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呼伦城的普陀宫历经四十五年的修建终于竣工了。老汗王要在新建的普陀宫举行祭天仪式,并在祭天仪式上宣布下一任汗王的继承人。一个谋臣在条陈里说老汗王听了后妃吹的枕边风,不相信年轻气盛的十七王子,要把汗位传给更加老谋深算的大王子拓尔凃,要拓尔跋在祭天仪式上起事,干脆一刀结果了自家老爹和大哥,自己坐上汗位。
李承欢看了,把条陈放在一边,继续抄写其他的。他的汗文写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拓尔跋有一次还说,看了他写的字之后,对于那些一如人一样糙的公文,简直看不下去。后来竟要李承欢每天抄了一遍之后再给他看,这里面,不无无理甚至撒娇的小性子。
这天拓尔跋把他从条陈里拖起来,拉到外面去。在乌拉察的大草原上,那天给他驾车的女子图兰交给他一匹温顺的小母马,意味深长地笑笑,再转头看向一旁的拓尔跋。
“草原上的男儿,不会骑马怎么行?你有惧马症,我专为你找了这么一匹马,放心,它不会摔人。”
拓尔跋的紫燕骝在一旁悠闲地甩着尾巴,它斜着眼睛看了只有自己身高的一半儿的小母马一眼,然后又兴致缺缺地继续低头吃它的草了。
李承欢尴尬地弯了弯嘴角,然后渐渐笑出声儿来,最后竟然发展至大笑。图兰也在一边笑,只有拓尔跋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两个。
“有什么可笑的,来,先让紫燕骝跑跑试试——”
李承欢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拓尔跋拦腰抱上了马。他一看见马蹄踢踏着的草地,就觉得脑袋发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就坐不稳了。拓尔跋在他耳边说:“别怕,有我护着你。”
说着,他双腿一夹马肚子,紫燕骝疾风一般冲了出去。李承欢在马上被颠得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了位,虽然拓尔跋一只手紧紧护着他,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掉下去。耳边的风声越盛,他不得不回过身来抓紧了拓尔跋的衣服前襟,闭了眼睛,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要飞起来了一样,身体没有一点儿接触到东西的实感,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而去。他心里怕得发慌,连紫燕骝怎样渐渐停下来的都毫无知觉。拓尔跋抱着他坐在马上,紫燕骝经过这一阵儿跑,犹有不尽兴似的,时不时略显烦躁地踢踏几下蹄子。
李承欢终于慢慢平复下呼吸,从拓尔跋怀里抬起头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五脏六腑一阵阵儿浮动,犹如在大海上漂浮的小舟,孤零零的,毫无依靠。
拓尔跋低头看着怀里的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双杏桃似的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乞求和无助,让他深感自己的罪恶。
这样的人儿是应该放在心尖儿上疼的,而不是,让他露出这样一副表情。
他低下头去,深情地攫住那双唇,气息交缠之间,喃喃自语道:“李承欢,怎么办?我中了你的毒,从此,无药可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遇上了,是幸还是不幸呢?
第27章女人和细作
之后,拓尔跋不再企图让他骑马,但李承欢自己却时常牵着那匹小母马出去溜达。草原上的小孩子见了,甚至也要上去骑一骑,每到那个时候,李承欢就只好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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