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子不能埋进土里太深,会压着不长,也不能种得太浅,难以存活,这样,大约半根手指的长度,种下去埋上土,轻轻压一压就成。”云夕拿着一株地瓜秧子在教池蘅种,很是有耐心。
池蘅蹲在他身边,听得倒也专注。
云夕种完后对他道:“你来试试。”
池蘅拿起秧子笨拙的动手,好歹种好了一株。
云夕鼓掌夸道:“很捧。”
“真的吗?你没安慰我?”池蘅笑问。
云夕摇头,“当然不会,我实话实说。”
池蘅笑得更开心了,桃花眼里全是得意,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将云夕拿下了,这个女人终究还是离不开他的。
云夕低下头继续干活,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傅同在另一边扛着锄头挖土兜,时不时往两人的方向看去,见他们有说有笑,像是从未有过任何隔阂似的,地里的百姓皆议论纷纷,不久后就会喝到两人复合的喜酒,他眼里的神色越发暗淡下去。
一旁的云钰突然拿了株草在玩,云夕抬头看见了,吓得立即冲过去将草夺下,紧张道:“钰儿千万别碰,这草有毒的。”
云钰吓得变了脸色。
池蘅走过来,见被云夕扔在一旁的草,疑惑问:“这草有毒吗?”
“是啊,这是毒草,一般庄户人家用来药耗子的。”云夕看向正走过来的司空锦和傅同大声解释。
司空锦惊奇,“这草看着很普通,竟是毒草?”
“这草长在乡野,你们久居闹市自是不识的,一般农户会将这草绞成汁用来药耗子蟑螂等虫子。”云夕说完,再次叮嘱云钰:“下次不可再碰,知道吗?”
云钰点点头,“娘,钰儿知道了。”
众人也都记在了心底,池蘅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问:“人食用会如何?”
“大量服用会致命。”云夕道。
池蘅脸色微变,反复看了看那株野草,记住了它的样子。
司空锦奇怪的看了池蘅一眼,大家没再说什么继续干活。
地里的活计忙活得差不多的时候,云夕问司空锦,“锦爷何时回京?”
“明日,京中已来信催促。”司空锦拍了拍手上的土回。
池蘅微惊,“这么快就回去了?”
司空锦怪异看他一眼,“出来已经数日,再不回去怕事情积压太多。”
“也对。”池蘅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他才刚来,都没好好表现司空锦就要走了,回京后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和司空锦待在一起,再想要表现就没机会了。
司空锦觉得池蘅的神情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他看向傅同,傅同倒面色平静,他更觉得池蘅神色怪了。
云夕笑道:“既然明日就离开了,今晚去我家吃顿饭,算是给各位饯行,我亲自下厨给各位做土豆粉吃。”
“好啊,我真想尝尝土豆粉是什么味道。”司空锦立即道。
这几日虽然在地里干活,他和傅同却是在镇上驿馆吃住的,还没在农家吃过饭。
云夕朝不远处玩耍的云钰招手,“钰儿,回家了。”
“来了,娘。”云钰一路小跑过来。
司空锦道:“那我先回去洗漱更衣再过来,傅同,你也一道!”
傅同点点头,跟上司空锦。
池蘅也要跟去,云夕突然拉住他道:“池蘅,你等等,我有话同你讲。”
“好,有什么话你说。”池蘅笑看了她拉住他袖子的手。
云夕凑到他耳边说话。
傅同走了几步,转头看去,见两人正凑在一块说悄悄话,夕烟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看着格外扎眼,他握紧了拳头,胸口堵得厉害,有种想冲过去分开两人的冲动。
“傅同,快点,天要黑了。”司空锦催促道。
傅同应了一声,再看了两人的身影一眼,转身,心中像被压了块大石头,难受极了。
“要摘毒草药耗子?”田里,池蘅问。
云夕点头,“是啊,家里耗子猖獗,把钰儿的书都啃坏了,我想弄点毒草药死它们,你帮我啊。”
你帮我啊。
这句话像羽毛一般从池蘅心头拂过,让他心跳不已,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夕阳微黄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五官精致好看,虽然长期在太阳下干活,她的皮肤却仍旧很白晰清透。
她正好抬眼望着他,柳眉微蹙,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泛着期待,鼻子挺拔,在太阳光下打出一阵阴影,小嘴红润饱满,好看得不像话。
池蘅半点抗拒的力量也没有,他道:“好,我帮你,不过有奖励吗?”说着伸手要拉她。
“都是一家人,做点事还要什么奖励?”云夕转身搂住跑过来的云钰,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
池蘅听到这句一家人顿时心花怒放,他道:“好,我去拔毒草。”
云夕带着云钰往自家牛车走,到了牛车旁时她转头看去,见池蘅正爬上一处小坡,地里来来往往收工的村民都看见他上了那处长满毒草的小坡,她眼底浮现一抹寒意,稍纵即逝。
天快黑的时候,司空锦和傅同坐着马车到了村子里,俩人下了车,遇见正从家里出来的徐长松两口子,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云夕家的院子,正巧见池蘅蹲在院子一角在捣鼓什么东西。
司空锦奇怪问:“池蘅,你在干什么呢?”
池蘅似乎被吓了一跳,转身脸色有些不好,结巴道:“没、没什么。”
司空锦还要说话,这时云钰从屋里跑出来,拉住司空锦和傅同的手往屋里去,“娘做好饭了,就等你们来,快进屋吃饭喽。”
大家伙便没再管池蘅,跟着小家伙进了堂屋。
池蘅见众人离开,立即吐起了口水,天啦,刚刚不小心溅了点毒草汁进嘴里,会不会毒死啊?
“池蘅,进来帮我。”厨房响起云夕的喊声。
池蘅立即将捣好的毒草汁藏在角落里,想等会儿再来弄,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洗了手,又喝了一瓢水漱口,这才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进了厨房。
司空锦的随从正验完毒,没有问题了才出了厨房。
云夕指着灶台上的一碗土豆粉道:“那碗是给锦爷的,小心些,别洒了。”说完自已端着菜出了厨房。
“云娘子,我来帮你!”傅同从堂屋走出来,要接云夕手里的菜。
云夕避开他,道:“不用了,傅公子是客人,屋里坐着就成,有池蘅帮我。”
傅同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收了回去,看了厨房里的池蘅一眼,转身回了堂屋。
厨房里的池蘅听到云夕的话,得意极了,听说灶上的土豆粉是给司空锦的,赶紧小心的端起来放进托盘。
云夕今天晚上做了土豆红烧肉和酸辣土豆丝,还有野菜鸡蛋饼,小鸡炖蘑菇,米饭里掺了红薯块,再是一人一碗土豆粉,很足的份量。
池蘅端着土豆粉走到司空锦面前,谄媚道:“爷,这是您的。”
司空锦看到他手指尖染了些青汁,心中疑惑但也没多问,看着面前的土豆粉食欲大开。
乡下地方,正式场合也有男女不同席的说法,不过今日云夕是主人,又有徐翠花作陪,也没什么顾忌,大家都是坐一桌子的,一边说笑一块开始吃起来。
旁的菜司空锦在驿馆是吃过的,唯独那土豆粉没尝过,便拿起筷子开始吃土豆粉,又弹又滑的土豆粉吃进嘴里,格外软糯有嚼劲,司空锦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云娘子,妙!”
“锦爷喜欢就好,等会我把做法写下来,锦爷带回去让府中的厨子照着做。”云夕给一旁的云钰夹了块肉,笑道。
司空锦点头,“好。”然后继续埋头吃。
大家伙都吃得很是高兴,唯有傅同食如嚼蜡,眼神时不时看一眼云夕,没得到回应后,神色越发消沉。
“叔婶,你们帮我招呼着,我去厨房看看火,给几位爷煨了些地瓜,让他们带着路上吃。”吃得差不多了,云夕站起身朝余长松夫妻道。
夫妻俩自是应下。
云夕又招呼云钰,“吃完就回屋做功课,等会儿娘要考你的。”
“哦,我这就去。”云钰已经吃饱了,放下碗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屋。
大家都夸云钰乖巧懂事,池蘅在一旁格外得意,那当然,可是他的儿子。
云夕走后,傅同朝司空锦说有点事来,便也离了席。
云夕在灶前扒拉着灶台里的煨红薯,翻一翻,免得一边没煨熟,另一边又糊了。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很快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便走了进来,她抬头看去,见傅同沉着脸站在那,眉眼似乎带着许些怒意,她微微一愣,转而笑问:“傅公子,怎么了?”
“如今云娘子与傅某竟是如此生疏了吗?”傅同看着她沉声问。
灶台上点着烛火,风从窗户吹进来,火光摇曳,照得云夕的脸忽明忽暗,朦胧的光线下,摇曳的火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像夜里的星子一般,他心中一阵荡漾,有种情绪呼之欲出。
云夕奇怪,她不是一直叫他傅公子吗?以前都不觉得生疏,如今怎么又觉生疏了呢?她用火钳继续翻着红薯,淡淡道:“没有啊,你想多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傅同突然迈步过去,一把将她拽了起来,生气问。
云夕吓了一跳,莫名觉得刚刚给司空锦的土豆粉是不是给傅同吃了,她看着他刚毅而又轮廓分明的脸,十分不解,“我、我应该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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