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镇抚奉命带人清肃法圆寺的同时,京军疾风营已经遵密诏全营出动潜入苍山围剿私兵。就在卫简告退之前,疾风营急报正好送抵弘景帝手中。
“藏匿在苍山的私兵已经被控制住了,诛杀加上被俘的,合计三千一百二十六人,与阳武侯供述基本一致。”弘景帝面色深沉,道:“梁瓒请示,是否立刻将主要头目押送回城交与北镇抚司,你以为如何?”
卫简想了想,禀道:“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我去法圆寺走一趟。”正好就地将法圆寺相关人等一起审了,避免时间一拖中间生变。
弘景帝也有此想,当即应允,并给了他一道手谕,非常时刻可先斩后奏。
卫简一出宫就让连祈立刻回府通知林大总管,若扬州冯乙伦递拜帖便安排他直接去探望沈舒南,不得怠慢,而他自己则先回北镇抚司点上萧衍、杨淮川及十二名锦衣亲卫,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法圆寺。
法圆寺的大殿梵宫坐落于京郊离山的半山之中。离山在北苍山山脉中海拔最低,坡体最缓,隶属京畿峦县管辖,山脚下便是大片良田,早些年是附近峦县百姓的授田,后别赐给了法圆寺成为寺产,连着离山上的大片坡田,粗略统计,恐怕要逾两千顷。而此时大虞推行的均田制明文规定,十五岁以上的男丁才授田四十亩,田赋二十税一。
照此推算,法圆寺记录在册的僧人约有三千人,平均每人授田近七十亩,且无需承担田赋。而豢养在其后山禁地之内的私兵有三千多人,一僧养一兵足矣。
法圆寺一寺便如此,天下寺庙大大小小数百甚至上千座,再加之庵堂道观,所占田地等资源若细细统计下来,恐怕可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今上靖难登位,继位后平内乱定边境,内行休养生息之策,温养万民,又明发诏令修建了万佛寺和金鼎云宫,以佛法和道法抚慰被战乱戕伤的心灵。数举并用,今上迅速稳固了内外局势,同时更是顺利完成了皇位的更迭过渡。无论将来史书如何评论,在卫简看来,他这位皇帝舅舅既不信佛也不信道,他信的只有握在手中的皇权和自己,佛也好道也好,无非都是为皇位正名的工具罢了。待到哪一天这工具碍手,甚至有伤害皇权稳固的时候,便会毫不留情地舍弃。
现下的情形正验证了他的想法。
“大哥,前面那人好像是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萧衍定睛看向站在前面路边的老嬷嬷,出声提醒道。
夏嬷嬷?
还真是她。
距离几米远,卫简勒缰停下,却并没有下马,见夏嬷嬷行过礼后先一步出声询问:“夏嬷嬷,你怎会在此?”
夏嬷嬷行过礼,听到卫简提问又微微躬了躬身,答道:“老奴是奉大长公主之命特意在此等候世子爷,请您过府一叙。”
卫简抬眼望了望,恍然记起,自表哥陆风眠过世后,他这位大姨母就住到了京郊别院,而这别院就在离山脚下。
卫简稍稍迟疑,开口道:“姨母邀见本不该推辞,然而我现下皇命在身,着实不敢擅做逗留,还请夏嬷嬷回去代我向姨母禀明实情,日后我定登门致歉。”
夏嬷嬷再次躬了躬身,温声道:“家主今日得知法圆寺封寺,不知其中缘故,想起当年还是她向陛下引荐的主持了尘大师,是故于心难安,这才让老奴在这儿候着,若能遇上北镇抚司之人便请过去问上两句,心里也好踏实些。”
大长公主自云英未嫁之时便信奉佛学,当年也的确是她向甫登基不久的今上引荐了了尘,也正是因为这层皇家关系的缘故,法圆寺的香火迅速兴盛起来,发展至今俨然有国寺之势。
如今法圆寺忽然被封,大长公主心生不安也能理解,毕竟今上凶名在外,皇亲国戚也不敢恃身份而骄。
“夏嬷嬷尽可回去禀报姨母,请她莫要担心,陛下圣明,定不会牵连无辜,更何况是至亲之人。我亦会尽快查明案情,让真相大白于众。”
夏嬷嬷福身道了声谢,目送卫简一行打马驰骋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视线中。
此处距离大长公主的京郊别院步行约有两刻钟,待夏嬷嬷返回后院时,大长公主正坐在院中的那株桂花树下品茶。
听闻夏嬷嬷在路边等到的人是卫简,大长公主叹了口气,便也不意外她没有将人请来。
“罢了,既然是小七负责此事,定不会随意牵连无辜,咱们且静候消息便是。”
就在大长公主稍稍定下心来的时候,卫简一行已经抵达了法圆寺。与承恩寺相比,法圆寺的规模更加宏阔,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另有客院八十一座,僧徒三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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