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头头是道,句句是理,简直挑不出一点错处,寻不得一丝破绽。
韩绽听在耳里,心内却如倒了三山,翻了四海,一阵一阵地惊涛拍在心田,一圈又一圈的骇浪围在胸臆之间,逼得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你……你做这些事儿,全是为了我?”
白少央语调恳切道:“若不是为了叔叔,我何苦认贼作父,撒下那些个弥天大谎呢?要知有些事情查起来,用我这个身份实在不便,可用张朝宗之子的身份就方便多了。”
他声声苦涩,字字凄然,简直演得要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韩绽呐呐道:“那……那你最后和曾顾二人说的是……”
白少央叹道:“我既早有这个打算,自然也得做些准备。我之前从朱柳庄那边得了些余钱,我就拿着这些钱买了些情报,知道了些张朝宗与曾顾二人来往时的私事。我只对他们说这些事儿是张朝宗告诉我的,这些事情私密得很,他们自然信服。”
韩绽听他滴水不漏地讲来,已听得眼中满是恨,心中皆是怨。
可这恨这怨却只对他自己,不对着白少央。
他恨自己看不清人,摸不透身边人的心,竟用一派小人之心去推敲别人的君子之腹。白少央这样苦心孤诣地为他打算谋划,他竟还存着满肚子的疑虑。
一想到此处,韩绽心中便是辗转起伏,时而愧疚不堪,时而自责不已,只恨不能到那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去泡一泡,好把自己发热的脑袋给泡得清醒一些。
白少央见他面上显出幽恨之色,便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起了效。
这番话骨子里是戳心刺腹,可明面上却是推心置腹,发自肺腑,自然得把韩绽这人给套得牢牢的。
想及此处,白少央又劝道:“叔叔以后与我来往之时更要小心谨慎,切莫叫旁人发现了破绽。”
韩绽却道:“你大可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到你。”
白少央却怕他又准备逃跑,忍不住试探道:“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绽只道:“少则三天,多则七天,罗春暮必会给前来寿宴的白道群雄们一个交代,那时我便会责问他为何在宴上说楚天阔是伪君子,他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不但不能饶了付雨鸿,也不会放过这姓罗的。”
白少央敛眉道:“你要怎么对付付雨鸿?”
韩绽冷笑道:“自然是把十六年前他们干的好事儿说得明明白白。”
白少央诧异道:“叔叔这是何意?”
韩绽若是把十六年前的事说出来,又怎会不连累到他?
韩绽道:“我要说的真相自与你之前的说辞不同,但我会说你是受我所骗,被我所欺。你若还嫌不够,也可在众人面前与我相斗,做足样子之后,想必他们也不会疑你。”
白少央却道:“可叔叔若不推翻我之前的说辞,正道人士或许还能与叔叔和平相处一段时日,叔叔若此时说出真相,又拿不出证据,只怕……”
韩绽却固执道:“你的好意我心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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