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烬他……那么一个幼小的孩子,身体发肤,竟然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在地牢内光线昏暗,没能看个仔细,回到了明亮的地上卧房,安纳斯忍痛凝视,只见被大夫缓缓揭开的衣料残片之下——
鳞片般干裂的血痂,渗出浅黄色溪流的脓疮,纵穿两条大腿骨的铁签像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嫁接,好似要将一切恶毒的诅咒都灌输给他,将他扭曲成一个除了疼痛,再不知其他情感的怨儿。
看到幼小的他的惨状,安纳斯呼吸一滞,眼前黑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可须眉花白的大夫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沉默着无视了安纳斯揪心的抗议,处理祈月烬伤口的动作既麻利又狠辣,淬了火的利刃一下去,安纳斯连挡刀都来不及,祈月烬腿部的腐肉就簌簌而落了。
更别提还有拔铁签、刮毒血,剜虫卵、破脓泡,安纳斯听着祈月烬呜呜咽咽的呻.吟,看着他睁不开眼、却被高热抵死煎熬的痛苦表情,感觉自己也像下了十八层地狱,受尽了地府的折磨,好似咬舌自尽都是奢侈的。
大寒天气,操劳完一切的大夫却汗如雨下,可见治疗过程有多么艰难。
在听完医嘱、送走大夫后,安纳斯一抹额头,竟然也是满手黏糊的汗水。他脚步虚浮的靠近祈月烬沉睡的床铺,一屁股坐上床边的凳子,牵起他没有缠绕绷带的、唯一的一根小手指,贴在唇上亲了亲,这才将头倒向床,晕晕沉沉,准备小憩片刻。
……原本的打算,确实是小憩片刻。然而在沁槐轻推轻攘着叫醒他后,安纳斯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祈月烬的身旁,而且睡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据低眉顺目的沁槐所言,是返回宅邸的祈月烛将他安置在祈月烬床上的。这让震怒于祈月烛暴行的安纳斯霎时疑惑:祈月烛看到他帮助祈月烬逃离地牢,又为祈月烬治伤疗痛,不该趁他睡得死,对祈月烬不利吗,怎么反而留了一手,放过了她深恶痛绝的祈月烬,也没惩罚“惹是生非”的他?
安纳斯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祈月烛单挑一场的,他决定就算死磕,也要将千年后害死他夫人、千年前折磨他老婆的祈月烛磕死。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祈月烬宽恕得了他屠杀其母的恶行,更是祈月烬能不被祈月烛迁怒而下场更惨。考虑到魔具还在祈月烛手里,近身格斗术又远不如祈月烛,安纳斯思前想后,发现目前只能忍气吞声,想尽办法治好祈月烬,并在那毒母的眼皮子底下守护好他。
于是,安纳斯下了床,边大口吞咽沁槐端来的一小碗热粥,边看着她沉默着热炕、将屋内映出天色与火光齐明的景致。
一切事毕,沁槐收回持炭的铁钳,朝安纳斯深深鞠躬,轻语留言:“沁槐就在隔壁屋内候着,姑爷有需要,叫唤一声即可。”
言罢,她垂首收回安纳斯置于桌上的粥碗,像一阵风,逃也似的离开了。
在她走后,安纳斯依旧坐上床边的小凳,凝视祈月烬,等待他醒来。
沉默着,心思千回百转着,直到,祈月烬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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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纳斯止住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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