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歹徒闯进客栈,无数客房被破门。
变故来得突然,匕首悄然滑落手中。三思打开门缝,所有黑衣人都蒙面拿着刀兵,逐一踹开客房门,仿佛在找什么东西。那些人基本还在第一层,但已经有人上到第二层了,三思在行侠仗义和独善其身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正关上门准备跳窗而出,却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死死地用力愣是没让她冲出去。
三思险些被吓掉半条命。
她扭头看见一张严肃的娃娃脸,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就要砍下去的手刀,只见那人一张嘴露出两颗虎牙,正是白天所见的那个年轻道士。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这小胖子还挺有力气。
“别出声,跟我走。”道士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提起衣摆从窗户翻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踩着房檐,然后伸手来接她。
三思挑了挑眉,原来这人把她当做不会武功的丫头片子了。好笑归好笑,三思也不拂他面子,伸过手去从善如流地往下跳。
二人从房檐上绕到客栈背面,不远处就是马棚,可惜此时终于被人发现,在那人喊出“有人跑了”的同时三思用力一拍道士的肩膀,大喝一声“跑”,然后一声口哨,马棚里的四儿听见后立马嘶鸣一声撞开栅栏跑出来,正好接住从楼上跃下的三思。
三思一呼一吸间发现道士没跟上来,勒马回头,见对方还站在房檐上一脸呆滞,怒道:“不要命了?”道士被她跳下楼的身法震住,直到一支箭擦着头皮飞过才反应过来,迅速使出轻功跟上,三思手一伸把他拉上马背,俩人飞奔出疏于看管的城门,疾驰入城外密林。
四儿不愧是明宗精心培养的良驹,即使背上加了个胖子也跑起来飞快,反倒是那胖子喘着气,紧紧地抱着三思的腰,生怕自己被颠下去:“贫、贫道卫三止,无名道士一个,不知女侠芳名?师承何处?”
“岑三思,明宗。”密林中树叶擦过脸颊生疼,三思回答得很简练。
“原来是明宗的女侠——啊!”卫三止刚感叹完,座下马匹猛然抬高前蹄嘶鸣,转眼间自己就被来自身后的冷箭射中了大腿,整个人往侧前方摔出去。
三思当即撒开缰绳,落下马背就地一滚来到卫三止身边,揪住他查看箭伤,没有任何预警,一把拔出利箭。
卫三止惨叫。
三思把带血的箭扔到一边,卫三止声泪俱下地控诉:“女侠,你想要贫道老命吗?”
四儿没有奔出去太远,很快就赶回来接应他们,可这时追兵已经快追到跟前。
三思咬了咬牙,接连在四儿额顶用力拍了三下,后者用头拱了拱,然后转身撒开四蹄奔入密林。
三思半扶半扛带起卫三止往前跑,带了个行动不便的胖子,二人逃跑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很快就被追上。
大刀即将砍在身上的时候,三思把卫三止往身后一甩,匕首倏地扛住刀,“叮”地一声弹开,她一脚踹在那人腹部,紧接着匕首划破另一人的胸膛,趁着更多人还没追上来拉起卫三止就跑。
卫三止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地道:“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女侠你自己跑。”
三思丝毫没有动摇,无语道:“道长躲在我床下一晚上,龟息功出神入化,连这点体力都没有?”
卫三止没料到三思看见了自己从她床底下钻出来的那一幕,顿时有些赧然:“这……情势所迫……”
三思猛地拉着卫三止躲在树后。一支箭蓦地从二人身侧飞擦过去,割破三思手臂,紧接着“笃笃”两声钉在了树干上。
她揪住卫三止的衣领:“来杀你的?”
“这……是,也不是。”卫三止难以启齿。
三思不想再听此人废话,匕首从手中脱出扎向头顶树枝里,却被人挡回来,三思蓦地后退,同时将卫三止用力一推,后者坐在地上,匕首倏地钉在他双腿间土里。
卫三止:“……!”
一根绳索紧接着飞下来缠住卫三止的脖颈,然后一名蓝衣人跳下树来,手一挥,卫三止立刻被赶上来的黑衣人制住。
三思第一时间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霎时怔住。
此人竟然正是昨晚在驿亭里与她交手的那名蓝衣人。
三思背后的汗毛齐刷刷竖起来,迅速出了一层冷汗。但看那人的神色,八成能确定他没有认出自己,于是她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举起双手:“我今夜只是路过,阁下不必赶尽杀绝?”
“路过?路个过就能和陌生男人睡一间房,姑娘胆子不小。”蓝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卫三止,似笑非笑,忽然眯了眯眼,扯动右眼尾的泪痣,上下打量三思,“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三思顿时绷紧了神经,不敢再开口。耳中听见周围响动,心知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估量了一番彼此实力,确定无法带着一个受了伤的大活人全身而退,且看对方并未立即杀人灭口,显然不是为了取人性命而来,于是努力再挣扎一下:“我确实是今日倒霉借宿此地,你们即便杀了他也与我无关,不如今日就此别过,咱们江湖后会无——”
长刀蓦地架在了她脖子上。
耳后风声疾响,三思强忍住还手的本能,被人重重地敲在颈后,砰然倒地。
接到四儿单独跑回来的消息后,岑长望心急如焚,踩着鞋帮子就跑下了山。
骏马一见到他就凑上来蹭他的头,打了个响鼻。
岑长望在把马鞍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任何求救的标记,稍微松了口气。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的明宗外门少宗主高倚正,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过没有求救暗号,这下信了?”
岑长望抹了把冷汗:“应该没有大事。”定下心来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弯身把鞋子穿好,叹气,“这丫头,刚出门就让人不省心。”
“我带几个人沿路去找她罢。”高倚正道。
岑长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不必了,谈兵宴在即,你也脱不开身。三儿既然没向家里求救,就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派人给碧落教捎个信,让兰颐多留意留意就好。”
高倚正点头。
“对了,你说耿家有意接手下一届谈兵宴?”岑长望忽然想起先前收到的消息,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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