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放过你,可以。”然而李承欢眼睛里的光一瞬间就灭了下去,“等我哪天对你腻了,我就放了你。”说着,他头也没回就离开了这里。
李承欢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其实全身酸痛得都快散架了,但他最后还是撑着起了身,一个人慢慢穿好衣服,再一个人沉默地吃完了饭。一个时辰之后,下人过来收走了碗筷,他于是又一个人坐到案前,开始抄写那些送到拓尔跋帐中来的条陈。
一直到晚上,拓尔跋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他坐在案后,手上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脸认真的样子。
自圣主平定四方以来,整个中洲大陆虽然渐渐统一了文字,但历经分分合合、朝代更替,很多地方还是保留着原始的书写习惯。大汗也有自己的文字,且官方的文书都是用汗文书写,李承欢虽然看到了,但并不知道文字的意思。他的所谓抄写,也只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拓尔跋进帐来,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然后又继续埋头于书案,在灯下艰难地辨认那一个个符号的运笔走势。
“你在干什么?”
他没有抬起头来,说:“闲来无事,抄一抄书。”
拓尔跋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儿,脸已经消肿了,只是嘴唇依然有一点儿异样的红,像是抹了唇脂一样,显出跟他不相称的妖艳。拓尔跋慢慢坐到他身边来,问他:“抄的这些东西,你看得懂吗?”
李承欢转头看他,说:“看不懂,不过照着样子画罢了。”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那双红唇仿佛近在眼前似的,只要他稍稍一倾身,就可以采撷到。拓尔跋觉得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声一声都异常清晰。
李承欢复又低下头去,在纸上写字。与其说他是在写字,倒不如说他是在画画,一笔一划都极力模仿条陈上的字迹,最后反倒显得另类了。
拓尔跋一手绕过他的肩膀握住他的手,李承欢一下子停住了,手捏得紧紧的,颇有点儿不知所措。笔尖在两个人的手下微微颤动,却迟迟没有落到纸上去。
“来,我教你。大汗的文字,是要这样写的……”
他握着他的手在纸面上滑动,偶尔来一个漂亮的峰回路转,大帐之内不闻人声。然而没过多久,在帐外站岗的大汗勇士就又听到了帐内传来的低沉的喘息和压抑的□□。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互看了一眼儿,躁动地扯了扯身上黏着汗液的衣服。好不容易等到换班的人来了,各自才在四个人相对无奈又意味深长的笑容里离开了这个引人遐想的地方,夜色里,不知道去哪儿释放无处抒怀的欲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一旦他对你妥协,反倒是最可悲的
第26章小母马和紫燕骝
自那以后,李承欢一直都很“乖”,甚至乖到了让拓尔跋觉得不安的程度。他虽然不主动迎合他的求欢,却也不会拒绝,每天所做的事就只是在大帐里抄书,有时兴致来了,也会到草原上走走,和精力充沛的小孩子们追逐打闹,或者只是带着天狼随便走走——“遛狼”。
拓尔跋无事时就教他汗文,见他学东西很快,就又专门请了个草原上的智者来教他。不过有一次,看到他盯着智者一脸崇拜和认真的样子,拓尔跋竟然发现自己心生嫉妒了。他一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羞耻,一边又换了一个更睿智也更老的智者来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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