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同仇敌忾 第五章 攘外安内（1 / 1）

第五章攘外安内

那名失去理智的所谓“奉天记者”被拖走关押之后，整个战俘营随即安静。经过认真核实证明没有一个俘虏被枪杀或虐待之后，几十名中外记者都放下心来，得知另外二十一名特殊身份的战俘将于明天稍晚时间押送南京之后，众记者迅速离开军营返回自己的驻地，将今天的见闻和战俘们的待遇等消息发回各自的总部。

只有国联红十字小组坚持完成所有的检查，一副以公事公办形象出现的珍妮.泰勒，凭着一个记者的职业感觉要求见一见那位擅自开枪的士兵，白崇禧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叫来边上的吕竞存轻声吩咐几句，吕竞存立刻收回老是停留在珍妮高耸胸部上的眼光，毕恭毕敬领着珍妮几人走到警卫营旁边的禁闭室，打开狭小的铁门把那位“肇事”的士兵叫出来接受询问。

肇事老兵走出禁闭室，看到自己的军长和一群长官领着几位洋人在一旁等着心里十分紧张，随着珍妮的提问和翻译的详细解释，老兵顿时感到放心，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在下午的几点几分看到天上的大鸟飞来飞去，一恼火就开了四枪，结果莫名其妙就被关了禁闭！

在珍妮详细的询问下，这个老兵痞子刚开始还很拘束，随着边上长官们轻轻的笑声他的胆子逐渐变大，绘声绘色手舞足蹈描述大鸟飞行的姿势，一对贼眼却不停地在珍妮诱人地胸部扫来扫去。等众人满意地离开之后老兵还傻乎乎盯着珍妮远去的背影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哪知道听到声音的吕竞存转身回来，兜头就给老兵痞子两个响亮的暴栗：“你奶奶的，连刘总的马子你也敢想入非非！本来老子还让人给你送酒送烧鸡，看来你是饱了！”

吕竞存说完气乎乎追赶众人，老兵痞子捂住头上地包竟然呵呵笑出声来，对吕竞存的背影大声喊道：“军座，小弟眼睛饱了。可肚里还饿着呢！”

吕竞存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指指老兵痞子，还没有说话自己也笑了起来：“你奶奶地有种！”随即吩咐身边的副官让人给老兵痞子送双份的酒和烧鸡。老兵远远听得一清二楚乐得差点就在原地翻跟斗。吕竞存笑骂两句急忙离去，心里却在想“奶奶的别说这痞子，老子也不就差点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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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逐良轻轻走进刘存的办公室，随手递给他一份电报笑着说道：“白长官发来的电报。我在楼下等你，等会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餐饭怎么样？”

刘存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急着打开电报夹，小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值得高兴地事？”

“也没什么！我看你已经连续吃了几天便餐了。想出去打打牙祭，你要不愿意就改天吧。”孙逐良说完便转身出去。

“逐良你等等，我收拾一会就下去。”刘存想想同意了孙逐良的提议。

待孙逐良出去顺手关上门，刘存便打开电报夹，匆匆看一眼立刻激动地站起来重新读完每一个字：二十一名重要战俘由特种大队二中队连夜秘密押解南京。另，国联红十字小组联略官珍妮.泰勒将于五日内前往南京商讨战俘之事。

心潮澎湃的刘存做了个深呼吸，顺手抽出电文纸叠好放入上衣口袋，略为收拾就离开办公室。带上门后向守候门口的两名心腹点点头独自走到楼下，发现孙逐良已经坐在车里和师兄李纯孝开心交谈着，看到刘存钻进来两人一起用暧昧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

李纯孝开玩笑说道：“师弟，你的洋马子什么时候回来你也不懂，看来你得加强安全部的力量才行了。”

刘存哈哈一笑：“师兄你还真说对了，过几天安全部长韩方琢将带他师兄王玉清到南京来和我见上一面。到时你如有兴趣不妨也亲近亲近。”

李纯孝动容地问道：“是上海滩‘斧头帮’的大当家，合肥人王亚樵？”

“没错！形意门南宗地。”刘存轻轻一笑便吩咐伺机：“六子，你还愣着干吗？快开车吧。”

当晚，酒有八分的刘存独自在办公室侧室的休息间里静躺，手里捏着一根褪了色的发带发呆，几年来的一幕幕情景在他脑海里不停穿梭：珍妮金色的秀发蔚蓝地眼睛、曹嘉娇媚的颜容紧锁的娥眉、儿子咦呀的声音和挥动的小手……一切都如漂浮在空中的虚影幻像，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刘存无力地拿起听筒慢慢贴近耳边，传来孙逐良平静中略带焦急的声音：“唐生智在武汉造反了！”

“什么？什么时候？”刘存的酒醒了大半。

“就在今晚，准确地说是七月一日临晨两点。”孙逐良尽量用平时的语气汇报：“我已经向湖北周围地所有部队发出了准备战斗地指令。现在大家都在会议室。中央的其他领导也在赶来总部地路上。”

刘存坐起来放下电话，匆匆洗了把脸就走出休息间。三分钟后出现在会议室里。刘存几步就来到孙逐良身边对着墙上的大型地图仔细凝视起来，地图上插满了红兰两色小旗，五个硕大的红色箭头从四个方向指向武汉。十五分钟后，各部执委和十余名部长陆续抵达，大家在总参谋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将一个巨大的圆桌坐满了大半圈，眼睛不安地盯着前方的地图和刘存众人。刘存来到胡汉民和李济深中间坐下，和大家一起聆听总参谋部孙逐良部长的讲解。

孙逐良对着众位大员高声说道：“诸位长官，一个小时前我们先后接到参谋部武汉情报局和国家安全部湖北局地紧急报告。驻守武昌的何健第二路军已完全投向唐生智，驻守汉阳的李济深主席的第六集团军的一个师也加入了唐生智的部队，他们占领了武昌的报社、中央特派员处、铸造局、银行和所有交通要道和制高点，打出了新地旗帜，全体叛乱官兵用黄色飘带扎在左臂上，并对大部分富商进行抢劫抄家，面前尚未有人员遇害的报告。”

孙逐良等大家一阵喧哗过后接着说：“驻守鄂西地第十集团军袁祖铭部已于前天率部回到原来的营房。并秘密向中央表示归附和拥戴，驻防孝感的唐生智第八集团军第二路军刘兴升部、驻防鄂州的第八路军周澜部在我政府军的压逼之下停止异动筑起了工事。他们面对两倍于几的中央军各路部队进退两难。驻防荆州的第四路军李品仙部向黄绍纮将军致电表示服从中央政府地指挥，全军已经回到原来的驻地等候处理，但要求不参加讨伐唐生智的战斗。”

“武汉边上的廖磊、汉口的叶琪已经约束部下严禁外出，和黄绍纮将军正在紧急协商当中。四川刘湘的十三集团军三个军已秘密返回原出发点，正在观望当中。原来摆脱范石生制约的第十二集团军龙芸和胡若愚两个军，在周西成将军和范石生将军的两面缓慢压逼下，见大势已去于昨天晚上将军队交给了范石生将军。两人计划近日进入安南前往香港躲避风头。”

孙逐良稍微停顿一下，等各位长官都大出一口气之后接着汇报：“目前我军已经从四个方向将武昌团团围住，海军地舰艇也在江面上等候指示，所有的铁路已经停止了通行，我们全体军将严阵以待等候中央政府和军委的决定。”说完他从匆匆赶来的机要参谋手中接过一沓电报仔细阅览起来。

中央政府各部官员议论纷纷，有的主张立刻进攻将唐生智的叛军全部消灭，有地犹豫不决正在苦思两全之策，但从大家的脸上都看到了轻松的神色。毕竟混乱已经被严密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中，不用担心战火会向全国蔓延，因为刚刚起步的华夏经济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就在大家难以定夺是战是和的关头，孙逐良的汇报让所有人心里一紧：“最新消息，冯玉祥将军第二集团军驻守在西安的第三军团，一小时前在西安哗变。大肆逮捕我中央派驻官员，并占据潼关构筑防守阵地。我军情报人员不得不全部转移出西安城，国家安全部陕西局已转移到地下。”

一时间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刘存，看到刘存犹豫不决的样子副主席朱德培大声说道：“刘主席到了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好不容易全国局势才安定下来，如今就让这群民族地罪人给破坏了？”

张静江大声呼吁：“同志们，我们都知道刘主席对同室操戈地事情一直宽宏容忍，我佩服刘主席对骨肉之情的深厚眷恋。但是，在这种一触即发不进则退地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们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和仁慈！根据中央政府《组织法》和《紧急法案》试行条例，我建议。提升今晚的会议为‘中央政府特别联席会议’。立即以举手表决的方式对眼前的形势做出决断。”

张静江的发言得到了以李济深为首的军方大员和胡汉民为首的中央集团的齐声附和，以宋子文为首的政府大员则采取观望态度。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刘存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诸位。可以这么说，我们的国家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日本政府正在通过国联要求和我们在北京和谈，其军队也暂时撤离了我国长城以南的领土，但是，具体的原因并非日本放弃了对我国的侵略政策，相反，他们一直是亡我只心不死，他们之所以撤退，无非是经过两次试探之后发现我们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好欺凌了，他们目前尚未做好大战的准备。其次，因为东北的张学良将军要投向我们南京政府，再者我们手中有大量的日本俘虏和重要人质。此时，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冯玉祥将军的部队至少有一半将在天亮的时候赶向陕西平乱，那么，阎锡山将军的部队又会是怎样一种态度呢？如果北面防御体系一乱，日本人是否会趁机南侵呢？这些问题都需要仔细考虑。因此，在各位表决之前，我希望能把进攻武昌的时间推迟到今天中午十二点，我们不能让武昌的数十万人民再一次失去家园吧？就让我们为国家的利益进行一次最后的努力吧。”

刘存的话起到一定效果，以三分之二的票数通过了刘存的请求，会议做出最后的决定：七月一日中午十二点以前，如果叛乱部队不立刻撤出整个武汉地区的话，所有军队将予以坚决的打击！

所有围攻武汉的部队都接到中央政府和军委的命令。上午九点，两驾从南京机场起飞的螺旋桨式运输机在武汉上空散发政府的传单，命令所有叛乱军队立刻撤出武汉地区，等候政府军队的缴械，并将逾期不执行命令的后果仔细说明。

上午十一点，知道再也没有出路的唐生智叛军撤出了武汉向鄂西疾行，武汉宣布戒严，四个政府军的四个师进驻安抚和搜查叛乱者。

与此同时，李宗仁的十一万军队迅速北上接过冯玉祥的防线，白崇禧的八万部队从山东向河北进发。冯玉祥的二十万部队抛弃一切辎重赶往河南，阎锡山则在蒋介石的劝告下向长城一线增派三万人的部队。下午…，李品仙的部队和廖耀湘的部队坐专列北上分别向李宗仁和蒋介石报到，廖磊接任第八集团军总司令一职，叶琪和李品仙分别担任副总司令和参谋长。

中午十二点，南京政府向全国公告：武汉以和平的方式回到政府的怀抱之中，所有的叛军已经土崩瓦解，残余的四万五千人马正在西逃，被蒙骗愚弄的袁祖铭将军和刘湘将军已经向中央政府做出保证，将在沿途堵截和打击残余叛军，同时，政府向全国发出通缉令，决心活捉以唐生智为首的叛乱要犯，给人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