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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哥你演傅严,就总让我想起我曾经演的那个角色,袁务。也是在冬天,米见方的牢里头,他受尽了各种折磨,就是不认罪,袁务他没做的事儿抵死都不认。凌导他总是这个风格。”

谭岳拍了怕他肩膀,没有特别纠正他什么。哪怕模样变了,那个人他眼睛里看到的,他一颗透彻心里写出来的东西,始终不会变。

剧组苦了大半年都没得闲。转眼又要过年,导演组和制片方七皮八磨,终于敲定了一个从年前到年后的宽松假期。谭岳希望凌青原能休息一下,开机这么久,他妖精忙里忙外,瘦了好多。

既然是过年,凌青原让徐衷也回家休息。这段时间这年轻助理忙着照顾他俩,连自己谈恋爱的功夫都没有。过过平常日子,自己做做饭,清扫清扫,也是乐趣。凌青原在钢琴前面坐下,撩起琴布打开琴盖。旁边谭岳坐在靠椅上,扶着大提琴。

D大调无词歌。影片《山》之中那一则是无语凝噎、无声离别,心思繁杂不知从何说起,有口也难言。而安逸的屋室之内,这一则是无需赘言,深情脉脉,莫逆于心。

“中段节奏虽快却曲音低沉,常常让我不能自已。盘旋往复,让我止不住地想你。”曲毕,谭岳微笑地凝视凌青原说。

凌青原侧头,看他修长的手臂搭在琴上,看他从容闲适地望着自己,抿嘴一乐:“不知为什么,我听见的是命运的声音。”谭岳洋溢着更深的笑意,自然因为他所说的命运,正是他听到的旋律。

两人商定,年前去程家坐坐,依旧是除夕回南方过年。谭岳收了琴,走到依旧坐在琴凳上的凌青原身后,从背后环着他的双肩。凌青原的脑袋枕在他胸口,轻扬下颌,要去仰头描绘他的模样,谭岳便前倾衔住了他的嘴唇。

一吻毕,两人动情。谭岳优雅地满足了怀里的人,如相伴相随的两件乐器,两部琴音。之前拍戏又导又演的操劳,凌青原还是有些体力透支,事后倦倦地赖在他身上。谭岳心疼,便抱他上楼睡了去。

天还亮。谭岳轻轻按了他的鼻子,笑睡梦中的人不但没有推拒自己,也没有以荒诞无稽、白日淫思来做借口来“骂”他。

谭岳悠悠跶跶晃到他书房,之前这家里头唯一一个母子两合影的相框已经不再孤单。谭岳温馨地勾着嘴角,在他桌前扶手椅坐下,他们二人的伪合影正安逸地立在桌角。

说来携手两年多,他们俩共同参加的作品,共同出席的场面也不计其数,留给公众的影像更是多如牛毛。可两人从来没想过私下留个人的双人照之类,就像是左手和右手,实在太亲密,亲密得都不用去相握。

这张照片也不是他们自己拍的,是他们在承大拍戏的时候被学生偷拍的。那些不思进取的小孩儿,天天想逮他俩的马脚,可惜那铁公鸡导演始终没让小孩儿们如愿。

那一场戏刚好需要众多群演,做红小将。这张照片“不务正业”的拍照人,大概就混杂在群演里,且角度绝佳。

那一幕,谭岳饰演的傅严被反绑着从楼里押解出来,带到广场上。有小将把贴得厚厚的字报扯下来了一大块,都是用墨,仿真十足的字报。小将用手把纸捅了一个大洞,从傅严头上套进去,再给他带上批-斗的高帽子,活生生像极了穿着工作裙的女人。

凌青原饰演的傅思在人群中,跟随失去理智的人群责骂他父亲,跟随游斗,跟随革命队伍捆着黑恶分子巡街示众。真理道路还是父子亲情,年轻人心底里头或者难以断绝,可他还是明智地做出了选择,机械地从众呼喊。

这个镜头在导演吹毛求疵下拍摄了很多很多遍,他总是对群演不满意,或者嫌弃主演脸被遮住了等等等等。待喊“过”的时候,被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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