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他娶回来的第二个妻子,替他生儿育女陪了他大半生的女人。
陈昀正靠在床头咳嗽不止,慢慢从思绪回忆里抽回神。
他喊一直守在门口的仆子婢女:“给我倒水来。”
良久,无人回应。
他拧眉不满,扬声又喊:“水呢?”
依旧是鸦雀无声。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陈昀正掀开被子下床,慢步往外走,候在门口的仆人婢女闭着眼睛倒在地上。
他朝门外大喝:“来人!府兵来!有人行刺!”
“你这个屋子施了噤声咒,他们都听不到的。”
凭空骤然出现一道黑影,一身黑衣,带着黑帽子黑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嗓音雌雄莫辨,听不出是男是女。
陈昀正慌乱往后退,踉踉跄跄地转身,往里慌乱跑去。
幻觉?是他噩梦没醒?
陈昀正跑回了床榻边,他踯躅再三,拉起被子又躺了回去。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柴瘦枯黄的手,擦了擦略浑浊的双眼。
黑影没有追来,不,应当是他的错觉。他屏住呼吸,目不斜视地盯着床帐想。
不过须臾,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徐徐传来,他默默吞咽,余光偷偷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陈昀正看到一片青衫衣角。他屏住呼吸,身体僵硬。
他看到一个青衫道士不疾不徐地走来,右手的拂尘轻动。
“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雌雄莫辩的声音传过来,方才看到的黑影也缓步走到他的床前。
“就是这样。”
白色的拂尘须子缓缓绕上他的脖颈,叶凌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拂尘,慢慢俯身看着他。
陈昀正看到一张冷淡冷静的脸,道士静静与他对视,目色无波无澜。呼吸不过来,窒息难耐,他目呲欲裂,不由抓住拂尘须子,却是越来越紧。
“知道为什么让你活到现在吗?对于你来讲,失去一切比死更可怕。”叶凌嗓音淡淡,仿佛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话罢,陈昀正一动不动双眼惊恐地睁着,已然咽了气。
陈国公的死讯传入皇宫时,承明殿内,李成尧也是暗自纳闷惊奇。
“他不像是会自缢的人。”外面通报进来,陈昀正万念俱灰,迷昏自己的侍女仆人,在自己卧室上吊而亡。
贴身内官斟酌着,细声疑惑道:“他什么都没有了,妻儿,权势,大半生的富贵荣宠……年老无依,落得个凄凉身边空无一人,想不开也是可能的……”
“对,他已然垂垂老矣,一只脚踏进棺材,生死对于他来说很淡然了。”李成尧摇了摇头,“罢了,这事就到这里了。”
当今陛下下令厚葬陈国公,然而国公府——
和国公夫人只在中年生了一个嫡出世子爷,世子爷死后,他只有妾室生的几个庶子,年至中年昏碌无为,为了争这个破落的空爵位也是拼得个头破血流,庶子的媳妇们天天要分家产。
洛阳城的坊间关于国公府的传闻层出不穷,又开始更近新的争位争家产大戏。
说来也奇怪,当今陛下李成尧的上位有如神助。
先是正值青年的先帝离奇猝死承明殿,趁其他皇子年幼,让庶出身份地微的他有夺权的机会,最后成功登了基。
不过一两天的事,风云变幻,秦思思听到这些时,有点没缓过来。
她转头问:“陈国公也死了?”
“呸呸呸,不聊这些晦气事,小姐专心准备婚事。”小红忙接话道。
秦思思成亲的事,寻皆允已经提上了日程,她表示希望一切从简,无须繁复礼节,寻皆允接受了她的提议。
但嫁衣和代表她家中长辈的人是必须有的,闻芸开开心心替她们准备婚事事宜,今日便叫了最好的裁缝铺的人来替秦思思量身形。
那裁缝是女的,她一边量她的腰一边随口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感觉国公一家也忒惨,一个两个都上吊自缢,感觉招了邪似的。”
小红气呼呼,等她量好尺寸便急急忙忙送走了她。
回来时,对秦思思讲:“小姐,相爷派人派车去交州,接你族中耆老来,我刚刚在门口正好看到在准备车马。”
“去交州吗?”
“是呀。”
秦思思记起与孟映岚来往的书信,她好似在宜州过的春节,信里写宜州风景宜人,她决定和公孙弈逗留时日。秦思思想趁知道她的行踪去问一些事。
“我亲自去请,和阿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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