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了,用不着心软。他自己都不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话,其他人谁也帮不了他。”景杨说得无情,心头也有点发软。她拉过景妈妈的手说,“妈,算我自私吧,他们那个家庭,人人都不负责,不仅是现在,以后的将来,我绝对不想让天天再和他们扯上关系。虽然要做到不容易,但是我会尽量的。”
景杨继续说:“不管是金钱、为人还是整个的对待人生、对待家庭的态度上,他们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不负责任的态度。我这两年想得很清楚了,就算没有南荣熙,我这会儿,也一定是和刘文杰离婚了。维持那个家完整的意义,对于天天来说,还不如就有我这个母亲单独带着她恰当。早年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将压力放在心上,一个人慢慢消磨,生下天天那一年,我焦虑得以为我的人生从此以后全部都要在这阴暗中度过了,再也见不到一丝光明。”
她忆及往事,以前发生的时候都没有掉眼泪,现在想起来却泪水涟涟,“那个时候,我怀着天天,本来就有半年时间不能上班,我自己的经济压力是很大的。你知道么妈妈,老刘婶见别人去做了烤瓷牙很漂亮,将自己好好一口牙齿全部敲了,刷她儿子的信用卡花了四万去做了一口烤瓷牙,然后商场打折的时候,她看上一个貂皮,说是冬天正价二十万,打折只要五万,也是一口气买了,我自己连打车的几十块钱都舍不得花,老刘婶这样买东西,在街坊里炫耀自己家儿子挣钱多、孝顺,我都只有苦笑的分。刘文杰还安慰我说老年人嘛,只要她开心就好。刘文杰自己收入在他那个群体算是不菲的了,可是每天他都说要软性投资,朋友投资,常常剩不下什么钱来。我怕买房子的时候信用有问题无法贷款,东挪西凑给他们还了。我每天都很怕他们又弄出点事情来,很怕收到信的信用卡账单,好好的一家几口挤在租来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住在苏桥街那样的地方,从来没有人认真想过要认真改变,从来没有人想过将来,都只图眼前之快。有时候别人说起苏桥街都是那里的人们善良,那里保持着老的风味,那里淳朴。我有时候想着,真恨那个地方。”
“老刘婶也许是因为补偿心理,刘文杰也有补偿心理,觉得我以前什么都没有享受过,现在有钱了,挣来的钱通通要花在享受上,还要花在别人能看得到的享受上,我要让别人知道我现在过着好日子了!纵容自己、纵容家人这样不合理的消费习惯,无限度的容忍自己不健康的欲念,老人一味的索取,刘文杰一味的愚孝,这些都是很错误的做法。不光是花钱,一遇上正事的时候,一家人谁都没个抓拿,老刘婶只会放泼,以为声高就是有理,刘文杰只会逃避、周旋,期待问题自然而然化解,从来不会直面问题,还觉得自己这种方法最合适。”
“所以我当时也是错误的,我从来没有规劝过他们,从来没有认真将我当做他们的一员去纠正他们的某些错误——我也不是完人,我也有我错误的地方——但是当时我真的冷眼旁观着,我现在想想,其实当时不是他们对我残忍,我对他们也是残忍的。我也在放纵纵容他们,我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期间的一份子去纠正他们。我只是一味的觉得我很苦,我很难,我为这个家努力前进一步,他们便向后拖我十步。我觉得我很伟大,我在逆风中前行,我在默默的付出。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不负责。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若是依然还在刘家,我会被他们拖垮,我要是让天天再继续保持和他们的关系和感情,我相信对天天以后的生活也是一个非常非常糟糕的决定。”
景杨一大番心里话说出口后,拍了拍胸口,笑道:“我真的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现在这样轻松、自在,一个新的生活和面貌。我不是个爱追求物质的人,我自己挣的钱,也足够我和天天花用,我若是选择再婚,那个人一定是我非常非常想嫁的,不然我不会妥协。”
景妈妈含笑带泪的看着她,“傻丫头,傻丫头啊,我以前真的不知道那个家还有那么多问题,我只见到刘文杰对你挺好的,我以为最多就是一些小问题,怎样都能化解的。以前你怎么也没和我们说以说啊?”
景杨笑着说:“那不是都过去了吗?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妈,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好好生活的。我也会尽量、尽量保证,其他小朋友有的,天天不会缺少。”
“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妈就放心了。哎,妈知道,也是妈不好,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过你心里的苦,让你一个人什么都担着。”
“没事了,没事了,妈。那我现在出去了啊,一会儿回来接你们和天天一起出去吃饭。”景杨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南荣熙在楼下等着她,看她气色红润地走出来,上前揽着她的腰说:“老婆大人,请上车!”
景杨抿唇不住地笑。南荣熙脸上也洋溢着喜气,不过还是有点担心的问:“证件什么的可都带齐了啊?”
“都带了的。”景杨笑。
其实以南荣熙的家庭,完全可以将这件事情安排人去办。但是他就是想要亲自去办,亲自感受那一刻的幸福和美妙。
南荣熙满足地看着她的侧脸,伸出一只手拉着景杨,“景儿,马上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南荣熙的女人了!你高不高兴?”
“高兴。”见他孩子似的,景杨也回握着他的大手,“我很开心。”
“我也是,我很开心!”他眉花眼笑,伸手去捋景杨的头发。景杨以前是短发,现在慢慢留长了,比之之前的温婉,更多了些秀丽和柔和。
景杨催促着他,“小心开车,这样危险。”
南荣熙被老婆大人嗔怪了,马上很乖地收回手去掌着方向盘,又看着景杨,一脸要讨赏的样子。景杨几次被他逗得直笑,那笑意,从眼底深处透出里,带着无尽的幸福。
车载电话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南荣熙按下了电话,喜气洋洋地说:“喂?”
“南荣熙……救我……”电话里传来南荣梦灵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南荣熙皱眉道:“梦灵,你又在闹什么?一点都不好玩,我有正事,挂了。”
他刚要挂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嘿嘿……小妞……本大爷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滋味……”
“南荣……熙……大哥……求求你……”传来南荣梦灵痛苦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里?”南荣熙挂电话的手收了回来。
“梦幻……酒吧……求求你们……”
景杨也有点焦急,“南荣,你先去吧,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办都好,她这个是大事。”
南荣熙愧疚地看着她,“景儿,真是抱歉,我没有想到……”
“别说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陪天天,你快去。”景杨很果断地下了车。
南荣熙无奈,只得调转车头,往梦幻酒吧开过去,他心里记挂着景杨,给母亲也打了个电话,让她赶来接南荣梦灵。他走进酒吧快速找到南荣梦灵所在的位置,见她正被几个男人纠缠着,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上前去拖着她的手,“梦灵,跟我回去!”
那几个小混混见到手的女人要飞走了,怎么肯善罢甘休,上前来截南荣熙,他们怎么可能是南荣熙的对手,何况现在已经是早晨,他们喝了一整夜的酒,都是宿醉状态。三两下就被打趴在地上,南荣熙牵起南荣梦灵地手就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滚……我不要你管……”
南荣熙也不理会她的挣扎,就是一直拖着她往外就走。走到另外一个门口的时候,一个女人绝望地发出痛苦的声音,一个男人正提着裤子从一个女人身上爬起来,另外一个男人紧接着扑了上去……
南荣熙指着那画面对南荣梦灵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再拧巴,等待你的就是那样的结局!”
南荣梦灵一下子吓得酒都醒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你……送我回去吧。”
“妈来了,带你回去!”南荣熙说。
正说着,宋千仪冲过来抱住南荣梦灵,“梦灵,你这是要吓死妈啊!”
“妈,没事了。梦灵,下次要找别找你的朋友,身上的刺青和纹身都是画上去的!”
南荣梦灵的诡计被戳穿,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宋千仪也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算了算了,没事就好,我带梦灵回去吧。”
南荣梦灵本来想阻止南荣熙结婚的事情,后面还想了很多办法,等着南荣熙送她回家,谁知道连母亲都赶来了,不情不愿也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宋千仪也看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的画面,责备道:“你自己看看这酒吧里多危险,赶紧走吧!”
她拉着南荣梦灵,看到那个房间里,似乎坐着沈天白,扭头问儿子,“那是沈家老大吗?”
南荣熙也看到了,说:“不管咱们的事情,咱们不要问那么多。妈,你陪梦灵回去吧。”
他说完匆匆地跑了。宋千仪拉着南荣梦灵,苦笑着说:“你哥就是这么个脾气了,梦灵,做不做得成儿媳妇都好,妈始终把你当亲生女儿。”
沈天白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躺在地上的女人是李明露,楚睿辰痛苦地跪坐在一边。当再次一个男人从李明露身上发泄了满足地起身的时候,沈天白站了起来,将一张支票扔给了楚睿辰,“楚家的生意,就算成了!以后楚家能不能恢复,就靠你了!”
楚睿辰接过支票,痛苦地别过了脸!
沈暮言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他看着沈天白那好陌生的脸,说:“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伤害我在乎的人,早就该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下场!”沈天白温润的眼眸里透出残忍的狠戾来。要毁灭掉什么,要破坏掉什么,才能稍微平复一下他心内由于痛苦像锯齿一般拉扯出来的深深伤口。
沈暮言格住他的衣领,“大哥,她已经受过惩罚了,何苦还要毁了她的一生?她怎么说也是瞳瞳的亲人,你让瞳瞳以后如何自处?”
“这是她的报应!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被自己最爱的人送到其他男人身下。她当年,不也是这么对瞳瞳的吗?”沈天白推开沈暮言,大步朝外走去。
沈暮言没有想到大哥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心情沉重,跟着他走出去。沈天白的背影依然是那么温和,可是沈暮言总觉得,在他的身上,他的心里,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那些改变,正在将沈天白一步步推向沉沦,一步步推向深渊。
他心中忧虑,可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阻止。
在他们身后的房间里,楚睿辰和李明露都像是死亡了一样,除了绝望的哀伤,没有任何情绪。脸呼吸都没有发出半点来。
楚睿辰呆滞地看着李明露。而李明露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宋千仪将南荣梦灵领回去后,也得知了刚才的事情,她只知道刚才被人轮、奸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苏剪瞳,才导致沈天白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想到这里,她心里升起一阵恶寒来,那么善良的沈天白,居然为了苏剪瞳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把南荣梦灵叫进来,再次叮嘱和说了一大堆,让她安分点,南荣熙的事情不要再争取了,苏剪瞳那里,更不要再做什么事情了。
“妈。我和苏剪瞳又没有什么仇恨,我会对她做什么?”
“不光是她,到处你都要收敛点。你大哥的事情是无法挽回了,但是好男人还多呢,你不要一根筋。”宋千仪看着她,“不管怎么说,妈心里都疼你这个女儿的。南荣家虽然家大业大,总还要各处都有仰仗外面的人的地方,尤其是沈家。那家的男人都是恶魔,说翻脸就翻脸的,要是做错了事情,也不知道记不记咱们以往的情分。你天天不要不懂事在外面捣乱了。”
南荣梦灵憋着唇答应了。虽然不是亲生,宋千仪一手带大她,感情非比寻常,也真心疼这个女儿,慈爱地看着她说:“妈是为你好。”
南荣梦灵走出门来,心里很不平衡。当年因为她是捡来的来路不明身份不明,宋千仪不答应她和南荣熙在一起,千方百计阻止把她送出国,她心里对宋千仪总有一点隔膜。现在宋千仪转而支持她和南荣熙在一起,偏偏又不能在一起了,她心里恨得没办法。
她是捡来的这个身份,让她一直都敏感脆弱,宋千仪不断叮嘱她不要给南荣家惹事,她愤愤不平地想,要是她是亲生的女儿,她惹了什么事情南荣家摆不平?现在宋千仪这样殷切的劝告她,无非就是怕她是个麻烦罢了。她越想越伤心,难过得眼泪都掉出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从小就是捡来的,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南荣家恩赐的,得不到南荣熙,她不过就是个弃子而已,名义上的女儿,能当得了多久的宠爱?
她眼里散发出不甘的神情来。
苏剪瞳回到家里,外婆紧赶慢赶地跑过来迎着,煮了一大桌子的好饭菜摆在桌子上,一个劲儿的劝苏剪瞳多吃。
看着外婆,苏剪瞳前所未有的安宁,将外婆夹得堆满了小碗的饭菜全部都吃光了。吃完饭,方想摇着头看着她:“要不要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吃得太多了吧?”
苏剪瞳随着他走近院子里,说道:“以前啊,医生都说外婆做完那次手术只能最多再活五年,现在五年之期越来越近,我真的很害怕她也许突然有一天就不再醒来,不再对我唠叨,不再给我做加多了酱油或者少放了盐的菜。感谢上苍,这近五年的时间里,让外婆一直和我在一起,也让我拥有了照顾外婆、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的能力。感谢上苍安排你和安然在我和外婆身边。”
她说得真诚,眼角见见冒出泪花来。方想拥着她说:“傻瓜,又傻了,医生说了不能掉眼泪的。”
“我只是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有点伤感。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真的真的很怕出现那样的情况,现在外婆在我身边,我别提有多开心了。”
安然在窗口边“咦”了一声,苏剪瞳跑过去见他拿着自己的戴在颈上的红包,问:“安然,怎么了?”
“瞳瞳,我的红包又磨损了。”安然举着给她看。
苏剪瞳这个红包,是外婆手缝的,绳子也是手工搓的,红包的布料天天和肌肤摩擦,是很容易磨损的。苏剪瞳以前带的时候,过上一段时间就要换上一根绳子和一个红包。她见安然的红包磨损得厉害,笑道:“还得请太婆婆帮安然缝一个红包。太婆婆缝的安然带了有福气。”
安然将那半枚反面的玉坠拿出来说道:“玉坠倒真是好,就是红包太容易坏。”
“玉坠没有穿绳的孔,只好用红包缝起来戴着了。”
“沈暮言当初送给你的时候,怎么没想着送一个有孔的玉坠呢?”安然好奇地问。
“咦,沈暮言?”苏剪瞳刚想再多问问,方想跟着走了进来,她的疑惑便压回了心底。为什么安然会说玉坠是沈暮言送的呢?明明是邱泽志留下来的啊。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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