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秦般用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小哥一眼。这张茂果然知道点什么。
“这就更不好乱说了。又没凭没证的。”
“当初修那堤坝,二虎哥还去当了壮劳力。这才成为了朋友的。”张茂觉得不服,立马说。
秦般等人听到这消息,眼睛都亮了起来。
☆、115
一旁的另外一家的婆娘也听到了他们在说话。因为秦般的苹果他们登时对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大少爷充满了好感。自然也愿意和他说道说道,只觉得这是因为他们那些富贵人家啊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赶新鲜劲的好奇来着。
“那可不是。我家汉子当初为了赏钱也去了。只不过他身体不好,也没多少力气做了没几天啊就不做了。”那个妇人一面抱着个堪堪断了奶水的婴儿,一面给秦般他们说:“我家汉子说了,他们当初一起做工的人啊就奇怪那做堤坝的石块粗糙的块与块之间能过水是肯定的了,最夸张的是能钻过去一个奶娃娃。就这样的堤坝怎么指望它拦着大水?
结果好了,还真被他们几个人嘴给说中了。这堤坝愣是一场水都没能拦住了。亏了当时还废了这么大的力气。也不知道那些个贵人是怎么想想的,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这位妇人的话叫边上一些人听了,都深有其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然后秦般他们就回了自己的房。除了对这些事并不关心的马车夫打算去看看他们的马之外,其他三人都窝在了一个房间里。也不说话,就是这么静静地坐着。
昨晚颜昱还从这个房中翻出了两本旧书,也不知道是张茂的,还是刘辰的。就这么简单地搭在了腿上,一页页地翻看着。时不时还抬头看看依旧闷在那儿的秦财还有刘安,又垂头继续看书。做出等他们二人开口的姿态。
最后还是刘安的定力更胜一筹。秦财率先憋不住了说:“少爷,那照这么说来就是堤坝修建的时候就有问题无疑了。那那个工部侍郎定是要担下这责任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他没有发现过!”
秦般道:“我渴了,先去倒壶茶给我。”
刘安顺势就拿过桌上的茶壶给倒了一杯水。因为是今早刚烧的水,放到现在也不算凉,泡茶是泡不开了,不过直接喝温度倒是刚刚好。他嗤笑了一声,冲着刘安说:“合着你就给我喝这么一杯水就打发了我啊?”
“别闹。”刘安好脾气地在秦般接二连三的玩闹之中勉强保持本心。
秦般也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人,只不过是想着借这机会磨练磨练秦财的性子。如今刘安开口他也见好就收:“好了,那个什么小侍郎肯定是难逃其责是没错的了,接下来我们要知道的就是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与上与下的参与这桩事情。以及之前先我们一步出发的包大人,现在到底是查的怎么样了。”只见他起身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咱们去外面看看,昨天来的时候好像这儿离府衙还有些距离只是周边走走,应该没什么问题。”
信心满满想要出门去问更多的人,以得到更多的信息。结果人都没能出门就被残酷地现实给一棒子打傻了。
昨儿个他们是直接坐着马车来的,到了门口,也就直接进去了。结果一天的雨水一下,昨晚的时候黄河的小支流水居然又溢出来了一些,弄得道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不说,里头还有不少烂菜叶子和类似虫子动物的尸体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凡你把鞋子往上一踩,一半以上的可能会湿。
“少爷,要不……我们还是别出去了。”秦财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想他们家少爷这么精贵的一个人自然是爱干净的。若是叫他踩着湿了的鞋子那多遭罪啊?秦财伸手拉住了颜昱的衣袖,想要给他一个台阶。
哪知道颜昱今天一反常态地不顺着楼梯往下爬了。他甩了甩袖子,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大义凛然地往前一迈!因为动作稍微大了些,泥水溅到了他的衣摆上,鞋子也自然而然地湿了。一副做成大事了的模样说:“看,没事!别把你家少爷看的这么娇弱。又不是姑娘家家的,哪里这么多的瞎讲究?”
秦财无奈,蹲下身子给秦般卷了卷裤腿,虽说看着不太好看,但这样就能叫袜与裤腿分开了。不然一会儿湿透了,水顺着袜子湿到了裤子,那可就容易伤寒了。
刘安自己也收拾了收拾,一点没有犹豫地跟了出去。伸手拉住了秦般的,美名其曰可别一个不留行摔倒了。
秦般挑了挑眉,瞥了眼十指相握的两只手假装不知道刘安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就随他去好了。
他们事先也没问问清楚,都是临时起意的。这会儿出了门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因为发了大水街道上没有以往的热闹。即使是挽着裤腿的样子不太好看,但刨去他们的长相,在这种时候穿了这么干净的布料上等的衣服的一行人也都成了百姓们好奇的对象。
有一个小孩模样的,居然还跑到秦般他们面前和小伙伴“嚼舌根”!明明凑到了别人的耳朵边儿,却不知道压低声音。他说的反正别人都能听到。偏偏自己还一副你们不知道的神秘样子实在是搞笑。
可没等这孩子雄壮多久,一个看起来就觉得瘦小的年轻人跑了出来,夹了人儿就要溜。
“咳,在下赖一,这是家弟。弟弟从小就顽皮,冲撞了这位少爷,赖一这里给您赔不是了。”就赖二的行为来说还算是挺没礼貌的。
秦般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可下一秒话题就去了,唉,你们家是在干什么的?啥玩意?他们家是专门帮人宰牲口的。
“不碍事。”秦般得体大方的笑容叫人觉得入目清风的感觉,但实际想想,总觉得他差了点什么:“是这样的,我也是初初到了天水这地,第一次见到水灾。所以一时好奇想要看看。嗯……就想打听些事,但好像都没什么百姓。而且这突然把人给拦下来会不一定愿意。”
本来就是这么顺口的一句话,结果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一般。赖一说:“我家啊,我爹是个屠户,因为手艺好,大家都喜欢来我家宰杀牲口。我爹知道的可多了,都是他们来的时候跟他说的。如果你想问的话,可以问我爹的。”
“!”
☆、116
赖家兄弟住的并不远。他们的房子啊比张茂家还要破上几分却挤满了人。
“赖家大爷,你昨儿个说的猪妖去了仙子的屋里被发现了,那他被抓了吗?”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拉着中间那个老人的手左右摇晃着叫他快说话。
被围着的是一个和荀夏刚到他们家一样胡子头发都长到一起去的四五十岁的人。只不过那胡子要短了许多。配着一张粗犷的脸叫人觉得很是凶巴巴。偏偏就这样凶相的一个人意外的惹孩子喜欢,反差之下倒是叫秦般几人觉得在这样的大灾之下也多了几分温暖和美好。
“阿爸!”一直被自家大哥跟小鸡仔一样提溜的赖二,瞧见了坐在孩子堆中的赖鸿就立马挣脱了大哥的束缚扑了过去。还和护食的小狗儿一样,冲着不肯走的那些孩子们龇牙咧嘴的。瞧着居然还挺有威慑力的,最起码那些孩子还真的都散了。
赖鸿这人别看就是个每天拿着大刀子做着屠宰这种血腥生意的。人啊那是一顶一的和善,对别人家的孩子都耐心备至了,更别说是自家崽。
瞧见赖二的这幅模样,他大嘴一咧,乐呵呵地拍了拍小儿子的屁股肉:“哟!这凶猫崽崽儿是谁啊?俺咋不知道俺们家小二出门了一趟回来就成这护食的崽儿了?”玩笑的意味逗得原本还在撒娇的赖二立马跳了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阿爸,小弟刚在外头玩,险些撞着这几位贵客。”赖鸿虽然手中抱着自己的小儿子,但眼睛一直就盯着秦般他们。像是秦般他们这样的,即使是换了没发水的时候来,那也是一等一的抢眼,这会儿就更不用说了。正好看到了的赖一就顺手把他们推了出来给他阿爸说:“这位是他们家主家少爷,因为初次遇到想咱们这这么大的水灾,所以就好奇。正好俺想着,阿爸你啥都知道,就把人给带了回来答应叫您给他们说道说道的。”
在赖一看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了,他弟弟调皮,惊扰了跟神仙一般的富家少爷。这种小事也算是给个情面上的赔罪。
秦般因为刚才的那一幕对赖鸿的感官还是很好的。他撩起了自己的衣摆,随意在一张之前那些孩子遗留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笑容平和地说:“在下秦般,家中是行商的。初次自己带人走货就遇上了天水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水灾所以……”说着还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羞涩”地底下了头。将一个初出家门,好奇没有臣服的少爷角色扮演的活灵活现。
也是赖家人没有心机,再加之秦般他们刻意的示好,没几句话,一行人就聊一起去了。
本来赖一他们还觉得秦般这样的富贵人家的少爷,心中还有一点距离。可这些距离在秦般随意地就叫秦财还有刘安坐下一起说事的时候就全然没了。
“哦?那合着赖大爷你们家从祖上三代就是做屠户的啊?”秦般说这话的时候真心实意地将眼睛瞪了个大。
赖鸿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说:“那可不?不晓得的外行人啊都觉得不过就是那畜生脖子上抹一刀的事,换了哪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都能做。可真上手了啊,就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就连赖一和赖二都挺直了背板听的仔细:“俺们祖上宰杀的牲畜,比许多人见过的牲畜都多。时间长了,自是知道哪哪最好下手最省力。这就和读书人读书一样,俺们屠户啊,那也是要打小学的。别说俺了,就他们兄弟俩,都是四五岁就在那儿打下手的。
这么些年岁过去了,也不是没有瞧见俺们家过的好想参合上一脚的人。只不过啊,熟悉的都知道来俺们这儿杀牲口。放血利落收拾速度还快。这不,前两天那官府的人从河里捞上来一只猪,还叫了俺过去宰了吃呢。”
“河里捞上来的猪?”秦般习惯性地将眉一扬,觉的不可思议。
赖鸿说:“可不?那猪聪明,涨了水知道往高处跑。只不过跑的时候跑反了方向,一直被困在水中的高地下不来。前两日水不是下去了些吗?那些官老爷就想着打打牙祭,叫人把那猪捞上来了。你们都没看到,那猪饿了这么久,本身就没啥肥油,更是瘦了。这一刀子下去换了别人大概都得插骨头里。”
“那您手艺这么好,连官府的人都知道找您屠那牲口。当初那修堤坝您一定没参与。”秦财适时地表现出了失落的感觉:“我们今早还听人说了当初修堤坝可是耗费了许多的人和钱财呢。”
赖鸿嘿嘿一笑,说:“你们这些人啊,就俺老屠户看牲口的眼神来看,怕是你们好奇的不是那水灾,而是堤坝?”
秦财原本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开心,这会儿突然一个激灵看向了赖鸿。
赖鸿这人也懒得打那十八弯的腔调,随意就说:“杀了这么多的牲口,眼神还是好用的。否则也找不好下刀的地。再说了,这水有什么好好奇的?你们不是明摆了都能看到的吗?”要不怎么说,大智藏于市呢?这赖鸿也不兜圈子就直接说:“其实,你们怕都不是商贾?商家的大少爷富贵是有了,不过气度上,明显不如这位少爷。”
在秦般他们开口之前,赖鸿又说:“老屠户俺啊就是一粗人,但是眼睛和心里都敞亮着呢。知道的不算多,但也算不着少,这次水灾明眼人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若是有用得上俺的地方,吭一声就是。”
既然话都已经说明白了,瞧着赖鸿他们父子也不是歹人。秦般他们互看了一眼之后就由秦般开口了:“身份这种东西多有不便就不说了,我们只是希望能从您这儿知道些当初修堤坝的细节。”
“啊!”就在赖鸿装的开心,觉得是时候开口说话的时候,赖大突然就张大了嘴,小声地啊了一下打断了赖鸿的话:“原来,你们不是走商的!那你们是为了不叫自己像那个被关起来的大人一样才假装成商贾的吗?”
“……”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父子三人长得真的很像,大概就连赖鸿都会怀疑,这是不是他的亲儿子了。
“关起来?”在短暂的无言以对之后秦般快速反应过来问:“什么关起来?”
赖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头说:“水灾之后没多久,不是从京城来了什么大官吗?那时候还硬是弄了个隆重的接风把人请进府衙的呢。结果那京城来的大官就再没出现过。”
秦般他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那照赖一的说法,工部尚书大人应该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毕竟,如若真的是一丘之貉的话,没必要一来就把人给拘起来。
“就上次阿爸去里头宰那畜生,俺们兄弟俩闲的无趣就四处逛了逛。一个房间外头有锁,听着里面还不止他一人,骂骂咧咧的,好像在吵架。本来俺想直接走的,结果弟弟一定要凑热闹去看,这一看发现正是那天画了大架势迎接的京城来的大官。”
赖一说完话,像是为了表示自己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一般,赖二吸溜了一下自己的鼻涕,点了点头说:“对啊对啊,那大人衣裳都没换过。俺一眼就认出来了!”快挂到嘴上的鼻涕瞬间被吸了回去。再一次往下挂的时候,赖一直接就用手把弟弟的鼻涕给拧了,省的他又一个吸溜。
秦般他们突然得了这么个棘手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117
“不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了住所秦般一行人连晚膳都没胃口去吃,最后还是张茂特地叫自己婆娘送了一小锅粥饭外加些小菜,在房间中随意解决的。
秦财因为手中举着茶壶正在倒水,听了这话手一抖:“少爷,这,这怎么看啊?”且不说这是不是个骗局了,就算是工部尚书大人此刻正被拘禁着,他们算上他和老马两个不会功夫的,那也不过就四个人。这天水,本就离京城遥远,这会儿更是因为灾情都没了声音,自然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真有什么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倒是烂命一条,可少爷……
到底没有将心中的担忧给全数说出来,但秦财眼中的担忧分明的就显在了脸上。哪里还有人看不透的?
秦般微微一笑,颜色极佳的脸舒展开来,因为心中有了分寸反而显得神采奕奕:“你家少爷也不是个傻的,我们当然不可能现在去那种虎蛇之地了。最起码也要按照之前的打算,将这次堤坝垮塌的事给搞个明白,然后再上书进京。否则非但救不出李大人,还得把自己给折在里头。那脸就丢大了。”
想想若是他们真的没脑子的就一根筋要冲去救人,然后人没能救出来,事没能查清楚,自个儿还被搭在了里头,之后那些坏人该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那别说是别人了,就是他爹怕都得直接把他的尸骨扔的远远的不让进祖坟了,这脸,丢大发去了!
“子贤在担心李大人这几日的安全?”刘安安静地坐在一旁,突然出声。
因为他们回来就直接进了秦般的房间,除却没来得及会自己房间的秦财,两人都换了身感觉的衣服。此时的刘安穿的就是简单的一件长褂子和在外穿的便于行动的衣服相比要斯文了不少。这倒是叫人突然想起了,刘安也是一肚子的学识而不是只有那腱子肉的。
暂时就不具体来说刘安这一身长褂子将他衬的有多出彩,就他刚才提出的问题,秦般轻咳了一声,点点头:“是。虽说就赖家兄弟的话中可看,李大人这说白了也不过是被拘在了一间房间中,而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危险。但到底是没能亲眼所见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这个工部尚书其实秦般也是接触过几次的。对这人,印象上来,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毕竟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流。
只不过,就单他的认知来看,这李大人和张济倒是一类人。不站队,不得罪人,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出身比张济好上不少,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当上尚书了。
要说本事,他只听闻当初这修水坝之事啊,就是他一手促成的。起初也不过是一个想法,之后为了说服朝中同僚及陛下,他可以说是翻遍了各大典籍了。秦般那时还没在京,他知道这事啊,完全就是因为这个李尚书为了得到支持,甚至不惜一家家地去走访解说。秦为很荣幸就成为了他的重点目标。在他的逼迫之下,就连秦为都对这修堤坝的事能说的上是了解了。可见功夫之深。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秦般嘴上说着谁都有可能的时候,打内心里还是偏向李大人跟此事无关的。
如今有了赖家父子的话,若是经过查证确实是李大人刚到天水没多久就被限制了,那就更可以肯定他的想法没错。
“这样,等入夜了,我去探查探查,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消息。”刘安见秦般的眉头因为烦心的事情皱着,就顺势说:“若是那李大人暂时性命无忧,那我们就不打草惊蛇;若是有事,那能救的越早自然是越好。敌明我暗,到底还是有好处的。”
秦般想要反驳刘安的提议,却发现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注意了。
入了夜,刘安就换了夜行服在秦般的叮嘱之下去了官府。也就是想着现在非常时期,官府把守人手肯定不够,否则那李大人再怎么重要他也不会叫刘安去犯险。
左右也是睡不着,想想因为刘安好酒,当初他们来的时候还顺带买了一些带着。如今秦般正好就拿上了一小坛酒往张茂那儿走。
天色虽然已经只余繁星的光亮了,可张茂却没打算睡。刚巧茂二虎也正在他屋中,看样子两人正在聊天。秦般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中的酒坛子给举了举,然后说:“不知道二虎兄弟也在这里,别不是我打扰了你们二人说话了?”
秦般生得好,常人见了啊都喜欢。再说了,这他在这儿住的时候非但没有惹什么事情,反而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与他们共享,就从这一份上来看,他们就不讨厌秦般。
那茂二虎也是个实在人,听到秦般这话说的,就直接一笑说:“哪有的事?俺本来就是没事做来找人聊天的,这秦少爷如果不介意的话坐下来一起聊就是了。”他的眼睛往秦般手中的坛子上瞧去,有些讪讪地问:“那个可是酒?”男人嘛,都好几口。再说了他又是猎户出身,吃肉喝酒都是习惯了的,如今发了大水,他时常回去找一些同他们人一样被困住的动物打打牙祭。但这酒啊,可是真的许久没碰了。
秦般听到他们并不想赶他走就笑着坐了下来,顺势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到了桌子上:“是,这是之前小弟走商补货的时候,入住的一家店这酒酿的不错,就顺便啊带了两坛自己喝喝。如今想着既然是要来找人聊天的,若是能有酒就更好了,所以就带上了。”说完就将酒坛子上的盖子给掀开。
这酒啊,能入的了秦般和刘安的眼只能说确实是好酒。这盖子刚一打开就酒香四溢。最叫人喜欢的就是它啊入口清洌但不绵柔。正好合了秦般的清雅要求,也不会叫喝惯了烈酒的刘安觉得无味。
原本也只是想着用来解解馋的,没对像是秦般这样大少爷的酒抱什么太大希望的茂二虎菜一入口,双眼便瞪大了:“好酒!”在他想来啊,像是秦般这样的富家少爷,那喝的酒好是好,但应该少了些烈。也就是有些酒味,但到底不够劲。可这酒一入口,他就知道是自己目光浅短了。
“我也甚是喜欢。”秦般见茂二虎二人都喜欢就开心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怎么说呢,吃人最短不是?这喝了他的酒,抛开了别的不说,就单单这共享美酒的交情,他们也应该不会遮遮掩掩什么都不和他说不是?
☆、118
“秦兄弟,不瞒你说。其实啊就那样的堤坝,就算是俺二虎这样啥都不懂的粗人也晓得铁定了是没用的。”只不过是几碗酒的功夫,坐在一起的三人居然就热络的不再什么少爷公子的叫了。
秦般拿出来的酒啊,味道烈后劲足。换了平时,就算是贪杯,秦般也是不会多喝的。今天别看他倒了满满的一大碗,可和已经第二三碗都要干了的张茂还有茂二虎来说那还有大半碗剩的酒啊可真的是说明了他克制了。如今头脑清醒的他就这么和酒气全上头了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张茂自是没有参与修堤坝的工程的。不过他和茂二虎的关系好,所以知道的也不少:“是啊,秦兄弟,你都不知道。其实早早在今年雨水降的多的时候,就有不少的百姓啊已经开始准备了粮食或者是包裹的了。对这堤坝的垮塌没有人觉得吃惊。”张茂喝的挺多的,这会儿眼神都有些迷离了:“别说我们不信任官府,你都不知道,官府那些人啊早早就开始囤粮了。显然是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事,否则的话他们现在哪有这么好还能吃香喝辣的?”
兄弟二人说起这事,眼睛都有些红。其实茂二虎倒是还好,他本身就是孑然一身,父母早早的就去了。留下他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娶妻生子呢,可以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面对这大灾,他怎么着也就是过的差了些有些怨言但也还算是能忍。
可张茂不一样啊。他家不算富裕,这场灾难把他不多的家财消耗的也差不多了不说,最重要是他唯一的女儿从水灾到现在已经忍受了这么久的病痛了。都说病在儿身疼在娘心,可他这个当爹的,又能好过到哪里去?每每看到自家姑娘病弱的脸他都不自觉地想要咒骂。否则就算是看在同乡的份上,他也不会这么在意把自己的家给贡献出来叫别人借住。好在也算是堪堪读过几本书的人,否则他真的是怕自己管束不住内心的怨恨去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秦般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安抚地说道:“好在朝廷还算是上心天水的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天水就会好起来的。”
张茂他们毕竟只是普通老百姓,朝廷那么大那么遥远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能看到的就只有这天水的方寸之地以及这儿的官。
“有什么用啊?”张茂脸上分明就是充满了不信任:“起初的时候朝廷确实是叫了一个大人过来。可现在这么久都过去了,别说是解决了什么问题了,我们愣是连人都没见着过。”
秦般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他就算是知道也不好说。像是这类事情,往往做比说有用。与其他现在在这儿和二人白费口舌的解释,倒不如到时候把真章拿出来看。
秦般回房的时候刘安还没能回来。他一个人静静地就这么看着烛火跳动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夜深露重,刘安就这么顶着一身的寒气进了屋。正巧看到自己进来都没有反应的秦般,就放轻了脚步来到他的身后。
秦般本想的入神,突然背后来了个声音吓的他下意识手一抖:“你怎么回来也没个动静?”因为心有余悸,秦般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发颤。
刘安觉得自己无辜,但是只是撒娇一般地将头埋在秦般的脖颈深吸了口气没去计较。
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想事情太入神了,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将头发拢了拢,别扭地说:“好了,头发都被你弄乱了。你今天去了那天水的府衙,看到什么了?”
刘安好笑地看他强行转移了话题的样子然后也不戳破说:“我进去没多久就找到了李大人所在的房间。因为李大人看着就为人耿直,在确认他没有危险之后也没和他见面就直接离开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桌子上:“本来只是因为找人太顺利,觉得去一趟也不容易就顺便去别的地方看了看。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找到了书房,还发现了这个……”
说起这封信的发现历程,刘安都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这天水的知州老爷太没心眼还是怎么的,居然就直接大咧咧的把这么重要的通信放在了书桌的面上。甚至都不用翻,刘安就看到了。如果这样都不拿的话,怕是脑子有问题了。
“这是什么?”显然,秦般也不会将这被刘安随意就找到的信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在拆开的瞬间,他默然了……挑了挑眉,不可置信地问:“天水知州和林大人的通信?”语气中的惊讶之意怎么也挡不住。
☆、119
秦般是与张茂他们吃了酒的,于是这会儿只留下心情颇好的刘安在独酌。
“你真的不来点?”刘安好笑的看着秦般分明是想喝,但却为了不受诱惑特意离开了桌子到了床上的样子,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笑道。
秦般早在刘安回来前就擦洗过了,如今只着里衣,之前还坐着的,一点也不给刘安面子地躺了下来。手指理了理被压的有些凌乱的发丝说:“我今儿早就和张茂和茂二虎二人喝过了,你当我是初尝的毛头青呢?这酒尝着清洌,可却不能大喝特喝。我就那点量若是再喝就该醉了。”
此话出口,就能看出秦般就是个特别克己的人。虽说今日的收获大的有点叫人喜不甚喜,但这却不能成为他放纵的理由。他还想着明儿一早就把他们得到的消息给整理整理,叫人送出去呢。如果进展顺利,怕是那李大人也不用再多呆上几日了。
“连军酒你都大口喝过了,这点怕什么?”刘安今天就是看秦般终于放下了心中之事所以故意逗他免得每天都把神经绷得这么紧:“如何?来陪我喝两杯,一人喝酒伤身。”
刘安性子稳,换了之前就算是自己怎么撩拨也是一脸隐忍的样子叫人兴趣盎然。如今秦般觉得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学会了情趣的刘安也挺叫人稀罕的。就侧卧与床,兴致勃勃地看着与平常不一样的刘安问:“你这是瞧见了什么,受了刺激了?”他两腿修长,因为侧卧的姿势合拢膝盖朝外,将臀部和腰部的曲线毫无保留就这么展现在了房内另外一个人的面前。
只见秦般将上面的一条腿略微往上抬了抬,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已经傻在那儿的刘安一眼说:“既然知道伤身,我又懒得起来了,不如你也不喝了?”
刘安只觉得额上的神经一跳,接着就见他原本随意握着酒壶的手一用力好端端的一壶酒就这么因为容器破裂浪费在了桌上和他的手上。
可美色在前,他甚至都来不及可惜浪费了美酒,连手上的凉意都不能叫他稍微的清醒些。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头,可身体却诚实的走到了床前将肆意撩拨自己的秦般就这么罩在了身下:“果然和子贤比,我的道行还是浅了些啊。”
“呵”秦般心情很好地轻笑了出来,手顺势就勾住了刘安的脖子然后咬着他比自己厚上些也大了些的耳垂:“我娘亲和我说,耳垂大的人有福气,看来你比我有福气啊。”
“嗯。”刘安愿意宠着面前的人,别说现在咬耳垂,就算是咬别的地方,他也只会笑:“你都是我的,我自然有福气。”
秦般的脸蹭地就红了起来。所以说,老实人不是不会说哄人开心的情话,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虽然昨晚有些放纵了,但因为心中还记得有事情没做完,所以比起前两日秦般要起的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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