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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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久的思索mafth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笑容他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很坦然的答案。但是他继续说我恨他。也许恨他比怕他更多一点。

severo的身体在mafth调制的药剂下很快恢复。mafth每次给severo送去新鲜的药剂时灰色的眼眸中溢出毫不掩饰的轻蔑而severo也从来没有感谢过他尽管是他救了他。

mafth不羁地笑笑他对他说zinemort允许你活着看来你对于他还有未用尽的价值。severo平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直到mafth离开房间他的眼中终于呈现出一丝痛苦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于是走过去轻轻搂住他。就像小时候他抱着我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severo说这个华丽恢弘似宫殿的庄园是zinemort的。

这里有很多家佣他们悄然无息地穿梭在整个zinemort庄园里每天默不作声地干着自己的活。当他们从你身边经过或者你从他们身旁走过时他们会向你鞠躬。他们叫我e小姐。

我有自己的房间清晨起床之后会有女佣送来干净的衣服上好的绸料边缘绣着精致的蕾丝食物包括新鲜水果、牛奶和葡萄酒。女佣总是问我e小姐要我帮你梳头么?e小姐你的洗澡水会不会太凉?e小姐你喝不惯葡萄酒那么我晚上给你带葡萄汁来。

这一切让我迷惑。

zinemort有让人产生莫名恐惧的威严——或者说“气势”可能更合适一些。

他骇人的气势来源于他的凶残。我不知道他的魔法强盛到了如何的程度经常地他只是轻轻叩动手指那些令他不满的人就突然倒下去在头未着地之前就已变成了尸体。

我趁着周围无人时问过zinemort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们?zinemort狠狠地抓过我的手腕低沉地说他们是我的仆人、工具、走狗你懂吗?我点头。他再用一点力就能捏碎我骨头。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懒懒回答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自以为眼神凶狠鄙夷镇定地望着他。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伸手撑起我的脸两根手指抵住我下颚我要杀也杀severo。

心里猛地一颤一个战栗出卖了我仅有的尖锐立刻失去所有锋芒。

我咬牙切齿地把头转开不想再见到这个人而zinemort手指的力量轻而易举就扭回了我的脸逼着我看着他苍白的面孔。

他得意大笑出声放下手笑着背过身去。黑色理石地面清晰地映出他脸部扭曲的肌肉。良久他停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可以走了。

有时我站在远处看到zinemort站在大厅中央他的下手站在他周围听任他的命令和指示。空气似乎是凝固的所有人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没有声音。severo和mafth也在其中severo的脸庞隐没在屡屡丝后看不见表情。mafth一定是zinemort钟爱的手下因为他总是站在他身旁左右。

还有一个男子我听见zinemort叫他roer。我看到他站在zinemort面前对他说话他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怕他他敢正视他的眼睛说话时毫不顾虑zinemort脸上时而出现的或是恼怒或是狰狞的神情。他的目光灼灼逼人他一定不是屈服在zinemort膝下的普通杀手。他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在庭院的喷泉旁当面遇见他蓦然地想起6岁时破仓库severo躲在一堆木箱后四个人闯进来到处搜寻要杀了他我从墙角走出来有一个人冲上来抓着我肩膀很痛冲我喊了一堆我当时一个字也听不懂的话……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这个roer。

roer第一次见到我时眼中目光分明的惊艳以至于在原地愣了一段时间。然后他回过神来问我你是谁?

e。我回答他。一边琢磨着他与severo既然是任命于同一人手下却为何要追杀severo。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roer说着可是他的话语里没有一点怀疑的意味。

这个庄园里你没有见过的人还有很多。

不知道severo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他走路没有脚步声。我回过头去看他顺势拉住他的手。我看出了他身上浓烈的敌意他知道我认出了roer这个曾经被我目睹要杀自己的人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提起。

severo经常突然离开庄园回来的时候身上沾着大片的血腥。我知道他只是在按照zinemort的意愿为他杀人。平时我几乎见不到他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跟在他身边。

mafth说至少你再也不是他的累赘了。我抬起头望着这个男子沉鱼落雁的容颜你也是zinemort的手下为什么你不用杀人?

mafth的眼里有零乱的笑意可是最终没有笑出来。他想以他一贯的讽刺来解决我的疑问然而这一切却化成了一声叹息。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沉默他说esevero已经后悔陷入这个漩涡了但他逃不掉他没有这个能力。

我总是一个人在花园里徘徊。zinemort庄园的花园比severo庄园的大很多倍有清澈的人工湖泊和溪流。自从上一次在喷泉旁遇到了roer之后我经常在那里碰到他。

他问我是不是zinemort的杀手我说不是。他说你怎么会到这个庄园里来?我说因为severo在这里。他皱起眉头你是severo的情人么?我摇头我不是。于是roer笑了他握起我的手靠近我柔声说那么你做我的情人吧e小姐。

这不可能。我简单地回答他不然后抽出我的手。我怎么可能答应一个要杀severo的人尽管他的动机是在12年以前。roer12年前的面容至今没有多大变化可我从6岁到18岁他再也认不出我了。也许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十几年前因为渴切地想尽早杀了severo而抓着一个弱小女孩的肩膀咆哮质问了一番可我还没有忘记并且记得那么清清楚楚。

他总是对我说他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就爱上了我一见钟情。我不理会他我绕过那个喷泉朝其他的路径走而他则站在我身后甘愿望着我的背影有时我已经走了很远回过头他依然站在那里满心期待我能回返。我想他是真的爱上我了可是我不爱他他个要杀死severo的人。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有一头金色长穿着淡蓝色丝裙。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在zinemort庄园里见过任何一个小孩子除了女佣这儿多是成年男子都是zinemort的杀手。当然也有女杀手非常少她们偶尔穿过走廊披肩的长、柔软的皮靴、飘逸的长裙她们的眼神娇柔妩媚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所有普通女子一样。可她们缀着蕾丝花边的衣衫下却藏着小巧的匕。

那个女孩站在玫瑰花丛中她背对着我。她随后摘下一朵白色玫瑰也不顾忌那茎干上的刺她把花插进自己的头转过身来抬起头看到了我。

那是一张多么可爱漂亮的小脸。远远看去凝脂一般的皮肤雪白中透着嫩色红晕。没有任何表情的流露好像是特别沉溺于自己的游戏。她并不在意我的观望低下头去继续走在花丛中又摘下一朵红色玫瑰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衔下一枚花瓣细细咀嚼。

我慢慢走近她弯下腰她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像蝴蝶翅膀轻盈拍打着眼睑两颗纯蓝的眼珠泛着灵润的光泽似乎再一眨眼就会滚出水珠来。

我的名字叫ange1。出乎意料地女孩看了我一眼自动报出了名字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甜美有些沙哑。我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已经敏捷地踮起脚把手中的红色玫瑰插在了我头里然后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仔细打量我甚至还伸出粉嫩的小手轻轻抚摸我脸颊。最后她评价道你很漂亮。

临近黄昏的时候一个陌生女子从远处向我们走来她身材娇小裹着紫色缎子长袍柔滑绸料紧贴着她单薄圆润的肩膀勾勒出温和的弧度一根银色缎带缠在纤柔的腰间金棕色长随性挽成一个髻盘在脑后。她蒙着灰色面纱松松垮垮系在耳后轻柔地一直垂到胸前在风中轻盈拂动隐约可以看见遮掩在纱巾后的脸皮肤残缺褐色的疤痂疯狂地颠覆了这个女子原本姣好的容颜。

ange1看到她跑过去抱住她的腰叫她妈妈。后来我知道她的名字叫laura是mafth告诉我的。她是他的妻子。

mafth与laura和ange1在一起时我简直无法相信那个抱着小女孩滔滔不绝地讲故事、一边还手舞足蹈地配上动作表演的男人就是mafth。他拿着梳子仔细地为妻子梳头他撩起laura的面纱吻她的面颊mafth非常地爱她他绝美的面容与laura破碎的容颜相互重叠是一幅如此怪异的画面可是却能叫人感觉无比欣慰。

mafth对我说是zinemort毁了laura的容貌。我惊异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mafth苦笑一声灰色瞳仁中浮现出凛冽尖锐的光芒。我突然想起他曾经对我说的话他说过他憎恨zinemort越对他的惧怕。

zinemort有了新的目标他命令几个手下去完成这项任务。那些杀手中除了severo还有roer。

我不安起来我对severo说你一定要小心。他正擦拭他的长刀。即使左手已没有了知觉severo还是一个那么强大而危险的人。

他抬起头来眉前丝零零落落。他放下手中的刀转而轻轻捧起我的脸我知道你也不要担心我。

在severo他们就要离开前的一天晚上zinemort突然要mafth也和他们一同出。

mafth唇角始终扬着高傲的弧度眼神嘲讽地望着那群迷惑不解的杀手们。他优雅地向他们欠了欠身roer激动地站出来皱紧着眉头。他指着mafth回头恼怒地问zinemort这是什么意思?zinemort没有搭理他mafth伸出一只纤长的手轻轻按下roer的手臂。他不紧不慢地回答他zinemort大人觉得这次行动将会带来比较严重的损伤因为对方也都是些厉害的角色所以跟随一个会治愈魔法的人去是绝对有此必要的。

roer脸上的怒火烧得剧烈mafth毫不在意地赋之于嘲弄一笑既而转向zinemort向他浅浅鞠躬然后便转身离开。

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在我耳边飞快地丢下一句话只有我听见。他说有我在他就不会有事。

我惊愕地转过身只看到窗外mafth翩翩而去的背影。

我现傍晚偶尔回荡在庭院里的乐曲居然出自zinemort。

他拉大提琴的时候闭着双眼结痂的手指游弋在琴弦上另一只手臂缓和伸展。他陶醉于乐曲中身体随着节奏轻微晃动音乐悠扬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简直无法想象这个残暴的男人心中居然还留有一小块净土能够展露原始的纯粹。这样的画面释放着一种莫名的引力促使我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他。一步两步……。

乐曲嘎然而止zinemort猛地睁开眼睛凶光隐隐地凝视着我。

我愣住其实更多的是被吓住了。我回头看清了自己刚才所移动的距离。从小径到庭院花架旁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那一刻双脚似乎脱离了思想的控制。

你在干什么?zinemort沉声问。

我……声音小了下去我不知道。

他站起来把琴和琴剧轻轻靠在身旁的花架上。我注视着他的一句一动着了魔似的穆纳。直到突然觉得一阵绞痛来自胸腔深处的莫名痛感经常不定时地作犹如针扎般灼烈。

我咬着牙弯下腰蹲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咬我内脏。很久以前我就得了这样的病寻不出根源、找不到症结。我没有告诉severo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zinemort握着我的手他叫了些什么吼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从来没有见到如此急躁不安的表情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他随意动一动手指杀死一个仆人下手时的狰狞也不如此刻剧烈。

我抬起头对他说我没事……很快就会好……我已经习惯了……直到我能够重新站直身体他才显得镇定了一些然后突然搂住我向来冷酷的眼神居然流露出些许恐惧。

我推开zinemotr一时间觉得他在迅苍老。五脏六腑仍是隐隐作痛我最后看了这个本质残暴的男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是的他老了他的眼角泛起皱褶。

冬日下着第一场雪的清晨天似乎还没亮女仆突然把我叫醒她把厚重的衣物披到我身上对我说e小姐mafth先生他们回来了。

昏沉的大脑顿时醒了大半。我匆忙穿上衣服离开房间每呼一口气白色水汽就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

大厅里站着很多人墙边的火炉燃着旺盛的火归来的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zinemort在与mafth对话mafth修长挺拔的身躯突兀在众多人影之间其他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环顾了一遍又一遍惊恐地看着每一个人、每一张脸可是我找不到severo。

mafth走过来对我说对不起e。我诧愕地抓住他的衣襟你说过有你在他就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eroer现severo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roer?这个12年前就动机要杀severo的人我看到他站在壁炉火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穿着黑色斗篷脸隐没在阴影里。他的剑丢失了鞘剑身凝结着干涸的血那里沾着一根细长的丝黑色还未枯萎。

我几乎断定了是roer杀死了severo。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roer的剑是如何挥开severo的长刀、刺进他的咽喉、穿透他的身体、插进他乌色的长他的血是如何喷射四溅长是如何在风中与剑刃纠缠。

眼泪流出来mafth试着扶住我颤抖的肩膀。

我没有指出那个若无其事的凶手我想我要自己去杀了这个人。

一个月后我约了roer午后在庭院的喷泉旁见面。这个毫不知情的人还是那么地爱我。我坐在喷泉池沿上望着他笑容灿烂地朝我跑来。我微笑着站起来迎向他。

这个愚蠢的人他说他爱我可是却一点也不了解我。12年前在那个破仓库里冲我大喊大叫时不了解12年后心甘情愿站在我身后远远望着我背影时还是不了解。现在我是多么地恨他这个从头到尾一心想致severo死地的人。

我一迎上去就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对他说roer你不是爱我么?

我亲昵的举动暧昧的语句使他受宠若惊了。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之前我就凑上去吻他的唇。

roer捧着我的脸颊忘情地回应我的吻。可是他却不知道在这个看似美妙的过程中毒正顺着他的舌头蔓延进他的体内渗进内脏、汇进血液……

是的我涂了有毒的口红。那种tequi1a明的毒药对女性无害却能够使任何男性致死。

曾经我的吻杀死了自己心爱的男孩而此时此刻我的吻正在悄然无息却又声势浩大地吞噬我所恨的人的命。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roer在毒性作之前就死了。他的背后插着半截大提琴琴锯。

我扔下roer的尸体伸手使劲擦去他留在我嘴唇上的温度。zinemort从远处走来他的手中持着另外半截琴锯折断口的木质呈尖锐的刺状。

你为什么要杀他?我问他。

那你呢?他平静地反问我。

我愣住无法说话。zinemort唤来两个手下搬走了尸体他转身离开时对我说我不希望变成一个杀人凶手e。

他不希望我杀人可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杀了peter我早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了。

一路上我和mafth几乎没有说过话。长久的旅程马车颠簸在雪地里。我从车窗望出去村口的湖泊冻结成庞大的冰面。雪停了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到处奔跑随手捧起一个雪团砸向身边毫无防备的伙伴。我看着马车经过的雪地延伸着一道漫长的轨迹尽头已经遗失在地平线上。车轮滚过的路面暴露在嗖嗖冷风下安静地等待下一场雪能够将它们重新覆没就像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

我望着那座山坡上华丽而破败的庄园它孤立在那里突兀显眼仿佛是隔离在那里的一块墓碑。

我回来了。severo庄园。tequi1a。

mafth给了车夫一袋金币。我们站在庄园的大门前门半掩着锁早已生锈失去了作用。花园里那棵枯萎的樱桃树斜倒在一边像一具干枯的尸体躺在雪地里。屋子的墙面到处散布着凌乱丑陋的图案一定又是偷溜进来的孩子干的他们用tequi1a种在花园里的罗兰草草汁液在那上面一潘胡乱涂鸦经过日晒雨淋仍残留着一抹淡紫。这里比两年前更像一个鬼庄园了。

我敲了敲那扇高大的木门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是tequi1a睡着了没听见么?

我又敲了一次良久终于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衣物拖过地面的细索声响。伴随着一句沙哑而慵懒的“谁呀——”门打开了紧接着两年后的tequi1a呈现在视线里与想象中的距离太遥远这个消瘦的女人老得似乎太快了些一头棕变得灰白眼眶深陷皮肤干黄皱起。

我与mafth对望了一眼。

是谁啊?tequi1a眼神空洞。她的声音干涩低沉像石磨碾转。

你不认识我了么tequi1a?我望着她轻声问她。两年的时间难道我的变化太大以至于她认不出我了么?tequi1a我是e。我说。

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既而转为了惊喜。她伸出双手摸索着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真的是e吗?你回来了……啊我不知道……啊……e我的眼睛瞎了我没有看见是你……她声音颤抖着她的手顺着我的手臂肩膀和脖子最后够及我的脸。她摸着我的头、我的额头鼻梁和下颚嘴里始终重复着我的名字e真的是你…。。。。

tequi1a失明了她把她刻毁的木块扔进火炉时溅起的火星飞进了她的眼睛。她坐在两年前的那个房间里守着她的火炉和成堆的木块拿着刀有气无力地凿着它们一边向我讲述这两年来她一个人生活的事情。有时刀子一个错位划开了她的手指鲜血直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疼痛。tequi1a的话语冗长她越唠叨并且健忘把已经说过的事情又重复几遍。

她还是在使用罗兰草末她如此深刻地迷恋着那种甜腻的味道无可救药。mafth拉着我悄声离开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没有出一点声音任由tequi1a继续无终无止地阐述。她什么也看不见。

mafth说她是个疯子。

我们站在走廊上mafth靠着墙壁窗外飘着小雪他抬头望着那里光线迎着他脸部分明的轮廓细细勾勒。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那双傲气四溢的眼睛。我从来不知道severo有这样一个家他说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不知死活的白痴。

在mafth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zinemort救了他的命作为感恩他便服臣于他。他当时并不明白zinemort的野心所在。他协助他杀掉所有阻碍他行动的人看到遍地的尸体时还学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直到后来蓦然醒悟时他的手已经无法改变地沾满了血腥。他不再愿意为zinemort去杀任何人zinemort暴怒他毁了laura的容貌以此作为对mafth的惩罚。laura是mafth心爱的女子于是他学会了治愈魔法以为可以修复她的容貌可是zinemort的魔法太强盛了最终的一切都是徒劳。

我恨zinemort但是我杀不了他他强大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我想带着laura和ange1离开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那意味着背叛而背叛者在zinemort的手下就是死。mafth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点他顿了顿继续回忆着。我觉得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根本无法抽身。他一直软禁着laura和ange1不让她们离开庄园因为他知道我会带着她们逃跑。他就这样拿我的妻子和孩子作为枷锁限制着我的自由……后来severo突然出现成为了zinemort身边众多雇用杀手之一。

mafth对severo说你这是踏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知道吗?

severo冷冷地回答我知道。

mafth说你会后悔的。

至少目前不会。severo简短地说。

那时我简直想杀了severo将他碎尸万段我不能理解我绞尽脑汁都无法逃离的地方却有人义无反顾地闯进来但是现在我终于能够体会他那时的心境了。mafth扫视了一番周围的景致出一个冷笑。可是severo还是遇到了后悔的那一刻。他遇见了你e。mafth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只有现在ange1那么大那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在severo的那间木屋里。

我从来不知道七岁时与severo一起平静地生活了三年的时光其实是在zinemort的控制之外。那时severo就已决定带我逃离可是最后zinemort还是找到了他并且差使mafth命令他回去所以severo才会把我送到tequi1a这里、所以他的左手会被毁掉……

几年以后他觉得zinemort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于是他来到这个地方找到你计划着一个更遥远的逃亡方向。但是仍然失败了。mafth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似乎是在等待着我做一番感想或交待。我端详着那俊美的脸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后来我对tequi1a说severo死了。她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露出微笑片刻之后她咯咯笑出了声干瘦的肩膀颤动着手中的木块和刻刀掉在地上。她一直笑到泪流满面。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疯狂。她的怨气如此凝重反复酝酿不可化解。

三天后的黄昏我们回到了zinemort庄园。我睡着了mafth叫醒我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庄园大门前。我站起来打算下车时mafth突然把我拉回去。他抓着我的肩膀靠得很近他神情悲哀凝重地看着我说e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失去了平日里的盛气显得哀伤无奈。我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emort命令roer杀了severo……

他后来他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听只有第一句话是有价值的我想。zinemort叫roer杀了severo呵呵这不是玩笑吧。我跳下马车却只感到胸腔深处一阵刺痛病痛又作了来势凶猛。

我捂着胸口倒在冰凉的地面身体陷入积雪蜷成一团。mafth抱起我往庄园里跑去。

家佣们忙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地端来热水却不小心滑倒玻璃器皿砸在地面顷刻支离破碎。

zinemort匆匆赶来他站在我面前弯下腰来一手搂着我的手臂眉头拧成结e你……

我没有让他说完一句话就把一块玻璃片狠狠插进了他的身体。

zinemort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我紧皱的眉宇挤出无边无际的痛苦从眼睛里汹涌而出。他张开的嘴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我再也不想听这个人的任何一句话。

我拔出了玻璃对准他心脏的位置径直刺下去。

血溅了我满脸。女佣们尖叫着四处乱窜一片混乱。zinemort依然死死盯着我。他倒下去的时候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欣慰而满足的。

我扔掉手里的玻璃我的手淌着血从指尖一滴一滴滴下去。我踉跄地跨过zinemort的尸体往门口跑去。一个女佣迎面上来扶了我一把后飞快地混入了混乱的人群。当她离开我的时候我的腹部多了一把匕。几秒钟后我终于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以疯狂的度蔓延到身体每一个角落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只记得在那个女仆的衣襟上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罗兰草的香味。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觉得身上很冷女佣给我盖白色的毯子这使我感觉自己就像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我的手腕插着一根透明的导管与皮下血管相通管子里流淌着红色粘稠的液体我一直想知道这汇入我身体的外来血液是谁的可是我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一个星期以后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我以为又是女佣可是进来的人是mafth。

他走过来站在我床前。我伸出手它苍白嶙峋不住地颤抖我没有力气控制它。

mafth轻轻握住我的手掌纹传递着热量我抓住那温暖不想放开。

这是你的血么?我问mafth。他摇头灰色的眼眸溢尽沧桑。他说这是zinemort的血他死了他是你父亲e我一直在骗你severo根本没有死。

……

mafth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望着他居然有眼泪从他眼角泌出。这个男人瞬间毁灭了自己所有的自负与骄傲。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哽咽着声音颤抖。

对不起e。他痛苦地闭起眼睛。

可是忏悔有什么用?

其实mafth从头至尾都知道我是zinemort的女儿。他说八年前他第一次在severo的木屋前看到我时就认出了我我和我死去的母亲长得很像。zinemort也知道但他并不打算告诉我。他怕我恨他因为当初是他销毁了我记忆并且抛弃了我。severo的死也只是mafth制造的谎言。roer的确与severo决斗过并且几乎要杀了他可是mafth救了他。他还活着mafth却告诉我是zinemort命令roer杀了他那样我就会恨zinemort以至于杀了他。zinemort的魔法无人能敌可是他是不会防备自己柔弱的女儿的。就这样mafth利用我杀了zinemort他所恨的人我的亲生父亲。

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恍惚惚中天崩地裂世界轰然倒塌耳边始终萦绕着mafth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e。

这里是severo的屋子我从来没有想过十岁那年离开后过了八年居然还能再回来。

severo站在那里黑色的长袍和长飞扬在身后他抬头凝望着天空阳光下修长的身躯犹如一道影子。

我走上去他转过身来看到了我。长久的对视并且沉默无语仿佛时光倒流了十二年重新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废弃的储藏室六岁时的我和受伤的severo站在原地凝望着对方似乎十二年的岁月不曾流淌什么也没有生过光阴凝结在了这一瞬至今尚未破解。

severo拉起我的手他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一次我清晰地听懂了这句话除了感动得流泪除了义无反顾地点头除了跟随他我再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在这个世界里活了下来。

离开的经途我们又去了一次severo庄园。我敲门敲了很久tequi1a也没有出来开门。severo在门边的花坛里现了钥匙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甜腻香味夹杂着一种腐败的臭味迎面侵来。我扶着墙壁猛烈地咳嗽。

tequi1a死了。她躺在地板上像一截裹着布的干枯树枝。火炉中终年不熄的火终于熄灭死寂灰沉罗兰草末撒了一地tequi1a的手中还紧抓着那个盒子。

除了牧师tequi1a的葬礼上只有我和severo两个人。牧师念着祷告我和severo沉默地聆听着。这对于tequi1a和我们都是一种洗礼和救赎。

我们打算离开墓园的时候我现脚下的路面长着些许罗兰草紫色的小花蓬勃招摇再放眼望去远处更是一片盈盈浅紫我们沿着罗兰草铺展的小路走去最后看到了peter的墓碑。

当年我插在那里的几株罗兰草现在居然繁衍得如此茂盛覆没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回忆着不堪回的往事胸腔中熟悉的疼痛突如其来这早已成为习惯。我跪倒在地上白色的衣摆立刻染上了罗兰草的色彩。severo抱住我他捧着我的头让我靠着他的肩膀。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似乎这样剧烈的疼痛就能减缓。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所有所有的一切那找不到根源的病痛、把匕插进我身体的女仆、tequi1a的死都是因为罗兰草。

tequi1a至死都是如此怨恨着severo而她始终都以为我是他的女儿所以她的心中也同样憎恨着我。罗兰草末的甜腻香味是一种慢性毒药tequi1a想以此在不知不觉中杀了我可是我没有死就离开了毒只来得及在我体内埋下病根。那个刺了我一刀的女佣其实是tequi1a雇用的杀手两年之后我的探访使她知道了我的下落于是就找了那个女杀手混进了zinemort庄园只为了乘机杀了我。但我还是没有死tequi1a而她自己却最终在罗兰草香气的萦绕中哀怨地死去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severo搀扶着我走出墓园登上马车。我始终抓着severo的手这是我的全部。

一切都结束了么?终于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么?初春残留在路面的最后一滩积雪融化水在阳光下蒸车轮滚过的痕迹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如此的结局就如什么也还未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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