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杉气得夺了剑就迎了上去:“你什么人都捡的吗!”
京郎嗳呀了一声:“我就这么点小癖好也被你看透了啊,不得了不得了——”
他这么说着,手中的剑却忽而婉转了个方向直接朝着聂杉而去:“但这与你何关?”
他的剑如破势的长虹,轻而易举地就将聂杉逼得直退,他毕竟不善武。
“以前你想学武,我没有用心教你,今日就成全了你。”京郎反手在背后挽了个剑花,挡住了数道刀锋。“第一要快。”
他脚下稳稳当当地向后退了一步,剑却逆势而上,挑开了聂杉的剑。
“第二要稳。”京郎上前两步,聂杉向后三步。
“第三要狠!”这一声下来,京郎立即将手中的剑顺着他向前的步伐刺入了聂杉胸膛,他冷笑一声。“我可是教了你。”
他着实是有些愤怒过头了,第三招下手便也有些不管不顾,于是当他的剑刺入聂杉胸膛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去在意身后锐利的刀锋。
刀锋落在了他的肩头。
聂出岫以为京郎败势出露,他紧绷着的面色终于有了丝松懈。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见了京郎的脸色比他来时要苍白,他起先是因为是刀光映照得如此,但显然不是,因为京郎的脸上渐渐浮现了如血脉般诡异的脉络。
聂杉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几乎是被这个现象震愕到说不出话,他嘴唇翕动,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不是觉得很诧异?这可都是托你的福啊,我的好徒儿。”
聂杉直摇头:“我只给你下过鸿浩!”
京郎讥诮地附和他:“可不是,你也没想过我服过缠颈。”
在此之后京郎再没有说上一句话,他最令人惊艳的眉眼在满是血色的纹路下愈发得令人痴迷——他摒弃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剑,从而换上了夺来的双刀——独孤的刀法是他手把手亲自教的,因此他的握刀的习俗独孤学了个十成十,都是两手握在了刀柄最上方,最容易脱手的位置。
刀只是铸铁铺子上打的一两银子一把的最寻常的刀,在他手上却像是江湖中重金难求的好刀。
京郎的刀法名“夷门歌”。第一式偏要断章取义,取“杀将”二字开刀锋。
聂杉只见过他两次拔刀,第一次是在东都的时候遇上了方儒生,但那个时候京郎只取了一式“鼓刀人”,刀法中唯有这一式不是杀招,而今他起手就是“杀将”。
与一般刀法不同的是,京郎自创的“夷门歌”共六式,他曾教导独孤:“如果你比世界所有的人都厉害,那你只需要一招,但你若不能敌过天下人,就还是安分地多出几刀,如果等到这六刀都出完了你还没打过他,那你就不用打了。”
“第一式为‘杀将’,刀是个妖物,你要驾驭它,必须先拿出你的锐气压住它,所以第一式需要给它开锋。你要是压不住它,后头就是别人打你了。”
而在此——
独孤他手中只有一把刀,但他起手仍然选择了‘杀将’。
此地本无风,忽若有风起。
风过身寸缕,原是鼓刀人。
他的手法与四年前的京郎重叠在了一起,就连面目都渐渐重叠了起来,迟晚恍惚间好似窥见了那一天的全貌。
刀动起来堪比风,它分明没有触及到任何一个人的衣裳,但他身边的人都被刀锋割破了衣裳,甚至是被刀锋切进了体肤。
持刀人所在之处是风口,所过之处如破城。刀口没有沾染到鲜血,但实际上妖刀已经被血气开了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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