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得来不易,失去只是一呼一吸。
作为本朝第一位被传上公堂的亲王世子妃,石莹似乎看到富贵如浮云一般,飘渺而去,当看到吴家人拿出那一千两银票时,她觉得那片云散了,再也看不到。
自己真是愚蠢,明明猜到是有人挖坑陷害,还一脚踩了进去。
怎么办?她冷汗直流,脸苍白如纸,但她毕竟见过场面,很快镇定下来,轻声说,“我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全部推出去,反正她没亲自和吴家人见面。
大堂外面观者如云,多数是平民百姓,感同身受,他们大多对吴家人报以同情。
听这位高贵的世子妃推说不知,外面立刻有人嚷嚷,“看看,我就说他们肯定随便找个人顶罪!”
“给一千两,分明是做贼心虚!”
“可惜那吴娘子白死了,徒留下老父幼弟,以后可怎么活下去。”
“活什么活,得罪了天潢贵胄,只有死路一条。”
……
万姐夫坐在旁边的茶水摊子上看热闹,人群中嚷的最欢的那几个闲汉,都是他安排的。
外面人声嘈杂,石莹坐在大堂上,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言谈举止皆是世子妃的风范气度。
“卢大人,那吴娘子引诱我父在前,构陷我母在后,事发后畏罪自尽,吴家不知悔改,竟妄图攀扯本夫人,诬告天家皇孙媳!大人熟知律法,想来应知如何判罚。”
卢府尹捋着胡子,清矍的脸色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一拍惊堂木,“吴家父子,你们可知诬告该当何罪?”
跪在堂下的吴老父老泪纵横,连连喊冤,“我家闺女是正经人,……石大人,都说你为人正派,我才让闺女去你家干活,红口白牙,你们怎么能胡说?怎么能给我闺女身上泼脏水!活活逼死了我的闺女啊——”
石翰林坐在一旁,满脸愧色,嘴唇蠕动,想说什又不敢说。
石母早就按耐不住,迎面啐了一口,“什么正经人半夜三更引着外男入家?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家闺女压着我相公,还想霸王硬上弓,呸,不要脸!”
外面观者一阵哄然大笑,石翰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吴小弟气得哇哇大哭,“胡说,我姐姐是在给你相公正骨!”他冲着石翰林不住磕头,“石大人,你说句话啊,求你说句实话!”
石翰林以袖遮面,不敢看,却始终没有说话。
卢府尹眼中明显带着揶揄,“石大人,那吴娘子是意图强你呢?还是给你正骨呢?”
“她、她……”石翰林神不守舍,脑子乱成一团,忽听闺女咳了一声,抬眼就看到石莹刀子般的目光射了过来,他一激灵,闭目咬牙说道,“是吴娘子想勾引我。”
石莹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
吴老父惊愕地看着石翰林,半晌说不出话来,猛然间哭号一声,“冤枉——,求大人验尸,我闺女是石女!”
石女?!一瞬间,大堂上的空气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静。
别说石家人,就是卢府尹也目瞪口呆,如遭雷击。
外面有人怪叫,“真是开眼界,石女也能勾引男人!”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般,起哄的,叫骂的,嘲笑的,声浪几乎掀翻府衙的房顶。
石莹眼底发黑,她直直望着卢府尹,此案可轻可重,端看他怎么判了。
卢府尹眼中精光一闪,拍案而起,正气凛然,“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便是皇亲国戚又如何,我舍了头上的乌纱帽,也要为黎民百姓争这一口气!”
石莹脸色苍白得可怕,浑身像是浸在冰水里,冷得她透不过气,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案子判下来了,石家人颠倒黑白,妄图干扰律法,责令夺石母诰命身份,判罚千两白银。
石翰林德行有亏,虽没革去功名,但无颜在翰林院待下去,辞官带着石母回了老家。
万姐夫得意洋洋来邀功,“妹子,姐夫这手笔不错,一下就替你铲除后患!”
“只是可惜,那吴娘子怎么就自尽了呢?”万碧眉头微皱,主意是她出的,具体是万姐夫办的,但她不想闹出人命。
万姐夫没她那么感伤,“她身患绝症,也活不了多久,死了,反而能替家里多得点银子。”
万碧叹道,“多给银子,尽快安排他们离京,找个地方妥善安置。”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妹子你太妇人之仁,咱们只放了引线,这爆竹点不点得着、炸不炸得响还要看石家。”
万姐夫又说,“卢府尹也是个妙人,是郡王爷安排的?”
万碧摇头否认,“他并不知此事。”
她心思一动,如此不给世子面子,难道是朱嗣炎的人?
不管如何,总算达成目的,万碧将杂念抛之脑后,“先前让你在西山那边盘的店,办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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