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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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磊懒洋洋地躺在车上,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时不时的起伏,不过这些他都不太在意,他正在出神,是对周边不闻不问,特肆无忌惮的那种。明磊不停地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他认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明磊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公职人员,很快给出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因为某种偶然的(也就是百年不遇的)原因,比如说武林高手临死前散功或神话中得道后的飞仙或放射性物质衰退等等引起的小范围的瞬间黑洞现象,由于临时性导致力量不强,使得吸入的物质没有被分解,但却实现了时间轴方向的可逆,而瞬间的结束才使自己完成了人类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间穿梭,成绩不光是自己的,更是组织和领导的。但怎么想回去的机会都实在是渺茫,说这些又给什么人听,这早晚又有什么人能听得懂呢。想着想着,明磊的眼里有了些水汽。

过了很久,明磊换了个姿势,思绪也回到来现实中来。看了看前面刘二那憨厚的背影,想着顺治所代表的那一群对刘二他们的所作所为,混进去也是个二等公民,不过却也很是悠哉悠哉,但文不通孔孟,武不通弓弩,官是不好混大的了。

要是先委身南明,在广东举兵,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想想就不觉热血沸腾。学陈独秀,先发展资本主义,再搞社会主义,自己不就成了国父了!

明磊憧憬着,不禁脸上有了笑容。明磊打定主意,在南明混个一官半职,不济就投降满清,一样做官,一样富贵。这就叫: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不过现在自己一个人,没有帮手,没有靠山,连南京都去不了。对了,有困难找组织。明磊一下子想到了汤若望。

一般的理论认为基督教在中国文化缺乏基础,社会活动不够活跃。但是明末中国天主教徒曾经建立了非常积极进取的民间社会组织。天主教徒成为明末民间力量中的一支。明磊偏好历史,前些日子准备报冷写一写早期天主教在华活动,不为稿费只想在女友面前显一显,对这些当然还记忆尤新。他们是带着西方天文地理历算等科学技术手段进入中国的。进来后,按他们变“西僧”为“西儒”的既定策略,接触的都是传统士大夫。在此过程中,来华耶稣会士主要发挥了从亚里士多德到阿奎那的理性的宗教精神,对改变中国风俗习惯采取慢慢来的态度。

1605年,利玛窦在宣武门内迤东顺城街,用五百两购置房地产,建“南堂”,首善书院就在隔壁。叶向高、徐光启、李之藻等京官经常到教堂去。当时东林党把首善书院建在宣武门内东街,恐非偶然。天启、崇祯年间,首辅沈一贯、叶向高偏向天主教,徐光启被起用负责治历和防边,许多天主教徒被重用,像王徵、孙元化、李天经、张焘、瞿式耜、陈于阶等,形成一个“西学集团”。只要与基督教合作,自己就有了第一桶金子,迈出了这一步,最少衣食无忧了。

明磊告诉刘二去宣武门内南堂,就一直盘算着如何打动那支执拗的老狐狸。

明磊是从西直门进的城。这时天还没有黑,明磊不错眼珠地盯着看,从城外看,方形的箭楼和瓮城在四周**的土地上拔地而起显得格外雄伟,宽阔的护城河边,芦苇林立,垂柳婆娑。城楼和瓮城那带有的厚墙在夕阳下显出灰色的轮廓,门楼那如翼的宽大飞檐,似乎使他独秀云霄,凌空欲飞。这些建筑在护城河中的倒影十分清晰,每当清风从柔软的柳枝梳过,城楼的飞檐似乎在颤动,垛墙随之晃动,化在渐渐散去的涟漪当中。

周明磊有些震惊,小声嘀咕道:“我说梁思成拼命拦着不让动呢?多漂亮啊!吴晗这群狗奴才,帮着败家子生生把它拆了。”城门口的守军有十来个人,军容严整,对进出的行人很和气,也不拦阻明磊他们,就任他们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天黑前才到了宣武门,明磊心说:这就是南堂,灰溜溜的颜色,顶上一个大十字架,正面门额有三个大大的拉丁字母—HIS(耶稣名字的缩写)。西式教堂的门脸也不大,看来自己所见的一定是后来重建的。明磊打发走刘二,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毕方济神父站在南堂冷清的院子里发呆。教中道友多是缙绅士大夫,平日里相互唱和交流,这院子总显得有些局促。还时常跑到隔壁的首善书院,听东林党的道友们讲学。绅衿有志于学者,大多围坐着静听,其间或有站出来问难的,也无不畅其怀来,一时转相传说,京城的士风也为之稍变。那是何等的畅快,可这李自成进京已经40天了,凡是有些名望的道友或逃或被抓,听说为了逼他们交出钱财,吊起来打还是轻的,最可恨的是不交钱挨打,交了钱还挨打,说是肯定有没交出来的,大多数都被活活打死,愿仁慈的主宽恕这些恶人,保佑你的信徒们升入天堂。看门的老张教友跑来打破了院中的寂静,说门外有个怪书生求见汤神父。

毕方济好奇地打量着周明磊,虽然穿着淡蓝色的长袍,带着冠巾,衣服不合体不说,往那一站是说不出来的别扭。对了,相貌普通,可二十五的年纪也不小了,光光的下巴没有胡子,显然是经常剃,这对于中国的读书人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位先生是头一次到这里吧?“毕方济好奇地问道。

明磊进了院子就约束自己不要东张西望,但这个外国人的一阵打量让他很是不快,但谁叫咱儿有所图呢,只能礼下于人了。明磊恭敬地回答:

“晚生周明磊,字长缨,北京人士,初到南堂,想拜会汤若望神父。不知神父的姓名可否相告?”

“我是毕方济神父。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原来是毕方济神父,您是意大利人,听说1622-1628您在松江和上海管理教务。有一次为一个九十人的大家族授洗,这家族中,秀才就有二十五人。另一次的大家族受洗仪式,共有八十九人。当时松江府文教大族全体入教,也不知罗马教廷是如何表彰您的?您怎么也在北京了。”

毕方济真是大惊失色,这家伙连自己二十年前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到底有什么企图。明磊见他脸上变了颜色,心中算是有了底,笑了笑:

“您觉得我有资格见一见汤若望了吗?”

看着毕方济得背影,明磊实在觉得这外国人天真得可爱,难怪被宗教给骗了,但就这城府也能传教?看来还是天真的人说的话容易让人相信,可自己却只能装枭雄了。

被毕方济带进了后院,进了正房,明磊对蜡烛的照明相当不适应,汤若望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六十岁,鱼尾纹很深,胡子有些花白,但眼睛很亮也很慈祥。明磊正琢磨这老汤穿上军装也不像党卫军,倒像是个犹太教授。

“先生好像对毕神父很关心,找我有什么事?”

“您的汉语很流利。真不简单。”

明磊先客气了一下。汤若望也打量着明磊。

见此人一米八的大个,大概有一百五六十斤,典型北方人的脸但很白,泛着微微的胡子查儿,一身不合体的素布衫,头上带着的竟是这些年都没见有人带的四方平定巾。总之整个人显得怪里怪气的,但气定神闲的样子又透着不是善茬儿。毕方济凑过来在汤若望耳边嘀咕了几句就退了出去,汤若望也是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周明磊借机在屋里转悠,见东墙的案几上摆着一块安着乌木圆座的二尺高的天然水晶,秀雅莹澈,上面有题字;西墙的案几上摆着一条三尺多长的木质双杆帆船的模型。明磊玩《大航海》多了去了,知道当时只有汉堡能造战列舰,此时端起模型顺杆儿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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