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下雨,聂月在玻璃花房里站了一会儿,也没抽烟,只听外面鼓点一般的雨声。
花房里的花被晏惊寒养得好,生机勃勃的。
在里面待一会儿也觉得舒服许多。
聂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跟宋明哲说实话,只说还是得慎重考虑一下。
宋明哲空有想法,没什么主意,百分百仰仗聂月,聂月不想因为自己这点事,浇宋明哲一盆冷水。
既然决定一起做了,那他们就是一个团队,分不出你我的。
聂月把玩着手机,手指在通讯录“赵秀珠”的名字上来来回回,犹豫了能有半个小时,这通电话也没有打出去。
聂月收起手机,回房间之后洗了澡直接躺下,很意外的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几天她太累了。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那种累,更多的是疲惫。
早上理所当然多睡了一会儿,阳光晒进房间里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被雨水洗过的蓝天白云清澈得像漫画里的场景,推开窗闻到蔷薇瀑布的香味,晏惊寒侍弄的那些花开了不少,你一丛我一簇争奇斗艳,热烈又璀璨。
聂月深吸一口气,从里到外畅快许多。
楼下芳姨他们正在准备早餐,聂月看了眼时间,语气轻快地问道:“芳姨,少爷呢?”
芳姨神情不太好,“夫人你醒啦。”
聂月有些疑惑:“怎么了这是?”
芳姨把一份早餐端上桌:“昨天晚上大少爷发高热,连夜送进医院去了。”
聂月差点被嘴里的三明治噎死:“你说什么??”
出门赶上早高峰,前面的车流堵成长龙。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等了快半个小时,往前挪动不到五十米。
聂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敲击,烦躁的点了一支烟。
就在她终于挪到停止线,打了转向准备左转的时候,手机响了,聂月看也没看摁下蓝牙接听。
“喂?”
“哎,小月啊,我是房东大哥。”
聂月连忙把烟拿开:“哥,你好。”
房东斟酌了一下:“我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今天又有两个小年轻过来找我要看房子,今天看好了就能交定金,我是这么想的,毕竟小妹你先来的嘛,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就给你打电话问问,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租我这里?”
聂月沉默着。
房东继续说道:“小妹你别怪哥不讲情面,房子空放在这是有费用的,你也知道,老哥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最近有想租的我都没同意,但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你说是不?”
聂月听着听着有点想笑。
等了好几天?
她难道不是昨天才去看的房吗?今天早上就告诉她有别人想租,不就是逼着她把钱交了吗?
聂月在社会上混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点猫腻还是看得出来的。
房东见聂月半天没有说话,“小妹,你是怎么想的?跟老哥说说?”
聂月把车停在路边,把烟头摁灭:“再给我宽限一□□么,哥。”
“你看今天人家就来看房……”
“就一天,明天我一定给你答复。”聂月看着手里燃烧着越来越短的烟蒂,沉声说:“哥,就当我求你。”
房东沉吟一瞬,“那好,我先回绝这俩人,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聂月笑着跟房东道了谢之后挂断电话。
笑容在脸上挂了很久忘了收起。
地图导航发出一点声音,聂月终于回过神来,发动起车子,调头继续往医院开去。
医院里,晏惊寒正在输液,他的母亲文之晴正在帮他擦手。
晏惊寒醒来第一眼看到母亲的脸:“妈。”
文之晴:“躺着,还没退烧呢。”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晏惊寒一愣,还是稍微坐直了一些:“爸,您怎么也来了?”
晏平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穿一身西装,助理也在旁边,看上去像是刚从会议上出来。
晏平迟与晏惊寒的相貌并不相似,晏惊寒更像文之晴一些。
晏平迟非常年轻,身材保持得很好,戴一副无框眼镜,脸上几乎没有皱纹。
眉眼淡漠,不怒自威。
晏惊寒略低了低头,“很抱歉,耽误爸的时间了。”
晏平迟是绝对的完美主义者,对于时间的把控严苛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他憎恶一切占用他时间的突发状况。
还记得晏惊寒十八岁的时候因为出去喝酒,没有告诉家里人,晏平迟派了很多人出来找,因此耽误了一场会议。
晏惊寒回来之后,晏平迟大怒,把他打了个半死。
晏平迟平时练拳击的,那次是下了狠手,晏惊寒不能还手,完全被动。
没有人能够反驳晏平迟,他是这个家的神。
“你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个。”晏平迟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你应该想的是,现在你的太太是不是占用你太多精力了。”
晏惊寒咬了咬后槽牙。
晏平迟:“她身上的价值你最清楚。”
文之晴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儿子,说:“他知道了,这次是个意外,他也没有料到。”
晏平迟:“一个有能力撑起晏氏的人就应该料到所有意外。”
晏惊寒:“妈,我没事的,我冷静一下。”
晏平迟准备先回去了,他时间宝贵,临走时站在门口,对晏惊寒说:“别忘了你最初娶她的目的,别本末倒置,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
晏惊寒沉默着,文之晴嘱咐了几句:“我叫了你家的佣人过来照顾你,退了烧就可以出院了。”
晏惊寒:“让妈担心了。”
聂月赶到医院的时候,晏惊寒刚换完吊瓶。
红姨正在旁边陪着。
聂月和护士擦肩而过,站门口敲了敲门,一眼看到晏惊寒。
想叫声哥,却被他苍白的脸色刺了一下,喉咙一哽,没叫出口。
“夫人来了。”红姨回过头。
聂月垂下眼睛:“嗯。”
红姨黑眼圈很明显,大约是夜里被折腾起来没有睡好。
“昨天怎么没喊我。”聂月心里有点难受。
“叫你了,但是少爷说你难得睡个好觉,没让打扰。”
晚上好像听到什么声响,聂月还以为是雨又下大了,就没管。
聂月快速的看了晏惊寒一下,“你怎么知道我难得睡得好啊?”
“每次半夜起来都能看到你。”见她唇边的笑容有些苦涩,晏惊寒补充道,“我没关系。”
他的声音是哑的,沙沙的,像砂砾流在磨砂上。
聂月心里闷闷的不太舒服,她轻咳一声缓解,若无其事在沙发上坐下。
“淋着雨了?”
她昨天没去接他。
聂月下意识往病床上看去,阳光洒进室内,映着晏惊寒的侧脸。
“带伞了,但是风雨太大,打伞也没用。”晏惊寒低声辩解着,语气有点无奈。
吊瓶里的液体顺着透明细管一点点流进晏惊寒的手背,他的手那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贴着三道胶布,旁边的血管和青筋都很明显。
聂月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红姨削好一个苹果递给聂月,“少爷,夫人,你们待一会儿我去弄些热水。”
聂月抬起眼。
晏惊寒:“红姨你回去,一夜没睡了。”
红姨回头。
晏惊寒:“我真的没事。”
“那好,我回去休息一下,少爷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聂月接过苹果,她能感觉到,自从这个苹果落在她手上,晏惊寒的目光就落在她脸上,寸步不离。
目光带着温度,灼得聂月火烧火燎。
聂月刻意没往那边看,红姨要走了,聂月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听到红姨那边“砰”的关上门。
骤然安静下来,只有聂月用小刀削苹果的沙沙声。
“嗯。”聂月用小叉子叉了一小块苹果递到晏惊寒嘴边。
晏惊寒:“你脸红什么?”
聂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晏惊寒还真就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脸红什么。”
聂月笑了:“你有病啊,谁脸红了。”
晏惊寒也勾起唇角,一口一口细细嚼着苹果:“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聂月:“我平时话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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