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了聂杉一眼,余光恰好能看见聂杉将手攥成了拳头:“既然都来了,当然得去拜访一下聂掌门了。”
他不担心聂杉会在后头动手,因为前方有独孤盯着他,是独孤的刀快还是聂杉动手的速度快,这两者恰恰不能相提并论。
独孤的刀是杀人的刀,而聂杉的武功只是护身的功法。
京郎极其平淡地走完了整座桥,聂杉下了马,牵着马走在了他后面。
独孤仍然坐在石狮子头上,但他的刀并没有收入鞘。
他落后京郎三步,忽而问道:“你当真要这么狠心?当初带我走的也是你,如今弃我不顾的也是你。”
“你这人倒是好笑,说得好像是我对不住你似的。”京郎嗤笑,“你自己存了龌龊的心思,却怪起了我狠心。”
聂杉几乎是暴跳如雷:“可你却和方儒生混在了一起!”
“哦?所以你昨日是因为这个才起了要杀我的心思?”京郎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你昨夜可在我杯中下了药。”
聂杉停下了脚步。
“那味药叫鸿浩,无毒的。”
京郎附和着点点头:“兴许吧,或许这就是你至今还能与我搭话的原因,毕竟教了你这么些年。”
等京郎走完整座桥的时候山门聂出岫已经赶来了。
他朝着京郎一拱手:“不知教主前来有何贵干。”
京郎也回了个礼以示敬意,“前来讨回我教导聂杉十三年的情分。”
聂出岫面色微变:“不知教主何意?”
京郎却不说了,他朝着聂杉扬了扬下巴,示意聂杉自己将事情坦白清楚。
半岳门众人皆看着他,聂杉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默了小半刻,他忽然松开了牵着马绳的手,跪在了地上:“儿子不孝。”
聂出岫不明所以,半岳门众人面面相觑。
“我心仪京郎。”
独孤不知何时从石狮子头上下来了,此时正倚着身子靠在它身上,他啧了一声。京郎不想听到这个,他也跟着啧了一声,却并没有出言阻止,他把折扇揣入怀。
这个动作显然刺激到聂杉,他眼神沉了下来:“我昨夜在他杯中下了药,盗了他与……“
“盗了他许些罪证,他今日来,是来问罪的。”他含糊着把这句话带过去了,显然是知道了这段话若是说了出来,半岳门必定有灭门之祸。
京郎忽然回过头瞥了一眼独孤,独孤仍倚靠在石狮子旁,竹筒被他塞在了怀中。
他拍手称是:“他说得不错,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带了五十人过来,四十九人在走马桥那头,只有独孤一人先行过了走马桥——你倒是了解我,知道我会从来此。”
京郎后面一句话是对着聂杉说的,他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只可惜我不能留你了。”
他这是要灭口的意思了,聂出岫岂能让他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于是他向前一步,将聂杉挡在了身后:“教主可否卖在下一个薄面?”
京郎含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抱歉,聂掌门在我这,已经没有了任何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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