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钱眼开:“哟,是是是,你楼上雅间请。”
不过三四年光景,李成忱硬是把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宠成了视金钱如粪土的败家子,江蓠扯了扯她的衣袖:“督公若知道会不高兴的。”
琯夷理直气壮道:“他敢不高兴我就敢吃醋无理取闹。”
绿衣丫鬟引着二人上楼,软幔轻扬,吴侬软语,琯夷打量着琴字号雅间,虾须软帘,素瓷梅瓶中牡丹怒放,窗侧置放着七弦古琴,屋内檀香悠悠。
她坐在凳子上吃了一口点心,“据闻沁霜姑娘琴棋双绝,让她弹首曲子听听。”
“公子,沁霜在陪客。”
反正她打心眼里也不太喜欢这种调调,不过既然来了总要点一下烟雨宿柳楼头牌附庸风雅一番,她乌黑的眼珠一转,不悦道:“那就让那个……那个美艳无双的红袖姑娘跳个舞给我们看看。”
“公子,红袖……红袖她也在陪客。”
琯夷面色一沉,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动静道:“红袖姑娘在隔壁?本公子不介意同他们一道观舞。”
江蓠尾随在她身后,未待小丫鬟唤来老鸨,琯夷已经推开了隔壁的雕花疏门,然后……然后双方都傻了眼,琯夷合上折扇杏目圆瞪,“你怎会在此?”
萧璟挥了挥手,淡淡道:“都下去!”
“是。”
江蓠赶忙施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王爷。”
“你竟然带珞儿来青楼?”琯夷走到萧璟面前数落道,“他才多大呀,还……还叫了最妖娆妩媚的舞娘,你想做什么?”
萧璟来不及辩驳一句便被她兜头训了一通,然后她满眼心疼的上下打量萧珞柔声问道:“她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你未免太偏心了,只要我与他在一块,无论何事错都在我。”
萧珞解释道:“我与大哥来此查案,琯夷姑姑是否来找李总管的?此间鱼龙混杂,你来此太危险了。”
琯夷欣慰道:“还是珞儿知道关心我。”
萧璟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喝了一口不容置疑道:“我送你回去。”
琯夷立马换了脸色软声央求:“臣之,我就待一会,你再把那个舞娘叫来好不好?”
江蓠算是明白了,她不过是拉着自己做个陪衬,借着探听虚实的由头来青楼逛一逛而已,这好玩的性子这么多年也不曾改一改。
萧璟点头笑了笑,“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如何?”
琯夷眼睛亮亮的,点头如捣蒜,“我就知道臣之对我最好了。”
“你家珞儿什么都好,与我无关。”
萧珞忍笑摇了摇头,一行人去了最旁侧的画字号雅间,歌舞笙箫在萧璟入门的一刹那顿时止了。
江蓠哭笑不得的看着不解风情的木头相公正在拿着一块白骨研究,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戚兄。”
“夫……我……只是……”
江蓠坐在他旁边给他夹了一个鸡腿,“你还真是块木头。”
琯夷看到李成忱下意识的往萧璟身后缩了缩,而后看到他旁边的雅淡美女时摇着折扇走过去道:“督公,在下来伺候你喝酒如何?”
李成忱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她偎在他身上倒了一杯酒喂至他的唇边,他攥住她的手捏了捏,琯夷只是似笑非笑望着他,“督公?”
萧璟笑着寒暄了两句,带着萧珞一同离开,在坐诸人如释重负,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李成忱,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推开陪酒之人,一杯接一杯的任由他喂酒。
于是乎恍然大悟,怪道平常督公不让女子近身,原来他喜欢模样清俊的小倌。
五壶酒下肚,琯夷疑惑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不……不会?这样烈的酒还没有醉?仔细想想成亲这么多年还真从未见他喝醉过呢。
江蓠好整以暇的看了一会琯夷引火烧身的坏心思,侧目见戚无源就近夹了一口黄瓜丝依旧摆弄着白骨若有所思,拱手一礼道:“督公,时辰不早,我与戚兄先行告辞。”
李成忱点了点头埋在琯夷颈窝中低笑道:“娘子,我也困了,我抱你回家。”
既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琯夷讶然,这……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
娘子?于是乎众人又一次恍然大悟,早闻督公对他那位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极宠爱的,却不想疼爱至斯。
李成忱旁若无人的抱着她回到枕霞云舟,琯夷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家相公严于律己,一本正经,疏冷淡漠是出了名的,平常她趁人不注意去牵他的手都要掩在宽袖之中,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可见是真的醉了。
“相公,你喝醉了,你快放我下来。”
他抱着她不松手,低头抵了抵她的额头,“娘子,我没有碰别的女人,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好把他灌醉了。
李成忱黑眸暗了暗,把她压在床上,呼吸之间皆是酒气,“你不能去青楼,不能看别的男人,你只能看我。”
去青楼看男人?大家去青楼难道不是因为女人吗?她的手腕被他攥着举至头顶,身体被他的双腿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辩驳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去我才去的!”
他皱眉看了看她,“我刚刚给你解释过了,你说你不生气。”
“我……”
“你只能爱我。”
琯夷哪里看过他这幅模样,连忙顺着他道:“我家相公是美人我肯定只喜欢你啊,只看你一个人,只陪你一个人。”
他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不满道:“你前日随江起云去踏青了,我吃醋。”
他喝醉酒之后简直判若两人啊!明明是他让她去的好不好!“那是去送行。”
“你还送给他……”
“我就给了他一枝柳条!折柳送故人,你告诉我的!”
李成忱不悦的扬了扬眉,吻不管不顾的落了下来,她贴着他滚烫的肌肤很是郁闷,因果循环,自作孽不可活,往常她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调戏他,脱他衣服,非要看他衣衫不整,乌发凌乱方才作罢。
而今她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他行云流水的脱了她的衣袍,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为所欲为,她到底为什么要灌醉他?
……
次日,萧璟、萧珞来到枕霞云舟的时候,李成忱正在用石臼捣玫瑰花瓣,琯夷嚼着雪片糕歪在一旁看话本子。
“珞儿,外面下着雨,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她爬起来握了握他的手,“冷不冷?”
萧璟穿着宽衣窄袖的月白单衣,而萧珞宽衣长袍披着银蓝披风,“不冷的,琯夷姑姑你们在做什么?”
“成忱在给我做胭脂水粉。”
萧珞解下身上的披风兴致盎然道:“我来磨珍珠粉!”
萧璟坐在李成忱旁边看着琯夷笑语嫣然的同萧珞讲话,漫不经心的扯着玫瑰花瓣,“让李总管做胭脂委实有些大材小用。”
李成忱抬头帮他倒了一杯热茶,“她喜欢。”
“她是喜欢你为她忙前忙后,为她破例为之,并非喜欢胭脂。”
他笑,“并无不同。”
萧珞做事一向耐心细致,磨完珍珠粉挽袖过滤玫瑰花汁,“大哥,你帮忙涂花汁可好?”
萧璟道:“本王这双手可是丹笔批奏折的,怎能涂胭脂?”
琯夷从屋里走出来拿着两贴膏药,半跪在萧璟旁边抬起他的胳膊,“还疼不疼?”
“不疼。”
她解开他的外袍不由分说的撸起他的袖子把膏药贴在了他的手肘处轻轻的按摩,“百草堂李大夫配的膏药,我与成忱亲自上山帮忙采得草药,你可不能再浪费了。”
萧璟淡淡应了一声,她帮他穿好衣服问道:“我给你包你最喜欢的吃的翡翠虾饺,晚上你同珞儿在此用膳如何?”
“嗯。”
琯夷回房拿了一件李成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着了风寒可怎么办?”
萧璟默默拿起狼毫笔涂玫瑰花汁,萧珞忙把披风又披在了身上对着李成忱挤了挤眼睛。
“娘子,梅树下的梨花白……”
琯夷瞪了一眼李成忱,“晚膳不准喝酒!”
他目光略过她脖颈处的青紫痕迹,抵唇干咳两声轻笑道:“遵命。”
“我去炖些莲藕排骨汤,再去做几样点心,你们回去时带着……”
所谓静水悠长,不过如此。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连载中古穿今:“白月光”
浪荡阔少程昀莫名其妙捡回来一个自称来自古代的小美人,从此开启了他翻天覆地乱七八糟的生活。
“瞧你这是什么鬼发型,剪了,剪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Aaron设计的高级定制礼服,你穿上肯定比那些假奶硅胶脸带劲多了。”
“坦臂露肤,成何体统。”
程昀发誓要把被封建思想蛊毒的苏鸢改造成新时代女性,可似乎事与愿违,他眼看着自己当做女儿养的小美人从大学生一跃成了影视明星,然后从影视明星受邀成了考古学家。
“Aaron设计的什么礼服,肩膀都露出来了!”
“热搜有没有搞错,我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我都不舍得让我老婆熬夜,考古队竟然让她通宵去挖土?!”
(希望大家看在作者大大辛苦码字限免的份上帮忙收藏一下,么么哒。)
接档古耽:“奸宦”
太子近侍宋予衡把流落民间的皇长孙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在波诡云翳的朝政内斗中扶持容策从有名无实的长陵王至大权在握的太子殿下。
容策登基称帝时却罢免了他掌印太监之职御赐了一面旧铜镜,宋予衡想他把持朝政祸乱朝纲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细看之下,铜镜之上刻了八个字“久不相见,长毋相忘。”
“你这是何意?”
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容策附在他耳边道:“欲求你为妻的意思。”
(微博:静辞s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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