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心里感叹了一下,同时不着痕迹地握紧了自己的左手。
她看过《卡萨布兰卡》这部电影,对里面的这句台词印象也挺深的。为了与这些孩子产生更强烈的共鸣,那句经典台词她特意用匈牙利语说的……之前她在办公室里特意问了凯丽这句话用匈牙利语该怎么说,然后把音标写在手心里。
刚刚说那句话时,她还不时地瞄了手心里的那堆音标几眼。
原谅她吧,她一介匈牙利语刚入门者,逼格着实不够。
“没错,是《卡萨布兰卡》里的话。”凌珊点头了头,然后笑着问道:“聪明博学的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拉近关系第一步,她得尽快把班里这二十个孩子的名字和脸对上号才行啊。
“我叫马丁!”小学霸马丁君大大方方地介绍着自己。
“好的,我记住了。很高兴能够成为你的汉语老师,马丁。”凌珊友好地伸出了手,就像朋友一样和马丁正式握手相识。
她从小接受的是中国式教育,老师和学生间那种上下级关系早已潜移默化成一种理所应当。但西方学校讲求师生间是平等的,所以不仅仅是入乡随俗,更因为如果她依旧摆出一副权威者的架势,只会让这些孩子更加无法接受她。一切,从平等相待开始。
……当然,她伸的是手心没有写字的右手。
……
看到凌珊和马丁之间平和的交流,其他学生的心里也隐隐有些向往,跃跃欲试的。
凌珊扫视了周围这些将内心的矛盾、羞涩、小激动都挂在了脸上的孩子,继续用并不快的语速缓缓说道: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不喜欢我的原因了吗?没关系,怎么想就怎么说,就当作是我们这节口语课的主题吧。”
沉默了几秒钟后,孩子们似乎都在犹豫、酝酿,小脑袋彼此间互相瞅着,有几个还在用眼神给对方传递着信号。
终于,一个看上去像是带有华人血统的混血小姑娘率先开口:“我们……我们以为中国老师都那样。”
“‘都’?都……哪样?”凌珊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
“去年,去年被派来教我们的那个汉语老师,她,她……”小姑娘看上去是绞尽脑汁在想形容词,最终却还是因为词汇贫乏而给出了一个笼统的形容:“她很不好!”
“她什么地方……不好?”凌珊耐心地问道。
心中大致明白了,问题可能出在去年来这里教课的那个志愿者身上。
“她……她只会反复地让我们把一个字、一个句子写写写!我们其他所有课加起来的作业都没有汉语课一门多!”小姑娘在心中将句子组织了半天后,涨红了脸说道。
而有人带头后,其他学生们也都纷纷开口,表达着心中的怨言,甚至有点争先恐后的意味。
“有,太多的,考试!每天,上课都,听写!每周都要,做卷子!”
“她讲得,很难懂,全都是语言的规则!我,用不了那些规则!”
“她上课总是一个人,讲课,不停地讲!我有,听不懂,她不让我打断她,不让我提问,还说我……捣乱她!”
“我,我妈妈来学校时,她还和我妈妈说,我不认真学习!没有,好好地,听她的课!”
“每次我们问她问题时,她都不给我们解释,只会用四个汉字来回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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