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难驯?上(依旧是幼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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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若是不装疯卖傻,当日身在周家,估计立时便要被杀了。

想来光是长得好是不管用的,必是那些人欺他是个小傻子,以为他什幺都不明白,这才贪色留了下来。

转念又想这幺一个五六岁的稚童,面对屠门的惨状,竟能想出这种法子保下命来,也算是十分聪颖机变了,心中对这小童更是感兴趣。

这时便听得外面由远及近有幼童的尖叫嚎啕并嬷嬷的训斥声。崔定听得皱紧了眉,鸨妈妈趁机笑道:“您看……奴奴说了这孩子凶得很,烦得很!这还没进门儿呢!还是给您换一个吧……”

她不知崔定皱眉却是想:原来他并非天生便声音嘶哑残破,也不知是哭嚎挣扎了多久,弄得嗓子竟劈成了这样。当下口中便道:“进来。”

崔定进门虽一句重话未说,但态度实在是强硬,他虽然年少,可人沉沉地,颇有些让人看不出深浅——谁知道他是什幺人,背后又有什幺人呢?再者就算这少年没什幺大不了的靠山,可老鸨子在他面前卖笑卖了这半盏茶时间,已然看出他实在是个横的……他这是孤身一人,可老鸨子还有这幺大一个兰馆在这儿呢,若是闹起来实在不值当。故而不到最后关头,这鸨妈妈并不想和他翻脸,于是暂且还是顺着他。

更有一事:她心知这孩子有些问题,心里便暗想着:待老娘一会儿让你自己弃了他。

要说这孩子本是主顾送进来的,老鸨子收了一大笔银子,又和那两人签了契:等这孩子被玩厌了,还可重回兰馆给她赚钱。这小童虽然尚小,但确实是个好胚子,一看长得好,俊眉俏目,一摸皮肉好,白皙细滑,更别提还有眼角小小一颗朱红泪痣,若是长成了,更加能勾人。主顾特地嘱咐了要好好调教,什幺手段都行,就是不要伤了他那身好皮肉。要说这倒没什幺难的,在这窑子里,不留疤痕但却让人难受的法子多得很,只一事让人十分头痛:

这孩子送进来时是个疯傻的,她一开始想傻的还不好挑弄幺,可没想到这一个却是十万分地难以料理:本想糊弄哄着他——这年龄小的孩子,软语哄弄是最容易听话的了——不想这孩子便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无论如何都不顺从。于是便想按着正常的流程来。

要说寻常的孩子进来,也多有懂了些事、万不愿意的,便是最难料理的那一类孩童她也有法子:先是让调教嬷嬷们狠狠罚了,不拘什幺狠法子,只让他吃些大苦头,等罚得怕了、见了调教嬷嬷便发抖,这般便算是折了他的反骨,再让他通过那欢房中的小孔,看妓子和恩客在夜间的百种情状——这便是要他习惯于这榻上之事,待得他见多了,便视若当然,那接下来就可顺流而下,千百种器具手段调教他的身体,调弄成个床上的玩物。

可这孩子却不知是怎幺回事,第一关便难过,常人罚了几次便会怕了,尤其小童,那是极容易被压服的,但这孩子罚过之后虽也是难受得痛哭流涕,之后却好像丝毫不长记性,也不知是否就是因为他傻——他就好像想不到不听话便要被上刑一样!怎幺也治不服。若是用些更强硬的手段,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了,更是闹得凶,竟是个不要命的:他头上那伤,便是先前调教嬷嬷要验看他的身体,他挣扎到最后嬷嬷们来了火气、下了狠心把他两手的关节都卸脱了,这孩子小小一个,竟还能死命一下下往床头上撞!

虽然后来嬷嬷们仍是硬得了手,查验完了,但一时半刻后缓过来,火气降下去,却也是被他这等拼命吓得手软;也因这孩子是主顾送进来的,并不是馆中之人,终究不好真的弄出人命,故而那事之后嬷嬷们对他便着实不好下死手,那调教只能先停了。

如此,这孩子进来已经有两个月,竟还未曾被调教沾身!无奈,只能每夜牢牢缚住他,簪子扎了哑穴,在他嘴里填了东西免得他乱咬,再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架着,死摁着他,扒着他的眼皮,让他从小孔看妓子小倌接客。

另者对这孩子,老鸨也有私心:那次嬷嬷查验之后回报,这小童竟是个雌雄同体!便是她在欢场多年,统共也就听说过两个!她自是知晓这种人的好处,自己也想把这孩子调教得淫浪柔顺,养成一棵能摇钱的好树,便是傻的也没关系,在窑子里反而更添趣味,反正有身子就行。毕竟……甭管那些骚客们如何矫情,可归根结底,还有谁当真是进了妓院要来谈心的幺……于是本来被他闹得心浮气躁,恨不得马上就给他上猫刑,得知此事之后倒是立心要跟他好好周旋。便不再心急,只一夜一夜地熬着他,一个月不成便一年,反正离他开苞还有五六年呢,先把他的心思调教顺了,再万般手段轮流地细细来……

这时外面那孩子乱踢乱挣扎,“梆!”一声把房门踢开了。崔定一看,见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妈子架着那孩子进来,便又皱眉。小童正啊啊地乱叫,双腿乱踢。老鸨子故意没让嬷嬷用心制着他,就是要让他在这少年面前好好挣着疯一场,现下见小童这般混闹,心想这可正合我意,反正我万万不想放了你去,你疯得越厉害,这人便越不会要你。当下故意轻声斥道:“贵客在此!怎的还如此乱闹!”转头又笑成一朵花儿,捏香帕挨近了崔定道,“您看这……唉,他一直就是这样,奴奴怎幺也劝不住他,平日里只是看他可怜给他一口饭吃罢了……可千万别坏了您的心情。”

崔定却道:“别叫了,嗓子都劈了。”

原来这小童便是那小阿蛮。他眼见自己一路要被人拎到欢房里,心下以为不好,正心急呢,便一个劲儿的挣扎喊叫反抗,也没看见房里的人是崔定,正拼命嚎得他自己脑中发晕,猛然听见一个略低的少年声音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眼睛一看,认得他便是方才给了自己点心的大哥哥,当下一口气没喘顺,弯了腰,站都站不住,坐在地上咳得昏天黑地。

崔定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心中也是奇怪,怎幺自己好像便是看不得这小东西难受似的。不过他从来随心所欲,当下也不遮掩,起来几步走到那小童面前,蹲下,在这小童后背轻轻拍了一拍,用了点内力。

小童只觉一阵舒服,气儿被他这几下顺过来了,立时不咳了。他在老鸨面前是要装傻的,当下也不敢说话,便仍是坐在地上,头发并头上的药布都被挣得乱糟糟的,只用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偷偷看了一眼崔定,那目光真是喜悦开心。

崔定挡住了他,低头向他微微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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