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人约在饭店谈事,谈妥了,当事人走了,她又在那儿整理了一下文件。严路是这样的,一旦工作起来就很难停下。
饭店嘛,吃吃喝喝,高谈阔论,常有的事。
严路的后桌有一群男的,其中有一位喝多了,大声豪气地讲了些许吹破天际的大话,可谓震耳欲聋。
严路没受影响,却被人家嫌弃了。那人颠着颤巍巍的肚子就来了,言语挑衅相当地不礼貌。严路没搭理收起东西想走,他却不干,动起手来。
那人抓着她的袖子非要跟她掰扯掰扯,严路不想惹事,却甩不开这无赖。她一个女流之辈定是被人看得轻了,那无赖满嘴下-流话,手脚非常不规矩,竟上来扯她的衣服和头发,拽折了她的项链。一切诱因都在这条项链上。那是她的宝贝,谁也动不得。
严路忍无可忍,当场从身后的酒桌上拎过一个酒瓶砸在他的光头上。
那无赖像是傻了,摸着自己脑门,摸到一手红。无赖大叫又要上前,后来被人拉开。那一桌狐朋狗友见她不好对付,报警了。
到了警局才知,他还是个常客,案底一箩筐,才蹲了几年放出来。往常都是他欺负别人,从没见被人揍回警局的。
跟警局打交道打得他自己心烦,这会儿酒醒大半,只觉颜面尽失,主动道歉要求私了。
严路念他有伤,给了他些许医药费。那人嘴巴一撇,“妹子敞亮啊!”
“拿好,下次我会把你的家底掏干净。好好做人,留个后路。”
她的笑容与她的“阴险”一点都不搭配,那人竟愣住了。
严路回家照了照镜子,这点伤不算什么,随便拍了一个创可贴就算了。
那无赖若是见了严路这般样子,定要庆幸自己没摊上这个大-麻烦。
严路有一个房间,专门放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什么铁锹,斧头,镰刀,各式刀具,哑铃,臂环,还有一个常备药箱。她从药箱里拿出芦荟胶,抹了抹脚脖子上还没好利索的小纹身。
一场雨后,空气清透得不像话,她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明天有个案子要开庭,她得早点休息,可她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全是些陈年旧事。
她抱着肩膀,好似有冷风阵阵从后背抚过。
她想起个人来——余辉。事实上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了。
今天与和他初识的那一天何其相似,也是一场大雨,也是一场不愉快的争执。
严路与余辉的相识要追溯到十年前的一个晚上。
那天是严路的19岁生日,但是她自己都忘了。她又冷又饿,身心俱疲,只想着能有个空档让她猫起来偷个懒。但是,天不遂人愿。
那天也下了一场大雨,严路从仓库取酒回来的路上弄湿了衣服。把酒送到包间的时候,客人很不满意,说这酒脏成这样怎么喝。严路赶忙拿毛巾擦了干净,可人家还不满意,话没说上几句便开始对她动起手脚来。
这里常有这样的事,她也不是第一回被人刁难了。只是这一次,她真地疲于应付。她太累了。
严路被人推搡到门外,又被人狠狠踹了肚子,有些站不起来了。一群人围过来,都是打她那人的朋友,乐滋滋的看这场热闹。
他们人多,听说又是有点背景的,没人敢帮她的忙。于是,就有一群人看着她挨打。
“臭-婊-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啊?我看今天谁敢替她出头,我弄死他!”那人声如洪钟,很是吓人。许是为了证明他很有威严说到做到,他又在严路肚子上踹了两脚。
“老板别打了,别打了!”严路哀哀央求但换来的却是对方暴虐的快感。她越是求,对方越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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