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二伯父不在!”顾成志瘪了瘪嘴,顾博齐虽然对自家孩子不怎么样,但是对兄弟们的孩子很不错的,给红包的时候也给的挺痛快,顾成志现在走了个跋扈刻薄的嫡母,自然也想起了顾博齐的好处来。
这一说,先还觥筹交错,热闹不已的房里再一次又安静下来。
大家自然也都没再吃饭的心思,顾满悄悄往王氏在的地方扫了一眼,见她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平复了心情,不由得放心了许多。
叫小孩子们都散了,定远侯将几个儿子媳妇儿留下来,环顾了他们一圈,叹道:“我不在家,你们都辛苦了!”
大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五老爷都忙站起来说不敢。
定远侯又看了一眼大儿子:“你公事倒是处理的不错,怎么连个女儿也管教不好?”顾鑫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觉得当初她在淮安侯府陷害顾满的时候便很该直接遣送到家庙或者庄子里去,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大老爷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了,但是在定远侯面前还是战战兢兢的,不由低头认错:“是儿子的不是了。”
“本就是你的不是。”定远侯瞥了一眼似乎吓得不轻的大儿媳妇,却并没责备她,只是问道:“四丫头定下了?孙家?”
范氏连忙点头:“是孙家......我们也不图别的,只是想着她这脾气不好,嫁过去知根知底的人家,到底能宽容一些的。”
定远侯笑了一声,点点头赞同道:“原来你也知道她脾气不好,她烧德安居的事我还没忘呢。”说完也不顾范氏已经发白的脸色,冲王氏道:“你虽可怜,但是到底自己性子太绵软了,着实怪不得谁。讨你来当儿媳妇,不是叫你来吃苦受难的。原也指望着你能拿出正室的款来好好的压制住老二,谁知道你是伯雍的女儿,却半点没学到他的手段。老二是荒唐,但是也是你太软弱。才把他纵得一日厉害过一日。你道我为什么同意小五分家出去单过?就是记着这么多年你来我家的好,怕你被人家吃的骨头都不剩,还带累了家里的家风。你要是立的起来,事情何至于此!”
定远侯与顾老太太不同,他确实不是故意针对王氏,也不是讽刺他,而是明明白白的再说一个事实。
王氏其实已经与先前有很大的不同了,她已经开始学着立起来了,可是被定远侯这么一说,还是觉得自己确实有许多地方做的也不对。她一直对顾博齐有求必应。难怪顾博齐会变本加厉。
定远侯训斥完了她们,又看着五老爷冷笑道:“你最让我失望,从小你在这几兄弟里受的苦最少,你母亲也最顺着你疼着你。可是你瞧瞧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五老爷也最怕父亲,听定远侯这么一说。忙跪在地上请罪,一声都不敢为自己辩解。
他的确是很荒唐,当初顾博齐在的时候他不服顾博齐,还跟许知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五老爷垂下头,有些局促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
五太太柳氏瞧着有些不忍跟难堪,瞧这一屋子的妯娌兄弟。唯独自己的丈夫跪下了,太难看,便喊道:“父亲......”
“还有你!”定远侯却并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出声道:“你与你四嫂都是一个样子,你四嫂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可你不是。你母亲汝宁伯老夫人可是最良善不过的善人,可你瞧瞧你当初的样子。沦落到跟个小孩子过不去,日日盯着一个世子的位子不放手,动不动就找麻烦,要脸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重了。柳氏忍不住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呜的哭起来。以前的事情她也承认是她做的不够好,可是她现在都已经改了,而且也再没乱动过心思。在娘家被母亲狠狠的骂了一顿,回来被婆母也说教过了,现在居然还要当着全家人的面被公公骂,这真是羞也能羞死人了。
定远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众人一眼,冲五老爷跟五太太抬了抬手,道:“起来罢。”
“这么些年来我不在家,家风变了也是有的。只是日后,却断然不要再想跟以前一样了!平日里一直教你们的孝悌,还希望你们记得才好。不然,定远侯这个爵位,说不定便在哪一日如同建宁侯那个爵位一样,被除爵了。”定远侯摸着自己的胡子,瞧着三老爷跟大老爷眨了眨眼睛。
众人心里却是一凛,都觉得有些寒风瑟瑟的,这一句话可真的是太吓人了。建宁侯当年建功封爵的日子恍然就在眼前,可是到了如今却什么也不是了。因为许知远那个不肖子孙的关系,甚至还牵连了老建宁侯,现在建宁侯府已经荒废灭族,许家一门再也不会恢复到当初了。本来许家就人少,许知远一死,就什么都没了。好歹当年的陈家还留了个嫡孙呢。
“你们......”定远侯说着,看了儿子媳妇们一眼,叮嘱道:“知道害怕就好。”
知道害怕了,就知道有什么事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也就有了顾忌,顾博齐就是因为没有顾忌才会死的那么快那么惨的。可见人活着,还是不能太过随心所欲。
众人忙低头应是,表示受教了。态度却重新又诚恳起来,定远侯回来了,那家里就有了正式当家作主的人,而不是连个内宅也整不清楚的顾老太太一人独断,五老爷也别想再凭着顾老太太的偏心而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很好。
盛京的风俗,有了孙子辈之后夫妻便不同房了,定远侯就在前院休息,他当年带去边关的两个妾室也已经安排妥当。等交代完了,定远侯又觉得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吩咐,可是转念一想,今日才是第一日,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来,便也不再纠结这些,吩咐子女都散了,自己便在灯下站了一会儿,看着顾老太太道:“你这老婆子真不晓事,差点拖垮了我们定远侯府。”
帮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家,看着子女们都成家立业了,最后却得到这么一句责备的话,还说的这么重!顾老太太心内大怒,面上也忍不住带了些出来,嗤笑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拖垮了定远侯府?要是没有我,你这几个儿子的婚事是谁操办的?你能有这子孙满堂的其乐融融!你想的倒美!”
定远侯在椅子上坐下来,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整容道:“这个我知道,因此我才将这个家交给你。可是你看看这家里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你管住谁了?老二死了......我刚才说是老二家的纵的他,但是难道你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的对他千依百顺,把他彻底的惯成了这样吗?!”
提到顾博齐的事,顾老太太垂下了头默不作声了。她的确是有些心虚的,这本就是她的不好,顾博齐死了的这一年她也想清楚了,确实是她不好。
“秋娘,那到底是你的儿子啊!”定远侯说起顾博齐,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你纵然怪母亲当年将他抱走养了几年,也不该赌气把他给养成了这样!你一边嫌弃他被母亲养了几年,一边为了表明你比母亲疼他又把他惯的没有一点人伦纲常。说到底人家修盈也是被你害了一辈子了。她性子软和,好拿捏,你便肆无忌惮的折磨她羞辱她,可是你瞧瞧你这样做,到底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让定远侯府成了整个盛京的笑话,以前谁提起定远侯府不是夸赞有加,可是现在谁提起定远侯府不会说上几句风凉话?
这边定远侯回来了开始给众人算总账,那边的顾承宇却在郊区的宅子里很有些心神不安-----本来他与顾烟是一直住在定远侯府的,那时候听说定远侯很快就要回来,他便想着不如带着顾烟一直等到定远侯回来请了安再说。谁知道后来定远侯又耽搁了三四个月,顾烟在那边住的不甚开心,他自己又跟顾承远顾成安都没什么话好说,顾承栋也渐渐的跟他生疏了,再加上他又已经进过锦衣卫,自恃与他们是不同的,觉得与他们不是同道之人,便也住不安稳,干脆带着顾烟回来了。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偏偏还真的就这么巧,他前脚才回宅子不久呢,那边就来了人报消息说是定远侯已经入城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顾烟也听说了消息,有些不安的看着顾承宇:“哥哥,全家人都在迎接祖父呢,唯独咱们不在,你说祖父会不会......?”会不会就此不认她们了?他们虽然说是分了家出来了,但是到底是顾家的人,要是顾家的人不认她们了,那她们的地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顾承宇自己其实也很有些惴惴,却反过来安慰妹妹:“没事的,又没有人通知咱们说祖父他进城了。”说到这里,又道:“我已经差人去侯府打听消息了,咱们明天再去拜见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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