑如同天籁之音。她明显的看到沈思平尴尬的牵了牵嘴角。
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忙奔上前,装作熟络的和韩沐辰说:“这么巧你在这,正好送我回酒店。”又朝沈思平挥挥手:“就不麻烦沈总了,再见。”
倒是韩沐辰的眼里划过一丝异色,又朝车里看了眼。雷允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沈思平和韩沐辰似乎是认识,两人的视线打了个照面,都自然的收回,然后沈思平摇起车窗,那辆银灰色的本田便缓缓开走了。
等酒店门口就剩他们两个人了,雷允晴忽然就生疏起来,退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
他一副控诉的眼神,无声的指责她过河拆桥:“你都说了这么巧了。”
却是真的巧。他和一个银行的朋友在这里吃饭,多喝了两杯,下来后就看见她穿得一身风凉,站在酒店门口招人眼光。
雷允晴懒得和他说下去,扭头就要走。他拉住她:“你上哪儿?”
“回酒店啊。”
“你不坐我的车?”
她回头,挤出一抹笑:“谢谢了,我打车就好。”
他点点头,顺理成章的收回手,却也不离开,只抱臂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又走开了一点。一时半会却也打不到车,晚上风又凉,自己反而先冻得哆嗦。
他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出来,停在路边等他。车前灯扫在路面上,笼罩出一圈小小的光芒,引擎发出的细微嗡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清晰。
她忍不住抬头问他:“你干嘛还不走?”
他挠挠头:“我站这又没碍着你,你打着车我就走。”
她气结。
又过了一会,她冻得牙齿都打颤了,还是没有空出租车。正抱起手臂原地蹦蹦跳跳的驱赶寒气,身后忽然有人靠近,将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穿上吧,冻坏了子鸣要心疼。”
她讶异的回头望他,他一脸不自然的扭过头:“前几次见你也不傻啊,怎么这么跟自己过不去。我也不知我哪里招着惹着你了,叫你这么不待见我。坐一次我的车会死吗?”
看惯了他嚣张我行我素的样子,这一副委屈的腔调,倒着实好笑。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也不是不待见他,只是被他知道了另一面的自己,有些不甘心。
他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释道:“那晚我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不管。后来知道了你是子鸣的老婆,我就更应该多照顾你。放心好了,那晚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就当是我们俩的秘密,如何?”
她疑惑的审视他,半晌,伸出个小指:“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笑着与她勾了勾手指:“看不出你还挺孩子气,非得哄着骗着才肯上车。”
看在他为她保守秘密的份上,她不与他计较。
回到酒店,韩沐辰与她道别时,忽然说:“沈思平那个人不简单,除了工作以外,你还是跟他少接触。”
她愣了愣。对于客户,她不好作评价,但从私人角度,她的确很怵沈思平那种人。总觉得表面温和无害而目光精明深邃的人更加可怕。
洗了澡睡个好觉,第二天,全组人都打起精神,赶往森兰进行初次提报。偌大的会议室里,四壁都是落地玻璃,不远处似乎还能看到东京铁塔。负责人列席长桌两侧,个个都带着眼镜,手里拿一只钢笔,神情泰然的等待着。
雷允晴走到投影仪前,沈思平的位置,就在她的正对面。
她定了定神,打开笔记本,将奋战了一个多月的成果展示在众人面前。起初,她还有些紧张,连舌头都好像打结了一样不自在。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也变得严谨有条,落落大方起来。
到最后总结部分,她看见同组的同事们都悄悄的在桌子底下竖起了大拇指,而森兰的负责人方面也频频点头,唯独沈思平,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平静让人看不透的神情。
提报结束后,森兰的人依次提出几个问题,都由雷允晴和手下的人细致耐心的解答了,最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沈思平,只见他缓缓的阖上钢笔,轻咳了声,站起来。
“很感谢雷小姐为我们森兰带来这么精彩的方案,谢谢你。”
这样高度的评价,几乎所有的同事都立刻舒了口气,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于是全场的人都投来祝贺的目光。
作为一个大集团的亚太区总经理,根本不需要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合作方案特地感谢她,而他不说感谢公司,感谢项目组,独独只点名了她,难免让人觉得不安。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都哄闹着要去庆祝,雷允晴应了,让他们先去找地方,自己回酒店将重要文件锁好。正在路边等车,忽然一辆银灰色本田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人,问她:“雷允晴小姐吧?”
说的是中文,但十分生涩。她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对方友好的笑了笑:“雷小姐,沈总在车上,想跟您说几句话。”
她愣了愣,这才觉得车子眼熟。可是想起这沈总的行事作风,又觉得蹊跷,不想上车去。
“有什么话,刚才会议上不是已经都说了吗?要是还有什么不清楚,请沈总的助理打我的电话也可以,我现在赶着回酒店。”
“那么让沈总送您回去吧。”对方不依不饶,甚至抛出致命的诱惑:“沈总对雷小姐的方案十分感兴趣,认为在这个项目上还可以再追加20;的投资。不知道雷小姐有没有兴趣上车详谈?”
好吧,她承认理智战胜了情感,抛开对沈思平个人的看法,她没有理由拒绝这么大块馅饼。就算明知道这其中可能有蹊跷。毕竟这个项目涉及资金千万,20;,即是两百万。而且作为合作对象,她也不能开罪对方的大老板。
*
这个沈思平不是空穴来风哈,相信渺,不会写一些没有用的人。
二十九,“震”情
二十九,“震”情
雷允晴走到车旁,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你好,沈总,请问找我有事情吗?”
“是。雷小姐上车来谈吧。”他坐姿端正,气定神闲,指了指身边空着的座位。
看来她不上车他是不打算说了。
雷允晴坐进去,他浅笑道:“雷小姐的同事呢?都去庆祝了吗?”
“哪里,多亏了沈总关照。”
“那么雷小姐呢?有人为你庆祝吗?”
沈思平依旧笑得春风和煦,雷允晴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我……?我当然是和他们一起庆祝。”她笑得有些尴尬,越发觉得不自在。
果然,沈思平下一句便说:“雷小姐来东京还没空好好玩玩吧?不如今天我做东,带雷小姐四处走走?”
雷允晴有点不知所措。莫不是这沈思平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她自认为自己长得不是什么天香国色,还不至于让人一见钟情再见不忘的,这沈思平也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应酬场合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没必要因为自己破坏两家公司的合作……
她正惴惴不安的想着,沈思平已经轻轻叩了叩椅背,开车司机不知什么时候从副驾驶位上拿出一大捧鲜红的玫瑰。
沈思平双手捧到雷允晴面前,依旧是一副偏偏儒雅的姿态,淡淡说:“雷小姐,希望你能喜欢。”
司机不动声色的升起隔音板,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密闭的车厢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雷允晴彻底惊呆了。
“沈总?”她没有动,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沈思平非常的镇定,言语谦谦,简单而含义丰富的说:“我很欣赏雷小姐这样的女性。森兰在今年内将会到中国大陆发展,我希望到时雷小姐能成为森兰的长期合作伙伴。”
雷允晴不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据外界的消息,这位沈总年近四十不可能没有发妻,那么这算什么意思?叫她做情人,小三?别说她已经结婚了,就算没结婚,雷家上下也绝不可能允许这样荒谬的事发生。
她很艰涩的笑了下,说:“沈总,别开玩笑了。”
沈思平很确定的又说了一遍:“我相信我是能照顾好雷小姐的。你们国内不是常说,戎马倥偬都是男人们的事,女人就该让男人养着。雷小姐这么拼命,不也是希望找个好男人养着自己?还是雷小姐怀疑我的诚意?我对雷小姐有很深刻的印象,至今为止,除了我的妻子之外,我并没有对任何女性有过这样的好感。”
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很诚恳。可雷允晴只想笑。强压着怒气,冷静说:“沈总能赢得今日的成就,与您背后的美满家庭是分不开的。沈总有这样一位好妻子,何不好好珍惜呢?”
他却毫无内疚后悔之色,仍旧笑得绅士温和:“我家庭的幸福,并不影响我对雷小姐的欣赏。”
她不由倒吸了口冷气。是否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呢?在拥有了金钱、名声、地位以后,都刚开始追逐更多不属于自己的刺激,而忘记了原先最初的美好。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公司重大的合作伙伴,她也许会一个耳光甩过去,转身下车走人。
她按耐,再按耐。这时,车身忽然传来“咚咚”的敲打声。
她诧异的回头,看到韩沐辰站在外面,正用拳头大力的敲打车窗。车窗上都贴了反光纸,虽然只隔了薄薄一层,但是只有她能看到他,而他在外面根本看不清她做些什么。
司机也将回头看了眼沈思平,只见他仍旧端坐着,没有任何表示。
拍打声更重了,那力道简直像要把车窗砸碎!雷允晴先坐不住了,伸手去开车门,才发现门都是上锁的。她疑惑的回头:“沈总?”
只见他微微闭了眼睛,眉心微蹙,经过一阵短促的思索,才说:“开门吧。”
司机点头,不知按了什么键,车门嘟的一响,瞬间被韩沐辰拉开。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韩沐辰抓着胳膊,粗鲁的扯了出来,看见她脸色苍白,声音里愈发透着隐忍的怒火:“发生了什么事?”
雷允晴被他这副盛怒哦样子吓坏了,摇摇头,挣开被他抓得发红的手,说:“没什么。”又探身回车里对沈思平说:“沈总,我会忘记今天你和我说的这些话的。在我的心中,你还是一个值得别人尊敬的企业家。”
沈思平也是打太极的老手了:“雷小姐言重了。像我这样的人,一定会倍加爱惜自己的名誉。还是希望雷小姐能好好考虑下……”
话音未落,已经被韩沐辰打断:“考虑什么?我告诉你,她已经结婚了,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雷允晴拉了他一把,韩沐辰却反手拉开她,兀自滑进车门,嘭的一声将车门关死了。雷允晴急得在外面连连拍门,生怕他误会了什么,动起手来。她这下总算理解了刚才韩沐辰为什么在外头砸门砸得那么急。车窗玻璃贴得死死的,从上面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韩沐辰究竟进去做什么,她心里一点也没把握。再怎么说沈思平也是公司的重要合作对象,而且她也没少块肉,要是真动起手来,可就难收拾了。
一切都比她预料得快。韩沐辰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脸色依旧不好,擦了擦掌心,啐了口:“人面兽心!”
雷允晴还是第一次见他骂人,以往他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又看他搓拳头,不由问:“你打他了……?”
他没好气的嗯了声:“鼻子打扁了。”
“啊?”
“啊什么啊,上车!”他一把把她按到自己车里,怒火仍未消散:“不是跟你说离那个沈思平远一点吗?他是什么人,他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狐狸!”
雷允晴脑子有点懵:“你跟沈思平认识?”
他哼了声,不答话,只问她:“你好好的上他车干嘛?”
“哦,他的助理来说要商谈增加投资的事……”
“沈思平那老狐狸会主动给你钱?无商不奸你没听说过吗?这世上再难的事也属于正常,如果哪一天天上掉馅饼下来了,或者有人主动拿钱给你,那才需要注意!”
雷允晴当然懂这道理,只是见他一副严肃的训话模样就来火。
他却没完了:“还是你打算答应他?我见过许多女强人,女企业家,还有在职场中成功的出色女性,走得稳,才能走得远。你至于用这种非常手段去争取那九牛一毛的利润吗?”
雷允晴被他说得脸都涨红了:“我没有!”
“是,我见过的职场男性是没有你阅过的女性多,但起码我还知道洁身自爱!”
“没有最好!”
他把油门开得极快,一转眼就已经到了酒店楼下。车一停稳,雷允晴就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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