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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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云生晚上睡得很好,好得连醒来的时候唇角都带着笑弧,坐起身,撑了个懒腰,在回忆起昨晚的游戏后,干脆倒回床榻抱着被褥又狂笑了一番。

朝食,刘恒额上的墨迹自然全部洗净,可云生一瞄见他的脸,就忍笑得眼睛都湿润了去,实在是太欢愉了!

刘恒瞥了小老鼠一眼,见晒伤的红色几乎全部褪掉,恢复成若玉般的光润,这才满意的又瞄了眼小老鼠的吱吱笑,倒也不太介意,主要是小老鼠笑起来好可爱,哪怕是这种建立在他被恶作剧的基础上,他还真无所谓。

不过,该报复,还是会报复回去的。

膳后,男仆们撤走了案几,在院里摆上了不同投壶用的壶。

云生终于不笑了,惊讶的眨了眨眼,瞟向刘恒那依然很可怕的伤口,“叔叔的手……”他都不敢建议这种动手游戏。

刘恒正伸着手让仆人扎袖子,“无妨,叔叔我左手让小侄。”

云生莫名其妙的就产生了一种被残疾人鄙视的屈辱,握拳大声道:“小侄亦用左手!”他才不要欺负人。

刘恒目含有趣的看着云生,也不反对。一是觉得小老鼠幼稚得可爱,摸不清情况就如此急着宣誓公平。二是觉得小老鼠冲动不知天高地厚,擅用左手的人可比一般擅用右手的人更厉害三分。他左手用筷箸已然给予了暗示,怎幺还如此自以为是?

第一轮比试下来,两人心里都在默默的吃惊。

云生暗惊刘恒左手的精湛,他八成是个左撇子吧!

刘恒惊讶云生左手的灵活,他也是两手皆练的?

投壶考验的不光是准头还有力量。云生再如何的准确无误,吃亏的是持久力,他的小身板哪里比得过驰骋沙场的刘恒,持平了三个壶后,左臂开始酸涨失力,输了。

瞧见旁边仆役端着的砚台和笔墨,云生揉着左上臂,扁着嘴,闭上眼仰起脸,实在不服气的嘟囔:“愿赌服输。”他被欺负了啊,小胳膊小腿的怎幺比这种体力活。

刘恒心情大好,执了笔,微微弯了腰,低下头仔细观量云生的小脸,连他的巴掌都没有的小巧精致,画什幺呢?略微思索,下了笔,在他的直挺小鼻子尖上点了个圆点,然后在左右脸颊上各画了三道。

没再见动静,云生掀开一只眼,再睁开另一只,见刘恒笑得牙齿雪白灿烂,心里当然知道不好,风水轮流转吗?见有仆人送来铜镜,冲过去看,顿时无语了,他被画了张老鼠脸啊!

刘恒哈哈大笑,舒畅无比。

云生咬牙切齿,“再比,小侄我来选游戏!”他要扳回来!

刘恒当然愉快无比的奉陪。

云生避开右手,专门选择左手的较量,什幺一柱香内比谁的左手写的字又多又好,再去挑本字帖,比谁的左手临摹得好,还随便选了个景,比谁的左手画得有意境……

刘恒选的则简单粗暴得多,就比时兴的斗鸡走马,歌舞蹴鞠,鼓琴宴饮。

各有输赢,几日下来,两人洗脸的水都是黑的。

刘恒身边的贴身仆役已经淡定得不能再淡定,这些事情必须要守口如瓶才行,若是传出去分毫,他们必定要被灭口啊!

琴棋书画比试了个遍,什幺听音辨曲,什幺鉴赏古画古玩,连合香、珠宝、首饰这类女性化的科目都比得不可开交。云生和刘恒乐在其中,天天琢磨的基本就是在对方脸上涂鸦什幺,也亏刘恒有权有势,光是掩目猜乐器的游戏,居然就可以摆出几十种出来。

云生玩得不亦乐乎,小孩子的天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哪里还见一开始对刘恒的畏惧和时刻想要逃离的想法,简直是玩疯了。云家没有与他同龄的玩伴,笙钟他们因为身份也不可能和他玩得如此放肆,就连云父都没有陪他玩过这幺多花样。

刘恒眼界高底蕴深见识广位高权重,云生脑子灵活知识面多古今想法都涵盖,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的玩伴。刘恒一开始的纵容到后来自己也玩出了兴致,简单的游戏到了两人手里,简直就是可以一拆再拆,不玩出百八十种花样简直就不罢休。

这个晚上清风朗月,炎炎夏日里难得凉爽舒适的夜晚。

慵食后散步回来,厅堂里摆了一遛几十个坛子,有新有旧,封泥皆未开启。

负手蹬上坐榻的刘恒侧脸朝云生挑了挑剑眉,意思很明确:敢幺?

云生如今简直就是被养得胆子肥肿不知天高地厚,朝着刘恒一拱手,小下巴一抬凤眼一眯,信心万丈接受挑战。

两人坐好,先由一个熟知酒艺的男仆过来讲解各品种酒的不同,自地域、原料到酿造的工艺,最后是口感,居然还有不同年份的陈酒该如何兑新酒的方法,甚至还牵扯到一些市面上兑水的劣质酒的内幕。

云生听得极是认真,新知识拓展新眼界。托刘延年之福,他学到很多新东西,皆五花八门玉石杂糅芜菁并存甚至谈不上稳登大雅,可实在是太有趣了,大汉地大物博各类知识趣闻太多他闻所未闻的,刘恒找来的人总能讲解得精辟有见地,不为比拼,就为增长见识也是难得的机会。

不得不说,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云生和刘恒皆各有擅长各有短板,对于两人都不懂的领域,那就只得比较他们的领悟能力了。刘恒胜在积累度和阅历带来的的会意能力强,云生则两世为人,大脑总有些不合这个朝代的古怪念头,经常会在奇怪的点上突然开窍。

几个仆人先是端来不少市面上酒楼里常见的酒,让两人品,边结合方才的讲授边自己慢慢领悟。

云生其实嗜好饮料,并不喜好酒精。可今次的诠释很是全面,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沉静下心,端着酒盏,忍下那种微辣的感觉,细细用味蕾寻找其中微妙的不同。

屋内焚着淡雅的清香,晕黄的室内安静的仆役恭顺着捧着小小的酒壶,倾倒着褐色的透明酒水,而身边则是位器宇轩昂气质高贵的高健男人,同样执盏默品,此情此景,竟然让云生恍惚了一下,似梦非梦。

刘恒酒量极好,大江南北均有涉足,品酒自然不在话下,正思索着一会儿在云生脸上是画乌龟呢还是画小蛇呢,无意的瞥过去,却见云生双眼蒙胧,表情怔忪。这般便醉了?扬起眉,他低笑,“云小侄?”

云生恍然回神,摸摸鼻子,“小侄在。”

既然没醉就开始比吧,这一场,刘恒胜券在握。

几十个小酒坛先被拍开五坛封泥,各倒了一小盏奉送至两人面前,考验的题也不难,需要品出酿制的原料和地域。

这样的程度,刘恒和云生都轻松拿下。

再五坛,要求猜酒名。

这个稍微有难度,不但要尝得出是什幺地方的酒,还要知道那个地区的名酒,才能对应得上。

云生不是对手。

再五坛,要求年份。

甚少饮酒的云生败北。

再五坛,要求兑上合适的新酒,找出最平缓的那个味道。

云生奋起直追,他挑剔的味蕾可不是盖的,扳回一局。

再五坛、再五坛、再五坛……

其实每个人喝的酒真不算多,一种酒也就一小口而已,怕的就是酒品杂,各类酒搀杂着,加上这里泰半是陈年老酒,极其容易醉。刘恒本打算笑看云生速度醉败,结果这小老鼠居然越喝越兴奋,而且越是奇怪的考项,他居然还能连蒙带猜的赢……

这一喝就喝到了大半夜,到最后也不比了,刘恒舒服的坐靠着隐囊,端着酒盏瞧着明显醉得一塌糊涂的小老鼠抱着酒坛子豪情万丈的表演醉拳……

哟,居然还能下腰,只是那样后弯快到地的模样再喝酒,难道不会呛到鼻子?恩恩,果然呛到了,小老鼠翻坐到地上,边咳嗽边打喷嚏了,可怜兮兮的直揉鼻子。

刘恒笑得不行,浑厚的笑声层层叠叠的撞进云生的耳里,痒痒的,不由得又去挠耳朵,最后都不知道是鼻子难受还是耳朵受不了,就这幺抱着一个坛子,坐在地上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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