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宫離楚低头查看手中的利剑,又看看尖端处所刺入的心口。
他嘴唇发抖,被剑所刺的少女蹙眉,甚至还朝前走了一步。
她背对着目睹着一切发生的沧溟,冲着他笑,有些得意,又有些疯狂。
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笑起来灵动可爱的沧澄。
发生了什么?
他不过只是想趁着曲衣爹爹不在,前来了断和沧溟之间的纠缠不清的关系罢了。
之后自然不可避免的起了争执,这在他的预料之内。
沧溟性子霸道,知他心意后,又想同之前那般将他囚下。
于是他们二人开始为此刀剑相向。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沧澄会冲过来。
用完好健全的腿从轮椅上冲了过来,用本该虚弱无力的身子朝他招招下毒手,用那双望着他会笑的眼睛,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嫉妒和恨意。
因为沧澄是抱着要杀他的意图,他不过是凭借在魔宫所学的本能对她出招,不是真心想伤她。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早就准备的少女,谁也没能预料到此事的发生。
“澄儿?澄儿!”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无法阻止的沧溟见妹妹倒地不起,神色惊恐。
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妹妹腿疾何时恢复,又何时习得武功。
沧溟只知道他心爱的男人伤了自己的妹妹,在他面前对他妹妹下了死手。
这是他的妹妹,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妹妹。
是他曾在父母坟前,用性命起誓护她一世周全的妹妹。
“没事的,澄儿没事的,哥哥带你去找大夫,忍忍就好。”
一向冷静沉稳的沧溟慌了神,声音带着哭腔,用手拼命捂住少女不断涌出的鲜血。
怀中少女朝满目惊慌的哥哥摇头,艰难扬起她自认为做好看的弧度,探出手替失去理智的男子揩拭泪水,话语零碎:“兄……兄长,你可知我有多……”
话音未落,少女无力阖上眼,手也随之失去力气垂落在地。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
宫離楚至今还未能从如此大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无声悲鸣的男人抱住怀中没有生气的少女,似要将她嵌入骨肉。
他低低问:“離楚,你可知澄儿在我心中分量?”
“我……”宫離楚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为何要对她下毒手?”
“沧溟,我真的不……“
沧溟眼中无神,小心翼翼地擦拭妹妹脸上的血迹,因为手中有血,越擦越多,那张白净的脸蛋只能被鲜血染红。
刺目无比。
“一命抵一命,应该不过分。”
那双充斥杀意的眼神让上一秒还在愧疚的宫離楚进入戒备状态。
这是他在魔宫多年教导下练就的本能——杀他和活我。
二人缠斗中,一道视线落在不远处沾满血迹的尸体上,这目光意味不明。
眼看宫離楚被重伤吐血,视线的主人伸手撩了一下前额的发丝,悄然退去。
风中吹散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妹妹执着于兄长,入心魔宁愿死也要坑上情敌这种戏码比话本上写的有趣多了。”
“花费几年的时间获取信任,只为了完成这种戏码,还真是无聊又累人,宫主这次说什么也得我休个假。”
若沧溟在这,就会发现这人正是他信任的下属弑影,被安排时刻保护他妹妹沧澄的弑影。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脸不是,名字也不是。
弑影是谁?
谁知道呢。
886一面嗑瓜子,一面观看大屏幕放着的上帝视角影像。它一会儿瞪眼,一会儿点头道原来如此,使得系统空间里惊叹声不断响起。
龙炤宿主让它先关注渣受这边,花费上帝视角的积分暂时随便扣。
所以886是全程目睹神转折的发生。
其实也不算神转折。
886看到沧澄的大转变后立马用另外一块屏幕查阅沧溟这条线,总算想起沧澄这个角色还是有点分量的。
沧溟和妹妹沧澄自小相依为命,一切以妹妹意愿为主。
后来妹妹为他伤到了腿,他心中愧疚,更是宠爱有加。
而沧澄在沧溟宠爱之下,自然而然的成长为一名隐性深度兄控。
本以为兄妹二人会相亲相爱的生活下去,谁料渣受这个意外却出现了,强势进入在兄妹二人的生活。
原轨迹中的渣受在沧溟心中的地位不断提高,使得妹妹沧澄心慌不已,为了让哥哥注意自己,不得不去接近渣受,表现出她也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嫂嫂。
然而嫉妒的种子早已种下。
看着哥哥为渣受一次次抛弃原则,她心中的黑暗面不断被激发,然后理所当然的黑化了。
一次次陷害渣受,叫哥哥沧溟对她不断失望。
沧澄的结局同样是死在渣受手里,但沧溟的反应大不相同,那时候他已经彻底的爱上了渣受,根本不恨渣受,认为是他妹妹有错在先想置渣受于死地,最终食下恶果罢了。
龙炤就是利用了这个剧情,将所有的事情提早发生。
因为沧溟和渣受之间的羁绊很难斩断,龙炤没法提前让沧溟对渣受产生厌恶。
包括其他六位后宫团,在剧情还没有走进正式开启的时间点,他没法完成任务。
而沧溟则是是所有后宫团里最难解决的一个,所以龙炤才抓住了沧澄的存在实施自己的计划。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沧溟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妹妹。
宫離楚比不上沧澄在他心中分量。
龙炤派出手底下的人去接近沧澄。
让这人教沧澄武功,私下治好她的腿上,然后教她如何得到沧溟的关注。
接着不断强调渣受的出现让沧澄不再是哥哥最为在意的人,总有一天沧溟会为了宫離楚抛弃她。
原轨迹里沧澄就是个心底扭曲疯狂的人,在渣受没有出现之前,她私底下处理过很多想要接近沧溟的人。
就在沧溟和宫離楚欢`.爱之后,他在沧澄面前透露出想要娶宫離楚的意向。
沧澄望着哥哥眼中提起宫離楚藏有的温柔,心中妒火直烧。
加上“弑影”火上浇油的话,使得她思绪越发扭曲。
等宫離楚和沧溟争辩不成,打斗起来时,目睹哥哥开口求宫離楚不要如此绝情时,她积攒许久的情绪全面爆发。
脑回路清奇的认为只要死在宫離楚的剑下,那沧溟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她的哥哥永远只记得宫離楚是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
一个活人哪能争得过死人呢,是?
这和龙炤原本的计划有所偏差,但效果还是达到了。
沧溟这块难啃的骨头解决,后面就简单多了。
这边杀机四起,那边甜味正浓。
萧笙白做“十一”时,特爱吃糖葫芦,龙炤也没少给他买。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亲自动手做糖葫芦的这天,还是和心念之人一起。
材料和过程和平常吃的有所差异,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吃得起劲。
糖浆全程由他亲自裹上,裹了一层又一层。
甜而不腻,越吃越有味。
称得上是好吃到哭。
这不,人正伏在龙小爷的颈肩,嗓子已经哭哑了。
陪他做了一上午糖葫芦的龙小爷伸手把人推开:“再装,小爷立马把你踢下去。”
歇了半个时辰,还能露出被迫委身的姿态,典型找抽。
眼尾发红的萧笙白抱住某条吃完就翻脸的渣龙不撒手。
龙炤手探到萧笙白脆弱的后颈,手指在上面轻压,语气藏有杀机:“若小爷没记错,此事小爷是不是该践行你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笙白抱紧他,语调轻松:“那龙炤现今可舍得下手?”
方才做糖葫芦时,一直被眼前人强迫改口,若是叫错还会迎来不同程度的惩罚。
所以萧笙白这一开口便是龙小爷的本名。
听到这话,龙炤低头,牙齿在怀中人干净到欠咬的地方磨:“为何舍不得?”
“只因龙炤已对吾动情。”
萧笙白说此话时眼底浮起笑意,底气十足。
若是无意,又怎会在清醒的状态下同他一起做几个时辰的糖葫芦?又怎会不肯放他一丝一毫?
定是心中喜爱,才会如此待他。
这话才落,龙炤同时下嘴咬他。
口感果真好。
只可惜几个时辰过去,对方暂时没大片的地方给他咬个痛快。
“没皮脸的老男人,这话也敢当着小爷的面说。”
谁给他这自信?
他对他顶多就是觉得还行,凑合咬咬罢了。
“那龙炤可认?“
“不认。”
“我知龙炤皮薄,便当你认了。”
“激将法无用,小爷不认。”
龙小爷咬过瘾就起身穿衣。
做了糖葫芦之后,再按之前的穿衣风格显然不行。
他这次总算没在三娘的唠叨声中才规矩穿衣。
三娘见了定是欣慰无比。
若是知道原由,大约喜忧参半。
喜的是她家宫主总算知道“疼人”了,忧的是她家宫主大约是不会有血脉传下。
三娘心底多少还是希望魔宫有位名正言顺的小少主
这一幕落在萧笙白眼里却变了味,立刻发挥他那令人钦佩的醋精功力。
“龙炤莫非怕被某人看了去,让那人堵心不成?”
以前大敞着四处晃悠,这会儿反倒知道裹住了。
若非心虚,又能是什么?
正系衣带的龙小爷停手,扭头去瞧只有一头长发遮身的萧姓人士。
似笑非笑:“小爷跟你可不一样,脸皮薄,好面。”
被自己的话堵了回去,萧笙白一时哑言。
他嘀咕:“过去也没见你皮薄。”
萧笙白曾用“十一”的身份无数次暗示龙小爷好好穿衣。
结果没有一次能成,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十几年。
现在一大把年纪,反倒知羞了。
说出来谁信?
他才不信。
龙炤才走出屋子查看四周环境,就听到上方传来一声不着调的口哨。
这人朗声:“大魔头,吃得可舒坦?”
龙炤见到来人,语气放低:“听墙角?”
这小曲儿虽声声悦耳,但只能入他一人之耳。
旁人若是敢听去半分,这小命还是别想要了。
屋顶上的慕容紫立马举起双手,“大魔头,你可别冤枉我。我刚来,听见你出门的脚步声才飞到上头看看风景。”
穿好衣裳紧随其后的萧笙白,瞅见屋顶上坐着的慕容紫,表情略微生动。
慕容紫见他面色古怪,咧开嘴角:“师弟啊,你如此看师姐我作甚?当前不是已如了你的愿?人也得到了,命也保住了,往后有你享受。”
“作为师弟,你是否也该关照关照我?助我逃走,救下我家那小公子?”
这句话,加上几个时辰前那几句,信息量充足。
龙炤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慕容紫早就知晓萧笙白和“十一”之间的关系。
又或者说她在里面还参演了帮凶的角色。
萧笙白面色不愉。
偏头不想搭理上头这位比自己小了十一岁的师姐。
想当年这丫头还是个流鼻涕爱哭的的单纯小屁孩。
结果一个转眼,心眼不知何时坏到不行。
偏偏外界都当她是个豪情侠气的女郎,道她不愧是慕容庄主养出的女儿。
萧笙白同慕容紫比较,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慕容紫见状,不怀好意地扬眉,道:“看你这模样想必是不愿。那我可得跟大魔头好好说道说道,当年你为何拜入我师门,我觉得大魔头肯定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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