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姐俩倒是凑巧。”宜阳县主看着翁季浓和奚少君一起进屋打趣道。
翁季浓和奚少君笑着微微欠身行了福礼。
宜阳县主“哎呦”一声,和厅内已经落座的几位夫人抱怨:“每次就数她们最规矩,快坐快坐。”
招呼着她们俩坐到她身侧去。
旁的夫人们自然知道顺着她的话讲,什么贤良淑德,端方懂礼的好话一股脑儿往她们身上堆。
宜阳县主拉着她们一起商定了三日后满梅园的宴会,日子紧迫,来不及写帖子,也为了能筹集更多的善款,宜阳县主放出风声,不拘丈夫品阶,自身有无诰命,只要能来赴宴的都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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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琛语气低缓:“死伤惨重,目前报上去的人数就有三千余人。”
翁季浓听到这个惨烈的数目,难以置信的捂住檀口,震惊了半响,急急地从软塌上下来,趿拉着绣鞋就要往内室跑。
元琛捏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回拉:“去做什么?”
“去里面拿东西。”
绣鞋踩在地衣上发出一串儿闷闷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
翁季浓蹬掉绣鞋,重新爬上软塌,把手里的紫檀木小匣子放到软塌上摆着的小几上。
翁季浓一边调整着坐姿,一边同元琛说道:“公中出两万两,我自己再拿一万两。”
元琛瞧瞧她,有些不满:“都从公中走。”
翁季浓掐着手指给他算:“虽然咱们家过了个年,库房满了不愁银子花,但马上还要修宗祠呢!”
按照元琛的品级,元家的宗祠可以建四庙,规格不小了,所要花费的银两自然也多了。
元琛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最有钱的还是翁季浓。
翁季浓打开她的小匣子,里头装了一半的小金瓜子,金葫芦各种小玩意儿。
每个都只有她的一个指甲盖大,精致小巧。
“哟!私房钱吶!”元琛手掌伸进匣子捞了一手掌。
“没有,”翁季浓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回来,“这是以前新年去各个长辈家拜年时,长辈们抓给我们玩儿的,攒着攒着就这么多了。”
元琛瞧了瞧,果然都是些哄小孩子玩的样式。
翁季浓摸摸匣子,还是有些不舍,这可是她从小攒到大的:“我留着也花不出去,索性也都捐了!”
元琛看出她的纠结,试探地问她:“要不捐一半儿?”
翁季浓有一瞬间的犹豫,闭闭眼,忍痛割爱:“算,算了!”
元琛被她逗笑,帮她合起匣子:“去年不是给了你金锭吗?你要是想再多捐些,拿那些就好。”
翁季浓想起那又大又实的金,眼睛亮了亮:“还有吗?”
元琛偏头看她,黑眸微瞪。
他哪里知道!
翁季浓讪讪地笑了笑:“哥哥全给我了啊!我明日让春芜看看。”
应该是还有的。
元琛这才哼了一声。
翁季浓笑嘻嘻的转身勾着他的脖子。
“叭叭”两声清脆的亲吻声。
元琛笑着受用她的讨好,余光瞥了一眼她腰后被她拱起的小几,忙说:“别动,后面的案几要翻了。”
结果他刚说完,翁季浓就直起身了。
下一刻,屋内响起一声:“咚——”
小几翻倒在软塌上,随即而来的是乒铃乓啷东西摔落的声音。
更重要的是小几上还摆着账本和笔墨。
翁季浓眼睁睁地看着黑乎乎的墨汁儿染上了她的衣摆,软塌的垫子也遭了殃。
元琛朗声唤侍女进来,自己拎着傻眼了的翁季浓去了内室。
翁季浓落地,嫌弃地提着黑黑的衣摆。
“别弄手上。”元琛帮她开衣柜找衣服。
慌慌张张地换完衣服,翁季浓凑到元琛跟前:“快问问,有没有墨味了。”
元琛这才看到自己帮她挑的是件坦领寝衣,颈下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片白嫩嫩的肌肤,圆润的胸口挤出一道浅浅的沟。
元琛配合地嗅了嗅,哑着声儿:“香喷喷的。”
翁季浓怕他糊弄自己,撸开袖子,抬起雪白的胳膊凑到鼻下,鼻尖一抽一抽,仔细的闻了闻。
元琛揽住她的腰,刚想做些坏事。
秋梨就进来了,手捧捧着托盘,哭丧着脸:“夫人,这账本有一半儿都被染黑了。”
翁季浓一听,忙走过去:“我看看。”
元琛看着自己虚空了的手臂,挑挑眉梢。
“能擦掉的,婢子都擦过了。”秋梨可惜地说道。
夜晚,烛火昏暗,翁季浓黛眉蹙起,走到烛台下也还看太清楚,只是勉勉强强可以看到一些。
元琛眼力在军中都训练出来了,稍微用点心就看清楚了:“等我空闲下来,帮你誊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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