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咳嗽惹得五脏六腑都抽痛起来,三思即便还欲再咳,却也竭力忍了下来,她满眼泪花地抬眼瞧见旁边的虞知行,又忍不住惊了:“你……你能不能好好穿个衣裳?”
虞知行浑身绑满了绷带,这几日便没正经将衣裳穿好,他此刻正大喜过望,即便三思语气中的嫌弃表现得相当明显,他却也觉得无比欢喜:“你且躺好,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头……”三思昏迷了这么多天,睁开眼后短时间内尚未完全清醒,她在枕头上辗转了几番,道,“只觉得晕。”
虞知行弯下腰,以额碰了碰她的额头,没烧:“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三思虽然迷糊着,却对虞知行的厨艺有着根深蒂固的清醒认知:“你?还是饶了我,我不饿。”
其实才过了三天,虞知行却觉得已经好几年没听见她说话,见她一醒来便熟练且生动地嫌弃自己,心中不由自主地欢欣雀跃,十分没有尊严。
三思脑袋里很混沌,渐次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山崖上的火与血令她的手脚抽了一下:“牛头呢?卫三止呢?”
虞知行见她扯到伤势,连忙安慰:“都好着呢,就等你醒一起去吃烧鸡。”
三思“哦”了一声,放下了心。身上的痛再次攀骨而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昏过去的好。
虞知行为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看着心疼,却不能太表露出来坏她心情,只尽量体贴些:“再喝点水?”
三思缓慢的点了点头。
虞知行将她半抱起来,杯盏靠在她的嘴边——大约是渴得狠了,三思抬了手自己捧杯子——虞知行感受着她会动的手,再看她老老实实地自己吞咽,虽然还不至于生龙活虎,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她醒来了。
三思听见头顶的人抽了一下鼻子,没什么力气地道:“大热天的感冒,且穿上衣裳……可别把鼻涕流我身上。”
虞知行觉得这损话熟悉得感人,又有点想笑,把那没出息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他将三思的脑袋放回枕头上,没让她看见自己的脸,赶紧就转身出去:“我去找流庄主来。”
三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流庄主”是谁,再看自己所在的房间:“等等……我们这是在哪儿?”
“在少林。”虞知行还没来得及答话,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岑饮乐走了进来,顺带放入了一室的阳光。
岑饮乐的性情与三思截然不同,是三兄妹中最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然而此时,他虽然早有预料她这两日就该转醒,但真正见到三思睁眼时,还是整张脸都一亮,脚步昭示了他胸中难掩的高兴。
“哟,看这可怜相。”岑饮乐见三思望见自己时嘴巴瘪了瘪,作势快步过来接她的眼泪,出言揶揄道,“被人打得可惨了,我们小可怜三儿。”
于是三思把眼泪憋了回去。
然后岑饮乐弯下来,好好地抱住了她。
“差点就少了个妹妹,吓死我了。”岑饮乐摸着她的发顶,低声道,“岑家可不能只剩下臭男人。”
三思抿着嘴。
“要是你有个什么,你嫂子得咬死我。”岑饮乐放开她,坐在床边,像小时候一样把她额前的碎发摸到一边,顺着捋了捋她的头发,“我这回可后悔啦,你嫂子回回告诫我不能让你沾耿家的事,我就是不听。”
三思在他轻巧的话语中听出了某种沉重的真心实意的后怕,她眨了眨眼睛,细声细气却认认真真地道:“搓衣板已经准备好了。”
岑饮乐看着她,曲起了右手食指,郑重其事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三思:“……”
她可能还是不太清醒,岑饮乐那神色让她以为自己的脑袋是什么贵重易碎的瓷器,而他是个没出息的守财奴。
“总算,总算能敲你一回脑袋了。”岑饮乐的口气中含着释然的笑意,“天知道我忍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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