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纪安宁怔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小声问:“傅寒驹,我吵醒你了吗?”
傅寒驹转过头,看着仰头望向自己的纪安宁。
从小到大纪安宁都只想喊他哥哥,后来断了这荒谬的念想,纪安宁喊起他来就是“傅寒驹”三个字,像是故意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段距离来。
傅寒驹说:“对,”他往前走了一步,把纪安宁逼退在墙边,伸出手把纪安宁固定在怀里,“你吵醒我了。”
在遇到纪安宁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心烦气躁、什么叫心神不宁。
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辗转反侧,产生一些类似于担心、类似于犹豫、类似于想靠近又不想靠近的情绪。
在遇到纪安宁之前的人生里,他想要的东西、他想做的事从来都明确不已,从来没有因为某个人而失去控制。
只有纪安宁。
从来都只有纪安宁。
傅寒驹俯身吻上纪安宁的唇。
这一吻并不旖旎也并不美好。
纪安宁怔怔地被傅寒驹困在墙边,清晰地感受到傅寒驹凶狠的吻里传来的犹如困兽般的痛楚。
纪安宁的眼泪倏地往下掉。
喜欢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让人高兴的吗?
傅寒驹感受到纪安宁脸上的濡湿,停顿下来,离开了纪安宁的唇,收回困住纪安宁的手臂,转身快步回了房。
纪安宁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喜欢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让人高兴的吗?
为什么她和傅寒驹之间会变成这样?
她一直很喜欢很喜欢傅寒驹,想要离傅寒驹更近一些,希望终于有一天傅寒驹能接受她这个不聪明、不勇敢更不成熟的妹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想当她的兄长、想当她的丈夫吗?还是单纯地只是不允许她逃离,不允许由她单方面结束两个人那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纪安宁努力止住眼泪,放轻脚步回到房间。傅寒驹早已重新躺上床,似乎已经再一次熟睡。她小心翼翼地躺回被窝,睁着眼看着傅寒驹宽厚的背脊很久很久,才终于有了点困意,合上眼进入梦乡。
周末过去后纪安宁又重新上班。
一到办公室,萧穆阳就给了纪安宁一个合同,隐晦地提示纪安宁可以回去和傅寒驹商量。不知道纪安宁的丈夫是傅寒驹之前,萧穆阳可以直接把纪安宁推上节目,可知道之后萧穆阳不得不小心对待——如果傅寒驹不愿意纪安宁在节目上露脸,就算他们已经剪辑好节目也有很大可能会被打回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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