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妙工作的店里碰到土方,一晃过了一个礼拜,坂田银时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那天晚上分开时,土方说了教他不爽的话,他同样也没给对方好脸色。虽然十月的事令他对土方心存些许愧疚,可土方最近一时一变的态度也着实令人火大,一会儿表现得十分关心他,一会儿又态度冷淡,简直莫名其妙,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心里有话就直接说清楚,自己不会纠缠不休!
“哎,要是去年没有偶然碰到那家伙就好喽。”坂田银时这么想却不是当真后悔和土方的重逢,他也不知该怎么表述,总之他不是厌恶土方,就是越来越认为彼此的关系应该维持在那种半生不熟的程度,呃,“半生不熟”这个形容似乎也不恰当,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姑且就这么说吧。所谓的半生不熟,就是还像国中时一样,有事没事打闹一下,既是别人眼里的熟人,彼此之间却也没要好到什么程度,他们是不该越过某条界线的,越过之后呢,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窘境。话说回来,他似乎同许多人都可以保持这种“半生不熟”的关系。反正就是不想也不习惯靠得太近。
他今天闲来无事,一早便到每次都光顾的柏青哥店消磨时间,两个小鬼去上学,万事屋又没有工作的时候他通常如此。但今天没坐一会儿便离开了,老板还主动上前询问他是不是觉得运气不好,不可能开奖了,这么快就走人?他摆手耸肩,说想起来还有件事要办。离开柏青哥店,他来到街上,街道上仍是那副场景,人群、车辆往来穿梭不断。啊,他想,反正没有人能看出他心里的失落。
外面有点冷啊,不如早点回家吧,回到万事屋才最安心啊。坂田银时琢磨着,今年要早些将被炉拿出来。走到书店时,他不禁停下脚步,想了想《JUMP》发售日,摸了摸下巴,走开了。当走过一家有名的蛋糕店,他不禁弯腰望着玻璃橱窗里精致的奶油奶糕,这时他余光扫到右侧不远处一个胖胖的身影。
“哎,新工作吗?”坂田银时走过去,对站在拉面店门口穿着白色员工制服的铁招呼道。其实这身打扮还真适合他。
“阿银!”铁顿时眼睛一亮,“这个啊,只是临时啦,正想着找点什么活干,就正好看到这家店招员工。啊,你最近怎么样?对了,要不要吃一碗面再走?”
“哦,”坂田银时抬头看看招牌,是一家连锁的拉面店,“从你的工钱里扣吗?”
“哎呀,我也才刚来了没几天……”铁挠着后脑勺很是为难地说。
“那就等到你发工资再说吧。”坂田银时挥挥手,从他面前走开。
铁想追上去再和他说几句话,但很不巧,店里招呼他,外卖来了,要他赶紧去送。
那晚分开以后土方也不舒坦,天然卷对他的态度一阵阵显得那么无所谓,仿佛当他可有可无,但有时却又让他感觉那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出于不好意思之类的理由吧,虽觉得天然卷对他有好感,但总也不能确实搞明他的心意这点教土方蛮烦躁的。可是吧,他想,既然决定日后同天然卷冷却关系,何必还要执著于他对自己的心意呢?
如果某一天得知天然卷遇到危险,自己还是会二话不说去帮他,暗中帮助,尽量不让他知道。可是会有这么一天吗?土方对此颇感怀疑,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对坂田银时都是雾里看花,很多东西无法明确得知,拉大距离以后,还能为他做什么呢?
那天晚上,土方追出店外,原以为天然卷一直舍不得丢弃公寓的钥匙时时带在身上,却不想他当着自己的面将那把钥匙扔进了垃圾箱。见此情景,土方不禁生气,对着他说了几句根本没想过的伤人话,两人差点打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这以后就彻底形同陌路了?
“十四,我看这网上的生意不可靠呀!”近藤忽然开口,打断了土方的思绪。他以为土方正在为开拓新生意的事伤神呢。
“啊?”土方晃了下神。
“什么诈骗啊,赌博啊,跨国作案,国际刑警都出动啦!”
“噢,原来老大你也看到新闻了。”
“是呀,前天的饭局上,还有人提到赌博网站的事哩,赚钱倒是赚钱,但风险太大嘛!要是松平叔知道了,肯定会说‘高风险才能有高收益’,若是十几二十年前老爹肯定会放手一搏,可他也那个年纪了,不会在金盆洗手之前把自己弄进牢里去。”
“现在可正是风口呢,当真要做也别干这个时候。”土方说。
“诶?十四,你还真有这打算?”
“哪里!”土方晃晃脑袋,“普通的赌场我们都没有经营,何况网络上那些。说是好赚钱,那是对精通的人说的,可不是对门外汉。”
“这倒也是,倒也是啊。”近藤转了转眼球,重复了好几次,可能感慨自己在如今众多流行领域全是门外汉。
“可我们原本的生意是不如原来好做了呀。啊,其实我也是蛮发愁的。”
“唔,其实并非想象的那么差,当然是不能和鼎盛时期比,但也不至于就维持不下去了,我们不正是在一边努力经营,一边寻找新项目嘛。欲速则不达,也不能因为原本的生意不好做了,就不管不顾盲目投入其他项目,总是要考察了解一下再决定嘛!”土方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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