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说:“我也要去。”
师兄将笔塞回我手里,淡淡道:“你将枕壶余下的帖子一并临了。”
我:“……”
我看着枕壶披一件小羊皮风毛的青色大氅,执一柄青绸孟竹油伞,踏着九百九十九层白玉台阶静静下山去,风雪里他背影变得极淡。
后来听师姐说,当天清早枕壶娘亲便过身了,将军府上派家仆上山来通知枕壶,半道下起了鹅毛大雪;那家仆只是个普通的家仆,身不负绝世武艺,道法也不通,遂被困于山下。枕壶下山正巧撞上焦头烂额的家仆,与他同路回了将军府。
那天一临完帖子,师兄便护送我下山回府。阿爹阿娘正等着我,我家与沈家是世交,要赶过去帮忙,如今见我来了,自是对师兄千恩万谢。
往后我也记不大清了,些微有点零星的印象,仿佛是枕壶一身缟素,无声无息地伫立在棺椁前为母亲践行。他脸上一滴泪也无,可我偏偏能感知到他有多伤心。
我竟然在热热闹闹的中秋宴上想起这段往事,真是稀奇,怕是喝多了酒。沈将军来迟了,皇帝果不其然罚他们喝酒。枕壶将两盏酒一并揽了,一仰头便是一杯,皇帝大笑道:“沈将军,虎父无犬子!”
沈将军从不玩笑,只淡淡道:“陛下谬赞,他还差了些。”
皇帝给沈将军赐了座,枕壶正欲随父亲落座,皇后忽道:“沈侍郎且慢!”
枕壶捏着手指秀气地行礼,笑吟吟道:“娘娘有何吩咐?”他今儿穿得雅致,天青缎子的绣衫,也不嫌冷。
皇后也笑意盈盈的,只道:“衡国这位春白公主闲暇到寿春宫来,半句话也离不开你。”庄致致脸红了,那红晕衬着樱红外袍更好看了,她忙打断道:“娘娘!”皇后示意道:“莫羞。”续向枕壶道:“你不如在她旁边坐下,也好让春白公主一睹我朝沈侍郎的风采。”
枕壶脊背一僵,我差点儿打翻了酒盏。延顺暗暗托住我的手臂,我低头平复了心情,再抬起头来,只见枕壶仍站在丹墀下一声不吭。
延顺咬了咬唇,向小延平递了个眼色。延平眨眨眼睛,望一望自己与庄致致间隔的那个空位,恍然,奶声奶气道:“我也想要枕壶哥哥跟我坐。”
枕壶这才勾起笑来,道:“既然延平小公主也这么期待臣,臣僭越,恭敬不如从命。”
延平一派天真地拍了拍那座位,等枕壶一落座,便搂住他的胳膊同他说悄悄话。我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延顺向我眨眨眼道:“你打算如何谢延平?”
这种五岁的小孩儿最好糊弄,等我得了闲,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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