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9)(2 / 2)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而现在——

蝗灾造成饥荒,饥荒造成流亡,而流亡则导致瘟疫……现代都经常爆发各种流感,瘟疫对古人来说代表着什么,燕昭不会不知道。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戏志才,会死吗?

燕昭茫然的看着天空,想着这个问题。

一个声音说,燕昭,他不是你的亲人,却胜似亲人,他要死了,你应该感到悲伤,感到惋惜。

而另一个声音却说,燕昭,怕什么,不过是个NPC,虽然你跟他感情确实不错,但是程序如此,你不过走个剧情,死了又能如何?再说只不过是感染,万一是个任务,拿到东西就能治愈呢?

治愈?要是能治愈……

燕昭捂着嘴,在两种心思之中挣扎,一会悲伤绝望,一会又强自镇定满怀希望。

所以现在到底还是不是游戏?

燕昭想不到证明的方法,她拿起陌刀,往自己手掌上划去。

陌刀锋利无比,不多时便在她手掌留下了一道痕迹,有鲜血从里面流出,滴落到地上。

燕昭看着伤口,稍微动一动便能感到从伤口处传来的痛楚,握紧拳头的话,还会加速血液的流动。她愣愣地看着血从伤口里流出来,发起了呆。

“你在做什么!”随即被一个难掩怒气的声音惊醒。

燕昭回神,看到的便是在暮色将尽,一片黛蓝色的天空之下,将怒气写在脸上的郭嘉。

“先生……?”她喃喃道。

“跟我来。”郭嘉纵然想发火,也不欲惊动赵云休息,他拉着燕昭就走。

“先生?”燕昭流了太多血,因此难得没什么力气,被他一拉就动了起来。“我们去哪?”

郭嘉不说话,带着她转了几转,从医士那边拿了药膏和绷带,接着又带她回到了燕昭自己的房间,难得粗鲁的用脚踹开房门,把燕昭丢了进去。

“在这待着。”他冷冷地说道。

“嗯。”燕昭乖巧地点头。

郭嘉走出去打了一盆水,又进了房间。虎着脸对燕昭说道,“伸手。”

燕昭伸出了手。

由于血流了太多的缘故,伤口附近的血肉都白了许多,失去了以往的生命和活力,郭嘉握着她的手腕,感觉像捏了一块冰。

他皱着眉,表面上不开心,然而动作却十分轻柔——他拿着布,打湿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燕昭手上的血垢和污渍擦干净,然后将药膏抹在上面,接着缠好绷带。

只不过他毕竟是个士子,是个书生,哪里做的来这样的活计,缠是缠好了,然而结却死活打不好,最后只得放弃。

“先生不必如此。”燕昭悄声说道,“不必如此……我很坚强的。”

“噢?是么?”郭嘉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刚才见了你流的血,也跟我们一样是红色的,看来你被刃器所伤还是会痛,真让我欣慰。”

“先生……”燕昭呢喃一般地唤着郭嘉的名字。“我……”

“你什么?”郭嘉看她这副样子,心头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你以为你是什么?想要受伤就到前线去,我可不会像戏公那样拦着你,光在这里自残,算怎么回事?”

“舅父……”燕昭毫无预兆的流下泪来,“先生,舅父他……”

“嗯。”郭嘉一窒,平静地说道。“我猜到了。”

前线如此情况,没有哪个谋士能有一夜好眠,他只会比前线的情况更惨。

“他……”燕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他可能……要离开了……”

被她弄伤的手还在郭嘉手里,她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粗鲁的擦着眼泪,抽噎道,“我……该……嗝,怎么办才好……”

郭嘉看着她哭的那么凄惨,叹了口气,“我之前受伤也没见你哭成这样啊……”只不过是直接黑化差点屠了城罢了,这个不提。“阿昭,冷静些。”

“先生……”哪里想到燕昭直接朝他扑了过去,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我好怕……”

“别怕。”郭嘉以为她在恐惧着戏志才的命运,恐惧着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安慰道,“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这回他猜错了。

即使流了那么多血,然而燕昭还是不会死,她只会变成重伤状态,选择回城或者原地复活。

燕昭怕的不是他们的逝去,而是自己死不了。

不行。

燕昭发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像正常人一般生长,尔后随着他人一起凋亡。

“先生……”她抬起头,对郭嘉说道,“我不怕我们无法同生,”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也仿佛发着光,燕昭说道,“我只是怕我们无法共死。”

“噗。”郭嘉并不知道这件事,因此他故作潇洒地说道,“你是在咒我短命,还是在咒你短命?”

说起来,燕昭这样一个注定是上阵杀敌的,和他这样一个幕后策划的,谁比谁早死还真的说不定。

“我要去看舅父。”燕昭勉强笑了笑,说道,“我……就算治不好,我也要送他最后一程。”

“嗯。”郭嘉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该去,戏公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他叹了口气,然后在燕昭耳边说道,“我虽不能跟去,不过在那边记得眼观六路,看到什么回来说与我听。”

燕昭一凛,看着他。

“无妨,毕竟被你叫了这么久的舅父,你为他小心些也是正常的。”郭嘉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好好睡一晚,然后尽快去。”

“先生……能陪陪我吗?”燕昭不好意思地说道。她的眼角还带着一丝哭过后的红晕,郭嘉点亮了蜡烛,头一次觉得从燕昭身上看出了楚楚可怜的□□。

噗,应该是错觉。他恶作剧的捏了捏燕昭的脸,说道,“既然要我陪你,就去支个床。”

“嗯。”燕昭的声音里还有些鼻音,她点了点头,动作麻利的搬了张躺椅过来,放在床的旁边。

……这动作倒快啊。郭嘉有些目瞪口呆,甚至以为自己被套路。

一夜无话。

第二天,燕昭便和修整好的赵云从东阿出发,押运物资不是儿戏,众人一路紧赶慢赶,在日落前来到了黄河边上,在渡口等待船只过河。

幸亏这块地方还没被吕布那厮夺走,不然更要增加些难度。

一路行来,均是饿的躺在路边,或者肚子仿佛孕妇一般的难民。有些还有些力气,看着粮草眼中闪着饥饿的光,有些甚至连争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羡慕又乞求的看着他们。

然而燕昭甚至连停下来的功夫都没有,一路下来,缰绳又嵌进了掌心之中。

黄沙漫天,在等待渡船的时候,燕昭总算能歇下一口气,看着黄河出神。

来到这里,她还没什么机会能像这样好好看看黄河,古早的黄河水道跟她记忆中的不同,然而却与她记忆中的一样浊浪滔滔,奔流入海。

“昭妹,走了。”赵云说道。

“嗯。”燕昭点点头,跟着赵云上了船。

顺水而行,所幸这段黄河水流不慢,花费了比之前少得多的时间便来到了曹操临时驻扎的地方寿张。

赵云带着粮草与迎接的士兵交接,燕昭虽然心急,然而却不认识路,只能在一旁焦灼不安的等待着。好容易等到赵云处理完毕,便一个箭步窜上来看着他。

“昭妹,我们走。”赵云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便引着她出了渡口,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处宅邸前。

毕竟戏志才得的是瘟疫,饶是曹操,也不敢将他再放在府里。因此便寻了个没人的宅院,将他放在此处,派人伺候着。

然而瘟疫当前,谁又敢这么做呢?所以也就赵云不怕那些,偶尔会来照顾一下。

几处秋叶落在地上,院里久无人洒扫,已经堆积了一层落叶,枯树孤零零的立在院子里。

燕昭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处荒凉的景象。

生了病又没人照料……她几欲要被心中不祥的预感击晕,靠最后的冷静拿出布巾把自己的口鼻蒙上,然后又递了一个给赵云。

两人走进院子。

这座宅院本就只有二进,没几步便能走到地方。

走进去之前还能听到街道上人的声音,走进去时便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忽然沉寂,再无人声。

燕昭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推开门扉,和赵云一起进来之后又关上。

“咳咳……”屏风后面的床帐中传来咳嗽声。

“舅父!”燕昭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

在半梦半醒,昏昏沉沉的时间里,戏志才偶尔会清醒,然后开始思考——

没有像常人一般抱怨,嗟叹或者怨恨,而是在思考。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吗?他扪心自问道。

有。

失去的土地还未夺回,水军并未操练完毕,他的家乡尚在战火中煎熬……他还没来得及给燕昭铸好心。

如果可以,谁愿意背井离乡?然而乱世在前,颍川位置特殊,便是荀彧,也只来得及带出一部分相信他并愿意跟他走的族人。

其余的那些,怕是还在苦苦挣扎,或者早就死于敌人的刀下了?

人命便是如此的不值钱,管你是世家还是平民,一样都要在这硝烟之中消亡。

如今也要轮到他了么?戏志才愣愣地想道。

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

陈宫未死,吕布还活着,水军尚未练成,天下还未一统,而他在酒窖遇到的那个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他挂心,空有一身武艺,却上不得战场。

不能啊……他在心里说道。

燕昭看似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敏感在意,只有他看到了女孩的本质。

她并不明白杀人的意义。甚至并未将那些死在她刀下的人当做人看,冷酷的近乎纯真。

戏志才害怕。

并不是怕燕昭也会将他不当人一样杀死,而是怕燕昭上了战场之后,犯下诸多杀孽,若是一直并不醒悟,最终将沦为杀人之鬼而失去人性,要么便是忽然醒悟,被自己做下的事情逼到崩溃。

无论哪种都是他不乐见的结果。

然而他又总是下不去手,总是想着下回再说下回再说,直到他发现已经再无下回可以言说。

哈哈……

他也真是太过心软了。

不过也对,像他这样的人,本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他也做不到了。

恍惚间,他看到了燕昭蕴藏着悲伤的眼睛,虽然没有哭泣,不过却比哭泣更要悲痛,其中的感情仿佛要凝成实质一般,定定地看着他。

“先生。”燕昭的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然而手却出卖了她。

她的手在抖。

戏志才知道那双手平时是什么样子的。

无论是扫地还是杀人,那双手无论何时都非常的稳,带着一种哪怕天崩地裂都改变不了的安定,然而这双手现在却在他面前颤抖。

还是失败。戏志才想道。

他本不欲跟主公之外的任何人建立关系,便是为了在他临死前一刻可以少看到几张悲痛的脸。

然而他失败了。

便是他也敌不过寂寞,还是向他人伸出了手。

结果却被那本来被他当做消遣的小姑娘珍而重之的握住,他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就像现在这般。

“阿昭。”他轻轻地说道。“我要死啦。”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甚至有些释然。

我要死了,以后再没人能像我这样看护你了,再遇到什么事情,你也只能靠自己一个人了,也许还有郭嘉。

然而能一心只为你的人……只剩你了。

燕昭指望系统能发布一个解救的任务,然而却绝望的发现,在戏志才身上的任务是聆听他最后的遗言。

在剑三做任务以来,她聆听过很多次遗言,却没哪个能让她如此绝望。

戏志才要死了,谁也救不回来了。

“嗯。”她点了点头,说道。“舅父想说什么……我在听。”

“噢?”戏志才喝了赵云送过来的几口水,忍着吐出来的**——他早已吃不下任何东西,然而喝了几口水,便仿佛有了精神一般,“你怎么知道我有想说的?”虽然形销骨立,然而话语仿佛又回复到了以前的模样,似乎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

“我猜的,”燕昭强笑道,“难得也有一回我也能猜中舅父心思,不是吗?”

“还好,总算不是个傻的。”戏志才笑了笑,“那么我要说什么,你也猜得到吗?”

“是,舅父未完成的事情,我会去完成。”燕昭说道,“我和郭嘉会。”

“把我桌上的东西给他。”戏志才轻声道,“阿昭,我……咳咳,咳咳咳!”他话未说完,便猛地咳了起来。

“先生!”燕昭情急之下唤道。

戏志才一愣,忽然抓紧燕昭的手,“你……”

“我一直把您当做先生……您带燕昭入世,本就如师长一般,故而……”燕昭急急地解释道。“是我口误了。”

不,不仅如此。

然而戏志才虽然想明白,却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说出来了。

“阿昭……”他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无论遇到何事……勿失本心……咳咳……”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合上了眼睛。

天生少志才,无奈天又妒,残棋局未竟,铸心事难成。韶华不复朱颜改,明月依旧照江山。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自行尬诗求不吐槽。算是戏公退场纪念。戏公唯一遗憾的便是想做的都没有做完,然而他也注定做不完,只能由昭妹和郭嘉这批人继承他的遗志走下去。到这里终于写完一半了。后面像曹昂昭妹赵云郭嘉等年轻世代该登上历史舞台发光发热了。

番外二

雨暗残灯棋散后,酒醒孤枕雁来初。

这世间,当真无聊了些。

虽然同为颍川的世家大族,然而戏志才所在的戏家虽然代代天资过人,却总是人脉单薄,一脉单传。到了戏志才这代,父母更是早早而亡。戏志才从小聪颖过人,看透世情,在父母双亡之后便将恶仆尽数赶出,清点家产,只留下少部分忠心之人守着家业,余下的时间便一直在藏书阁读书,无要事绝不外出。

一直到他年及弱冠,由于家里空空,族里更是无人,他索性也没给自己取字,直接便把年少时父亲取的名当成了字。反正现在戏家就他一人,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或者需要任何人同意。

像是有什么奇怪的诅咒一般,戏家人代代都短命,寿命最长的也没活过四十岁,虽然那会古人的寿命也偏短,不过短到戏家那般也属罕见。

戏志才的祖父活到了三十九,父亲活到了三十五岁,在他死后不久,戏志才的母亲也随之而去,看着因为父亲的去世而悲痛欲绝的母亲,戏志才不禁叹息。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寻遍方法,却仍然在三十五岁便不甘的死去了。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沉浸在悲伤之中,了无生趣,最后自行结果了生命。

何必呢。

既然知道会早早的死去,为何要娶妻生子,为何要去爱人,为何要与他人建立关系,然后撒手人寰,留下一地伤悲?

何必呢。

这只不过是在给他人徒增麻烦而已,不是吗?

弱冠之后,他便带着戏家隐遁山林,将家中的财产打包埋好,只留下一间书舍,继续之前的生活。

其实就是在等死。他偶尔也会自嘲般这么想。

如果在太平年代,或许他真的便会像这样直到死亡?

然而这却是乱世。

战火弥漫,整个世道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隐居多年换来的便是一身学识,戏志才虽然避世,却没有跟外界失联,他的家乡遭受了黄巾的洗礼,而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汉室倾颓,佞臣当道,生灵涂炭,也真是太惨了。饶是他也不禁叹息。

罢了罢了,反正都是死,若是能为这世间做些什么,倒也不赖。

他这么想着,便关掉了书舍,走到因为常年战乱而满目苍痍的俗世之中。

只是这么一来,却也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凉薄,却也如常人一样,会有期待,会失望,会有喜怒哀乐,会……害怕寂寞。

越是在尘世之中行走,他便越发现自己是如此孤独,然而为了不像父亲那般伤害他人,即使他不喜这样的孤独,却又不得不守住这样的孤独。

有那世代累积下来的学识在身,他轻易便能看透这世间的道理,轻松便能看透一个人,比如董卓,比如贾诩,比如曹操。

然而他又觉得失望。董卓残暴,贾诩唯恐天下不乱,曹操一片赤子之心,然而性情又太偏激,是平定天下的枭雄,却不是明主之才。

戏志才饱读诗书,通晓兵法,和历代戏家人一般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也因为常遁山林,本性也如山林一般温和包容,不喜杀戮。

与曹操决裂后,他一度失意,以为世上再无人如他一般,不为功名利禄,只求盛世太平,既然如此,那便只跟必要的人接触,其他一律疏远,这样一来便是死了,也无人怀念,甚好甚好。

直到他遇到了燕昭。

平生之中头一次,他在别人身上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孤独。

哈……

不想去接触他人,以为这样便可以不造成伤害。

不与达成目的之外的无关人等接触,以为这样便可没有羁绊。

然而哪怕明知徒劳,明知毫无意义,明知徒增伤害,却还是忍不住向那与自己同样孤独之人伸出了手。

哈……莽莽红尘,原来我也不过是个渴求着温暖的常人,父亲如此,祖父亦如此,如今,我也走上了与他们相同的道路,只可惜,为时已晚。

原来这被人关心的滋味,是如此令人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燕昭,多谢。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人其实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自己的私设,_(:з」∠)_,因为资料实在太少太少,我只能按照历史勾画出来的轮廓添加细节。然后再用月球魔改**biubiubiu……说实话,本来便是作为以他的死开启后面一切的角色,真的没想到能被大家喜欢到这种地步,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之前他对曹操的评价引发了很多人不适……然而我觉得曹老板作为枭雄就算有这种黑历史也在情理之中啊,要是个圣母,曹老板早就死透了。但是曹老板可贵在于他即使偏激,然而本质却是一片赤子之心。只可惜生在乱世,便只能是枭雄罢了。戏志才虽然感情淡薄,然而他也与曹操一样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所以他会喟叹,不过我觉得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讨厌曹操了,就好像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浑身上下都是优点一样,他也是如此希望的罢了,因为跟他所设想的不同从而失望。←我觉得也很合理。况且他说的曹老板又不是我写的那个,看他多可爱啊是【x】所以写了写他的其他设定,包括家族啊什么的,他对燕昭一开始是惺惺相惜的感情,虽然原因不同,不过两人都是同样孤独。只不过后面他的理智让他把这感情转为了亲情,他将燕昭作为自己的妹妹,或者不会有的女儿那般爱护,为她着想,带她入世,何尝不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想让自己的悲剧重演。所以他们之间要说爱情还真的没有……师徒或者父女差不多,燕昭一直把他当做老师一般尊敬爱戴,他也是将燕昭作为自己的亲族来爱护,就是这样的关系而已。他孤独了大半生,最后能有燕昭这么个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的人陪在身边,也算是圆满了。若是没遇到燕昭,估计他便真如自己所设想的一样,孤独到死了。我真的没想到他人气这么高啊【捶地】不然我真的写个古穿今嫖嫖他……ORZ他以后会在回忆中出场,毕竟他的局还没走完,燕昭和郭嘉会继续他未做完的事。吕布也是要揍的。陈宫也是要打的。慢慢来。之前投票的番外也会放出来。感……感谢寂寞紫的火箭炮。天辣真是qwq么么哒!话说你们真的不看戏爹X我吗?【你滚】

番外三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

在捡到燕昭时,便是在这样一个十分璀璨的星夜,因此,燕昭便随了燕帅的姓,叫了昭这个名字。

昭,日明也,君子以自昭明德,明者为昭,次者为穆。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

便是一个光辉灿烂,磊落坦荡的字眼,然而却经常用来反衬各种黑暗

楚辞有云:临沅湘之渊兮,遂自忍而沈流。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

就连那首云汉,后面紧接着的也是天下大旱,君王求雨。

其实这也正常,有光的地方便有黑暗,光与暗,昭与穆,阳与阴,彼此之间互相循环,此消彼长,生生不息。

燕昭与薛坚的年纪相仿,薛直对她也多了几分怜爱,燕昭天资出众,很快便把苍云武学融会贯通,薛直便开始教她兵法。

“师父,什么是字?”有一天,燕昭忽然问道。

“你想要字?”薛直讶然道。

“他们说这个字只能男人有,女人没有。”燕昭歪了歪脑袋,平静地说道,“所以昭十分好奇,为什么女人不能有?”

“也不是什么不能有的东西,”薛直想了想,说道,“你想要字?”

“昭也快十五岁了,”燕昭说道,“如果这个字不是只能男人有的东西的话,那么昭也想求师父赐字。”或许是因为有过早年被抛弃在荒原上,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经历,她也犹如那夜的雪一般沉默寂静,寡言少语。

然而薛直却了解自己的徒弟,那冰冷的雪之下埋藏着的是比谁都更加炽热的火焰,燕昭很少去追求什么东西,然而她一旦开始追求,却势在必得。

“字么……”薛直想了想,燕昭在意的并不是字本身,而是那句【男人能有,女人不能有】的话而已,燕昭会如此坚持,与说那句话刺激她的人不无关系,“容我想想。”

“嗯。”燕昭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一边。

取个什么样的字呢?薛坚还有几年,因此薛直还没想过这个问题,燕昭的神来之笔反而叫他为难了。

确实女子十五岁就及笄,也算得上是成人了,也能开玩笑的取个字什么的……只是取什么好呢?

薛直从来没给女孩子取过字,他夫人去的早,也不想续弦,便就一直这么单着下来,大概是没机会有个女儿了。燕昭这个孩子一直被他当自己女儿在养,感情十分深厚,只是这个字嘛……

实在难取。

便是薛直这样的直男,也知道明德,阳明这样的词实在太不适合一个女孩了,这么一来——

他忽然想起了见到燕昭的那个夜晚,思念亡妻,于荒原中漫步之时,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中,漫天星河之下,他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躲在岩石间瑟瑟发抖。

“星河。”薛直忽然有了灵感,他说道,“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燕昭,我遇到你的时候,是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你要记住,无论周围的黑暗有多么深重可怖,你也要像那天指引我找到你的星辰那般,照亮力所能及的地方。”

燕昭闻言,点了点头,“弟子谨记。”

……

往日的记忆如尘烟一般散去,化作徘徊在雁门久久不散的风与雪,一如既往的在苍蓝的天空上方盘旋着。

燕昭睁开眼睛,若有所觉的看向一个方向。淡淡地说道,“夕雾。”

“哟。还是瞒不过薛帅门下首徒,”宛若一缕黑烟,另一个女孩笑嘻嘻的坐在城墙上显出了身形,手里拎着一壶酒,“昭昭,来喝酒?”

“不喝。”燕昭嫌弃的看了那酒壶一眼,说道。“你怎么还没喝醉?”

“这酒倒还真有可能让我醉。”被称作夕雾的女孩笑嘻嘻的晃了晃酒壶,说道,“那呆子花了千两黄金才得来的这么一壶酒,哈哈哈,喝起来还蛮带劲的。”

“千两黄金,那个藏剑山庄的公子么?”燕昭挑眉。

“山人自有妙计。”夕雾摇了摇手指头神秘莫测地说道。

“你出师了一趟,回来倒更像你师父了。”燕昭哼了一声,“流缘弟子名不虚传。”

“嗨呀,这有什么。”夕雾摇了摇头,“你最近不是也该出去晃晃了么?”

“没兴趣。”燕昭冷淡地说道。

“哈哈……我想也是。”夕雾挑了挑眉,说道。

“那隐匿身形的步法,是来自凌雪阁,还是听风楼?”燕昭又说道,“无论哪个,我建议你不要过多接触,我……”

“苍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地方。”夕雾跟着说道。“所以你就算因为需要去接触,也给我把痕迹都收拾干净。”

“你记得倒清楚。”燕昭扫了她一眼,说道。“那就拿出行动,不要整日用别处的功夫在苍云内晃。”

“呐呐,”夕雾笑嘻嘻地问道,“昭昭,你怎么知道听风楼的,告诉我好不好?”

“我自有我知道的方法。”燕昭说道。“毕竟处在你们这个位置,很难不受外界影响。”

“哎,怎会呢,”夕雾笑嘻嘻的喝了口酒,说道,“我和我师父对苍云是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夕雾,你姓什么?”燕昭忽然问道。

“无根之人,讲究姓做什么?”夕雾无所谓的说道。

“是吗。”燕昭说道,“那就好,毕竟再无情的人,也会有想要寻根的冲动,希望你和军师好好把控好自己。”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昭昭。”夕雾还在笑,然而笑意未达眼底,“便是你,要控诉我也是得讲究真凭实据的。”

“我没想控诉你什么,”燕昭平静地说道,“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你若问心无愧,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要换防了。”

“你说你每天都跟个小老头似的,累不累啊,哎,对了,”夕雾像是想起了什么,贱兮兮地说道,“最近有没有那家老爷们被你看上了?”

“尽瞎说。”燕昭不满道。

“说说看嘛,”夕雾笑嘻嘻地说道,“你是喜欢薛帅那样的,还是喜欢我师父那样的?”

夕雾是苍云军师风夜北的门下,此人虽在女色方面颇为……然而论才学可谓是数一数二,不在玄天君之下,风流俊美又学富五车,可谓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了。

“你师父那样的?”燕昭挑眉,“罢了,我还不想给自己带绿帽子。”

“哈哈哈哈哈哈!”夕雾笑的打跌,“跟你说话就是好玩,哈哈哈,到现在还没人敢对那货这么说呢,你倒好。”

“至于师父么……”燕昭仔细想了想,说道,“他是昭的师长,是昭的亲人,然而若是论到喜欢的类型……还是有些差异。”

“哦?怎么说?”夕雾兴味盎然地说道。

“……”燕昭想了想,说道,“不为世俗所束缚,不以自身为男子而自傲,张弛有度,不拘俗礼又不失礼。”

“那不就是我师父么?”夕雾撇了撇嘴。

“不,得比你师父老实。”燕昭立刻反驳道。

“额……这倒也是。”夕雾汗颜。她很快做出了总结,说道,“总而言之,大概就是以我师父为蓝本,然后套上你师父的好习惯这样的?”

“差不多。”燕昭点了点头。

“没看出来,你要求还真多。”夕雾啧啧感叹道。

“你呢?”燕昭问道。

“我?”夕雾想了想,说道,“脑子好使,最重要还要有钱,对,有钱是最重要的。”

“……”燕昭无语地看着她。

“你这是在苍云待久了,”夕雾沉痛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样视金钱为粪土的眼神,我的心就好痛。”

“行走江湖,确实钱更重要。”燕昭点点头。

“……算了,你这种吃

最新通知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