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居然都没穿内裤。
於是我冲向前抢下我的内裤,跑到浴室。
本来没想到,就不觉得什麽,所以也没感觉什麽,既然已经知道了,走在路上总觉得大家都知道我没穿内裤。
在我关上厕所门的前一秒,张云白挡住门,闪了进来。
「你要做什麽?」他抓住我按在门上,抓住我抓内裤的那只手。
「穿内裤。」我一边拉拉链一边回他。
「你说什麽?」我连扣子都解了,想抽回被抓住的那只手,可是张云白不放手。
「穿内裤啦。」我只好更大声一点,但是又很怕被别人听到,所以只有「穿」说的大声。
「你在说什麽,你知道吗?」张云白吼了起来,於是我也火大吼起来。
「我说我要穿内裤,你是那里听不懂?」
☆、四
从那天以後被扒裤子这件烦心事消失了,正确的说,是何尔合消失了。
烦人事当然不会自己不见,我虽然不够聪明,但这点认知我还是有的,可是每当我问张云白到底是怎麽办到的时候,他总会用一种困惑、难以相信的眼神看向我,然後再看著向天空,静默个五秒,才淡淡的说:「没什麽。」
我也有问过他,为什麽那天他死活不肯让我穿内裤,他又会出现那种困惑兼难以相信的眼神,接著便有点艰难似的回说:「脏了。」可是我明明看过,一点也没脏,那天我才刚洗好澡就被扒裤子了,汗味倒是有一点,废话那种热天,何尔合又窝在棉被里,那能不流汗,当然被握在住的内裤也有沾上点汗,但穿著沾到汗的内裤,总比没穿要好吧!
何尔合消失的那阵子,张云白常对我欲言又止,每次都露出很想讲什麽的样子,可是问他又都说:「没事。」,这让我非常不习惯,我们可以说从出生就认识,我娘说「我们出生的时候,张云白就睡在我旁边的保温箱里。」我们认识那麽久,从没发现过这种情形,从来我们就是无话不谈的,他那样子实在让我很受不了,於是,有一天我跟他说:「除非你想对我告白,不然有什麽话你就快说,憋那麽久,你不闷,老子都快要憋死了。」
他笑著对我的胸口就是一拳,又静了一下才说:「那天,嗯…你那天什麽都没看到吗?」
「那天?」
张云白翻了一个白眼,「就何尔合最後一次扒掉你内裤的那天。」
「你干嘛要描述的那麽仔细?」
「不这样说你听的懂?」
「喂~我有那麽笨吗?好歹我也考上卫中好不好!」
「你不是乱划答案卡,不小心蒙中的吗?」张云白轻笑。
「屁啦!我很努力好不好!我…」我那时为了跟张云白念同一个学校,真的下了苦心,我娘还说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好了、好了。」张云白抓住我挥动的双手,定下来,突然很认真的问:「你那天真的没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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