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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荀彧说道,“之前夏侯兄弟没来,现在来了,早就计划着找她打上一架呢。”

“噗。”郭嘉笑了一声,悠悠地将酒倒进茶杯里,神情懒散,“阿昭就算用一只手,都能把他们打的爬不起来。”

“也是。”荀彧点点头。

他们两人对燕昭武力的笃信让荀攸简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好奇心,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过来了。

“我好像错过了很多好戏。”他不由得扼腕叹息道。

“换的几年蜀中偷安,倒也不亏。”郭嘉晃着茶杯,不知道是在毒舌荀攸还是在认真的感叹。

“奉孝说笑了,”荀攸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有时候确实需要一段思考的时间,来想明白很多事情。”

“比如?”郭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目光交汇之间,两个鬼谋便仿佛完成了一次交锋。

聪明的人彼此交流之间本就不需要什么言语。

“倒是好事。”郭嘉移开视线,将茶杯里的酒喝尽。

“是啊。”荀攸喟叹,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只有荀彧是最无奈的。“你们两个,”他竭力冷静地说道,“我还在处理公事。”

你们便堂而皇之的在一旁喝酒,像话吗!

“没办法。”郭嘉叹了口气,很是委屈地说道,“我左思右想,不会被那个丫头威胁到的,除了你这就是程公那了,程公会像那丫头一样对我,所以我只能躲到你这来了。”

“你……”荀彧颤抖地指了郭嘉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不怕我告诉阿昭?”

“荀令君光明磊落,正直坦荡。”郭嘉露出一个假笑,说道,“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荀彧又被噎了一下,自认确实做不出,不禁无语问苍天。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交这个损友?

说起来也奇怪,人人都道荀令君面如冠玉,好风仪,端方持重,可偏偏又跟离经叛道的郭嘉是好友,而荀攸八面玲珑,进退有度,也是众人无不称赞的完美世家公子,这样的人,竟然也跟和他几乎完全相反的郭嘉相谈甚欢,彼此相知,不得不说缘分就是这么奇特。

也许他们心中也有一股像郭嘉这样恣意张狂的冲动,只不过从小到大的家学形成了一道沉重无形的枷锁,将他们牢牢的套在其中罢了。

见郭嘉和荀攸喝的高兴,荀彧索性也放下笔,跑去跟他们一起喝。

“你看,正好四杯。”郭嘉挑眉。

“你是四杯,然而我正好倒了第五杯。”荀攸说道。

“噢?公达想说什么?”郭嘉问道。

“所以这算你没赢,我没输,仅此而已。”荀攸淡定自若地仿佛在吟诗论调,而不是在耍赖狡辩。

“你们是在赌我在你们喝到第几杯会过来?”荀彧火了,“来人,去给我把燕将领叫来!”

“哎别别别,好说好说,”郭嘉连忙道,“文若,我之前在这边遇到了一个据说是杜康后人的书生,家传酿酒的手艺,这可是我帮他做了两日案牍之后,才求来的梨花酒,你不喝喝看?”

其实用不着他说,梨花酒的酒香早就飘满室内,勾的荀彧心里痒痒的了。

好酒,自然不缺喜欢喝的人。荀彧虽然不如郭嘉那般嗜酒如命,却也喜好品尝一点美酒。

不愧是能让郭嘉甘心多做2份工作所换来的酒,酒香清冽,口感醇香,一缕梨花的清甜更是随之溢出,满室内都是梨花的冷香。

“果真好酒。”荀彧喝了一点,说道。

“是啊。”郭嘉刚想附和一声,却发现另有个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荀攸,更不是荀彧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时,他浑身一个激灵,立时便要去拿手边的酒瓶,然而却捞了个空。

“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大可从实招来。”只见燕昭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之前还在郭嘉手边的酒壶,她长相偏英气,看上去还未长开。一双星眸微微眯起,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郭嘉。

“……”怕什么来什么,郭嘉扯了扯嘴角,开始懊悔自己路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多喝几口。

“人赃俱获。”荀攸及时的来了一句,态度镇静的仿佛刚才跟郭嘉一同喝酒的不是他一般。

“无可分说。”荀彧将杯里最后一点残酒喝完,悠悠的落了个石。

“腹背受敌。”郭嘉叹了口气,开始反省自己为何有这样一群关键时刻就把自己卖了的损友。

“哎。”只见燕昭神情一变,一改之前兴师问罪的模样,转换策略,她垂下眼眸,整个人露出沮丧低沉的模样,“我还是劝不住先生,正如我劝不住舅父一般。”她幽幽地叹息道,“是昭没用,舅父走了,先生也要步上他的后尘,离昭而去,让昭独自面对这两千多糙汉……”

“听说你一个人揍了他们一群。”郭嘉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的借口。

“没办法,谁叫他们要挑衅我,”燕昭愤愤地喝了口梨花酒,说道,“这不是找揍吗?”

“而且你还令他们不得不互相监督,”荀彧说道,他忍不住笑了笑,“便是要寻求怜悯,也不该用这种理由。”

“而且本就不需要什么怜悯。”荀攸老神在在,“直接把那酿酒的后生贿赂一通,他自然就不会理奉孝。”

“好主意。”燕昭点了点头,赞同道,“我这就去办。”

“你要做什么?”郭嘉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见那后生脑子挺好,知道顺应时势,”燕昭说道,“反正也请不动先生你,就索性把他要来到我军中,给我当个狗头军师,相信这点要求,主公还是会满足我的。”

这还真有可能。

郭嘉听闻,差点晕过去,绝人后路啊。

他的阿昭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要不是公达提了一句,”燕昭诚恳地说道,“我还真想不出有这法子。”

“我只是叫你去行贿。”荀攸不紧不慢地后说道。

“哎,人的贪心都是毫无止境的,”燕昭叹道,“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安全。如此行贿,一举两得,他有他的出路,我有我的目的,岂不两全其美。”

“阿昭,你变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郭嘉痛心疾首。

“没办法,”燕昭一本正经地说道,“昭虽愚钝,可是面对军机大事却不敢含糊,而先生的事,昭一直是当军机大事来处理的。”作者有话要说:让阿昭小小的攻一回。她再也不想因为纵容而失去任何人了。

六十二

直球的攻击对七窍玲珑心的谋士来说往往都是致命的,饶是荀彧和荀攸都自认听到燕昭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样简洁直白,然而又饱含杀伤力的话语时所做出的反应不会比郭嘉的反应更好。

“拿来。”郭嘉冲燕昭伸出手。

“什么?”燕昭不解。

“燕大统领连一个后生都肯舍得如此行贿,”郭嘉挑眉,“小人与统领相交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诶?”燕昭一愣,对上郭嘉,她的脑子始终是不够转的,纵然一时占了上风,也会被瞬间颠倒位置。

“只不过答应你不再给我酿酒,就能混个军师,”郭嘉摇头叹息道,“我答应你不喝酒,你就没点什么东西给我?”

这话就不对了,燕昭不让别人酿酒,是绝人家财路,给个军师还不一定能抵得过酒钱,更不用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不让郭嘉喝酒是为他着想,结果他却反而像吃亏了一样,反倒让燕昭给他好处,稍微正常的人都觉得荒谬,比如一旁的荀攸和荀彧。

然而也有人想不出其中关键,比如燕昭,燕昭身在局中,窥不破这郭嘉给她设下的局,无奈道,“先生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只怕你给不起。”郭嘉见燕昭中套,笑道。

“那先生要如何?”燕昭乖乖地顺着他的话意说道。

“这样,”郭嘉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招他做军师,我答应你少喝点酒。”

“少喝多少?”殊不知燕昭在别的问题上十分迟钝,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却因为家里有个酒鬼老爹从而分外敏感。“少喝一坛是少喝,少喝一口也是少喝,先生这句话不太对。”

“军机迟钝。”荀彧悠悠的叹道。

“自作自受。”荀攸淡定补刀,他们在一旁听的无聊,顺便手谈几局,黑白子杀的激烈,互不相让,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心力去听郭嘉和燕昭的对话。

“袖手旁观。”郭嘉叹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么看好仪家小郎?”

“还行。”燕昭想了想,说道,“我只是觉得放他在身边,至少他酿了多少酒,我都知道。况且他脑子确实不差,”她看了一眼郭嘉,打趣道,“之前本是一句戏言,却没想到先生居然真的为了一壶酒,便替人做了两天的案牍,真令燕昭吃惊。”

“哎,说到底,此事不还要归功于你。”郭嘉不慌不忙,“若不是你立威在前,我又怎会如此?”

“这样吗?”燕昭又垂下了眼睛,“我也是担心先生身体……”

“倒打一耙。”荀彧在旁摇了摇头,黑白子一开始互不相让,到现在他的黑子已经逐渐颓势,快输了。

“终归师出有名。”荀攸淡定自若的下了最后一子,“文若,你输了。”

兵行以险,法中正,出奇策,荀家郎君,果然名不虚传。

“时候不早了。”眼见这段对话成了个死循环,燕昭便没继续下去,说道,“对了,我原本是想来问荀公之前建言结果,主公心意如何?”

“主公准了,”荀彧说道,“已将枣祗派去专为此事,若真若他所言,阿昭,你功劳不小。”

“我哪有什么功劳,不过代为传话罢了。”燕昭摆摆手。

“话不能这么说。”荀彧摇摇头,如今尚未有科举制,做官还是靠举孝廉,枣祗醉心农事无心人际,因此就算他的策略真的有效,如果没有燕昭帮忙,光以枣祗个人的关系,只怕便会像历史上那般继续四处碰壁?只不过现在有了燕昭,燕昭的身后有荀彧,有荀攸,有郭嘉,屯田制对他们这些智多近妖的人来说并不难懂,是以在荀彧为了后方考虑,几次建言之下,曹操终于批准了。

因此,燕昭起的作用虽然不大,却很关键。如果没有她,枣祗还会花费更多的时间。然而这种策略,早一点实行,便能越早知道结果,兵家作战讲究的就是一个时机,如今远征张绣在即,如果后方粮草能不缺的话,枣祗便是此役最大的功臣了。

燕昭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她一个现代人,不懂古代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在这人情世故的方面纯洁如同白纸,对功勋扬名这类更是没感觉,她只是一心想要打出一片和平盛世来报答诸人而已——没准在这群人之中,她的心志才是最纯洁和最坚定的。

不求功名,不求利益,纯粹是为了天下苍生——这种大义放在现代肯定要被说一声矫情,而放在本就寻求大义的古代,却是一种人人称赞的美德。

不信的话,看曹操就知道了。

想他曹孟德,少年时也是热血上头,立志要荡尽天下敌寇,还世人一个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然而在经历了许多经纶世务之后,渐渐的被打磨掉了那层热血,变得冷静,变得老辣起来。燕昭令他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在她沙场上为自己挡下长矛,杀掉吕布陈宫的时候,他不禁会想,如果自己年轻时有她的遭遇,怕是也会跟她一样的反应。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凭一身本事,换畅快淋漓,实在痛快!

曹操的好感度在燕昭说出那句别无他求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大话,空话谁都会说,然而被问及到自己的愿望,能那么毫不犹豫地便说出别无他求的人纵横世间也找不到几个。曹操看着她,燕昭总是能令他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而每每这般,他便会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似的。

他密切地关注着燕昭领兵之后的一举一动——有些人适合打架,但不适合带兵,他不想让燕昭白白浪费,怀抱着如发现不对便将她调到自己身边加以教导的心思,却令他目睹了燕昭一个人揍翻了两千多人的好戏。

从此燕云军上下唯燕昭马首是瞻,团结一心,再不敢偷懒耍滑,军规背的甚至比正式军还熟,燕昭根据分山劲的招式又传了一套粗浅的刀法,这群人整天便照着练,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

待到来日,定当是一股虎狼之军啊!

曹操见状,越想越得意,便不由得在自己的老兄弟面前吹了起来。

夏侯渊和夏侯惇兄弟听到之后,他们不像典韦那样亲眼见识过燕昭的壮举,对燕昭一个女娃娃更是不以为然,在听过曹操夸过之后更是起了别样的心思。

“大哥,”夏侯惇说道,“我们就去找那个燕昭,打一架如何?”

就是,军营自古就是男人的天下,何时需要一个女子来掌权了?

夏侯兄弟越想越来气,便找了个好时机,两人气势汹汹的杀进了燕云军。

“两位找统领?”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文雅的书生,许是因为常年酿酒的缘故,书生身上飘着一股酒香,远远地便飘到了夏侯兄弟的鼻间。

“你家统领呢?”夏侯渊将武器一放,说道,“叫她出来见我!”

“请问阁下是……”那书生见状,丝毫不惊惧,问道。

“别管我们是谁,”夏侯惇说道,“总之我们就是来……来砸场子的!”

“两位定要如此吗?”书生叹了口气,虽然他一开始也不相信一个女人有如此力量,然而在看燕昭无数次的用事实打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脸时,书生也不得不信。“三位同为主公爱将,”书生说道,“打打杀杀弄出伤亡,无论伤亡的是哪边主公都会于心不忍。”

理是这么个理。

然而男人在这方面若是讲道理的生物,猪都能上树了。

来都来了,若是不打一架,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夏侯的面子往哪里搁?

一半面子,一半好奇,夏侯渊将长刀往地上一跺,说道,“燕昭何在?”

“找我有事?”燕昭听到声音,扛着陌刀就走了出来。

“你是燕昭?”夏侯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燕昭一脸莫名其妙,“我就是,你们不是来找我的?”

在夏侯兄弟的想象中,燕昭就算不虎背熊腰,肯定也是个身材魁梧的女汉子,不然怎么杀得了吕布那样的一代枭雄?

可是,就算是曹操也没跟他们说,这燕昭是个像雪团似的女娃娃啊!

夏侯兄弟陷入了人生的思考之中。

“两位是来做什么的?”燕昭在自家地盘,看着入侵者一脸懵逼。

“我们本来是想找你打架的。”夏侯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道。

“哦,这样啊。”燕昭松了口气,“早说嘛,我还以为是来找茬的。”

等等,难道打架不算找茬?

“噢,对我来说这叫切磋,切磋哈。”燕昭利落的拿起盾,再捉着一把陌刀,身上的玄甲尽显黑金风范,非黑即金,显得大气又神秘,“两位一起上。”

对她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夏侯兄弟来说,不吝于最大的挑战。

他们对视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准备跟燕昭好好打一架。作者有话要说:哇我双更了诶。有没有奖励呀=v=

六十三

以一敌二,这在单挑中本来是占尽便宜,为人不齿之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促成了,并且因为燕昭表现的太过坦然,其他小兵不以为奇,连夏侯兄弟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真正打起来的时,他们也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余裕了。

身若游龙,势若惊鸿,燕昭一路打到现在,早已累积了许多战斗经验,自是不能与单纯依靠技能招式那会同日而语,动作之间已然没有半分凝滞,行云流水的将夏侯兄弟打趴了。

这大概是历史的必然结局。

远处正在扫地的小兵淡定地扫着地,将刚才燕昭打架时扬起来的灰尘继续扫走,书生见战斗结束,一脸淡定的回到书房开始写公文,没有夏侯兄弟想象中的嘘声和嘲笑,也没有对燕昭的褒奖,一切都是这么的正常。

“噢,”燕昭看到夏侯兄弟愕然的神色,解释道,“他们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

一个人要常胜到什么地步,才会让任何胜利在他人眼中都习以为常?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夏侯兄弟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恹恹的拱拱手便离开了。

“你说你啊,”曹操得知这个消息后,正好手上没事,便屁颠屁颠的跑去找燕昭,他喝着书生酿的酒,跟燕昭感叹道,“夏侯他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小子了,你就假装一下,让他们赢一回不行?省得他们输了之后跑来跟我哭哭啼啼的撂挑子。”

“哈,”主帅要喝酒,燕昭自然要作陪,“主公,昭若是放水,才是真的不敬长辈。”

“哈哈哈!”曹操笑的乐不可支,“说得好,以后就这么揍,不给他们留面子,干杯!”

“昭尽力。”燕昭点点头,举杯与曹操共饮。

胜不骄败不馁,虽然还没看过她落败的模样,不过一路赢到现在燕昭都没什么骄矜之色,沉稳的简直不像个小孩,曹操满意之余不由得起了试探之心。

“阿昭,你可是几乎把我营里的好手都打了个遍,”曹操问道,“你……没有什么想法?”

他以为燕昭会说他营中的好手太弱,以为燕昭会自谦,却没想到燕昭愣了愣,似是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过了半晌,她答道,“打赢自家兄弟,算什么本事?”

换言之,打得过外面的敌人,才能算真功夫。

“哈哈哈哈哈哈!”曹老板这回是真的畅快了,“好!阿昭,孤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没错,打得赢自家兄弟,算什么本事,要把外面的敌人都打的怕了,才能算有种,……啊,有能耐!”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燕昭的性别,有些讪然的改了口,心下第N次叹惋燕昭居然是个女的。

不过女孩好啊,女孩不是还能嫁吗?曹操也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嫁给曹昂又有点舍不得,毕竟燕昭虽然个人能力突出,但是家世背景却是一点都没有的,而处在曹昂的这个位置上,就意味着他的婚姻一定不会太简单。而要送她去做妾,曹老板是个真性情的人,燕昭与他气味相投,他也不舍得让燕昭做妾,因此每每便陷入自我纠结之中。

不得不说他想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燕昭知道,大概会想吐血。她都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曹操就想的这么妥帖,真是受宠若惊。

酒过三巡,曹老板将书生的存货搜刮一空,美名其曰不给郭奉孝机会,然后乐颠颠地走了。

他说的话燕昭半点都不信,那被拿去的酒,肯定绝大多数都进了郭嘉的肚子里,必须的。

“哎,”燕昭幽幽的叹了口气,只要不在谋士面前,她的智商勉强还算能看,“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宠先生了?”她问书生道。

书生叫仪青,闻言道,“将领不是宠,是无可奈何。”

“你这人。”燕昭翻了个白眼。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仪青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这性格,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燕昭若有所思地说道。

自从上回她将枣祗送回他的府上后,又是很久没听到他的音讯了。

“是吗?”仪青听到她说的话,说道,“那一定是个固执又蠢的家伙。”

“噗。”燕昭笑了出来,“果然同类相知。”

说罢,她着人收拾好了桌子,便起身往校场走去。

燕昭不会练兵,也没有当过将领,于是她干脆把以前学校军训的那套搬了过来,上午集合练习站姿,下午彼此捉对互殴,当然是练习,每人身上要害部位均绑上厚厚的棉布,以免不必要的受伤。

此刻正值午后,曹操事忙,所以只是喝了几口酒便走了,公文有仪青在处理,燕昭没事做,便索性亲身来到校场上锻炼新兵。

“统领!”燕昭一来到校场,小二便像装了雷达一样朝她跑过来。

“嗯。”燕昭淡淡地点了点头。

“统领您想起来了?”小二的眼睛亮了起来。

“想起什么?”燕昭挑眉,“我现在本来就是你的统领,不是吗?”

“我……”小二的眼睛又黯淡下去,“可是……”

“没有可是。”燕昭淡然道,“我是燕昭,燕云军的统领,仅此而已。”

“那统领又将黑山的兄弟置于何地?”小二说道。

“黑山?”燕昭看着他。“此话从何说起,我与你是初次相识,不是吗?”

“我本是山民之子,”小二擦了擦眼泪,说道,“统领不记得了,我却还记得,他们杀了我爹爹,带走了我娘,逼我加入他们,我不想杀人,就把我扔到后面,做些砍柴的活计,然而即使如此,我也受尽欺负,特别是在张燕把大军带走后,再无人监管,我一时不察,被坏人钻了空子,差点就被打死,就在这时,是统领出现救了我,一刀劈了那几人,我永远无法忘记统领当时的模样,虽然是浴血修罗,却将我从苦海之中一把捞出。从那时起,我便下了决心,我这辈子都要跟随统领!”

“那又跟我有何关系?”燕昭挑眉,“你若有话,大可一抹脖子,跟那怪物说去,为何要说与我听?”

“为什么要称作怪物?”小二不可置信地问道。

“做事极端,不近人情,”燕昭冷哼一声,“害得身边人要为她劳心劳力,如此人渣,要她何用?”

“什么人渣!”小二几乎要跳起来了,“统领才是灭掉人渣的那个!”

“那又如何?”燕昭不置可否,“你现在跟随的是我,若你想跟着她,就自己去。”

“……我找了她很久。”小二低下头,神情沮丧,“统领您大概不知道,在那天……您中箭受伤之后,组织没叛乱的人投靠曹军的人就是我。我一直想知道你的消息,但是一直不知道,他们……他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直到今天见到了你,我才知道你还活着。统领……”他看向燕昭。

“若你不想待在这里,”燕昭听完,说道,“大可离去,我不需要一个把我当成另一个人的副将。”

“……”小二呆了呆,沉默地朝她单膝下跪,说道,“小二知错。”

“继续训练。”燕昭说完,便走到另一边□□其他人去了。

今夜倒是个难得的繁星之夜。

郭嘉没有加班,他应燕昭之邀,来到阿昭的宅邸。因为受封统领,所以阿昭在许昌也得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只有两进,不过天子脚下寸土寸金,便是只有两进也着实不容易。郭嘉拎着酒来到了燕昭的院子,看到燕昭果然什么都没准备,等着他的酒。

“哎,你这主人家,”郭嘉感叹道,“不仅不设宴相待,还要客人自带酒水,实在失职。”

“主公从我这边拿了许多酒,”燕昭不以为然,“先生若不雁过拔毛,怎有可能,反正跟谁喝都是喝,跟我喝不也一样?昭酒量好,也可与先生喝个尽兴。”

哟,今儿倒是奇了啊。郭嘉心下惊奇,反而没像平常那样,他在一旁落座之后,给两人倒了酒,说道,“阿昭,今日遇到何事,心情不好?”

“略有烦闷。”燕昭坦白,“非常不爽。”她拿着郭嘉给她倒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先生,你会为什么而记住一个人?”

“记住么……”郭嘉思量片刻,便已了然,“要么有大爱,要么便是大恨。”他说道。

“是啊。”燕昭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只是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也会救人而已。”

“有时候,救人并不只有疗伤一种办法。”郭嘉说道。

“是。”燕昭点了点头,“然而先生,我却又要如何处理此人?”

“置之不理。”郭嘉说道,“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将你与她分清。”

“……”燕昭无言的应了,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似是不喜欢我……先生呢?”她带点醉意问道。

问他喜欢哪个吗?郭嘉想了想,说道。“我喜欢一直以来的那个阿昭。”

“若她改变了呢?”燕昭问道,她有些困了,眼神带着些许迷蒙。

“初心不改,我亦不变。”郭嘉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这样就很好。我……”他看了眼燕昭一眼,确定她正恍惚,说道,“记着的也是这样的你。”作者有话要说:=-=日万了,求奖励,求表扬。末尾还让奉孝表了个白ww

六十四

时间在军务之中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讨伐张绣的日期。

燕昭治军还算有方,曹操看了几天之后便满意的放手让她去做了,所以到了出征那天,燕昭的燕云军俨然已经被训练的如同铁桶一般,展现出跟其他军队明显不一样的面貌。

曹操阅兵完毕,便意气风发的走了。

然而等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宛城时,却发现——

张绣,降了。

降了?

十万大军没有用武之地,曹操将信将疑,令军队驻扎在宛城外围,自己带人进了城。

宛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曹军进入宛城地带,便如同进了一只口袋里。这种被包围的感觉并不好受,燕昭环视一圈,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公子。”她拉了拉曹昂的袖子,说道,“借一步说话。”

“阿昭?”曹昂不明所以,跟她走到没人的地方,说道,“什么事?”

“这里给我感觉很不妙。”燕昭皱眉,“从兵力上来说,敌寡我众,然而宛城一带地势你也看到了,三面环山,我们从入口打进去是好说,然而若是被他诈降进入城中,再进行围剿的话……”

到时这十万大军,便是插翅难逃。

“你是说张绣有诈?”曹昂反应过来。

“我只是觉得很不妙。”燕昭皱眉,“要是先生他们哪怕一个在都行啊。”她叹了口气。

因为张绣的战力实在不值一提,所以曹老板这回便心大的把所有谋士都留下来看家,自己带着兵和儿子就跑了过来。毕竟他自己也是战术的行家,打一个张绣不在话下。

然而他却算漏了一件事,张绣能在这个乱世之中脱颖而出,并不是没道理的。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人,贾诩。

经历了汉室末年,洛阳乱斗,然后现在的驻守宛城,在这个重节义的时代,贾诩此人不断的换着上司,却还能不受世人诟陷,着实厉害。

然而曹操并不了解他,或者说,在悬殊的兵力对比下,曹老板又一次的嘚瑟了。他见张绣言辞恳切,态度谦恭,便满心欢喜,以为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拿下宛城。因此在观察了一番之后,他便心满意足的回到曹营,说道。“张绣此人善矣,乃真正投靠于我,今晚设宴招待我等,谁与我同去?”

燕昭闻言,跟曹昂对视了一眼,说道,“我愿意陪同主公。”

“洒家也去。”典韦说道。

见属下如此配合,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走。”

燕昭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几个奇穴换成了保命回血的奇穴,这才跟随曹操进入宛城。

果如她之前所想,城外还能有逃跑的余地,进入城内便如同进入瓮中,若敌人发难,便再难逃脱。

只是对方已然笼络住了曹操,曹操是他们的主公,所以不能明白的说出担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果如曹操所言,张绣极尽地主之能事,呈上一道道美酒佳肴来款待曹操众人。

这还是燕昭第一次参加这等宴会。她模仿着曹昂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秉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沉默着吃着饭。

无论何时,华国的饭局始终没什么改变,因此燕昭无非是在大家都敬酒的时候举杯,然后附和的时候点头,在喝彩的时候附和,如是而已。

不一会,酒过三巡,张绣拍了拍手,便有舞姬和美貌侍女走上来,分别伺候在众人身边,曹昂因为年少英俊,身边围了2个,落后的那个晚了一步,便顺势坐在燕昭身边。

虽为女子,不过燕昭此刻身着苍云的黑金玄甲,面容英气,一双眼睛亮而有神,乍一看也是一副少年模样,因此别人都把她当做曹家的小儿子,跟兄长一起带出来历练。

“公子请用。”她端起酒来,凑到燕昭唇边说道。

“多谢。”燕昭出于习惯道了个谢,她压低了嗓音,听上去便也像个少年郎一般。

“公子不必道谢。”燕昭虽然年纪尚幼。不过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还是能搏不少好感。

“哟,不错嘛。”曹昂朝燕昭眨了眨眼睛。

噫。燕昭翻了个白眼,却发现本来喧嚣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一名极美的舞姬缓缓走上厅堂,手里捧着金酒壶,来到看直了眼的曹操面前,素手芊芊,为他倒上一杯酒。

“请用。”她跪在曹操面前,曼声说道,身姿极尽妍丽多娇。

燕昭却是一惊,看到侍女头上的ID,邹夫人?

为什么一个侍女顶着一个夫人的名字?这太奇怪了,肯定有诈。但是要怎么说呢?

“听闻,”燕昭出声道,“将军之所以驻守此地,盖因兄长为民而死,如此高风亮节,昭深感佩服,然而英雄气短,若是将军兄长留有子嗣,也不会辱没了一世英名。”

清亮的少年音在会场上响起,燕昭成了众人的焦点,曹操父子惊讶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在此时提起此事。

“是。”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张绣点了点头,说道,“兄长尚余下一妻邹氏。”

“原来如此,”燕昭点了点头,说道,“我素来景仰肯为士兵拼命的将军,然而如今斯人已逝,无可怀念,不知嫂夫人可在,我想当面致以追思之情。”

张绣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他的嫂夫人就在场上,装扮成一个舞女的模样,这要他怎么说的出口?

“也好,”他顿了顿,说道,“既如此,你们都退下。”他对那些女人说道。

现在不止燕昭,就算是曹昂和曹操也觉得不对劲了。

“张弟,”曹操说道,“不知为何,我自觉与此女十分投缘,可否将她给我?”

在士官大族之中,彼此赠送舞女本是常事,张绣令邹夫人扮成舞女,就是想□□曹操,令曹操带她回营,然后再给个理由去捉奸,谁想到被燕昭这么一带,竟然要将邹夫人请出来,可是若是请出来了,真假邹夫人一出,计策又要如何实行?

张绣越是迟疑,曹操心中便越是怀疑。他信任燕昭,无论如何,燕昭总不会为这么个小兵小将背叛他,因此他对张绣更加警惕,脸上却还是笑嘻嘻地说道,“一个舞女而已,孟德当以十倍报之,将军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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