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心下说“确实不像”,但还是撇了撇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你俩就走在一起,我哪知道你们姐弟跟牌桌上的赌友似的,有局才凑在一起。”
耿玉瑾被三思这个比喻逗笑了:“来来来,吃鸡吃鸡。”
三思自忖是没法从耿玉瑾口中撬出什么东西来了——以她目前看来,耿玉瑾在耿家似乎是个格格不入的边缘人物,不喜武,不八卦,就喜欢天南海北地交朋友,喜欢作画,却并不像其他文人那样有成为一代宗师的梦乡。此人似乎对什么都不执着,却什么都还挺上心。
活得挺真实。三思看着一面喝酒一面啃鸡腿啃得津津有味的耿玉瑾,心想。
欧阳如玉开始拉着耿玉瑾聊些文人骚客的事。
三思其实一大早就收到了店小二递来的邀请,是耿玉瑾捎来的信,说要当面感谢一下她的救命之恩。耿玉瑾其人,虽然生在武林世家,可其实并不太掺和武林中的事。他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学武登峰的心,在碰到巫芊芊之前,此生在身体上遭遇的最大危机就是小时候自己不愿意习武被爹摁在马凳上打屁股。此番乍然遇见生命危险,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谁知峰回路转来了个救命恩人,耿玉瑾觉得这种体验相当新鲜,回味无穷,当时就恨不得拉着三思大喝三天三夜,只可惜救命恩人被自己拖累得有点狠,于是这大吃大喝的计划便延后了几日。
耿玉瑾为人虽然放浪,但基本的礼节还是懂的。他跟三思拢共没见过几面,虽然有心相交,但孤男寡女的单独吃饭喝酒还是有些唐突,于是他便拉了自己的好友欧阳如玉——逍遥门的欧阳少主在各方面都不是很靠谱,耿玉瑾与其臭味相投,正巧好友与三思相熟,于是他便找了欧阳如玉来陪吃饭。
三思一面啃着鸡腿,一面听着欧阳如玉和耿玉瑾胡说八道,另一面耳际收到了一丁点儿头顶上的动静——这动静就像是一只大鸟在远处扇动翅膀起飞似的,在这山林中丝毫都不突兀,且因其人武功高超,响动非常轻,若非刻意倾听,估计就算是岑饮乐在场都注意不到。
三思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和她的判断一致——从耿玉瑾这里下手,是探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接下来的一日半,三思继续打了两场擂台,再没有碰到周静池那样棘手的对手,再加上脑袋渐渐地不晕了,一路十分顺利地挤进了前六十的位置,拿到了红擂的入场券。
三指神算不愧是老江湖万事通,当晚三思才拿到红擂的竹签,他就已经打听到了今年所有参加红擂的门派和个人,顺便提了一嘴周静池在输给三思后重新向其他人发起了挑战,发挥得不错,因此这次前六十也有她一个。
“说不定你在红擂又能碰上她。”卫三止幸灾乐祸地道。
“红擂又不是抽签。”三思道,“手下败将何足挂齿。我的目标是红榜前一百,有种她周静池来打我的擂,不然我才不再跟她打了。”
“前一百可不容易啊女侠,耿琉璃才一百零九呢,你能打得过她?”
“没交过手怎么知道?”三思并没有觉得耿琉璃有多强,从之前道听途说的信息中判断,她觉得自己和耿琉璃应该差不多,尤其近几日自己的掌法突飞猛进,颇有些领悟到精髓的意思,于是更加自信满满。
“耿琉璃功夫底子不弱,更值得一提的是,她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虞知行提着酒放到了三思和卫三止中间,掀开盖子,用手拢了拢香气,露出陶醉的神色,“钱确实不会走错路,这酒确实不错。”
“是啊,耿琉璃去年废了金玉堂副掌门的一只手!”卫三止想起当时的画面就一阵哆嗦,“整只手的骨头都断了,根本没得治,后来是请了白驼山庄的大夫把人家那只手整个儿拆下来才保住了命。可金玉堂的人,一身功夫都在一只右手上,没了手,这辈子也就没了,唉。”
这已经是三思第不知多少次听见这个典故了,看来耿琉璃三年前在谈兵宴上下的狠手让许多人都念念不忘。
“不是贫道看不起你啊,是耿琉璃这女人确实……怎么说呢,是那种一看就不好惹的。跟周静池那种外强中干的货色不是一挂的。”卫三止给自己倒酒,“我看你还是换个人挑,小命重要。”
三思觉得自己受伤以来已经有半辈子没喝过酒了,此时闻见那醇厚的酒香,几乎要将鼻子贴到酒坛口,然而酒坛子却忽然被人挪走了。
她不悦地抬眼,见虞知行拎着酒坛子在桌角放下,离开她的脸有二尺远,紧接着一杯茶水搁在了自己的面前。
三思鼻子很灵,那茶香也十分上等,然而毕竟不如酒香诱人。
她还没来得及发表抗议,虞知行便开口道:“伤还没好全,不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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