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也不气馁,有一就有二,大不了等他摸清楚了用药,寻找机会机会再催眠一次。
无论如何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顾言之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
可又过了两三日,他送谢云融回来的事不知怎么还是传进了秦翰的耳朵里。
虽然送谢云融回去时只有秦惊风看见了他,但也难保没有什么其他人看见了而没被自己察觉。
顾言之不认为是秦惊风告的状,只能说秦翰对秦府的掌控依然很到位。
那天夜里的情形已经由不得顾言之将谢云融交由旁人照顾、再找时间催眠他了,所以就算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听说秦盟主先是把谢公子叫了过去,两人在房中聊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门开时盟主大发雷霆,谢公子冷若冰霜。
秦翰早年成长经历坎坷,让他在某些方面看上去有点变态。平时和颜悦色的还好,到底是正道盟主,除了武功高强以外他首先得有一身正气。
但在秦府院里生起气来的时候,侍女和小厮还是很怕他的。
顾言之零零碎碎地听说了这些,越来越觉得秦翰对他来说就是一天大的麻烦。
果然晚间的时候,秦翰就来了他的院子。
还是挑他就要睡觉的时间点儿。
顾言之身边伺候的人不多,但听说秦翰来了,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说到底还是秦府的下人,秦翰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而自己所跟的公子若是受宠的话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就像谢公子院子里的奴役,在外面都要比其他院子里的人看起来体面,趾高气昂。
人都是有**的,包括耿直在内。尤其他知道自家公子爱盟主爱得深切,是以在秦翰刚进大门时就激动地跑去通知顾言之了——盟主若要兴师问罪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至于干嘛非要这个点来,不用想也知道。
结果就是秦翰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顾言之的卧房。
端完茶送完水,耿直很识时务地带着一众下人退了出去。
这个时间顾言之都已经准备睡了,听说秦翰来了只能强打起精神来跟他周旋。
“秦大哥这么晚过来,不知道所谓何事?”他刚刚洗漱完,头发都是松散着的,一头青丝如瀑般铺在肩上,倒比寻常时看起来要温和柔美了一些。
顾言之坐在桌旁,抬手给秦翰倒了杯水。
杯中水尚未盛满,顾言之双手便是一顿——又来了,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又是秦惊风!
自上一次自己无视了他、带走谢云融时起,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每一次他们两个打过照面,小崽子出现的时间就会缩短几分,断断续续的不时来看他一眼,就连顾言之都忍不住觉得怪怪的。
这一次秦少爷出现在了屋顶上。
顾言之没有抬头向上去瞅,而是举目观察秦翰的反应。
秦翰只说来看看你,就不出声了,改为专注地看着他,安静耐心地等他倒完这杯水。
水柱很快填满了整个玉杯,顾言之觉得奇怪,无论亲爹还是干爹,想必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跟情人约会的时候被自己儿子偷窥,但秦翰却一点异样都没有,也不像是在引蛇出洞,倒像是压根儿就没发现头顶上的小崽子。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则更加奇怪了。
他自己最近内力又有精进,但按说秦翰的内力也依然在自己之上,怎么自己能感觉到秦惊风的存在,秦翰却一点察觉都没有的样子?
他心下疑惑,下意识地抬手端起玉杯向秦翰的方向递了出去,对方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顾言之只穿着见里衣,一抬手袖子便下滑至肘部,露出光滑的小臂。
而此刻秦翰的手掌就贴着那层洁白的肌肤,掌心似火烧般炽热,与此同时他目光似迸射出了灼热的火焰,欲将顾言之吞没。
声音有一丝嘶哑,秦翰说:“秦大哥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哦。”顾言之微微垂眸,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中像极了害羞羞涩。
“你想不想秦大哥?”
“……”若是放在寻常时候,面对这么一个肉麻的问题顾言之多半会选择撒一把迷药将对方直接迷倒了事。但现在秦惊风还趴在屋顶上趴着,他能迷倒秦翰,却不能同时迷倒小崽子。
摸不清秦惊风观察他的用意,但到底是关系良好的父子,到时候小崽子不可能坐视不管。动静闹大了,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所以顾言之只得忍着:“我很想念秦大哥。”
似乎是听见了满意的答案,秦翰勾起了唇角,声音循循善诱:“那秦大哥今晚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顾言之:“可是我身体尚未大好,今日也疲累了……”
秦翰的眸色变深:“流苏跟云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疲累?”
顾言之做出惊讶惊诧道:“秦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被那专注的目光一看,秦翰身上凛冽的危险气息登时散去了几分,可仍叫顾言之看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如果方才他没看错的话,秦翰的瞳仁怎么是一片猩红的颜色?
此时的秦翰声音已经回归温和,只是依旧掺杂着欲/望:“流苏你知道吗?秦大哥很想你。自从你昏迷以来……秦大哥一直都很想你。”
他说着竟然就势一拉,将顾言之扯离了原来的位置,伸手将他固定在怀里,“我很后悔,很多东西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秦大哥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
顾言之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地抬手抵住秦翰。
这个姿势无疑意味着拒绝,秦翰的眼眸中重新泛起一丝不正常的光,埋首进顾言之的肩颈,试图亲他。
顾言之没怎么挣扎,只用巧劲儿推搡着对方。
屋顶的气息还没有消失,他心中暗想这小崽子想干嘛?此时还不离开难道是想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不成?
正这么想着,因着他所穿里衣很松垮,被秦翰一扯便顺理成章地从肩头滑落,秦翰却统统置之不理,最后他干脆被固定住了双手,被人扭身向旁边的红漆柱上一推!
然后正欲栖身过来的秦翰却是一愣,再也没有了其他什么动作。
顾言之的背上满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疤痕。
这些都是他为救谢云融而死的那天,打马将谢公子环在身前,为他挡住身后所有的暗箭箭矢留下的。
他虽然已经重生,身体被某种力量修复了,但身上所结的伤疤却没有恢复如初,现在它们盘踞在原主原本白皙光滑的背脊上面,个个儿都是形状狰狞的紫红色痕迹,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而这场景对秦翰的冲击显然不小。
顾言之灵光一闪,将自己的衣衫重新归拢穿好,埋着头,闷声说道:“我背上……很恶心是,吓到秦大哥了。”
秦翰心中的那股火的确是被瞬间熄灭了。
上次他将樊流苏带回来时也看过他的身子,但当时心中很乱,旁边又有侍女帮忙,倒并未注意到他的背上。现在想来,当年中了那么多的箭,就算入棺后大难不死另有机缘,身体又怎么会是完好无损的?
……他此刻只无比庆幸,眼前之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想来,樊流苏是为了谢云融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谢云融与他亲近是也许是因为心中不忍有愧,倒不一定是他们二人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感情。
一边想着,秦翰已然出口安慰道:“不恶心,秦大哥怎么会被你吓到?”
顾言之说:“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秦大哥你太忙了,又不肯告诉我原委,我以为谢公子会知晓,可是他也什么都不跟我说……”
“你去找他是因为想知道这个?”这么说来确实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愧疚之情泛了上来,秦翰再无原来半分兴致,他知道樊流苏死前对他已经失望,也许这种感觉还根深蒂固地留在他的心里,秦翰也不想逼他。
思至此处,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手在顾言之肩头轻轻拍了拍,说:“你早点休息。”
便转身出了门,还特别体贴地重新关紧他的房门。
顾言之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良久以后他忽然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扯掉丢在地上,上身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只穿了条亵裤。
不知道秦少爷这会儿是否还在盯着他看个不停,顾言之在心里笑了一下,走到铜盆前弯下腰,向脖颈处不断泼水,死命搓洗着秦翰方才亲过的地方。
从秦惊风的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看不清顾言之的动作,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布满伤疤的背部和弯腰时高高翘起的臀部。
自方才开始,他十根手指死死地抠着房檐上的瓦片,似要将它们抠出个洞一般。因为维持这个动作的时间过久导致手指已经不能伸直展开,可秦惊风却浑然不觉。
天知道秦翰在时他要动用多大的力量,才能阻止住自己纵身下去,提剑与那他所谓的父亲拼个你死我活。
秦惊风不明白为什么当看见那俊朗纤瘦的男子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会那般震怒。
明明是个男宠,明明对方喜欢的人是秦翰,明明是人家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情……
可他却觉得同情和可怜那个人,又觉得愤怒,甚至有了想要不顾一切带他离开的冲动。
如果方才秦翰没有停手,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秦惊风牙齿咬住下唇,抿紧唇角,直到嘴巴里头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回过神来。
他索性捏紧了拳头,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个世界不靠脸吃饭了,不过我们受自带玛丽苏光环呀√
因为明天要上的榜单对于作者来说很重要,而这两天的订阅率是影响榜单的重要因素,所以明天的更新要放在晚上十点以后了,后天恢复正常,然后我看看再找个时间尽量固定下更新~
再次、万分感谢大家的支持~~
啾咪!(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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