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中,那条龙的身子被人压到,顿时断成了两截,胡九河见状大吼一声,扑倒在地,连滚带爬的爬到断口处,神色有些茫然,他回头看陈延钰,陈延钰正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便又看向场中扭打起来的那群人。
胡九河微微垂头,然后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腿,突然爬起来,冲向了山洞前的金奇骏。
没人料到胡九河突然冲向后方,金海还愣愣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纳闷儿他为什么没有冲自己下拳头,然后有人都看到,胡九河从自己腿上的绑带里抽出了一把小刀。
金海瞪大了眼睛,看向胡九河前方的人,正是他的孙子金奇骏。
“啊!别,奇骏快跑!”他没想到胡九河真的疯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持刀伤人,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人也下意识的冲上去想要扑倒胡九河。
山神洞前的人都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好好一个节日活动,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
“这、这赶紧拦住他啊,要出人命啦!”有人喊了一声,顿时不少人反应过来,涌向正在扭打的两群人和胡九河。
距离金奇骏最近的是他的父亲金延顺,金延顺在明白过来胡九河的目标是他的儿子后,便立刻伸手抱着小孩赶紧躲开。他身后保镖的动作更快,就在胡九河的刀接触到金奇骏的衣摆时,一脚踹飞了胡九河。
胡九河倒在地上,咳了两下,咳出一口血沫子,心有不甘的盯着金奇骏。
金海再也绷不住,走到他面前踹了几脚,才心惊胆战气喘吁吁的把自己孙子抱在怀里。
“金海,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金家绝后,我要让你断子绝孙!”胡九河诅咒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临终烂在床上都无人知!”
金海冷笑:“你脑子有病就去看病,没钱我来掏,毕竟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我总不能看着你真的无人送终?”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胡九河的几个徒弟倒是丝毫不鸟金海,气冲冲吼道。
场地里的乱战也渐渐平息,韩翔和梁建国赶紧把胡九河扶起来,扶到石阶前,随时准备下山。
金海和善水道人以胜利者的姿势站在山洞前,看着胡九河狼狈的样子,眼含怜悯:“你还是下山去,山神祭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你再捣乱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少人也急着赶紧参加完活动下山,跟着起哄让胡九河赶紧走,胡九河低头看着一直沉默的陈延钰,悲声道:“小雨啊,我对不起你们一家子,当年师父被这些奸人合伙陷害,最终他们一把火烧了纸扎铺子,我都没胆子给师父收尸,我该死!”
陈延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胡老,您说陈家是被陷害的,那么,真正的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呢?”
“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反正,这一时半会儿的人也走不了,就当听个睡前故事了。”
他摊手环顾四周,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什么意思?”有人喊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赶紧搞完我们就走了,想让我们留下来,那就掏钱啊!”
陈延钰看着他笑而不语,那青年有些气恼,连结束时的钱都不要了,甩手便往石阶走去:“你们搞,老子下山了。”
然而他不过走了几步,脚下便拐了个弯,回到了原地。等站到刚刚自己的位置,青年才晃晃脑袋,有些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
“你怎么又不走了?”他的朋友小声问道。
青年抖了一下,摇摇头:“我、我不知道,走了两步脑子就像喝晕了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善水见状脸色一沉,赶紧转头看向那条断龙,却看到了让他心里发沉的一幕。
龙身断口拴着两条红绳,把两截身子接到了一起,而一个长相精致的青年正站在龙头处,手里提着毛笔,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不好意思,一时手痒,这么精致的纸扎,胡老先生怕是花了不少时间啊。”祁禹秋把笔扔进盒子里,结过盛玉柯递过来的湿巾擦擦手,“那么,接下来就好好听胡老爷子讲个故事,金先生,哦还有这位持证办事的道长,故事没讲完,谁也别想走哦。”
善水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拂尘,脸色十分不好看,看着祁禹秋道:“是我看走眼了,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师出何门啊?”
祁禹秋一摆手:“我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明星,道长就不要再问了。胡老爷子,开始。”
说完他走到程雨等人身边,陈延钰感激的看了祁禹秋一眼。
胡九河转身看着被点上睛的纸龙,普通一声跪下,给纸龙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转过方向朝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
他走到场中央,看着那群和他年纪差不多,满脸愤怒的老人,嘲讽道:“一群脑子装了粪水,被忽悠了二十年的老东西,当年我师父待你们不薄啊!”
“不不不,你们不是蠢,是坏!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怕拿在手里的钱烫手,便昧了良心说瞎话,说上二十年自己都当真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骂的越狠,金海给的钱拿着越心安?我今天就给你们揭了这块遮羞布,让你们看看自己皮子下面是人是鬼!”
“二十四年前,金运和李昌河找我师父商量,将三家的手艺综合起来,让纸扎这门手艺能更加完整,我师父自然是欣然答应。但是他没想到,这只是金运和李昌河想要夺陈家传家宝的一个阴谋。”
“我师父祖上曾经出过状元,后来朝代更迭,家道中落,最后能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一件御赐的玉雕,上面还刻着当时皇帝的亲笔赐语,那可是皇帝的东西啊,多值钱啊!”
“后来有天金运半夜叫我师父去开会,我那天晚上恰好在搓纸捻子,亲眼看着金运带着我师父出去。然后没多长时间我师父就慌里慌张的回来,紧接着李家的人就找上门来,让我师父赔偿他儿媳妇,并且指明了要那座玉雕。”
“我师父没干坏事,怎么可能愿意吃这亏,他直接拒绝了李家的要求,没想到,第二天金运便带着人上门说我师父偷谱子,偷李家的传家宝。”
“当时那女人哭哭啼啼的一头撞在纸扎铺的大门前,不少人都信了他们的鬼话。等那女人死在山上,镇上的人就开始打砸我们的纸扎店和院子,我的几个师兄弟家里都遭了灾,我家里还有老母要养活,一时糊涂,便投靠了金运。”
说到这里,胡九河泪流满面,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各位的不是奇怪,这几个人为什么这么怕我给纸扎点睛吗?哈哈哈因为他们做了亏心事,怕被冤魂找上门来啊!”
“我师父临死前说了,只要清溪镇还有纸扎,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纸扎可通阴阳,金运他们怕被报复,一狠心,竟然废了点睛的手艺,从此镇上所有的纸扎都成了没点睛的废纸。”
“今天,二十年过去了,我也当够缩头乌龟了,在场的金海,老道士,还有这些在清溪镇德高望重的老东西们,有一个算一个,咱就一起下地狱去见我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日万√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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