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到江致酒当打手后,每天清晨才能回家。往往这时初衍还在睡觉,他就把顺路从早餐店买来的豆浆油条往桌上一放,然后进浴室洗澡。
等水声结束,初衍也就醒了。
十八岁的少年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彻夜不眠后还要跳上床闹将醒未醒的初衍,蹭她脖子,咬她肩膀,乐此不疲,像只粘人的大型犬。
闹完后迟野沉沉睡去,初衍起床吃早饭上班。有时候她晕晕乎乎从值夜班回来,包一丢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抱着他睡得不省人事。
这样的日子放在两人以前都是从没有过的,平静温馨得不可思议。
江致说,你要不哪天过来看看你家小野,真不是我说,他打人虽然挺狠,但又爽又漂亮,不少人就冲着这点过来整夜地喝酒呢。
初衍说有空就去,又嘱咐他好好儿看着小野,别给对方打坏了惹出事来。
江致便笑,说没事儿,他精着呢,专挑人耐受的地方下手。前几天我这有个熟客,开地下格斗场的,问迟野是不是练过,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水平很可以。
初衍一愣,半晌道,谁知道呢。
再过几天就是迟野生日了,本来初衍不知道,是那天她无意间看到他身份证才发现的。八月生的,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怪不得整个人都跟团火似的呢。
迟野从小没过过生日,初衍十几年没过生日了,也没给别人张罗过生日。总之两个人对生日这种东西基本没什么概念。
但这回初衍就是想给他过个生日,这种心情特别强烈,也特别执着。
她像模像样从店里订了个蛋糕,又跟着网上的教程,买了不少装饰性废料回来,把小房子打扮得花里胡哨不能入眼。看起来热热闹闹的,总算有那么点氛围了。
初衍不是那种会藏着掖着刻意制造惊喜的性格,她做这些事儿的时候都当着迟野的面,毫不避讳,并且三令五申要求他生日当天不许出门,不许去江致酒,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过生日。
迟野长这么大,头一回过生日还整得跟坐牢似的。说实话,他挺想敲开初衍脑袋看看那里头装的到底是浆糊还是汽水。
对于他这样典型白眼狼没良心的想法,初衍通常都自动无视了,然后开开心心继续忙活自己的。
然而迟野生日当天,初衍一觉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她找了一遍屋子都没发现人,迟野手机又不接电话,她只好打给江致。这边江致刚睡下,却被初衍叫醒,当然没什么好口气:“你男人丢了关我屁事啊?!”
“他没去酒?”
“你疯了?哎哟祖宗我求求你了,上午十点哪家酒开张啊?”
初衍紧接着致电贺蓝,不过没成功,贺蓝手机关机了。
初衍一个人坐在到处堆满气球和塑料花的地板上,先是生气。到了下午差不多气消后又觉得奇怪,紧接着开始担心起来。
以她对迟野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尤其在她这里,一般说出口的话都会做到。所以他到底去哪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初衍抿紧唇,突然有点后悔从没真实地了解过他,以至于现在想找人都不知上哪找去。
天色很快暗下来,初衍就这么在家里等了一天。
蛋糕店给她打电话,说蛋糕已经做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来取。初衍哑然了好一阵,才说再等会。
挂了电话,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流浪狗跑了一次,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跑第二次呢?
流浪狗向来不认主人的。
可是为什么呢?初衍毫无头绪,想不出原因。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真的很开心。
客厅里的电子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声音,已经晚上十点了。
迟野还没回来。
初衍揉揉眉心,从地板上起来,开始一点点收拾乱七八糟的房子。当初她买了很多字母形状的气球,整整齐齐地贴在落地窗上,连起来是“HAPPYBIRTHDAY”。初衍踮着脚,把气球一个个扯下来。
没多久,气球便挤满了地板。
而她站在滑稽又凌乱的客厅中央,身体仿佛被抽空,哭不出来,笑也笑不起来。
她和迟野就像放风筝,时远时近,看似有一根紧密相连的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根线就会断。
以前初衍很乐于做那个放风筝的人,自由又快活。可现在,她不能确定了。
她根本不了解风筝,也不知道如何去追。所以如果有一天线断了,她就会彻底失去风筝了。
放风筝的人没有风筝,还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响。
初衍回过头。
高大的少年从门后进来,灯光亮起时,他先是皱眉:“怎么都不开灯?”而等看清客厅中央的初衍,迟野脸色顿变,疾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厉声质问:“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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