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手向她射箭的时候立刻开了盾立,抵挡住了一波之后落到河对岸,立刻跑了。
“呵,居然还活着。”等她回到大营时,迎头便听到了来自林小楼的嘲讽。
“嘛,”燕昭一边说一边试图拔背后的箭,说道,“毕竟军队宝贵,不能在这里浪费,嘶——”
林小楼走上前,握住箭矢,说道,“忍着点。”说罢,便直接将箭矢拔了出来,同时手上乌光连点,将燕昭伤口的血止住,一发长针下去,燕昭的伤势便好全了。
“多谢。”燕昭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一旁的郭嘉说道,“袁军暂时不会攻击,先生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整个过程十分自然流畅,好像两人之间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一般。郭嘉忍着心中的醋意确认了燕昭真正没事之后,便说道,“那我走了。”
他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前线战事频繁,变动极大,燕昭争取来的这一会安全时间已经十分难得了,他不能浪费。
“先生,务必要安然回到许都。”燕昭对他嘱咐了又嘱咐,神情里满是担忧之色,“像这种事情,直接打发个人过来说就是,先生何必身犯险地?”
“还不是因为你。”郭嘉说完,便干脆利落的坐马车走了。
“.....嘻。”燕昭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禁偷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发点狗粮。
八十八
“谈情说爱回来了?”一见燕昭回来,林小楼立刻不客气的哼了一声。
“拿来。”燕昭不跟他废话,手掌向上,伸手道。
“你要什么?”林小楼故作惊讶道。
“东西啊,”燕昭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你来做什么?”
“哦?”林小楼装傻,“说的我自己的都忘记了,赵兄,你说我是为什么到这来着?”
“小楼....”赵云无奈,夹在林小楼和燕昭中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啧啧。”燕昭嗤之以鼻,“装什么装,你家里那几个阿甘我都看见了,赶紧的赶紧的。”说着便作势要去林小楼身上掏。
“昭妹,使不得使不得。”赵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燕昭,说道,“小楼宁愿冒着性命危险来到前线,定有决心,怎会在这时突然打退堂鼓,丧失记忆呢?”
“诶?”燕昭只觉得听了赵云的话,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的也是呢,”林小楼袖着手,说道,“万一我再一个热血上头,出点意外可就不好了,你说对不对。”
“啊....是哦。”燕昭这才听明白了两人在说什么,林小楼也就算了,赵云.....
二哥!你怎么了二哥!你也被那群谋士带坏了开始不说人话了吗!!!
还没等燕昭在心里咆哮完,两人便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休战了。
“喏,就是那个。”林小楼指了指外面,“你自己去看。”
“诶?”燕昭探头,“哇靠,你居然?”
“我怎样?”林小楼整理了下袖子,老神在在地说道。
“你竟然做了个小型雷神出来,”燕昭无语的看着他,“你....”
“如何?”林小楼挑眉。
“跟对方的楼橹比,胜算....啊应该是不用想的,我错了。”燕昭说道,“现在外面是没问题了,不过....”
在发现建造楼橹已经没用了之后,袁军开始挖地。
“.....还真的挖地了啊。”燕昭头痛的把地道拿土封上,“林小楼....诶?”
“小楼去研究挖地的机甲了。”赵云一脸新奇的说道,“别说,虽然形状可怖,但是那些铁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这是每个男生心中都有个高达梦?燕昭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转眼便三个月过去了,从后方运来的粮草越来越少,燕昭和赵云开始为粮草发愁。
林小楼没说什么,他看到粮草实在不够了之后,便消失了几天,接着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运来了一大批粮草,解了燕昭和赵云的燃眉之急。
“这是哪来的?”燕昭不由得问道。
林小楼微微一笑,说了两个字,“乌巢。”
“噗,”燕昭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把袁军的粮仓偷了?”
“偷太难听,”林小楼一本正经的纠正道,“那明明是借。”
“好好。”燕昭耸了耸肩,又发愁道,“只是就算粮草一时不愁,目前的局面也只能僵持....我就怕丞相退兵。”
哪怕是她也知道,两军相持,谁退谁输,如今局势他们并不占优,后方不稳,粮草不够,人也不够,而袁军却正好完全相反,在他们看来,现在无非就是以逸待劳,坐等曹操自己把自己拖垮罢了。
“这就看他们那边了。”林小楼说道。
而在丞相府,是退是留已经成了一个每天必吵的问题,以荀彧为首的谋士主张继续僵持,而其他人则主张撤军,令赵云燕昭退守许都。
今日也是争吵激烈,无法得出结论的一天,曹操心烦意乱,便叫上郭嘉和荀彧,来自己后院里喝酒。
“奉孝,文若,你们来了,坐。”他看着来的两人说道,“正好孤想起来酒窖里还有这么一坛子好酒,就第一时间想到你们了,哎,仔细想想,我们几个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啦,来,喝。”
“嘉恭敬不如从命。”郭嘉毫不客气,坐下来之后端起酒就喝,喝完讶然道,“这酒....”
“这酒如何?”曹操问道。
“好酒啊。”郭嘉点了点头,说道,“文若,你也来一杯?”
“嗯?”对上郭嘉富有深意的眼神,荀彧喝了一杯,却被酸的差点吐出来,“这....”
曹操这是在做什么?他和郭嘉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
“如何?”曹操对这一切恍若不知,像平时喝酒时那样带点得意的问道,“是好酒?”
“哎,”郭嘉叹了口气,说道,“主公既然觉得是好酒,文若,我们不如忍痛割爱,将这一坛酒尽数让给主公便是,我们呢,就惨一点,以茶代酒。”
“哈哈,不想喝就不喝,”曹操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说道,“你这个鬼灵精,就知道话里话外的笑孤。”
“属下怎敢?”郭嘉果真拿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饮道。
“......”荀彧神情凝重,并不说话。
“这酒不好喝啊,”曹操拿起那坛酒,忽然往旁边一砸,“有的选的话,谁想喝这种东西?”
“哎,”郭嘉也夸张的叹了口气,说道,“还说属下呢,丞相不也是,不想喝就不喝,何必装作很好喝的样子?”
“孤前几日看到了运送粮草的士卒,”曹操喟叹道,“奉孝,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啊,我们已经没有粮草了,阿昭子龙那边大概已经有半个月没吃过饱饭了,看着他们,孤于心不忍啊!”
“丞相,”荀彧说道,“袁绍将主力集结于官渡,便是想要与公决胜负。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或进或退,此乃决定胜败之举,当年楚汉之争,刘邦项羽无人肯先退一步,以为先退则势屈。现在阿昭子龙他们在前线艰苦固守,以三万人之力,抗袁军七万人半年之久,情势已然明朗,绝无回旋的余地,在彧看来,不久之后便会发生重大的转变,这正是出奇制胜的时机,千万不可坐失。”
“奉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曹操想了想,对郭嘉说道。
“属下也是如此认为。”郭嘉点了点头。
“......”曹操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半圈,忽然又停下来,坐回桌前说道,“你们今天可有见到一匹累死的马?”
“有。”荀彧点了点头,“可是有什么消息?”
“是啊。”曹操说道,“四个探子,八匹马,给孤带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郭嘉问道。
“他们说东吴的孙策,不日将举兵攻许昌。”曹操淡然地说道。
“此话当真?”荀彧心下一沉,率先确认消息的真假。
“当真。”曹操说道,“为了传出这个消息,孤折了好几个东吴的眼线。”
“原来如此。”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孙策此人虽然武艺高强,然而嘉却觉得不必担忧。”
“怎么说?”曹操嗤笑了一声,“你们啊,别看他们白天在外堂说的好听,这消息表面上只有我知道,实则早已传遍了,都说这下绝对玩完,表面上大义凛然说什么是为我好,让他们来保护许昌,还不都是为了让子龙和阿昭回来保护他们逃跑?”说着,他气的拿起酒壶又往地上一砸。“怕不是让他们回来保护自己,”曹操冷笑道,“是为了给袁绍送一份大礼?”
“.....”两人沉默。
“孤现在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们了。”曹操重又坐下来,缓缓说道,“此战,是退是守,你们二人觉得呢?”
郭嘉和荀彧对视一眼,同时跪了下来,“属下以命相保,请丞相令他们继续坚守阵地!”
“......”曹操看着空荡荡的桌面,陷入沉思。
他现在不是将军,不需要向赵云燕昭那样在外面苦苦死撑,也不是谋士,随时都能换棵大树好乘凉,他是主公,是统领这些人的人,他的朋友,他的属下,他的家人,几万人的命担在他肩上,在他的一念之间,在他的这个决定之中。
“让他们守。”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那个决定。
“是!”郭嘉和荀彧同时说道。
“只不过这孙策....你们有什么想法?”曹操令人又端上来一坛酒,说道。
“不必忧虑。”郭嘉想了想,说道,“孙策此人虽然乃不世英豪,却轻率而不善于防备,虽然他拥有百万之众,却与他单枪匹马无异,若有人故意设套伏击,我怕他走不到江边。”
“此话当真?”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曹操是老大不信的。然而便在郭嘉做出预测不到半月,便传来了孙策遇刺身亡的消息。
“郭奉孝啊郭奉孝,”曹操捏着信纸的手在颤抖,他叹息道,“你可真厉害。”
“过奖过奖。”郭嘉谦虚道,“不过是一点小猜测罢了。”
“好啊!”鏖战一年有余,总算迎来了第一个好消息,曹操叹道,“接下来就看阿昭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累。梅林若二宝加更。
八十九
决定坚守之后,曹操便加强防守,命负责后勤补给的任峻采取十路纵队为一部,缩短运输队的前后距离,并用复阵,加强护卫,防止袁军袭击,而燕昭那边很快便有了新发现——
“噢?”燕昭眯起眼睛,“先生说的话可当真?”
“毕竟被我借走了这么多,”林小楼优哉游哉地说道,“再怎么瞒,也有瞒不下去的时候。”
原来这段时日,林小楼一直偷偷的从乌巢将袁军的粮草运来救济燕昭,管事的一开始还能瞒下去,然而到后面缺口越来越多,他也实在瞒不下去了,便只得向袁绍求助。
虽然在这种节骨眼上粮草不够了是有点可疑,不过林小楼却将分寸拿捏得当,令丢失的量控制在一个不会令人吃惊的范围内,以此蒙混过关。
只要能蒙混过去的都是小事,袁家本就是世家名门,袁绍向来豪奢惯了,听到这消息之后大手一挥,便给前线送去了几千车粮草。
而燕昭诸人期盼的转机也终于来到了。
确认无误之后,燕昭便传信曹操,告知他此事,那边很快便有了回应。
整张纸上只写着一个字,“打!”
“看来丞相已经下定决心。”赵云说道。
“嗯。”燕昭点了点头,说道,“丞相近日便会派兵,我等要抓住时机,趁此机会,一举歼灭袁绍!”
果然,便在曹操送信不久之后,他便点了曹仁、史涣去袁军运送粮草的路线上截击、烧毁了他们数千辆粮车,趁此时机,燕昭突然出击,配合曹仁动作对袁军进行了闪电战,趁袁军还在因为粮草被烧慌张不已的时候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尔后燕昭并未恋战,在张郃他们赶来前又率兵迅速撤退,回到营中。
“差不多就是这样。”燕昭总结道,“我们换着时间,换着地点,时不时的去偷袭他们一波,然后马上就跑,我们这边实行轮班制,等到他们最疲惫不堪的时候,再发动总攻。”
“噢?”林小楼哼了一声,说道,“万一对方预设陷阱?”
“每次路线不一样就行。”燕昭说道。“这种作战,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然后再攻其不备。”
“昭妹此法或可行。”赵云想了想,说道。
“他们只会比我们更急躁。”燕昭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他们的粮草没了。”
“说的我们就有很多似的。”林小楼又冷笑道。
“我们也花了很多时间才习惯,但是他们不会有这个时间。”燕昭说道。“因为我们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时间。”
果不其然,粮草被烧的消息传回本营之后,袁绍大怒,然而纵使是他也无法在段时间内再度调配同样规模的粮草过来,跟燕昭相持的袁军不仅粮草不足,而且还屡屡被燕昭闪电战式骚扰,疲敝交加,苦不堪言。
而燕昭这边也半斤八两,明明同样苦不堪言,却没有任何一方有过后退的意愿。因为谁都知道,此战终将决定北方霸主,而只要谁退一步,便是全盘皆输!
便在两军继续的僵持中,很快便到了十月。
心知运粮路线已然暴露,然而却又无法选择其他路线,袁绍吸取之前的教训,狠了狠心,专门派淳于琼率兵万人护送,而且,像是示威一般,再次将粮草囤积在之前的地方,也就是乌巢和故市。
乌巢在袁军大营以北约20公里的地方,是个极为显眼而且还已经被曹操洗劫过的地方。袁绍选的这个地方的用意只有一个,便是再度引曹军来攻。
——当然,其实并没有这样的用意。
便在燕昭他们的粮草即将告罄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曹营。
来人是许攸。
许攸此人可有些来头,他年轻时与袁绍和曹操交好,尔后与他人谋废灵帝,计划败露之后,他便开始逃亡,直到天下大乱,他便拜入袁绍门下,成为了袁绍的谋士。
这回对曹操的进攻也有他的一份,而今颜良文丑出师不利,已然受戮,他身为谋主很是丢脸,正当他看透了曹操的计谋,向袁绍献计,准备令曹操兵败之时——
袁绍却不信他。许攸只好抱着一肚子怨气将他送走了。
就在他刚刚把袁绍送走,往家里走的时候,许攸的夫人忽然不顾形象的冲到他面前,说道,“郎君,郎君你可要为我儿做主啊!”
“夫人?”许攸一愣,将妻子扶起问道,“怎么了?”
“我儿啊,”许氏抹了抹眼泪,说道,“只不过在今天跑马的时候踩死了几个人,便被抓到牢狱里去了,说是给钱私了,但是对方怎么都不答应。”
“还有这事?”许攸一惊,怒道,“是不是没报我的名号?”
“报了,”夫人抹泪道,“但那人是主公幼子的亲信.....动他不得呀。”她小声抱怨道。
这还确实难动。许攸左右思量片刻,说道,“你,去收拾一下细软,回老家。”
“郎君?”夫人愕然地看着他。
“你找人把我儿救出来,然后回老家,”许攸说道,“我去投曹。”
“这?!”夫人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尔后小声说道,“夫君,你保重。”
“嗯,你也多加小心。”许攸点了点头。
两人道过别后,许攸便就这样偷偷地来到了燕昭的营地。
赵云接待了他,“先生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此战,想赢吗?”许攸开门见山地问道。
“先生说笑了,”赵云眼神一凛,说道,“两军交战,谁又不想赢呢?”
“曹军还有多少粮草?”许攸问道。
“约莫还有半月有余,先生问这作甚?”赵云讶然道。
“现在袁军有粮食存于乌巢,虽然有士兵,但无防备,只要派轻兵急袭乌巢,烧其粮草,不过三天,袁军自己败亡!”许攸干脆了当地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云佩服。”赵云诚恳地说道。
“那将军还等什么?”许攸问道。
“啊,不,”赵云本就长了一张正直的脸,在他正经说话的时候更显真诚,“先生来的急,云也未有机会告诉先生,事实上,舍妹已经派人去乌巢了,若先生走的慢些,此刻怕是能看到舍妹烧起来的火光了。”
许攸惊呆了,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一点,那他来的岂不是没有任何价值?
“不过先生也不必忧心。”赵云宽慰他道,“事实上,丞相早已料到以他与先生这份情谊,先生必然会在关键时刻选择丞相,所以我们也有一定心理准备,请先生放心。”
“好...好。”失去了手中的筹码,许攸的气势不再,“那....”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营外传来一阵喧嚣,有士兵来报道,“将军,袁军来犯!”
而且就在他许攸刚过来的时候,这也太不巧了。
“先生不必惊慌,”赵云安慰他道,“云相信绝对不是先生惹来的,还请先生在别处小坐片刻,云要出外迎敌了。”
“好...好。”许攸点了点头,便随着士兵去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燕昭会想到去进攻乌巢呢?
在另一边。
燕昭选精兵假扮袁军,马含衔枚,士兵拿着柴草向乌巢出发,遇上其他人
问话时,便说道:“袁绍怕曹操奇袭,派我们来增援。”听到这话后,加之火把昏暗,袁军不疑有他,便放行,燕昭大摇大摆的走进乌巢,然后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油。
遥想当年,在东郡那边的城里,她也是这般拿着火油在粮草之间泼洒,想想她还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命啊。
燕昭一边熟练的倒油点火一边感慨道。
事实上,使用大轻功的话,想要侦查其实并不难,燕昭在上空一个来回,便看到乌巢现状了,发现现状之后再进行行动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倒好火油之后,燕昭估算了一下油量,然后便点着了粮草。
直到冲天的火焰燃烧起来之后,袁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攻击了,然而为时已晚。
袁绍得到消息后,立刻做出了决定,一方面派轻骑救援乌巢,另一方面则命令张郃、高览率重兵猛攻曹军大营,企图围魏救赵。
然而此刻曹营可是被林小楼加固后的营寨,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攻破的?赵云出外迎战,却并不急着打架,而是命士兵先躲在掩体后用□□射一波,尔后再与敌人短兵相接。
“嗯?是个男的?”张郃入内,发现赵云之后讶道,“你是谁?”
“在下,常山赵子龙是也!”赵云骑在马上,将枪横在身前,朗声说道。
“好!”张郃见猎心喜,拍马而上,两人很快便战至一处。
然而在他们战至正酣,还未分出胜负时,忽然看到袁军主营也燃起火光。
见状,赵云难掩内心喜悦,见到这样的火光只能说明一点。
燕昭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完啦。
九十
在点起火后,惊动了袁绍,自然也惊动了袁绍派去看守粮草的那一万多人。
一场硬仗在所难免,这也是燕昭意料之中的。
相持了一年之久,双方都在等待的决胜点就在此地,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燕昭握紧陌刀,从刀柄上传来的冰凉令她的头脑冷静下来,然而浑身的血却开始发热,仿佛有火焰在流窜一般。
“诸位将士听令,”燕昭挽了个刀花,陌刀上映着火光和月光,沉声道,“我与你们并肩奋战到底,此战,许胜,不许败!”
“誓与将军共进退!”其他将士说道。
“上!”燕昭看到对面遥遥有火光靠近,说道,“我们抄小道绕背。”
自古暴击皆绕背,游戏诚不我欺。
可以说,自从穿越到古代以来,燕昭别的没学会,绕背的手法倒是能跟明教相媲美了,不过反正苍云的设定便是秘密军队,做什么都不奇怪。
果不其然,燕昭的绕背策略获得了极大成功,袁军守将淳于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燕昭一马当先,一发斩绝绝将淳于琼斩杀,主将被砍,袁军军心大乱,反观曹军,因为燕昭的武力而大受激励,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余下的那一千多人便如雄狮一般冲向了一片茫然的袁军。
对方是近万人的部队,然而,燕昭这边只有区区一千。
十倍之差,却在这样特殊的条件和特殊的环境下,达到了极致,一千跟随着主将舍生忘死的精兵,越过了十倍的差距,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反扑!
燕昭和她的部队宛若一柄致命的尖刀插入了敌人的心脏,整个袁军由内部开始溃散,分崩离析,一片混乱之中,加上夜色迷茫,他们分不清敌我,便为了自保而开始胡乱砍杀。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让数量如此庞大的袁军毁灭的,必定也会是他们自己,就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袁军在一千人的攻势下,生生又少了几万人,大破了。
燕昭冲在最前,身形如电,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对方领将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等人悉数斩于马下,势不可挡,袁绍见状,立刻率八百骑兵撤离,留下剩下的五万大军彼此蚕食,又被燕昭等人消灭了个干净。
等到张郃和高览投降,赵云率兵前往乌巢时,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景象。
似乎感应到了战斗的结束,一直遮蔽着月亮的乌云散开,死去的士卒堆积成山,燕昭一身黑金盔甲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却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她站在一旁,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发着呆。
大战结束,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痕,而唯独她身上干干净净,除了血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
“昭妹。”张郃不知道,然而赵云却是见过燕昭累极无法自控后的场景的,他连忙上前,说道,“你没受伤?”
“啊?我没有啊。”听到有人叫她,燕昭眨了眨眼睛,方从一片茫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二哥呢?”
“我也没事。”赵云紧张的看了看她,见她并没异常,方才松了口气笑道。
“......”看到赵云的神情,燕昭忽然笑了,“放心哥,我不会让她再出现了。”
“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那笑容实在令人心疼,赵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回去。”
“嗯。”燕昭眼睛微阖,仿佛一只被顺毛的大型犬类一样温顺地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到她在自己人面前的模样,张郃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然而有个地方他又有点在意。
在燕昭看过来的那一瞬间,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那时燕昭的双眸——
毫无生气,如同这片战场一般死寂。
在看到那双眼眸的瞬间,张郃便觉得自己如坠冰窖,他相信赵云也看到了。
一个人该经历过什么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他不敢去想,而赵云在看到那样的眼神之后,却还能对燕昭自然的露出笑容,想到这里,他便不禁佩服起赵云来。
明明是鬼神一样的存在啊,怎么还笑的出来。
不管张郃是怎么想,战争都结束了,这场官渡之战相持了一年,以曹操的胜利作为了最终结局。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曹操从许昌赶到官渡,亲自带人扫荡了袁军大营,一搜之下,发现了一堆堆手下人跟袁绍暗通款曲的信件。
曹操一封封的把那些信件看完,然后带到了许昌。
“这些东西,”他将全员召集起来,把信件堆在桌子上,说道,“孤不说,某些人也应该知道是些什么。”
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些人的神情不对了。
“孤左思右想啊,”曹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说,这蝼蚁尚且偷生,哪有人想死呢?”
“哎,是啊,”郭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想活着的人总比想死的人多。”
“就你话多。”曹操没什么威胁性地瞪了郭嘉一眼,又收回视线说道,“所以孤想了一个处理这些东西的方法。来人。”
“这呢。”郭嘉从袖子里取出火折子,双手奉上。
“......”曹操看着他,“郭奉孝,你今天是特地来拆孤的台?”
“哪能呢,”郭嘉一本正经地说道,“嘉只是为主公考虑。”
“你想到孤会这么决定?”曹操虎着脸问道。
“啊,这倒不是。”郭嘉搓了搓手,说道,“嘉只是觉得天实在太冷,如果丞相也觉得冷,准备火盆的时候嘉可以帮忙点个火。”
“哈哈。”曹操被他逗笑了,看都不看便将那堆信件往他那边一推,说道,“拿去,给你暖暖。”
“谢丞相。”郭嘉笑眯眯地将那堆信件接了过去,在某些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中扔到了侍从端上来的炉子里,点火烧着了。
火焰燃起,烧着竹简,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
“真暖和,”郭嘉真的在上面烤了烤火,感慨道。“多谢丞相。”
此事结束之后,便没什么其他要事了,简单的商量了下后续的安排,例会就散了。
这种会议,武官一般是不用参加的,参加也没用,吵架还得文官来,而大战之后,各种文书工作,人员调配的事情多到数不胜数,是以郭嘉到现在都没怎么见到燕昭。
今天曹操把信件烧了,往后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会少不少事情。
想着这些事情,郭嘉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他来到了燕昭的院子前。
“先生。”因为无事可做,燕昭穿着常服,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郭嘉来了,便跟他打招呼道。
“阿昭。”算上之前匆匆一瞥,两人也有将近半年未见了。郭嘉看着她,油然而生出一种怀念之情。“哎,这么久过去了,”为了缓和气氛,他故作叹息道,“我是很想某人,倒不知道某人有没有想过我?”
“想,”燕昭笑道,“怎么不想,我可就是想着先生才活到现在的。”
她走到郭嘉面前,撒娇一般地对郭嘉说道。
郭嘉伸出手,理了理燕昭的碎发,他的声音低沉,看着燕昭的眼神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温柔。“是吗,那以后可要多想想我。”
“是啊。”燕昭壮着胆子靠上去,“我这回可辛苦了。”
郭嘉的身上并无什么熏香,顶多是洗涤衣物时留下的皂角香气,还有经年不散的酒香,然而燕昭却十分喜欢这种味道,令她觉得心安。
郭嘉不一样,他听说了前线的战报,知道在那边燕昭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一千对数万,最后还赢了,总共坑杀袁军七万余人......
那是怎样的尸横遍野,怎样的惨绝人寰,而他的女孩又是怎样从那样一种血池地狱中安然无恙的走回来,光是听到数字就足以令人胆寒。
“辛苦了。”郭嘉抱着她说道。
“嗯,我好累的。”燕昭没说谎,她确实十分的疲惫,纵使占据上风,连续的砍杀也令她的精神疲惫不堪,回到许昌之后,她倒头睡了两天两夜,直到赵云因为担心过来看看,这才把她叫醒换下了身上的血衣。接着她又睡了一天一夜,才将大战用的精力补回来了一点,正好此时郭嘉便来了。
燕昭也知道信件的事情,毕竟她本身便是前锋,曹操看到信件的时候她也在场,所以她顿了顿,问道,“丞相怎么处理的信?”
“为了安抚那些墙头草,他把信烧了。”郭嘉说道。
“哈,”燕昭笑了笑,“怕不是要秋后算账。”
“这也怨不得别人,”郭嘉淡然道,“谁都怕死。”
“你是说那个许攸?”燕昭呵呵一声。“一口一个阿瞒,也就丞相能忍。”
“哈,”郭嘉说道,“恃才傲物,他会有他的结局。”
“先生也恃才傲物,”燕昭说道,“但是我却特别喜欢先生,又特别讨厌他。”
“噗。”郭嘉失笑,“你觉得我恃才傲物?”
“有点,老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燕昭说道。
“自己听不懂,还怪到别人头上。”郭嘉点了点她的脑门,好笑道,“有你这样的?”
“我就这样了。”燕昭索性耍赖。“我好累,我要先生抱着我睡。”
“胡闹。”郭嘉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你可还知道男女之防这个词?”
“在我那边,这可是正常的行为,”燕昭理直气壮地说道,“难道先生就不想碰我吗?”
郭嘉呵呵一笑,一脸高深莫测的回了她两个字,“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就,每天早上看。
晚上别等了。。。夜就让我自己熬OTZ
最近好冷,脑袋都要冻掉了。。。
我干脆通宵ORZ
九十一
一番玩笑之后,燕昭还是黏黏腻腻的不愿意离开,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郭嘉身上,而郭嘉别扭了一下,反正左右无人,便也不再挣扎,随她去了。
“先生这么讲究。”燕昭得偿所愿,嘴上还抱怨道。
“你真以为我是为了我?”郭嘉挑眉。
“噗,那先生是为了什么?”燕昭笑嘻嘻地问道。
“我是为了你。”郭嘉说道,“我的作风如何,无所谓,陈长文再如何参我,我也不惧他。但是却不能让你蒙受污点。”
“为了不让我被他们诋毁?从而不能出去打仗了?”燕昭猜道。
“哈,”郭嘉说道,“跟这倒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燕昭问道。
“也没什么,”郭嘉眨了眨眼睛,忽然有点羞赧,他撇开视线说道,“只是纯粹不想让他们欺负你罢了。”
“嘿~”燕昭抱着他蹭了蹭。“先生对我真好。”不过她又苦恼道,“不过不知道后事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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