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知道我怀了他宝贝太子的种,叫你来给我安胎?”
刘医工惊诧地转过身,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望向福南音:
“国师是如何知道?”
然而后者并未答他,甚至再没看他,反而回身后意外捕捉到了李裴的视线。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福南音轻笑了一声,道:“最后一个问题,”
“旨意上是‘杀父留子’,还是‘一尸两命’?”
李裴看清了福南音笑意之下的冷色,就在后者话说完的一瞬间,他手上那卷书应声而落,方才还假装乖顺的人忽然站起身,将福南音护在了身后,警惕地望着那个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走向的老太医。
“不……”
刘医工面上带着急于自证的慌乱,“圣人只是叫臣来为国师安胎,自然是要‘母子平安’……”
顿了顿,改道:“父子。”
“是吗?那就是我想错了。”福南音见到他这副狼狈模样,却没有半分要放过的意思。他的手按在李裴肩上,力道并不轻,显然是带了其他的意味在里面,
“那就再问一个问题好了。”
“上一个怀了身孕的男子……下场如何了?”
……
没有了福南音与李裴的长安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朝中的臣工少了攻讦的目标,一个个偃旗息鼓,在朝会上也暮沉沉失了些往日舌战群雄的生气。
如今最热闹的地方便当属昔日东宫之外的那座临淄王府了。
只是今日不知是何缘故,府门紧闭,不收帖不待客,不少前去拜谒的朝臣新贵们都吃了临淄王的闭门羹,只有在日暮西斜的时候,一顶柯府的轿子落在府门前,里头的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被迎了进去。
临淄王看上去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上好的酒温了好几壶,难得在人来的时候没有藏私,倒是露出几分古怪。
“什么都瞒不过柯侍郎。”
进门后尚一句话没有说的柯顺哲淡淡朝着座上的人看了一眼。
“借着临淄旱灾与漠北之战将朝中站在太子那边的官员大换血,如今李裴不在,就是我们绝佳的机会。”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李皎的头微微抬了抬。
“他怎么还要去漠北找福南音啊?如今朝中的局势,难道他看不透吗?还是……根本不在乎?”
柯顺哲坐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对于临淄王这忽如其来的心思似乎早早地习以为常。
“不论什么原因,殿下只需要抓住机会。”
抓住机会,将杜相和李裴在朝中的势力一点点清除,即便圣人再偏心太子,总有护不过来的那一日。朝中事终究需要朝臣去做,没有了簇拥之人,太子在朝野将会步履维艰。
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布一个局,不日便能摧枯拉朽的死局。
李皎将手中的酒樽丢在桌上,“咣当”一声,打破了屋中的寂静,也像是要撕碎一直以来那张被压抑的的假面。他嘴角一扬,俯身朝着柯顺哲道:
“本王今日是不是该先向柯侍郎道一声恭喜,入仕七载,马上就要坐上尚书之位了。”
柯顺哲面上却没带几分多余的神情。
“臣先行谢过殿下。”
李皎那双盯着他的明眼眨了眨,恍然:“原来这也不是柯侍郎想要的位置。”他笑了一声,“我这里的确有更好的,只要侍郎帮我坐上……”
可惜说了一半话,他忽然又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低声喃喃道:
“你说裴哥哥知道我在这时候趁虚而入,占了他的位置,一定会很失望”
就因为这句话,柯顺哲那副一直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带出了几分情绪,有不屑,有惋惜,也有不解——却不知是为李皎,还是李裴。
“殿下心中……不也为李裴准备了一个更好的位置吗?”
他嗤笑,“也没有什么可失望的,从他十五岁决定离开东宫的时候,便不再适合做储君了。今日即便没有临淄王,也会有其他的殿下去夺他的位置。”
李皎侧着头,看着柯顺哲说完话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戳穿道:
“离宫?怎么会是因为他的离宫呢。难道不是因为李裴身上那一半的血……姓许?”
柯顺哲并没有否认。只是在他出门之前,又听到李皎自语一般不依不饶地问了句:
“那个福南音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裴哥哥他真的为了一个人连皇位都不要吗?可是没了权柄,他又还能做什么?”
那本该充满权欲的眼神中带了些复杂的情绪,挣扎,困惑,还有不甘……
柯顺哲本想劝他在尘埃落定之前莫妄下结论,只是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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