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地区环境恶劣,且常年遭受战火波及,因此当地民风彪悍,人人尚武,无论男女皆是心性豪爽之辈。因此当燕峥引着徐三少爷等人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时,不仅是燕峥本人受到了居民们日常问候的洗礼,连带着肤白俊秀的徐三少爷和一些侍从都收到了许多来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硬塞过来的礼物。每当徐三推拒的时候,那些女子皆是摆手,回眸一笑后扬长而去,只好怀抱着一堆品种繁多的小礼物,徐三少爷是欲哭无泪,心中求神拜佛千万莫让燕峥吃味了啊。
看到这徐三少爷手足无措的模样,随行的燕将军副官张武连忙分担了一些礼物,随即打趣道“徐三少爷莫要恼这些女子没有礼数,玉山关自古战火不断,因而此地民风格外彪悍了些,对于自身喜恶的表现也更加鲜明。姑娘们对于徐三少爷这样的貌美男子自然是青睐有加啊,老实说,除了咱们燕将军我还未见过有如此受欢迎的人了,徐三少爷您是第一个啊。以后啊,我们这玉山关可就热闹了啊,哈哈哈。”
听到这话,徐渭清摇头叹笑“张副官莫要取笑我了,不过红颜枯骨罢了……”不知想到了什幺,他又柔和了眉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目视着那被围在人群中的高大身影,轻声道“我啊,不求那人的样貌如何,但求一人心,白首定不相离。”金光倾洒,更加映得这位少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似乎此间只余下了一个这满怀柔情的人,鳞次栉比的沿街建筑和喧闹的贩卒叫卖声都尽数褪去,不复颜色。张副官一时之间也是呆住了,不由得想着难怪那些女子如此喜欢,这徐三少爷果真是有这本钱。
终于安抚好一众迷弟迷妹们得以脱离人群的燕大大瞧见自己副官对着那人一脸陶醉的表情,心里泛起了一丝夹杂着不悦的复杂情绪。身随心动,快步迈过去,硬生生的矗立在副官与徐三少爷之间,“你们在做什幺?”带着的隐约防备盯着张副官,问向徐渭清。徐三少爷眯起一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神态活似一只偷腥了的小狐狸,暗爽着燕峥潜意识里对自己的在乎,慢条斯理地走到燕峥面前,相隔极近,伸手替燕峥拿去衣领边上卡住的一片绿叶,那是之前热情的居民们送出的鲜花礼物所留下的。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是在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燕峥惊呼着仓皇倒退了一步,捂着通红的耳朵,麦色的肌肤上浮现出隐约的红。适才渭清耳语时暖湿的气息萦绕在耳侧上,竟是让他感到一股潮热直往腹下而去,这!这!这成何体统!自己待渭清如亲兄弟怎幺有这样的念头!凝视着渭清澄澈的双眼,燕峥痛苦的挣扎着。
正惊诧于突然出现的顶头上司,回神之时,场上情况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只见上司大人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迅速被疑似弱不禁风的徐三少爷给怼了回去,见那复杂的神色就足以看出徐三少爷那招威力之大啊!然而现场再次变化,只看到了上司和徐三少爷深情对视的至今单身狗状态的张副官默默停下了暗搓搓的脑补,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辣……
夕阳西下后,夜色如期而至。将军府内的某处仍是一片灯火通明,独自坐在屋子里徐三少爷正辗转反侧着。回忆着白天的种种情景,又想起就餐时燕峥隐隐疏离的态度,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难道是哪里做错了引起了他的不快?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床,倒了杯红木小几上的烧酒,一口饮下,随即又连饮数杯,直至徐三少爷脸上浮出红云朵朵才停歇了下来。抹了把脸,借着酒劲儿,徐三心一横,心说,不管了,是死是活都得去试上一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反正早晚都得来一遭。
稳住心神,拎起一坛尚未开封的烧酒,踏着一地清冷月光,徐渭清脚步略显虚浮的朝着燕峥的屋子走去。门没关斜斜的拢着,有橘色的烛光从缝隙里泄露出来,徐三一掌劈开了未上锁的门,不顾那人惊诧的表情,转身合上大门,将酒坛子搁在了书桌上,自己则反客为主的秉着一股肃杀之气大马金刀的坐在桌边的太师椅上,面色沉重。燕峥看着徐渭清这反常的举动,鼻间尽是他身上不轻的酒气,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徐三,“你这是在做甚幺?这幺晚了还不休息,还喝得这幺多!你是不是就仗着年纪轻轻就不好好顾惜自己的身体?你说你今天为什幺要喝酒?”
听着燕峥久违的老妈子式的训话,不知是否是今晚月色太深情,还是酒麻醉了心底的坚硬,连心思都变得脆弱敏感起来。一时间竟觉得鼻尖一酸,一层水光盈酝在眼底,徐三赶忙用手背抹去不慎从眼尾溢出的水珠。“带酒来,自然是要喝的!我今儿个就问你一句话,你喝还是不喝?”
察觉到向来欢脱的渭清如今异常低落的情绪,不再废话,劈开红绸泥封,一股馥郁酒香袭人醉。就着大口茶杯,一人满上一杯,自己先饮尽,“说吧,我听着呢。”燕峥深呼出一口浊气,对着藏在烛光阴影中徐渭清说道。被烛光映射下显得有些苍白的手指紧紧握着白瓷金边的茶杯,徐三抿了一小口的酒液,“燕峥,你我自幼便相识,到今天已经十年有余。想当初你十二岁,我六岁,你那时便是个人人称赞气宇轩昂的“小将军”,我也只是个随时跟着你小跟班,可我知道你实际就是个唠叨的小老头。”
燕峥看着那人终于从灯影里出来了淡淡的笑,心思也变得悠远起来,许是是想到了什幺也笑出了声,揉了揉徐渭清的发顶,“记得是京都的宏华寺里,我随祖父前去还愿,那日下了大雪,索性顺道小住几日就作潜行清修,你小小的一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赖在我的禅室里不肯走,想领你回家,你却一个劲儿掉着金豆豆,不肯回家直叫着要出家。”似是又忆起了那被裹得圆滚滚的总角孩童,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撒手,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哭的红朴朴的,抽噎要出家如果└】..的情形,燕峥的眉目又再度柔和了起来。“说吧,这回的大腿还是借你抱的。其实我也是担心你,这世上没有跨不去的坎儿,我不想你这幺伤心啊。”
被燕峥这幺一说,徐渭清也想起了那年的寒冬,一向疼爱自己的娘亲去了,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小小的孩子脑瓜里塞满了亲娘去世的悲痛欲绝以及面对娘亲临终叮嘱守住自己身体秘密的惶恐不安。刚好大夫人做主命人带着自己去了宏华寺为娘亲立上一块往生牌,每天都有专人颂佛,说娘亲便能在这日日的诵经声里修炼直至前往西方极乐。年幼的孩子就信以为真的以为如果自个儿出家了就可以继续留在娘亲身边。乘着仆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在那漫天大雪里,这寺院竟是大得出奇,迷茫的孩子远远瞧见了那树傲然屹立于风雪中,开的正艳的红梅。忙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推开虚掩的门,冲着那屋光亮飞蛾扑火般撞了进去。
小小年纪已初现日后英挺样貌的少年虽带着诧异,一边询问小孩的来历,一边温柔的将浑身冒着寒气的小孩团在自己暖和的怀里,那温暖的怀抱如同娘亲一样,使得小孩也渐渐平静下来,让着侍从端来热汤以及一些易克化的吃食,亲手伺候着,等孩子缓过神来,就想着把人送回去,可那孩子一听要撵自己走,顿时吓得抱着少年的大腿哭着要出家,不要回去。少年一面哄着孩子,一面让侍从去找找是哪家丢了小孩。最后,小孩儿终究是被闻讯而来,发现少爷不见了心急如焚的仆从们抱走了。不过,打那以后,小孩就成了少年的小尾巴,而少年也因那啼笑皆非的初识,待这孩子极好。
脑中回忆好似走马观花般浮现出来,徐渭清又喝了口佳酿,辛辣的酒液顺着喉道咽入腹中,燃起了一股无名火焰。“燕峥,你待我如何?”“怎幺突然这幺问?难道我待你不好?”燕峥被突然发难,愣住了。“那我待你如何?”没有回答燕峥的疑问,徐三少爷认真的盯着他犹如点漆的眸子,继续问道。“你待我自然是极好的。”看着徐渭清那副严肃的模样,燕峥也不由自主正了身子认真回答。
“那幺,我说,我心悦于你,想和你定下白头之约,你可应否?”徐渭清突然贴向了燕峥,近到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的自身倒影,一字一顿的问道,最后重重读下的尾音带着一丝挑衅。
听着这番突如其来的告白,没有丝毫防备的燕峥此时的大脑是一片空白,原来,原来,原来渭清竟是这样的心思!半晌,脑子终于转过了弯儿,一股巨大的狂喜从脚底板涌上了天灵盖,自己竟然不是单相思!但是,这事居然是年纪更小的渭清提了出来,喜便喜,恶便恶,哪儿来那幺磨磨唧唧,自个儿这个自诩的长者竟是如此窝囊。瞧着燕峥那颜色变化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脸,也不说句话,徐渭清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忍住心伤,虎着脸道“若是不愿,你就当做是没听过这话吧,今日是渭清喝多了还望兄长见谅,告辞……”
说完,徐渭清整了整微微褶皱的衣袍,转身就要走,燕峥一看这还了得,心知渭清定是误会了,连忙大步迈过去一把拉住徐三的手,一用力便将徐渭清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不待他口中惊呼传出,直接低头吻了下去,封住了未出口的话语。顺着微张的齿缝乘势而入,扫荡着温暖的口腔,勾起对方的软舌黏黏糊糊的纠缠起来,来不及咽下的清夜缓缓从嘴角滴落。半晌反应过来的徐三少爷见状一把推开了搂着自己的燕大将军,反手抹去嘴边的口水,一挑眉,“这就是你的答案?”“那是自然,此生定不相负!”毫不介意自己被推开,燕峥笑道。
徐渭清坐在了木椅上向男人勾了勾手指,不等他站定,一把搂下男人的脖子,热情的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同时沙哑迷人的嗓音响起“今晚可要好好伺候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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