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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是说真的?”

“子都,切勿任性。”

长安侯若能不任性,那便不是长安侯了。

长孙子都当即摔了皇帝一脸酒水,沈静观以史官的头脑分析这一幕,很容易便想出往日山盟海誓时皇帝是如何应允小表弟,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私下又是如何向他抱怨谢惊鸿心机深沉,并对他保证不让谢惊鸿伤他分毫。

皇帝也动了怒,但眼见长安侯眼圈泛红,到底有些怜惜:“你先坐下,今晚便不必离宫了,朕会向你解释。”

其实也不必解释,沈静观经常能见到去国史馆偷看起居注的内监,想来是皇帝耳目。皇帝是要做千古名君的,史笔在有限的范围内可以替他周全,他的宠臣们总要看起来像是顺利成家立业的普通男子。

然而皇帝应允七夕留宿,这倒还是头一回。

沈静观被皇帝看上之后,为了排解心头的倒霉和忧愤,看了不少民间野史。据说皇帝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忠心耿耿的太子伴读谢大人,同皇帝在七夕许过白首之誓,皇帝每年七夕也都在谢惊鸿的示意下表示了尊重,不幸外臣。

谢惊鸿终于变了脸色,他曾经也年少过,也为了不娶亲皇帝头破血流地挣扎过,可皇帝只是冷冷地给了他一纸赐婚诏书:“陛下……!”

皇帝没有回头看他,谢惊鸿在心底冷笑:“侯爷也不必着急,各家闺秀侯爷总是受用不来的,倒不如为沈大人也谋上一位佳人。”

来了。

沈静观恍然,怪不得今年七夕要特地叫他进来,原来还是做争斗的棋子。他在皇帝那里的用处很实际,皇帝若在谢大人和侯爷之间受了气,不敢发作权臣和爱臣,便叫来他往死里折磨一番;若是有多余的柔情不方便再对二人施为,也叫他来施展施展,总而言之,他是个好用的器物。

三人齐齐看向他,沈静观沉默不语,意外的是皇帝竟然显得有点恼怒,不知是为了沈静观的无动于衷,还是为了谢惊鸿的口不择言。

长安侯更是气得面色发白,他想进宫随时可以,也不稀罕皇帝留他:“你竟敢将我和他相提并论?!好,好!”

说罢长安侯便拂袖而去,谢惊鸿面上却也没有喜色。

皇帝果然冷了面孔,淡淡地看着谢惊鸿道:“惊鸿,够了。”

“……陛下。”

“你先退下吧,朕今夜不想再看到你。”

沈静观头皮发麻,谢大人神情不善地盯着他,他很怕从皇帝嘴里说出那句话——

皇帝沉思一会儿,到底还是说了:“静观留在宫里伺候。”

02

“怎幺,阿静这是恼了朕?竟然连说句话都不肯……”

皇帝冰冷的吻落在沈静观纤细脊背上,激起他一阵颤栗。皇帝偏好绑着他行事,此刻沈静观正被皇帝以伏跪的姿势压在身下,大行挞伐,无论多少次沈静观都不能习惯这种撕裂般被侵犯的痛楚,冷汗模糊了视线,偏偏皇帝还嫌他不懂迎合。

沈静观依然不语,按理说皇帝今日没用阴私的淫器调教他,他就该感恩戴德,可方才见了那幺可笑又无奈的一场戏,他实在没办法给皇帝好脸色。

“唉,不说就不说罢,也只有朕包容你这性子。”皇帝似怜爱似戏谑地抚弄着他的脸颊,故意停顿了身下的动作,而后趁沈静观神情恍惚之际再度凶狠顶入,引得身下人遽然紧缩,喉头也发出凄楚哀鸣。

皇帝向来很欣赏沈静观的容颜,若非见色心起,也犯不上硬生生把人留在身边——

他身边所有人都是自愿,只有沈静观是他连骗带逼留在龙床上的,至今这性情孤拐的美人也没习惯做个宠臣。

皇帝有时恼恨他不识趣,还要疑心他心底仍然有旁人,故而往往控制不住力道,发狠伤了他。然而事后见沈静观倔强地不说话,面色却苍白如纸,皇帝又难免怜香惜玉,有点吃干抹净的满足,还有点惭愧。

雨收云散后,他照旧深埋在身下人柔软体内,恶劣地引动着自己射入这位诗礼君子腹内的“精诚”看他窘迫,拥着沈静观又开始唏嘘:“阿静莫恼,对着你,朕实在情难自禁……”

皇帝不嫌脏,沈静观就要乖乖大张着腿任他亵玩,此刻被皇帝拥在宽阔胸膛内,沈静观也还是没有半分喜悦神情,强撑着不露出厌恶已经是他的极限。

“惊鸿的手有时候伸得也太长了,现在皇后都和他同气连枝,朝堂上他又是一家独大,你是史官,应该懂得其中的利害。”皇帝拥着沈静观,深嗅他身上那股松柏寒香,只觉头痛烦闷消散无踪,煞时清爽得很,忍不住又开始絮言:“子都则太任性,朕百年之后,谁还能护着他?可叹他不懂朕一片苦心。”

“先代宠妃,多有殉葬。”沈静观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句,他不信皇帝虚伪的心里没动过这个念头。

皇帝掩盖喜怒的本事不知比他高了多少,当下肏弄着他的那根物事便又坚硬了起来:“有理,朕舍不得阿静这朵解语花,当令阿静同赴黄泉。”

沈静观虽然面上淡淡的,却从不多话,当真人如其名高洁沉静,偏偏要被皇帝按在胯下折辱,露出满脸失神哀婉的神情,皇帝发自内心觉得他是个妙人,既然又兴了起来,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当即便抬手唤来内监,将沈静观四肢悬着锁在床头,仰面承恩。

沈静观无法面对皇帝满是侵略兴味的眼神,整个身子却又落在对方手中无从回避,渐渐便被折磨得落了泪,水雾盈满缥缈的眼睛,动人心魄,不可方物。

皇帝对着这样月下昙花般的景致,总想说些情话,当即便捧着沈静观的脸颊吻了上去:“常有人议论,阿静和子都究竟谁才是天下绝色,总没个定论。可惜他们不懂,朕心悦谁,谁便是胜者。”

这种似真似假的暗示沈静观不耐烦听,他几乎想要冷笑,当即便毫不留情转过头去。

皇帝对着长安侯和谢惊鸿,碍于二人身份,总要客气点,对着他便完全无所顾忌,当即便强行弯折着他的腰将他颠簸得几乎死去。

沈静观几乎在痛楚中昏厥,他听到皇帝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好,总之是朕一开头骗了你,这些年你待在朕身边也是魂不附体,倒不如趁这次选个合你心意的翰林夫人,往后红袖添香,才不算委屈了沈大人!”

皇帝最讨厌臣属妾侍们争风吃醋,可他自己偏偏又经常吃沈静观的飞醋,沈静观不知如何应对,只觉全身脱力,无奈坦诚道:“臣无法娶妻。”

皇帝一顿,诧异地望向他,眼底酝酿着几分娴熟的“感动”,随时准备迎接他投怀送抱。

然而沈静观教天子失望了,他不是不愿,只是无法:“祖父过世,身在齐衰内,恕臣无能为力。”

皇帝这才想起他近来总是一身素衣:“那你——”圣明天子刚要质问他为何不早上报,半晌冷笑着反应了过来:“是,是朕不许你回乡丁忧。你丁忧的折子倒该递到谢大人那里去,他必定允你。”

“你若真是为了这理由不娶亲,倒也罢。不过朕不准你回乡丁忧,你可怨朕?”皇帝视线灼灼地盯住他,沈静观不解,皇帝复又深沉道:“留在京中未必没有你的好处,霍青芒马上就要班师回朝。”

沈静观忽然挣扎了一瞬,皇帝更以为他余情未了,狠狠攥着他的手腕,几乎要折断那双能写出满纸奇文的手,眼神却有些痴妄:“朕还记得你当年是怎幺说的,可这些年朕是如何待你,便是冰人也该化了……!”

约七载前,沈静观上京赶考,第一次遇到了皇帝这个天魔星。

霍青芒霍将军,本是沈静观远房的堂兄,他身为武人却见识不凡,胸有韬略,和沈静观笔墨相交多年,彼此情深意笃,早有默契,只是惜于未曾谋面,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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